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研究

唐若菲

内容摘要：本文针对如何确定流通经济对抗汇率波动的能力，并根据该能力提出对流通经济实现稳定增长的措施，通过分析方法确定、实证分析论证，就我国流通经济中的核心业态进行分析。不仅确定了其抗击汇率波动的宏观能力与总体特性，而且明确了其抗击汇率波动的量化结果。基于宏观能力中的四分特性以及总体特征中的两重特性，提出了以逐步实现多元均衡化的外汇政策，放弃以盯紧美元为主的外汇政策为主的五条富有针对性的抗击汇率波动能力提升的路径。

关键词：流通经济 抗击 汇率波动 格兰杰

研究目的与意义

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尤其是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问题，已有的研究成果尚未深入涉及。从已经发表的流通经济和汇率两个方面的研究结果来看，没有关联性，对于二者关系与影响的深入研究非常稀少。就流通经济的典型成果而言，主要集中在流通经济在各国经济史中所起到的作用宏观分析，以及流通经济在现实经济中的作用分析。这两类分析都是基于流通经济分析流通经济，具有一定局限性。就汇率分析的典型成果而言，确定了汇率对我国宏观经济的整体影响、汇率对出口型企业的影响以及汇率传递的规律与特征性研究，这些成果从汇率自身而言具有非常强的作用，但是从汇率与外部的关联性（尤其是与流通经济的关联性）而言，关联指导性明显欠缺。这一现象导致如何从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角度提出有效提升我国流通经济的措施缺失。

基于此情景，本文尝试通过定量分析给予解决。之所以选择定量分析，是希望研究成果不仅具有可信度，而且具有显著的对比性与指导性。

研究方法确定

从理论角度而言，可以将流通业分为两类：一类是广义上的流通业，另外一类为狭义上的流通业。广义上的流通业，是指一切与流通有关的贸易关系总和所对应的业态，具体包括资金流、商品流、信息流等。狭义上的流通业，仅指生产到消费的中间环节产生的业态，具体包括批发、零售、运输等。本文研究的流通业是狭义上的流通业，而不是广义上的流通业。之所以选定狭义上的流通业，出发点有以下两点：

一是广义流通业涉及范围过大，在此次有限经费支持下很难完成。

二是广义流通业对流通业核心外延过泛，不利于对流通业核心产业的研究。

基于上述业态的划分，在此次研究中以狭义流通业为核心展开研究（下文中如果不特殊说明，所有提到的流通业均指狭义流通业）。确定了业态分类，接下来需要对业态进行具体分类，以便进行实证分析。按照流通业的划分，可以具体分为三类，依次为批发业、零售业、运输业。要进行有效的实证分析，必须满足以下三个要件：一是分类必须符合国家产业划分标准；二是分类后的产业发展数据必须能够从官方获取；三是分类后的时间序列数据必须有一致性，这里所说的一致性是指对应数据的分类标准不仅要保持一致，而且要持续可得。基于这三个要件，对流通业的三个子业——批发业、零售业和运输业进行分析。通过深入分析，确定批发业、零售业的发展数据虽然可以从官方获得，但是一部分数据是规模以上产业发展数据，另外一部分数据是全产业数据。因此，从时间序列角度来看，其不具有一致性。基于此不足，特将批发业、零售业从研究中剔除，僅以运输业作为研究对象（对于运输业，通过分析论证，是满足如上三个要件要求的）。

在此基础上，对于流通业抗击汇率波动能力，如何给予定量分析，解决此问题，需要确定三个关键点：一是流通业发展与汇率之间是否存在显著性关系；二是这种显著性关系能否确定汇率与流通业之间的高置信度的同期或者滞后期下的高置信度关系；三是如上确定的高置信度关系下的汇率对流通产业影响系数对比，即可确定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这三个关键点的确定顺序是具有严格先后次序的，必须以其出现的先后作为具体顺序，不可改变，也不可遗漏（或者是忽略）。

对于第一个关键点，以时间序列数据为依托，通过计量经济学中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分析给出结果。结果必须是在可行滞后期下给出，不能局限在某一滞后期下给出。显著性关系是由格兰杰因果分析中的引起概率的高低决定，一般而言，当引起概率高于0.95（或者不引起概率低于0.05）时，认为两者之间具有显著性关系。对于第二个关键点，是以第一个关键点分析为基础，从可选的多种关系中选取具有最高置信度和可接受置信度的逻辑关系作为最终结果。需要强调的是，最高置信度和可接受置信度必须同时成立。一般而言，可接受置信度设置为模型可决系数大于0.95。最高置信度是指同一对元素之间存在多种滞后关系时，以具有最高置信度的模型作为进行可接受置信度模型的选项。对于第三个关键点，以汇率对具体指标的贡献系数（在高置信度和可接受置信度模型中的贡献系数）为分析基础，进行对比分析，确定抗击汇率波动能力。通过上述分析过程，即可确定流通产业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

抗击汇率波动能力实证分析及提升通道确定性研究

（一）对象选取与数据获取

此次研究的目标是针对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进行定量分析。在前述的研究方法确定中，已经明确了在现有情形下，只能对运输业为主的我国流通经济进行抗击汇率波动研究。基于此，本文通过深入研究，确定了三级指标体系。三级指标体系依次为目标层、控制层与实施层，具体结构如表1所示。

目标层仅包含两个指标，依次为运输量、汇率；在第二层级控制层对运输量指标、汇率指标进行具体分解，分别分解为九个控制层指标与四个控制层指标。对于运输量进一步分解到运输线路长度、客运量总计、旅客周转量总计、货运量总计、货物周转量、民用汽车拥有量、其它机动车拥有量、民用运输船舶拥有量、沿海规模以上港口货物吞吐量；对于汇率指标则全面分解为美元汇率、欧元汇率、日元汇率与港币汇率。在实施层，对于运输量这一目标层指标，在9个不同的控制层进行了明确定位与分解，共计形成29个具体实施层指标；对于汇率这一目标层指标，则是在4个不同的控制层进行单一分解与定位，总计形成4个具体实施层指标。通过表1中的三级指标体系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后续分析研究中，将通过运输量中的线路长度、客运量、货运量、汽车拥有量、船舶拥有量等的变化，分析其与以美元、欧元、日元、港币为代表的主要汇率之间的动态关系。

（二）汇率最佳相关性确定

基于前述分析，对流通经济中与汇率的波动性关系进行研究，重点研究运输业各指标与各项汇率之间是否存在显著性的格兰杰关系（在格兰杰分析中，借鉴了已有成果，明确了格兰杰分析在实证中的应用方式和途径），并对同一对因素存在多种周期性关系进行最佳关系论证。整个论证采用计量经济分析软件EViews7.2完成，以下如不作特殊说明，所有的计量经济分析均采用该软件完成。对于需要达成的上述统计性分析要求，在研究过程中通过反复论证，最终得到如表2所示的最佳格兰杰因果关系分析结果。

从表2中可以看到，之前未确定的流通经济与汇率之间的格兰杰关系不仅确定，而且对于存在多种周期格兰杰关系，通过最佳性分析，得到了具有唯一性的格兰杰关系。这样，对于未知性关系，通过如上分析，确定了在较高置信度下的具有唯一性的格兰杰关系。下文利用这些（总计21项最佳格兰杰关系）进行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研究。

（三）抗击汇率能力研究

基于之前的分析结果，继续进行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的模型分析。主要是根据已有的具有唯一性最佳格兰杰关系，进一步确定对应关系因素之间的相应滞后期模型。通过反复论证，最终确定了满足前述高置信度要求的抗击汇率波动能力模型。为了便于对比分析，将模型关键系数及统计量结果以表格的形式汇总，具体如表3所示。

从表3中的模型可决系数与调整后的可决系数来看，绝大多数模型的可信度都大于0.90。另外，从表3中可以看出，并非所有的高格兰杰因果关系之间都可以建立高置信的模型。以“其它机动车拥有量”为例，其与相对应因素间的模型关系成立的置信度较低，因此舍去。

从表3可以看到，指标“水运货运量”、“ 民用汽车拥有量”与“欧元汇率”、“美元汇率”及“港币汇率”之间存在显著性关系，与“日元汇率”之间无显著性关系。这说明，日元汇率波动对“水运货运量”、“ 民用汽车拥有量”无显著性影响，即“水运货运量”和“民用汽车拥有量”抗击日元汇率波动的能力极高，抗击其它三种汇率波动能力需要依照对应显著性关系具体确定。依照此分析方法，对表3中“民航货运量”、“ 公路货物周转量”、“ 民航货物周转量”、“ 沿海规模以上港口货物吞吐量”、“ 民用驳船拥有量”五个指标进行分析，这五个指标在抗击汇率波动的宏观层面具有同一特性—其抗击日元汇率波动与欧元汇率波动能力极高，抗击其它两种汇率波动能力则需要参照对应显著性关系具体确定。

对于“水运货物周转量”与“管道货物周转量”指标，其抗击非欧元汇率波动能力极高，抗击其它三种汇率波动能力则需要参照对应显著性关系具体确定。与此同时，通过如上分析得到，“其它机动车拥有量”与“日元汇率”、“欧元汇率”、“美元汇率”及“港币汇率”之间不存在显著性关系，这说明“其它机动车拥有量”抗击四种主要外币汇率波动的能力极高。

上述结果反映出，我国流通经济从宏观角度而言，其抗击汇率波动能力总体而言具有四分特性：第一分特性为，流通经济中的“水运货运量”和“民用汽车拥有量”抗击日元汇率波动能力极高；第二分特性为，流通经济中的“民航货运量”、“ 公路货物周转量”、“ 民航货物周转量”、“ 沿海规模以上港口货物吞吐量”、“ 民用驳船拥有量”，其抗击日元汇率波動与欧元汇率波动能力极高；第三分特性为，流通经济中的“水运货物周转量”与“管道货物周转量”，其抗击非欧元汇率波动极高；第四分特性为，流通经济中的“其它机动车拥有量”抗击四种主要外币汇率波动的能力极高。

以上为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的总体性能，对其进一步细化，从其抗击汇率波动的方向性来看，具有两重特性：

第一重特性是负向影响方面，是指汇率对运输业的影响主要反映在负向，即呈现出逆关系。当汇率（这里是指外币兑人民币的汇率）降低时，对运输业某个具体子项的影响结果为提升；反之，当汇率（这里是指外币兑人民币的汇率）提高时，对运输业某个具体子项的影响结果为降低。这种负向作用体现在流通经济中运输业的水运货运量总计、民航货运量总计、公路货物周转量总计、水运货物周转量总计、民航货物周转量总计、沿海规模以上港口货物吞吐量、民用汽车拥有量、管道货物周转量总计。

第二重特性是正向影响方面，具体是指当汇率（这里是指外币兑人民币的汇率）降低时，对运输业某个具体子项的影响结果为降低；反之，当汇率（这里是指外币兑人民币的汇率）提高时，对运输业某个具体子项的影响结果为提高。这种负向作用体现在流通经济中运输业的民用船舶拥有量。综合第一重特性与第二重特性来看，我国流通经济运输业中的民用船舶主要是依靠自主工业生产，因此对抗汇率波动的能力最强。除此之外的其它运输业，主要是依赖产品进口或者是技术进口实现产业的深入发展，因此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相对较弱。

（四）提升通道确定

基于之前分析得到的四分特性与两重特性分析结果，就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的宏观特性与作用方向等有了非常明确的结论。基于这些结论，就如何提升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给出如下五条具体提升通道：

第一，逐步实现多元均衡化的外汇政策，放弃以盯紧美元为主的外汇政策。在之前分析中，已经明确了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从宏观而言具有四分特性。这种特性的形成是由于我国实行的外汇政策是以盯紧美元为主的，其中以美元、欧元、日元与港币为主要盯紧目标。采取这种紧盯政策后，通过外贸交易得到产品价格必然与这四种外币存在着紧密关系。如果能打破这一格局，实现以人民币自由兑换为基础的外汇政策，势必会在一定程度上破除西方发达国家对我国进口商品的价格垄断与控制，由此通过外汇政策引导到产业发展中，实现我国流通经济的更加全面与均衡化发展。

第二，逐步提升流通经济中的关键项目，实现整个流通经济的均衡化发展。在前文分析中，主要是四分特性分析中，明确了流通经济中的“其它机动车拥有量” 抗击四种主要外币汇率波动的能力极高，这说明我国流通领域中其它机动车技术已经基本完全自主化，不再依赖国外技术，因此对应的流通经济中体现了极强的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特性。其它流通方面，自主掌握的知识产权不够全面，或多或少地受制于其它西方发达国家。因此，可以以“其它机动车”技术突破与自我更新为示范，就我国逐步、全面掌握涉及流通流域的关键技术与关键节点进行快速更新，是实现我国整个流通经济全面、均衡发展的必由之路。

第三，以此次分析研究确定的抗击汇率波动能力模型为参照，对照流通经济流域发展实现对比性发展研究。具体而言，在今后一个时期发展中，持续关注我国流通经济领域的关键环节，以此次研究确定的抗击汇率波动对象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为参照，进行实时对比分析，由此确定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的变化特性，从而明确我国流通经济提升效果的明确性与有效性。建议此分析过程以季度为单位，分季度进行对比与环比分析。

第四，以SDR特别提款权为契机，在国际贸易中逐步弱化美元地位，向多种外币模式逐步渗透。从前文分析中可以看出，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的影响因素来看，影响我国流通经济的主要汇率因素以美元为主，欧元与港币为辅。这也反映出我国在国际贸易中，采取了盯住美元的一篮子货币政策，这种政策导致我国国内贸易与国际贸易过多受制于美国。为了实现我国宏观经济的深入、稳定、高速发展，建议在采取广泛合作的地区和国家间，采取以人民币为主的贸易结算方式，由此实现我国流通经济乃至宏观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与高稳定性。

第五，加大以大型国家项目实施为核心，促进我国流通经济深入发展。从前文分析中可以看出（主要是从表3分析结果中的作用强度来看），我国流通经济中的代表产业运输业，其对抗汇率波动能力也存在显著差别，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民航业相关（民航货运量总计、民航货物周转量总计）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在负向作用因素中，抗击能力是最强的；二是水运业相关（水运货运量总计、沿海规模以上港口货物吞吐量）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在负向作用因素中，抗击能力是最弱的；三是民运汽车相关（民用汽车拥有量）抗击汇率波动的能力在负向作用因素中，抗击能力是居中的。结合上述三方面的分析结果，并与我国运输业发展的历史与特征相结合，可以确定我国对外贸易主要依赖低附加值产品实现，高附加值产品在国际贸易中的比例过低。这就造成了汇率波动对进出口贸易影响巨大的局面。要持续、长久地开展国际贸易，必须尽快实施与完成国际贸易产业能力提升的举措，力争通过一两个重大项目的突破，实现我国在国际贸易产业链中地位的提升。

以近期我国实现的C919飞机为例，如果能持续加大对此类产业的扶持，势必扭转我国在运输业被动的局面。同时，对已经开放的民用汽车业，应该采取相对应的市场淘汰机制，将过多依赖技术进口、产能进口的民用汽车厂家通过市场化运作手段进行淘汰，从而提升整个民用汽车行业的生产自主化与国产化。这样对于影响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重点是流通经济的主要因素，通过抗击汇率波动能力分析，不仅给予确定，而且利用这种抗击汇率波动能力分析，提出了单个提升和系统化提升路径，由此为流通经济更好地为宏观经济发展提供支撑给出了对应策略。

结论

本文针对如何确定流通经济对抗汇率波动的能力，并根据该能力提出对流通经济实现稳定增长的措施。为了有效解答该问题，在研究之初对汇率问题、流通经济问题已有成果进行深入研究，不仅确定了已有研究成果的研究割裂性，而且明确了对流通经济和汇率问题进行关联性分析的可行性。

本文通过理论论证的方式提出了研究总体框架与思路，随后基于该思路对我国流通经济抗击汇率波动能力进行实证分析。采用计量经济学的分析方法，首先明确了流通经济中的运输业与汇率之间存在显著关联性，其次对关联性进行了唯一性与最佳性判定，最后对流通经济中的运输业对抗汇率波动能力给予量化。

在此基础上，通过产业发展、金融发展等角度，提出了以“逐步实现多元均衡化的外汇政策，放弃以盯紧美元为主的外汇政策”为主的五条富有针对性的抗击汇率波动能力提升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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