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电子商务与我国企业全球价值链地位提升

刘晶

内容摘要：跨境电子商务通过优化传统贸易流程、创新贸易模式，有效改善了贸易生态环境、制造业产业结构不合理和区域贸易失衡等传统贸易方式的弊端，为我国贸易的价值链升级提供了新路径。在此背景下，本文认为政府应将跨境电子商务发展上升至深化对外开放的战略定位，完善跨境电子商务生态环境配套措施；企业应通过跨境电子商务模式创新，整合海外仓资源，并利用移动端数据加强对出口市场环境和需求的研究，开发并提供新的增值服务，实现消费者驱动模式，提升我国出口产品的附加值。

关键词：跨境电子商务 价值链地位提升 中国创造

引言

跨境电子商务以现代高端的网络信息技术为手段，以跨境网络交易平台为基础，优化传统贸易方式中的展示、洽谈、支付、物流、售后等环节，是提升国际贸易流程效率的新型国际贸易方式。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全球总体需求持续不振，经济进入全面深度调整期，金融危机对全球实体经济和国际贸易的影响仍未完全消除。长期以来支撑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引擎面临动力不足，到2016年年初我国经历了最严重的贸易负增长。与此同时，持续贸易高速增长的背后，是我国外贸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实际创造的附加值和获得的贸易利益十分有限。跨境电子商务作为一种全新商业业态，在为企业提供无疆域国际市场的同时，更为“中国制造”的内涵转变提供了一次契机。2013年8月，商务部发布《关于实施支持跨境电子商务零售出口有关政策意见的通知》，进一步强调加强对利用电子商务平台开展对外贸易的支持力度，距今已过去三年。这三年间，16个试点城市针对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建设进行破题，成为“十三五”规划期间的重点工作，伴随这一战略的贯彻落实，是否将为扭转当前贸易负增长的困境和我国企业“价值链低端锁定”的困局创造新的契机；又有哪些新的机遇可以为重构新的国际生产关系，提升我国产业竞争力，培育发展新动力找到切实可行的突破口。

2015年4月1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加快发展电子商务的措施，培育经济新动力。其中，推进网络购物、网络化制造和经营管理、跨境电子商务等新业态成长是重要内容。近年来，受“外需萎缩”、“改革红利消失”等内外因素影响，传统国际贸易模式面临增速大幅下滑的严峻局面，而跨境电子商务作为一种平稳有序发展的新型业态逆势而上，正逐步成为实现我国对外贸易增长的新动力。2014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增速为2.3%，而跨境电商的同比增速达到30%以上，当年进出口总额中有14.8%是通过跨境电子商务模式实现的。2015年全国进出口贸易同比下降7%，其中当年进出口总额中的20.34%是通过跨境电子商务模式实现的（见图1）。同时，跨境电子商务经营主体、经营模式不断创新，成为我国企业在海外广拓营销渠道、提升企业品牌国际影响力、改善出口产品的附加值构成和实现我国企业贸易价值链升级的新动力。

我国企业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困境

在改革开放政策的引导下，我国企业凭借强大的加工、制造能力，在以全球价值链为特征的新型国际生产体系中逐渐成为世界贸易大国。然而，与出口贸易获得巨大繁荣不相称的是，由于缺乏核心技术、缺乏渠道的话语权和价格的决定权、产能过剩等因素，我国企业在国际分工和价值链中仍处于从属地位，其贸易结构、产品品质、贸易获利能力等方面远未达到世界领先水平，与贸易强国相比还有很大差距，导致我国正面临着“价值链低端锁定”和“外贸增而不强”的困扰。

第一，出口贸易垂直专业化程度不断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结构有很大改进，但我国企业大多数仍处于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的低端环节，创造的附加值非常有限。比如，我国家电、电子、机械等耐用品行业出口企业，将从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进口的大部分高技术含量的中间投入品进行加工组装后再出口到发达国家市场。即使将诸如此类中间投入品的价值剔除，我国出口贸易实际创造的附加值依然非常有限。我国出口中的国内附加值占比从1995年的88%降低至2005年的64%和2009年的67%，与发达国家存在很大差距。出口产品高集中度、低附加值的特点，增加了出口持续、良性发展的障碍。危机催生的国际贸易保护主义也频繁使用产品质量设置贸易壁垒，使我国遭遇的贸易摩擦此起彼伏。1996年至今，我国遭遇反倾销调查和诉讼的出口产品种类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已连续19年成为全球反倾销调查涉案最多的国家。仅2015年上半年，我国口企业受到14个国家（地区）发起的贸易救济调查37起。其中，五金、化工、轻工产业等产能过剩行业是贸易摩擦多发领域。

第二，我国出口贸易的增长主要依赖集约边际的扩张，抵御外部风险能力较弱。入世后，我国出口产品品质明显下滑。总体来看，我国出口贸易增长的最主要驱动因素仍然是数量扩张，而不是产品的多元化与质量的改善，我国出口结构并未出现优化趋势，出口贸易增加值远低于出口总值。我国制造并出口大量电子产品，而该行业本国贡献的附加值占出口总值的比重不足3%。例如，一款在我国加工的iPod出厂价是299美元，成本是85美元，而在我國的组装环节，与劳动投入相关的新增附加值只有4美元。由此可见，“中国制造”将无法满足消费者多样化的需求，产品品质、品牌和商业模式创新将成为新的全球竞争优势，并开启深度垂直一体化进程，带动新一轮的全球贸易价值链整合和重构。我国整体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下游位置，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较低。这种模式在短期中能带来巨大收益，但随着我国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原来支撑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些因素正在发生转变：投资效率不断下降，能源与原材料价格不断攀升，人口结构发生改变，廉价劳动力优势在不断缩小，世界经济不平衡导致外部压力不断增加等。这种粗放式的出口增长模式越来越难以维系，并孕育着潜在的外部风险。

跨境电商促进贸易价值链升级的路径

“互联网+外贸”的本质就是重构国际贸易生产关系，通过发展跨境电子商务等商业模式创新，促进新型服务业和传统产业的进一步融合，增强企业全球高端资源配置能力，提升企业贸易价值链地位，以达到深度融入全球价值链的战略目标。这不仅是实现我国产业竞争力提升的重要路径，也是新常态背景下培育经济发展新动力的主要源泉。

（一）推动中小企业国际化

金融危机后，我国出口企业面临的国际需求大幅缩减，传统出口订单呈现出明显的小规模和区域分散的碎片化特征，上游企业传统的批量化生产模式面临挑战。与此同时，国外大型零售商垄断了主要海外市场销售渠道，我国中小外贸企业面临严峻的生存困境。跨境电子商务是解决上述中小企业国际化发展瓶颈、促进大量中小微企业出口的有效途径。中小企业国际化进程受到融资约束、信息不对称等诸多资源获取的限制，导致其信息搜寻成本高、议价能力差。跨境电子商务作为基于互联网的运营模式，改变了企业传统的商业模式，重构中小外贸企业国际生产关系。通过以下途径，跨境电子商务模式可以加速中小企业国际化进程：

首先，跨境电商绕过了传统贸易模式下国外进口商、批发商、零售商等国外渠道的垄断，企业可以直接面对批发商、零售商和最终消费者，有效减少了传统行业中小企业国际化经营中繁复的中间环节造成的流转成本；其次，跨境电子商务平台可以低成本获取海外客户需求信息，针对不同区域客户的需求，企业通过调整相关产品信息，为出口商营造在海外市场的本地化运营形象，进而增强海外消费者对企业品牌的认知；再次，为中小企业提供国际市场信息平台，减少与潜在海外客户接洽的信息不对称，减少海外市场的不确定性，降低国际化经营风险；最后，利用跨境电子商务平台处理信息发布、网上订单获取、订单处理等业务流程再造问题，进行客户关系管理、供应链管理等。

（二）促进我国制造业实现创造创新

我国在改革开放政策的引导下，凭借强大的加工、制造能力，在全球价值链驱动的新型国际生产与贸易体系中逐渐成为“世界工厂”。随着支撑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些因素正在发生转变，我国传统制造业正面临严峻的转型升级压力。“中国制造”面临“价值链中低端锁定”、生产过剩、缺乏尖端技术的困扰，“中国制造”成为模仿、廉价、低品质的代名词。我国经济和贸易自改革开放以来延续几十年来的增长大势已经接近极限，必须通过寻找和培育新的竞争优势，深度融入全球贸易价值链。

跨境电子商务以互联网为媒介，凭借不受时间和地理位置的限制，快速、高效地传递产品和服务信息的优势，促进了网络技术、平台经济与传统产业的协同创新和发展，为增强我国企业在全球获取、配置高端资源能力，提升企业在贸易价值链中的地位，提供了新的机遇。来自不同国家的供需双方只需通过互联网平台就能即时进行有关货物及服务的交流与沟通，提高了供应链的快速反应程度，中间商流通环节相应减少，由国境、海关等因素带来的壁垒也大大减少，庞大的国际市场随时可以进入。拥有这样的平台，我国外贸企业就可以减少大部分用于宣传、沟通、物流等交易费用，从而将精力与资金投入新產品的设计研发、生产制造、营销等全产业链体系建设，打造企业自身品牌。比如，跨境电子商务外贸企业能根据顾客的消费习惯和不同需求，量身定做适应其个性的具有差异化的产品和服务，实现“小批量定制”，拓宽企业业务范围、增加产品价值；甚至外贸企业还可以利用平台大数据，对目标市场的消费规律进行预测，创造、研发适合消费者潜在需求的个性化产品和服务，实现产品高附加值创造，实现“优进优出”的发展模式。从而领先打开市场，将附加值较高的价值链环节控制在企业内部，提高企业国际综合竞争实力，使“中国创造”渗透到越来越多的出口产品及服务中。

（三）推动我国新型服务贸易升级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大数据以其海量信息、快速处理的特性成为我国新兴服务贸易转型升级的必要条件之一。通过发展跨境电子商务，物流配送、电子认证和支付、信息服务等新型服务业态也实现了快速发展，为海外市场提供相关商务服务出口的同时带动我国海外仓储和供应链企业的发展，进一步推动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协同发展，实现制造业服务化，促进服务贸易优化升级。跨境电子商务为我国外贸企业应对多样化、个性化和复杂化的境外消费需求提供了快捷、安全的交易和信息平台。企业以多层次的海外需求为中心，根据跨境电子商务特性创建客户评价综合体系，构建完善的服务创新体系，在提升产品制造工艺、质量的同时，加强研发设计、品牌销售、售后服务，以大数据为基础，有针对性地为顾客提供小批量定制化服务，并且能够及时了解顾客的消费偏好，提供完备的综合服务体系，拓展产品价值空间，加速制造业向服务化转型，实现从制造向“制造+服务”的价值链重构，最大限度地促进资源优化配置。

（四）拓宽目标市场并优化资源配置

跨境电子商务快捷、普遍、安全的特性使其目标市场也变得广泛，近两年我国对新兴市场国家出口增势良好。2015年上半年，我国贸易伙伴多元化战略取得明显成效：对新兴市场和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增势良好。对美国、东盟、印度双边贸易分别为1.64万亿元、1.38万亿元和2096亿元，分别增长4%、1.6%和1.1%。其中，对东盟、印度、拉美、非洲等新兴市场出口分别增长9.5%、10.7%、3.7%和12.9%，出口值合计占我国出口总值的26%，较上年同期提升了1.9个百分点。此外，对孟加拉国、巴基斯坦、以色列、沙特阿拉伯和埃及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分别增长27.9%、25.9%、17.7%、17.2%和17.3%。我国作为全球第一大电子商务大国，正积极发起并推进与跨境电子商务相关议题的磋商与谈判。协调各经济体之间的对话与合作，推进无纸化贸易等贸易便利化规则的规范对接，为我国跨境电子商务企业参与国际竞争创造有利条件。

跨境电子商务促进贸易价值链升级中的阻碍

跨境电子商务涉及物流、电子支付、通关、检验检疫、结汇和退税等诸多环节的衔接和协调。当前我国的跨境电子商务模式仍处于初级探索阶段，许多操作环节都缺乏统一、规范的行业标准。目前，跨境电子商务促进我国贸易价值链升级进程中仍面临着监管滞后、跨境电子支付和物流通关综合服务能力薄弱等诸多制约与挑战。

（一）传统监管模式亟待改革创新

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为基础的跨境电子商务，存在商家和消费者等交易主体支付、认证等交易流程信用的不确定性。一方面，由于信息不对称、交易不透明、监管不完善和相关政策执行不严等因素影响，侵犯知识产权、制假售假等假冒伪劣问题时有发生，存在严重安全隐患。另一方面，经济发展水平、交易惯例等地域差异使各国对跨境电子商务管理的法律法规都不尽相同。短期内，全球统一的跨境电子商务监管模式和政策标准难以一蹴而就。相比于美国及欧盟等发达国家，我国的信用管理机制相对滞后。

如何加强跨境电子商务信用体系建设，实现信息公开和共享，通过哪些途径可以增强跨境电子商务市场的监管力度，以及怎样有效地培育跨境电子商务企业和消费者的信用意识等，都对推动跨境电子商务促进企业贸易价值链升级有着深远的影响。

（二）物流通关等综合服务能力薄弱

提高物流通关效率、降低流通成本是当前我国跨境电子商务实践中一个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第一，物流综合服务一体化水平亟待加强。采用跨境电子商务模式的出口商品具有金额小、体积小、运输频繁的特点，不能采取传统国际贸易的大宗集装箱等运输方式，一般采取国际邮政小型包裹及第三方企业物流方式为主，不仅物流效率低、成本高，物流配送的及时性和安全性难以保障，也增加了通关管理部门的工作量，降低了通关效率。现行物流及通关模式难以适应数量大且相对零散的跨境电子商务物流。跨境物流碎片化又导致监管困境，因此对功能齐全的综合服务型物流产品有着十分迫切的需求。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型物流一体化的发展涉及环节较多，需要不断完善国内各种基础设施，同时还要综合考虑国外相关政策和终端市场的网络建设水平。因此加强跨境物流一体化建设，融合物流的硬件基础与软件服务成为解决我国跨境电子商务发展中物流一体化的关键。

第二，物流信息化程度低。与传统国际贸易方式注重库存管理不同，跨境电子商务更加注重商品的流动、仓储、配送和跨境售后服务提供等非生产环节，因此如何对信息进行高效整合成为提高跨境物流配置效率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但我国跨境电子商务物流的信息化程度相对较低，信息的通畅性及完整性得不到保障，信息资源整合能力较差。

第三，目前国内还没有形成一体化的综合型物流体系。我国跨境电商物流模式较多，但各有优缺点，缺乏规模效应。一是国内未能产生像DHL、联邦速递等国际知名大型跨境物流企业，跨境电子商务业务需要通过委托国外传统跨境物流企业实现跨境交付，但这种模式的费用较高。二是建立海外仓储设施，比如在海外港口、机场附近设立保税仓库、保税区等形式的商品存储基地，但单个企业难以承担在海外建立仓储设施的高昂成本和复杂的运营风险。三是依托现有网络覆盖广泛但物流效率较低的国际邮政体系。

（三）跨境支付手段亟待完善

作为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核心环节，跨境支付和结汇是当前我国跨境电商实现可持续发展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第一，各国电子支付方式存在较大差异，国际上也不存在权威、统一、规范的跨境支付标准和通用的支付工具。第二，我国规模较大的本土支付服务企业很少，跨境结算服务能力弱；第三方支付工具（例如财富通、支付宝等）国际影响力弱，在海外应用并不普遍。第三，传统结汇方式并不适用于跨境电子商务，当前我国企业采用欧美企业跨境电子商务第三方支付平台进行结汇的比重很高，但由于欧美和中国在服务体制、法律协议、金融支付体系、金融监管体系和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资金在第三方平台流转中不仅耗费了不必要的流转成本，而且留存大量沉淀资金，增加我国企业资金回收过程中的不安全因素。第四，跨境电商产品的出口普遍采取快件、邮件等方式，在当前的通关管理制度体制下要完成退税比较困难。跨境电子商务企业完成销货交易后却无法享受到出口退税带来的好处，损害了跨境电商企业的利益；另外，跨境电子商务通过无形的网络平台进行交易，现行税务机构的监管、征收模式也面临挑战。

（四）政策短板

跨境电子商务正处于起步阶段，其与传统贸易方式在交易方式、物流配送、支付结算等方面的差别都较大。一方面，我国政府当前对跨境电子商务实践活动进行监管和规范的法律法规及相关政策措施相对滞后于当前跨境电商快速发展的需求。比如，当前口岸单一窗口体制机制建设尚不完善，口岸现场的监管部门多，监管流程亟待优化，导致跨境电子商务的物流通关效率较低，企业运作成本很难降低。另一方面，部分对外贸企业及消费者还没完全适应跨境电子商务全球化的趋势，目光還聚集于国内市场。当前各级政府和相关监管部门应以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为指导，系统化、规范化跨境电子商务实践活动中出现的问题，使跨境电子商务成为可持续发展的新业态，为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健康发展提供新的持久动力。

对策建议

跨境电子商务是企业开拓海外市场的新渠道，对贸易链优化重组、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实现“中国创造”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基于网络平台发展壮大的跨境电子商务，相对于传统贸易方式而言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便捷的平台经济模式、安全的支付系统以及海量的信息、数据等，为传统外贸企业贸易链优化升级提供了新机遇，但同时也面临着新挑战。跨境电子商务通关、结汇、退税、物流、信用体系建设等综合服务能力薄弱的风险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等制度体系不健全等问题，阻碍了我国企业贸易链优化升级。当前应加快推进我国跨境电子商务“走出去”，带动对外贸易实现“优进优出”，合作共建安全诚信的跨境电子商务生态环境，发挥政府和行业、地区协会和企业协同合作效应。

（一）从实施三大国家战略重要抓手的战略高度定位跨境电子商务发展

第一，贸易畅通（解决投资贸易便利化问题，消除投资和贸易壁垒；加快边境口岸“单一窗口”建设，降低通关成本，提升通关能力；挖掘贸易新增长点，促进贸易平衡；加快投资便利化进程，消除投资壁垒；拓展相互投资领域，推动新兴产业合作；中国欢迎各国企业来华投资，鼓励本国企业参与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投资）是“一带一路”战略建设重点任务之一，跨境电子商务是“一带一路”战略贸易联通的重要手段，通过跨境电商商业服务设施在沿线国家布局，结合“一带一路”核心区建设，促进海外仓储设施建设、物流体系布局整合和境外采购中心建设，缩短当地配送时间，降低跨境运输成本，提升客户响应速度，融入境外零售体系。

第二，党的十六大报告已明确提出“坚持新型工业化”战略，跨境电子商务通过压缩部分中间环节、化解产能过剩，为我国企业在全球以低成本获取优质的服务支持和技术能力提供了新的途径，进一步推动供给侧改革。

第三，跨境电子商务通过有效突破渠道垄断，压缩中间环节和交易成本，为现代服务业与传统制造业融合创新供了有效途径，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创造了新的发展空间。

第四，以自贸区和试点城市为抓手。首先，加快自贸区、跨境电商试点等贸易自由化便利化政策的落地进程；其次，通过自贸区贸易便利化和自由化方面的改革与创新，总结并完善跨境电子商务试点城市当前的贸易便利化成功经验，进一步优化跨境电子商务发展；最后，自贸区内也可以承担进一步探索促进跨境电子商务各个环节协调发展的技术标准和业务流程，以及为之提供支持服务的监管模式和信息化平台建设等。

（二）完善跨境电子商务各个业务环节的具体措施

第一，创新物流模式。首先，加强海外仓建设规划，将海外仓储设施建设纳入当前双边、多边服务贸易谈判中，鼓励我国跨境电子商务企业集群“走出去”建立海外仓储设施，为我国跨境电商综合物流体系建设提供便利条件。其次，口岸建设是联通区域跨境电商物流网络的枢纽环节，应协调海关、商检、国税等部门的监管模式创新，加快“单一窗口”等贸易便利化建设进程。简化国家间的检验检疫等通关环节，实现互联互通；推进通关、检疫、退税、结汇等一体化服务平台便利化建设，为跨境电子商务提供便捷高效的物流通关支持。

第二，完善跨境支付、结算服务体系建设。在长期，加强跨境电子商务的物流体系规划建设与第三方支付工具的国际建设与推广，扩大本土跨境电子支付服务企业在国际电子支付体系中的影响力；在短期，通过鼓励银行等机构为企业跨境电子商务提供支付服务来解决支付服务配套环节薄弱的问题。同时，完善对银行等支付机构跨境支付业务的监管力度。新政策下，支付机构办理电子商务外汇资金或人民币资金跨境支付业务，可分别向国家外汇管理局和中国人民银行申请，并按照支付机构有关管理政策执行。

第三，培育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支持平台。通过建设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平台，整合融资、仓储、物流、支付、通关、结汇等产业链上下游的服务环节；培育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服务平台和企业，并利用跨境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倒逼传统外贸企业转型，加强其融资、保险、通关、结汇、退税、物流、售后等综合服务能力；化零散为整体，以批量化的处理方式降低企业交易成本，实现规模效益，使跨境电子商务外贸企业在通关、结汇、退税等方面享受高效便捷的功能平台支持服务，努力推动跨境电子商务进程，提升各个市场交易主体效率。

第四，从企业层面来看，跨境电商企业需要强化自主品牌影响力、海外渠道控制力、营销辐射力和商业模式创新能力。苹果的价值实现源自“产品+服务”的整个手机内容平台。因此，在产业链前端，企业不仅要加强品牌建设，还要进一步加强品牌服务体系完善，比如通过开展海外营销和属地化服务实现品牌运营精细化和专业化，提升我国跨境电子商务外贸企业的市场形象。通过整合海外仓资源并利用移动端数据，加强对出口市场环境和需求的研究，开发并提供新的增值服务，实现消费者驱动模式的转型，提升我国出口产品的附加值。在产业链后端信息、節点和推送上下功夫，打造全球供应链总部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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