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明,赵瑞霞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胡黎明,赵瑞霞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的基本理论和研究范式,对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协同演化及政府行为进行分析。结果表明: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包含导入期-低度协同、成长期-耦合发展、成熟期-高度协同及转型期-分化重组四个阶段;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的核心机制是成本-收益机制,二者的初始状态及行为选择策略决定系统的演化路径;政府行为对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的演化阶段、整体演化速度起到重要的调节作用。
产业集群式转移;区域生产网络;政府行为;演化博弈
目前,产业集群式转移已经成为新一轮全球产业转移的重要模式[1-2],相对于其他传统的产业转移模式来说,产业集群式转移的兴起有着完全不同的时代背景:以FDI、企业迁移、跨区域兼并及战略联盟等为主要模式的产业转移主要是以行业间分工和行业内分工为背景。随着全球分工向产品内分工演进,生产的片段化趋势越来越明显,企业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协作的关系得到了不断强化,单个企业离开了生产网络难以独立生存[3],因此,为获取竞争优势,企业越来越趋向于“抱团”集群式转移。在此背景下,产业集群式转移将在欠发达地区形成新的产业集群,而产业集群的自我强化功能和向心力将对区域生产网络产生重要影响。当前我国区域经济面临着东部“腾笼换鸟”以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与中西部加快承接产业转移以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双重任务。因此,地方政府如何处理好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之间的关系,通过“双轮驱动”实现我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保证国民经济健康运行的关键。鉴于此,本文应用演化博弈的方法来探讨政府参与下的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的协同演化阶段及影响因素,以期为我国企业在产业转移过程中的行为选择及区域经济政策的制定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对于如何处理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之间的关系,当前国内外学者给予了较多的关注[4-11]。比如,符正平等[4]依据社会网络理论从网络中心性、网络联系强度及网络异质性三个维度出发研究了产业集群式转移的行为特征及影响因素。刘友金等[5]在符正平等的研究基础上在对区域生产网络的结构维度进行了拓展,在原来的三维度基础上又提出了网络结构平衡这一维度,并运用“模式匹配”方法检验了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相互影响的关系。黄晓等[6]运用多元Logistic回归方法,研究了在产业集群式转移过程中承接地新集群生产网络的构建及其演化问题,他们发现集群转移企业的网络位置、经验及其面临的环境不确定性对新集群网络中的网络关系有显著影响。Sammarra等[7]通过对意大利产业集群式转移两个案例的研究,认为在产业集群式转移过程中,原集群的网络关系会影响企业转移策略的选择,一般而言,集群企业倾向于和原集群中与自己已经建立起较强网络合作关系的、所信任的合作伙伴一起转移到新的地区。Devigne等[8]指出集群转移企业与承接地生产网络的有效融合能降低转移企业的信息不对称和外来性风险,并运用计量回归模型验证了集群转移企业与承接地生产网络融合产生的绩效一般要高于纯转移企业生产网络和纯本土企业生产网络。Kim等[9]突破传统的结构-行为-绩效(SCP)框架,认为结构与行为间的因果序是动态变化的,他们通过对韩国大邱软件产业集群的案例分析指出,集群网络扩张路径在其形成期、成长期、成熟期等不同阶段具有不同特征,在成熟期其扩张的主要方式就是跨区域转移,并在承接地衍生出新的集群。
综上所述,学者们的研究虽然理论视角不同,但一个基本共识是产业集群式转移除了在转出地继续集聚价值链高端环节外,还将在承接地衍生新的产业集群,而这种新老集群由于价值链的前后关联关系及原本的社会网络关系会对承接地的生产网络产生重要的影响。本文的研究正是基于此,但与现有的文献相比,本文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与以往主要单纯以产业集群式转移为切入点的研究视角不同,本文把产业集群式转移、区域生产网络及政府行为纳入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系统地分析在政府参与下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协同演化的阶段性特征及影响因素,从而实现了对该领域研究内容的拓展;二是与以往主要以案例分析和回归分析的研究方法不同,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的理论和方法,充分地考虑了参与人的群体性和策略选择的动态性,这使本文发现了一些新的研究结论。
根据产业生命周期理论以及产业转移与生产网络的相关文献研究[12-18],本文将二者协同演化过程分为导入期-低度协同、成长期-耦合发展、成熟期-高度协同、转型期-分化重组四个阶段。其基本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的协同演化阶段
导入期-低度协同阶段是指转出地产业集群中小部分企业“抱团”转移到承接地,并与区域生产网络初步相互适应的阶段。在此阶段,转出地产业集群中处于价值链低端的部分企业在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首先出现了向外转移内在需求。这一部分企业转入承接地后一方面会在当地吸纳各种所需的生产要素,另一方由于价值链的前后向关联及社会关系,又会继续与原集群生产网络产生必然的联系,这样一个涵盖承接地与转移地的区域生产网络雏形便可以形成。然而,在此阶段,由于转移的企业数量还较少,这一新的区域生产网络还仅依靠集群转移企业作为关键节点来实现承接地的本地生产网络与转出地的原集群生产网络之间的互动,因此这一区域生产网络内部的价值流、信息流、知识流等生产要素的交流还很少。此阶段承接地政府的政策核心是根据本地生产网络及资源禀赋现状,改变过去以“单个项目”为导向的招商政策,进而代之以“集群招商”或“产业链招商”的政策,以吸引目标集群中部分企业“抱团”转入,实现区域生产网络的初步扩张。
成长期-耦合发展阶段是指在前期企业转入的示范效应下,不同转出地的相关产业集群的企业进一步转移到承接地,形成企业不断转入、区域生产网络不断扩张的耦合发展态势阶段。在此阶段,随着相关企业的不断转入,以价值链为纽带会在承接地形成一个新的产业集群,这一新的产业集群一方面通过吸纳更多的承接地生产要素,将对承接地原来的生产网络进行初步的整合;另一方面,通过集群内转移企业的价值链关联效应及社会网络关系,将与不同转出地的原集群生产网络建立有效连接,从而使区域生产网络辐射面积不断增大。此阶段,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相互支撑的作用逐渐增强,产业转移对承接地的经济效应进一步显现。此阶段承接地政府职能开始介入产业集群的构建,通过出台定向优惠政策,促进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的深度耦合,进而提升二者协同演化的速度,形成二者在物质、技术、资本、信息、能量等方面优化配置和通畅交换的发展格局。
成熟期-高度协同阶段是指随着企业的不断转入,集群转移企业开始由价值链低端向价值链中高端攀升,直至形成以承接地为中心、涵盖多个转出地且具备明确价值链分工的区域生产网络体系。这一阶段产业集群式转移基本完成,区域生产网络也趋于稳定,承接地经济进入持续快速发展阶段。此时,承接地通过产业集群式转移及其对区域产业链的整合,已经形成了具有区域特色的产业集群,这一产业集群在集聚经济的带动下,成为了承接地经济发展的“增长极”;区域生产网络的结构、密度、形态等各方面与承接地的产业集群及不同转出地的产业集群实现了完全匹配,网络中的各组织单元分工明确、协调一致。此阶段承接地政府的行为将出现比较大的转变:一是从大规模吸引产业转移的普惠政策向有重点、有选择地吸引相关企业转移的特殊政策转变;二是从引导产业集群、区域生产网络构建的支持政策向维护产业集群及区域生产网络有效运转的综合保障政策转变。
转型期-分化重组阶段是指在集群“集聚力”与“扩散力”的综合作用下,区域生产网络不能承载更多的相关企业转入,相反,承接地产业集群开始“抱团”向外转移,进行下一个循环。此阶段,由于承接地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其区域经济发展阶段实现了跃进。然而这一经济发展的结果也会直接导致整个区域经济系统的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提高。在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双重作用下,承接地必然会出现产业转型升级的内在要求。此时,承接地产业集群中的部分企业开始向外转移,产业集群实现转型升级;区域生产网络中的部分节点开始断裂,其结构、密度、状态等网络要素继而发生改变,在市场机制及政府引导下,二者必须通过重组才能实现新的平衡。此阶段,承接地政府的政策重点一是通过组合政策实现“腾笼换鸟”,既能促使低端产业转出去,又能留住高端产业,以免陷入产业“空心化”陷阱;二是引导产业集群与区域生产网络重组,以确保产业转型升级的成功。
3.1 研究假定与模型假设
从理论上讲,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的协同演化无疑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但为理论分析的方便,本文把二者协同演化假定是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之间博弈的结果。在方法上,本文不同于传统博弈论将重点放在静态均衡分析上,我们从信息不对称和博弈双方的有限理性出发,假定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在做出各自决策时,很难确认他们的选择是否可以直接达到利益最大化,而是遵循“试探、学习、适应、成长”的动态行为逻辑。因此,集群转移企业有“积极”、“不积极”两种策略选择,区域生产网络企业有“积极”、“不积极” 两种策略选择。本演化博弈模型一个突出特征就是,以参与人群体为研究对象,分析参与人协同演化的动态过程,解释参与人群体为何达到以及如何达到“演化稳定策略”(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ESS)状态。
借鉴鹰鸽博弈的基本思想[19],本文对不同策略下集群转移企业与生产网络企业的成本收益及承接地政府行为作如下假设:RT、RP分别表示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各自独立运行的正常收益;SRT、SRP分别表示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发展的超额收益;而CST、CSP则表示二者协同发展的初始投入成本,这里,CST 表1 政府参与下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演化博弈收益矩阵 3.2 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演化博弈分析 演化博弈理论认为,纳什均衡是参与人经过多次博弈才能达到的,是一个动态选择过程,最常见的选择机制动态方程包括三类:一是正支付动态方程;二是单调动态方程;三是弱正支付动态方程[20-21]。1978年,Taylor & Jonker[22]提出了参与人的复制动态方程,对上述三类选择机制动态方程进行了综合,在此方程中,纯策略的增长率与相对支付或适应度成正比。复制动态方程可以保证演化稳定策略为演化均衡,从而为这一领域的大部分学者所采纳,并成功地运用于对社会习俗、制度、行为规范等一系列社会经济问题的分析中[23-29]。 按照复制动态方程构建的一般程序,设集群转移企业选择“积极”和“不积极”策略的期望收益及群体平均收益分别为:ET1、ET2和ET。则: ET1=x(RT+SRT+ERT-CST)+(1-x)(RT+ERT-CT-CST) ET2=xRT+(1-x)RT ET=yET1+(1-y)ET2 在此基础上,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F(y)=dy/dt=y(ET1-ET)=y(1-y)[x(SRT+CT]+ERT-CT-CST] 演化稳定策略要求dF(y)/dy<0,此时,需要对CT+CST-ERT的不同情况进行具体分析。 同理,区域生产网络企业的复演化制动态方程及演化稳定点的求解过程与上类似,此处不再赘述。 根据雅克比矩阵J可以得到5个均衡点的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上述结果用系统相图表示如图2所示。根据图2,可以分两种情况来讨论系统的演化。第一,当初始状态落在四边形ADBO区域时,该博弈系统会收敛到帕累托劣均衡O点,即:(不积极,不积极)是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两个博弈群体中所有参与者的必然选择。第二,当初始状态落在四边形ADBC区域时,该博弈系统会收敛到帕累托最优均衡C点,即:(积极,积极)是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两个博弈群体中所有参与者的必然选择。 表2 政府参与下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演化博弈稳定性分析 图2 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演化相图 从以上分析中可知,系统演化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二者的选择概率、协同发展的超额收益、双方的协同成本、协同不成功而造成的损失及地方政府的干预行为等五个因素。下面我们从数理推演及数值仿真两个角度来具体分析这些因素对系统演化的影响。 图3 不同初始状态下系统的演化路径仿真 选择概率x、y的动态仿真分析。选择概率x、y本质上是反应了在系统的初始状态下, 参与人的行为选择对系统演化的影响,图2的演化相图从理论上把系统的演化方向分成了四个子区域,为了仿真每一区域的演化状况,需先对D点进行固定,因此,设SRT=SRP=8,CT=CP=2,CST=CSP=4,ERT=3,ERP=1。x、y的初始值分别取(0.07,0.4)、(0.1,0.6)、(0.04,0.5)、(0.25,0.1)、(0.5,0.15)、(0.7,0.1)、(0.8,0.3)、(0.9,0.2)、(0.9,0.5)、(0.5,0.85)、(0.3,0.9)、(0.6,0.85),时间段为[0,1],步长为0.0001,运用Matlab6.5编程进行仿真,可得到在不同的初始状态下系统演化的路径。从图3中左边的Y-X图像可以看出,系统在每个区域的行为选择都如理论预期一样向两个均衡点演化,但演化的速度有所不同;从图3中右边各初始值的分图中可以看出,在每一初始状态下,系统虽然都向均衡点逼近,但却没有完全演化到均衡点。因此,可以得到两点基本结论:一是参与人的选择概率不但影响系统的演化方向,而且影响系统的演化速度;二是系统的初始状态反应了参与人的现实成本收益水平,它限制了系统完全向均衡点演化。 超额收益SRT、SRP的比较静态分析。从图2D点的坐标可以看出,当SRT增大时,D点将向左移动,此时,四边形ADBC的面积变大,这意味着系统收敛到帕累托最优均衡C点的可能性增加;当SRP增大时,D点将向下移动,此时,四边形ADBC的面积变大,这意味着系统收敛到帕累托最优均衡C点的可能性增加;反之,当SRT、SRP减少时,四边形ADBO的面积变大,这意味着系统收敛到帕累托劣均衡O点的可能性增加。在假定其他参数保持不变的情况下,此处设CT=CP=2,CST=CSP=4,ERT=3,ERP=1,同时,设SRT、SRP的初始值为8,其变动的大小和幅度相同,通过数值模拟可以发现(为节约篇幅,以下数值模拟部分仅给出结果,略去计算模拟过程,有需要的读者可向作者索取),D点随着SRT、SRP取值的变大将沿着图4虚线的方向运动,即系统向C点收敛的概率随着SRT与SRP的增大而增大。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是集群转移企业还是区域生产网络企业,若它们从协同发展中获得的收益越大,则它们越倾向于采取积极的策略进行协同发展。 图4 SRT、SRP的动态 协同成本CST、CSP的比较静态分析。从图2中D点的坐标值可以看出,若其他参数保持不变时,协同成本CST、CSP增加,D点的横纵坐标值都将增加,所以当二者同时等量增加时,表示它们以同等的速度远离O点,四边形ADBC的面积变小,这意味着系统收敛到帕累托最优均衡C点的可能性减少。当然,在二者协同演化过程中,由于各个企业的实际情况不一样,二者的初始值常常存在差异,一般也难以做到等量变动。所以,当CST以较大的幅度增加,而CSP以较小的幅度增加时,鞍点D的横坐标值将以较快的速度增加,而纵坐标值将以较慢的速度增加,D点从右上方逼近C点,四边形ADBC的面积逼近0;反之,当CSP以较大的幅度增加,而CST以较小的幅度增加时,则D点从左上方逼近C点,四边形ADBC的面积逼近0;通过数值模拟发现,在考虑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不同的协同成本之后,若初始投入成本越大,D点向C点逼近的速度越快,系统收敛于O点的概率越大,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越倾向于采取不积极的措施。由此得出的结论是:若双方为了协同发展而投入的协同成本越大,则他们越不愿意选择“积极”策略进行协同发展。 在政府行为干预下,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的协同演化呈现出显著的阶段性特征,下面我们以x、y为特征观测变量,设置四组参数组合仿真数值,来考察不同阶段x、y的数值变化是否在理论预期的范围之内。 以导入期-低度协同为情景假设。此阶段,由于集群转移企业刚进入,二者协同所能取得的协同超额收益还比较有限,而相关协同成本及损失因子处于社会平均水平,因此,设SRT=SRP=2,CST=CSP=2,CT=CP=2。=2。此阶段,承接地政府主要是通过对集群转移企业直接出台相关政策,以争取企业转移到承接地,而对区域内其他企业不会有额外的政策优惠,因此,设ERT=2,ERP=0。根据假设数值,可计算其对应的x、y为(1/2,3/4)。从图5中可见,此时,四边形AD1BO的面积要略大于四边形AD1BC的面积,即意味着博弈双方选择“不积极”的策略要略大于选择“积极”的策略,二者虽然主要还是各自独立发展,但也开始了一些初步的协同。 图5 政府干预下系统演化阶段 以成长期-耦合发展为情景假设。此阶段,随着集群转移企业的增加,二者协同所能取得的协同超额收益有了一定程度的上升,因此,设SRT=SRP=3,CST=CSP=2,CT=CP=2。。此阶段,承接地政府除了继续引导企业转移到本地外,也会注重促进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的耦合发展,因此,设ERT=3,ERP=1。根据假设数值,可计算其对应的x、y为(1/5,3/5)。从图5中可见,此时,四边形AD2BO的面积要小于四边形AD2BC的面积,即意味着博弈双方选择“积极”的策略要略大于选择“不积极”的策略,二者在前期初步协同的基础上,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以成熟期-高度协同为情景假设。此阶段,产业集群式转移基本完成,区域生产网络也趋于稳定,二者协同所能取得的协同超额收益达到最优状态,而协同成本及损失因子达到最低点。此处,为了计算方便,我们设SRT=SRP=5,CST=CSP=1,CT=CP=1。同时,此阶段承接地政府的政策重点已经不再是吸引产业转移,而是平等对待区域内的所有企业,着重维护网络的有效运行,因此,设ERT=ERP=1。根据假设数值,可计算其对应的x、y为(1/6,1/6)。从图5中可见,此时,四边形AD3BC的面积要远大于四边形AD3BO的面积,即意味着博弈双方选择“积极”的策略要远大于选择“不积极”的策略,二者在协同收益上升与协同成本及损失因子下降的双重驱动下,进入高度协同演化阶段。 以转型期-分化重组为情景假设。此阶段,在集群内在的“集聚力”与“扩散力”的综合作用下,区域生产网络开始出现分化,原来的产业承接地开始变为产业转出地,一些群内企业开始“抱团”向外转移,由此导致网络内企业间的协同成本及损失因子增大。因此,设SRT=SRP=5,CST=CSP=3,CT=CP=2。这时就政府行为来说,其核心就是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引导一些低端产业转出去,以实现“腾笼换鸟”,驱动区域产业转型升级。所以,此处可设ERT=ERP=-1。根据假设数值,可计算其对应的x、y为(6/7,6/7)。从图5中可见,此时,四边形AD4BCAD4BO的面积要远小于四边形的面积,即意味着博弈双方选择“不积极”的策略要远大于选择“积极”的策略,二者在协同成本及损失因子下降与政府惩罚机制的双重驱动下,原来的协同机制与格局被打破,进入分化重组阶段。 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的基本理论和研究范式,对产业集群式转移与区域生产网络的协同演化及政府行为进行分析,系统地探讨二者在协同演化过程中的主要影响因素及阶段性特征,研究表明: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是一个动态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过程包含导入期-低度协同、成长期-耦合发展、成熟期-高度协同及转型期-分化重组四个阶段;政府参与下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的核心机制是成本-收益机制,二者的初始状态及行为选择策略决定系统的演化路径;政府行为对集群转移企业与区域生产网络企业协同演化的演化阶段、整体演化速度起到重要的调节作用。 上述结论的现实意义是,对于博弈参与人企业来说,首先是要合理地选择自身的初始策略从总体上影响系统的演化路径;其次是针对不同的演化阶段,通过共同创新协同方式、协同项目等措施,提升协同超额收益,降低协同投入成本,同时还需立一种长期合作的团队式信任关系和战略伙伴关系,降低或避免给对方造成损失。而对于承接地政府来说,一是在系统不同演化阶段的关键时期,政府应该通过制定特别有针对性的政策来推进系统演化阶段的跃进;二是应该根据本地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目标,因势利导地制定不同的政策组合,来调节系统整体演化速度。 [1] 毛广雄,廖庆,刘传明,等. 高新技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空间路径及机理研究——以江苏省为例[J]. 经济地理,2015,35(12):10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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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Co-evolution of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and Government Behavior HU Li-ming,ZHAO Rui-xia (School of Business,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Xiangtan 411201, China) The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from developed regions to underdeveloped regions is becoming the dominant way of regional industrial transfer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tra-product specialization.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is the mass of the enterprise "unity" migration behavior. It includes cluster supply network, production and sales network such as symbiosis network across regions flow.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not only reflects and reveals the basic features of the current regional industry transfer and its intrinsic motivation but also form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Therefore, it is an important theoretical problem to be solved in regional economic management that systematically discusses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co-evolution and analyzes the role of the government behavior in the process. In this paper, by using the basic theory of evolutionary game and research paradigm, first of all,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collaborative evolutionary stages and government behavior are analyzed; Then under the government involvement in the transfer of the cluster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of enterprises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are built,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evolution these are discussed; Finally, system evolution stages of the numerical simulation under the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are analyzed, and relevant policy implications are discuss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luster transfer enterprise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co-evolution contain four stages, including early-low synergy, growth-coupling development, mature period-highly collaborative and transition-differentiation restructuring; The core of mechanism on co-evolution of cluster transfer enterprises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is cost-benefit mechanism because their initial state and behavior selection strategy decide the evolution path of system. Government behavior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evolution stages and overall evolution speed of synergy evolution. This research is an innovative exploration about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and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theory, which can provide the reference on guiding the regional industrial transfer orderly and promoting regional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industrial cluster transfer; regional production network; government behavior; evolutionary game 1003-207(2017)03-0076-09 10.16381/j.cnki.issn1003-207x.2017.03.009 2015-11-22; 2016-03-3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41301113,41501131);湖南省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5YBA158) 胡黎明(1978-),男(汉族),湖南衡南人,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产业转移,E-mail:hnhnhlm@sina.com. F124 A4 系统演化的影响因素分析
5 政府参与下系统演化阶段的仿真分析
6 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