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整体观探析

由于当今人类的过度消耗，很多学者已开始注意到地球和人类的生存危机问题，生态批评的理论便随之而生，意图通过生态批评来警醒世人，通过文学手段来启示人们注意人与自然保持稳定平衡的重要性。由秦苏珏编写的《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2013年10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一书以人类中心主义为主要特点的当代生态批评实践将生态整体主义作为追求的目标。在主流文化圈当中，长期被个人英雄主义充斥着，土著作家一直不被人们当作“文化人”，大众普遍习惯将他们称之为“自然之子”，直至近四十年，土著作家才被正式列入美国的经典文学创作者行列，这主要基于两点原因，一是土著文学更倾向于体现生态观念，人类中心观念被削弱；二是单纯的文本性质被展示性所取代。该著作精选了七位美国著名土著作家的10部经典作品，分别从生态整体观、女性生态主义、自然书写、动物伦理以及环境正义五个方面进行论述，分析他们在作品中描述的神话般的复原、幸存的传奇，表达了他们对时空变换和血缘关系的独特认识。他们在自己视线所及、现实所在、解说所达之上衍生出了一整套指导、训诫、实践的运作。

该著作除引论、结束语外共有5章内容，在书籍开篇，她便表述了自己对于人类生态整体观念的认识，人与自然的平衡与和谐是土著人战胜苦难、乐观面对生活的重要精神标志。这一思想观念不仅受到国内学术界的推崇，同时也为众多美国土著作家所接受，这一思想传达出了古朴的印第安生态观念，它引发了人类对于自然和人之间关系的深入思考，加深了人类对自然的认识，使人与自然更容易达成和谐统一的状态。

对于当代的生态环境来说，地球和人类的生存危机是显著的背景特征，《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一书中也深入阐述了这一问题，编者提倡“大自然是整体的有机统一性”这一全新的存在理论，其中所表达的含义，是指二者只有共同发展、患难与共，才能获得生存。许多生态学家也多次评价这一问题，他们认为，主观和客观之间的关系是现阶段人类所处的关系特点，而生态美学则更加注重这两种关系的相互参与过程，这一过程对于审美问题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而我们所谓的审美观念也在这种观念中联合产生。人与自然和谐交融产生了生态美学，人们将着眼于人和自然生态环境关系的审美方式称之为狭义的生态美学，研究人与自然、社会以及自身关系的审美方式称之为广义生态美学，可以说，这是一种符合当前生态规律的美学定论。而这二者均建立在人与自然的和谐平衡状态之上。

《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一书对莱斯利·西尔科的生态整体观进行了探析，西尔科的文学创作理念至少有两个引人注目的特点：一是宇宙中的万物合二为一，如同一个有机的整体一般，在和谐的圣环中共同生存与灭亡，作者在书中引用了一首歌谣，以此来暗示生命，当万物融合，生命交融之时，生命经过洗礼变得更加美丽，生活在演变过程中也更有意义。这种思想在北美人的思想中得到充分认可，同时也展示了这种富有创意的生活形式的重要原则。在宇宙当中，只有万物相互融合、连接之后，生命个体的价值才能发挥出来，自身存在感也才能得到满足。而这种思想，恰恰也是源自土著人对哺育其生命的家园热土的喜爱和深刻认知，也是其实现了与自然平衡、环境协调的自然结果。对于许多欧洲人来说，他们习惯以征服和占有的功利心态去思考、总结问题，土著人对于土地的情怀让他们无法理解。二是古时候的美洲人通常没有能力并且内心也不愿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强制改变自然环境所创造的成果，他们更倾向于理解、适应以及使用周围环境来表达自身的思想感情。由此我们也不难看出，土著人对于生态环境的态度展现了他们的生存法则，同时，也是他们进行自我表达的重要途径和方式。在现实的和谐社会中融入孤立、私密性的个体，在这种描述当中，也可以感受到世间万物的虔诚，他们也会在对语言的理解当中，逐渐感受到语言的神圣和伟大，对于许多美国土著小说家来说，他们正是将原始土著的“三观”以及灵异学思想展现出来的使者，并且用这些元素与西方的文明进行对话，在此当中，自然与人类的和谐平等成为标志土著人战胜困难的旗帜，也时刻启发土著人乐观地面对当前的生活，许多读者曾经在西尔科的《意识》一书当中感受到了处于文化夹缝中的土著青年的绝望无助以及疏离的情感。书中还列举了现实世界当中土著青年有塔的例子，有塔回归到曾经居住的村落，重新理解人类与自然相互之间的关系，将复原的仪式认真完成。在宝拉的《浴血隆冬》中，读者看到了女勇士复原力量的强大，通过这种力量，那些痛苦得到了安抚、为那脆弱的心灵注入了积极能量，同时把人类的本源传输给这些人，教育其要尊重自然，保持一种无间的和谐关系，整体的幸存也于此中获得。除此之外，马蒂的《通向阴雨的山路》，德力奇的《爱药》以及斯科特的《黎明之屋》都深刻展示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土著情感，以及这种“相互拥有”的亲密关系。正如《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中所提到的，也正是这种相互拥有的二者关系，使人类具有了审美的能力和体验，能够长久地与自然和谐共融，并且感受到自然的美好。应当说，人和自然之间的相互依存，是当今社会生态批评的基本准则。《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也列举了美国白人对于少数民族生存状况的歧视问题，通过这个案例不难看出，种族压迫在某些区域还是普遍存在的，书中研究了描述少数民族的作品中对于种族歧视的看法，并分析了环境、社会地位等因素之间的微妙关系，用以揭示生态批评在美国少数民族文学中的地位，这对于美国土著文学的理解和解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然，在现代文学论坛上，许多学者将美国土著文学的思想观念划入原始思想意识的范畴，这与中国道家的自然观没有可比性，然而，许多差异化之后回归自然的思想也开始展现在许多美国土著小说家的作品之中，应当说，这是一个由难及易的过程，这一过程所展示出来的是土著人在精神以及物质方面的突破。

编者在《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一书中还描述了北美土著人的大地之母神祇原型故事与女陛中心传统。编者认为，土著人万物有灵的信仰具有极大的象征特性，并由此提出了关于北美土著的智慧生态研究问题，此问题最早由19世纪的超验主义代表人物亨利·大卫提出，亨利对于土著的生态观问题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曾经这样评价生态整体观：真正的科学人士会借助外力更好地了解自然，他们比平常人拥有更加灵敏的感官，所获得的感受也更加深刻。而最了解科学的人们将是那些最善良和聪明并且拥有强大智慧的人。他曾经在缅因州的森林当中穿行，用心体验受到人类破坏与改变的荒原，许多人都对他有着高度的评价。书中也曾有这样的言论，土著信仰和科学理论的碰撞多次被学者强调和讨论，作者所表述的这种思想也被视为宗教题材中的经典之作，同时，也展现了日益严重的危机中的现实世界。“当我们真正理解了安静的春天、对未来的冲击以及恢复活力的美国社会等含义之后，人们开始追求一种更为普遍的现象，这种现象根植于工业主义以及更为宏大的宇宙真理观念。而对于这种真理的信服则来源于人们的日常生活感知，若要进行深层次的理解需要追溯到这一文化历史的源头，伟大的灵魂创造了万物，在土著人的思想当中，世界上任何一个细小的生物都有创造快乐和享受快乐的神奇力量。我们应当如同花朵一样展示自己快乐的容颜，这是整个世纪以来，我们祖先的心愿。

该著作还详细地描述了大地之母——女药师的复原力量以及西雅图酋长在上世纪40年代对于美国政府购买部落领土时发表的演说，在演说当中，他多次提到自己的部落将土地视为亲人，这种整体利益凌驾于各种利益之上，是一种神圣的信仰，而这句话也成为当代文学中描写生态文学最经典的篇章——人类是大地的重要部分，而大地对于人类也具有重要意义，世界万物拥有紧密的联系，他们之间相互捆绑、相互融合，在大地母亲身上上演的故事，同样也会落到她孩子身上，人类仅仅是生命之网中的细小线条，不能够编织出巨大的生命之网，同样的，人类对于生命之网的方式，也会以相同的形式回报到自己的身上。作者在书中对现代生态研究做出了基本的思想表达，而土著人的言语当中，也时刻透露出了他们对于自然的敬畏與思考，这一问题对于现代人而言，是从感受危机开始的，因此，许多当代学者指出，《西雅图宣言》可以作为一本发人深思的启示录，作为指引方向的灯塔和航标，用以生存和表达梦想。人们则应当以一种更为客观和严谨的态度去接受传统土著人的灵学思想以及他们独特的生态意识。

总之，关于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整体观问题，《当代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研究》一书论述精辟，表达到位，该著作从美国土著人的思想、时空以及宇宙观念出发，分层次多角度地探析了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整体观问题。全书内容充实，结构完整，善于引经据典，从多角度以及不同人的角度看问题，开阔了读者的视野，同时也保证了本著作内容的严谨，对于美国土著小说中的生态思想观念研究具有重要价值。同时，也为我国此领域研究者提供了众多有价值的参考，该书可以说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学术参考书籍。

（毕玉娟/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