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汁混浊稳定性的研究进展

陈 西,柳晓丹,张同童,梅晓宏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北京 100083)

橙汁混浊稳定性的研究进展

陈 西,柳晓丹,张同童,梅晓宏*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北京 100083)

橙子榨汁后,果肉颗粒、细胞壁碎片、橙油微滴、橙皮苷结晶、细胞色素及一些无定形物质不均匀的分散于水中,使橙汁呈现特殊的不透明或混浊状态,即“橙混浊态”。橙混浊态能提供橙汁的大部分味道、颜色、质地、香气。若橙汁中颗粒过大,会导致橙汁沉降,产生橙汁混浊稳定态丧失现象。本文综述了橙混浊态主要组分,包括果胶、蛋白质、纤维素、橙皮苷等，还介绍了橙混浊态特性及影响橙汁混浊稳定性因素,包括果胶甲酯酶作用、甜橙品种与成熟度、酸度和钙离子、橙混浊态稳定剂。同时对在加工及贮藏过程中能够保持橙汁混浊稳定性相关方法,如添加果胶甲酯酶抑制剂及使用超高压均质、超声灭菌等“冷杀菌”技术进行全面综述。通过继续深入研究橙混浊态中各组分相互作用机制和橙汁加工新技术,可进一步改善橙汁在加工、贮藏过程中的混浊稳定性,使橙汁饮品在货架期保持较好状态。

橙汁,橙混浊态,稳定性,果胶甲酯酶

橙汁是柑橘类水果中甜橙榨汁后所得混浊果汁,富含维生素、矿质元素、膳食纤维等营养成分,有较高保健价值;且橙汁具有诱人的色泽和香气,有较好的市场前景。中国橙汁消费量逐年升高,但国内橙汁产量不能满足需求,需要从国外购买浓缩橙汁。为提高国内橙汁产量,应使用合适的橙汁生产加工技术,提高橙汁质量。

橙子榨汁后,果肉颗粒、细胞壁碎片、橙油微滴、橙皮苷结晶、细胞色素及一些无定形物质不均匀的分散于水中,使橙汁呈现特殊的不透明或混浊状态,即“橙混浊态”。橙混浊态能提供橙汁的大部分味道、颜色、质地、香气。商业上需要橙汁在加工、贮藏时维持稳定的混浊状态,具有较长的货架期,故需要了解橙混浊态组成及特性,影响橙混浊态稳定性因素,以及能保护橙汁混浊稳定性的技术手段。本文将对以上方面的国内外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1 橙混浊态

橙混浊态中粒子主要由柑橘类果实中完全分离的果胶、纤维素、半纤维素、蛋白质及橙皮苷等构成[1],其中,蛋白质含量最多,约占干重的50%左右;而果胶的含量次之,约为30%。

橙混浊态中颗粒大小一般在0.4～5 μm之间[2],通常是那些小于2 μm的颗粒能呈现更稳定的悬浮状态。如Busli发现橙汁颗粒介于1～2 μm时,橙汁具有较好的稳定性[3]。橙混浊态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全面研究其主要组分有助于了解其特性。

1.1 橙汁混浊组分中果胶

1.1.1 果胶结构 果胶(图1)的主链由D-半乳糖醛酸以α-(1-4)糖苷键缩合而成,侧链有半乳糖、鼠李糖(Rha)、阿拉伯糖等中性糖分子。果胶按结构不同可分为半乳糖醛酸聚糖(HG)、鼠李半乳糖醛酸聚糖I(RGI)和鼠李半乳糖醛酸聚糖II(RGII),这三类多糖又可共价结合为更复杂的结构。当果胶分子的Rha/GalA比值在0.05～1.00之间时,其结构主要为RGI型;当比值低于0.05时,结构主要为HG和RGII型[4]。支梓鉴等测定从柑橘果肉中提取果胶的Rha/GalA值在0.20～0.26之间,高于0.05,可认为果肉果胶组分以RGI型结构为主[5]。

柑橘果胶含150～500个半乳糖醛酸(GalA)残基,主要存在于柑橘类水果的果皮中,占柑橘皮干重的10%～30%,在柑橘果实不同生长阶段以原果胶、果胶、果胶酸形式存在,这三种形式的溶解度和酯化度均有不同[6-7]。果胶半乳糖醛酸残基甲基化程度及模式直接影响果胶多糖的物理化学性质,如胶凝特性及与钙离子的交联特性等[8-9]。柑橘果皮果胶多为高酯果胶,而果肉果胶多是低酯果胶。天然橙汁中果胶的相对分子量在20～300 kDa之间;橙汁沉淀后,沉淀组分中果胶分子量为1500 kDa,此时果胶分子大量聚集,发生沉淀。橙汁混浊物中果胶可溶性糖组分主要是鼠李糖、阿拉伯糖、半乳糖、葡萄糖、木糖、果糖等。

图1 柑橘果胶主要结构图[10]Fig.1 The main structure of citrus pectin[10]

1.1.2 果胶的结构特性 果胶的结构特性包括果胶酯化度、甲氧基区域分布程度、流变性等,果胶的这些结构特性对果胶与橙汁中其他物质的相互作用或果胶甲酯酶(EC:3.1.1.11)对果胶的作用均有影响。

1.1.2.1 果胶酯化度 果胶酯化度(degree of methylation,DM)能反映果胶分子中半乳糖醛酸单位上羧基酯化(绝大多数是形成甲酯)的程度[11]。橙汁光密度值(OD)和橙汁中果胶DM呈正相关,橙汁加入有机试剂后离心可分为可溶性和不溶性组分,不溶性组分具有较低的DM[12]。Ashley等将从冷冻浓缩橙汁中提取的果胶经果胶甲酯酶不同程度酶解,得不同OD值的果胶溶液,初始稳定的冷冻浓缩橙汁中果胶OD值是2.202,最大程度酶解后橙汁分层时浆液的OD值是0.107。用碱滴定和返滴定测定不同OD值果胶的DM值,发现随光密度值从2.202降到0.109,DM值从74.7%降到19.6%,两者正相关,高DM果胶有利于橙汁维持稳定性[13]。

1.1.2.2 甲氧基区域分布程度 果胶链上甲氧基区域分布程度(Degree of blockiness,DB)有区域分布和随机分布两种类型,前者DB值高于后者,DB值高有利于形成果胶钙凝胶。利用半乳糖醛酸酶专一性地降解果胶链,切断未酯化GalA之间的糖苷键,使果胶链中未酯化的GalA以单体、二聚体、三聚体的形式释放出来。DB等于被半乳糖醛酸酶释放的低聚物总数与未酯化GalA总数之比。DM和DB呈负相关,但DB不能反映DM的变化,因此与果胶钙凝胶特性相关性不大[14-15],为了得到更准确的甲氧基的分布与凝胶特性的定量关系,提出了绝对甲氧基区域分布程度(absolute degree of blockiness,DBabs)的概念。DBabs与DB的不同之处是,DBabs计算的分母是GalA残基总数(酯化GalA和未酯化GalA之和)[16]。与DB相比,绝对甲氧基区域分布程度(DBabs)与DM值有很强的相关性[17]。Willats等分别用碱法和酶法脱去果胶分子甲氧基,得到半乳糖醛酸片段,进行果胶钙凝胶并测定其DBabs,发现DBabs与果胶钙凝胶强度有一定相关性[18]。

1.1.2.3 果胶流变性 果胶的流变学特性主要包括粘度特性以及胶凝特性分析等,分析流变学是为了评估果胶与钙交联的敏感性。钙敏性是果胶溶液中加入Ca2+后粘度增加[19]。有研究表明:Ca2+的加入,使高酯果胶溶液的粘弹性增大,利于其形成凝胶;也有研究证实高酯果胶有钙敏性,其凝胶速度和凝胶强度受到Ca2+影响[20]。钙敏性越强,沉淀率越少,果汁混浊体系越稳定。

Koubala等比较了芒果、加耶檬和商业柠檬中果胶的流变学和凝胶特性,发现草酸铵萃取的果胶比盐酸萃取的果胶具有较高的凝胶形成能力,芒果皮果胶形成的凝胶强度要大于加耶檬果皮果胶,果胶质量分数也会极大的影响凝胶强度[21]。Yapo等研究了果胶的不同纯化过程对果胶凝胶特性的影响,比较醇沉果胶、透析果胶与金属离子沉淀果胶形成的凝胶特性。结果显示:金属离子沉淀果胶最快形成凝胶且凝胶强度最强[22]。

果胶与钙形成的凝胶的结构特性指标是G′和G″[23]。储能模量G′用于测定粘弹性固体储存的能量,与组成分子的交联密度(或果胶区块度)相关。损耗模量G″则代表能量作为热量耗散和凝胶基质中的液体成分[24]。将G′/G″比值记做tanδ,表示基质的相对流动;tanδ<1表示存在有序的分子,而tanδ>1表示粒子混乱无序,基质呈现液体状[25-26]。橙汁混浊物沉淀中后期,tanδ<1,均能在橙汁中观察到凝胶形成。凝胶形成通常与DM相关,随DM降低,G′和G″升高[13]。不同酯化度果胶胶凝后会形成不同理化特性的柔韧的凝胶,根据形成形式不同,凝胶有不同的热可逆性和强度。阳离子介导的果胶交联能保护果汁混浊稳定态,故果胶在果酱、果冻、饮料加工中能作为增稠剂或悬浮剂[27]。

1.2 橙汁混浊组分中蛋白质

Klavons等研究市售橙汁中蛋白质的性质,得出结论:商业橙汁中提取出的蛋白质是复杂的异构物质,比重超过混浊物质总重量的50%,其中少量蛋白颗粒在橙汁加工时形成[28]。蛋白质的化学和物理特性受环境(橙汁上清液的pH和离子强度)影响。橙汁蛋白质中,质量分数53%的蛋白质是不溶性的,包括橙中不溶性蛋白及小部分的蛋白-果胶复合体;30%是混浊态组分中低分子量复合体;剩下的17%通过共价键与半纤维素等其他物质连接。

Ilan Shomer研究参与Valencia橙汁混浊不稳定性的蛋白质,发现橙皮外皮(flavedo)提取物的可溶性蛋白质受热会凝固,而白皮层(Albedo)提取物蛋白质无热凝固现象[29]。在Shamouti橙汁中不可溶性物质和醇不溶性浆液固体分别含有质量分数18%和12%的蛋白质,其中醇不溶性浆液固体蛋白质由少量多肽、肽与多聚体结合的复杂体、游离氨基酸构成。Ze Yun等利用蛋白质组学,双向凝胶电泳结合质谱测出了西柚果肉中100余种蛋白质,查询数据库后确定了其中的63种蛋白质,呈现了一种新的测定柑橘类水果中蛋白质组分的方法[30]。橙汁混浊组分中还含有多种氨基酸,陈金在胡柚汁中加入酸性蛋白酶,使其中大分子蛋白质降解为多肽或氨基酸,且随着酸性蛋白酶添加量的增加氨基酸呈上升趋势,而酸性蛋白酶对胡柚汁的粘度及可溶性果胶影响不明显[31]。

1.3 橙汁混浊组分中纤维素

纤维素是由纤维素二糖为重复单元,通过β-1,4-D-糖苷键连接而成的线性大分子,化学结构式为(C6H10O5)n,n为纤维素的聚合度[32]。纤维素是自然界中来源最广泛、含量最丰富的天然高分子,具有聚合度大、结构稳定、力学性能优良等特性。纤维素被人体摄入后经体内分解具有束缚营养成分或致癌物的作用。

每100 g橙汁中总纤维素含量约为9～11 g,含量受原料种类、榨汁技术等因素影响。纤维素组成按含量高低为果胶、纤维素、半纤维素、木质素。柑橘类水果含质量分数5.39%～18.22%可溶性纤维,如柠檬果肉的可溶性纤维约为18.22%[33]。祝渊等测定柑橘类水果柠檬、柚子、蜜柑、橘子、脐橙、胡柚中总膳食纤维、木质素、总果胶、原果胶的含量,发现这些柑橘类水果均含较高的纤维含量。其中,柠檬的果皮和果肉中纤维含量最高,可据此探究柠檬皮废渣的利用[34]。

1.4 橙汁混浊组分中橙皮苷

柑橘类果汁中黄酮类物质含量较低,约为果汁质量的1%～5%。常见的黄酮类物质如橙皮苷、柚皮苷、新橙皮苷等在柑橘皮中质量分数大于6%,柚皮中柚皮苷含量大于7%,且不同品种产地的柑橘皮中橙皮苷含量也不同[35]。岩崎从温州蜜柑糖液中提取出白浊物质,是微细的白色针状结晶和不定形物质的混合物。其结晶物质是橙皮苷,它占白色混浊物质总量的57.3%,而其无定形物质是果胶和蛋白质,白浊的主要原因是橙皮苷的结晶析出,即橙皮苷由可溶型向不溶型变化,溶解在糖液中橙皮苷结合亲水集团,亲水基团又可结合沉淀变性的高分子蛋白质或蛋白质果胶复合体,使橙皮苷转为不溶型沉淀[36]。而Shalom等运用模拟体系,发现橙皮苷与果胶结合是否稳定取决于橙皮苷与果胶的比率及果胶分子的相对分子量大小,其测定的橙皮苷与果胶稳定结合比例为1∶4.4[37]。

2 影响橙汁混浊状态的因素

橙汁中混浊物质在果胶甲酯酶作用或其他因素作用下沉淀后,发生橙汁混浊稳定态丧失现象。表现为柑橘果汁中固体颗粒与液相上清分离分层,上层为淡黄色液体,底部有橙色沉淀[38]。主要原因是橙汁中内源性果胶甲酯酶脱去果胶甲氧基,使果胶酯化度降低,低甲酯化果胶与钙离子结合生成不溶性的果胶酸钙盐,吸附果蔬汁中的果肉微粒及其他混浊成分。橙汁失去混浊稳定性的主要因素是果胶甲酯酶对果胶的脱脂化作用,但还有一些其他因素的影响,如混浊组分及其颗粒大小,制备橙汁的甜橙原料的品种和成熟度,橙汁的酸度和是否存在钙离子等[39-40]。对这些因素加以控制,能达到维持橙汁混浊稳定性的目的。

2.1 果胶甲酯酶

果胶甲酯酶是羧酸酯水解酶,催化果胶脱去甲氧基,形成果胶凝胶或果胶酸钙盐[1]。

Versteeg等从橙汁中分离出3种果胶甲酯酶同工酶,其中2种是热敏性的,70 ℃加热后失活,另一种耐热,90 ℃才会失活。当把不耐热的同工酶加入橙汁中,橙汁澄清很慢,而耐热的果胶甲酯酶同工酶能快速澄清橙汁[41]。Wicker等发现加入果胶甲酯酶后橙汁澄清程度与果胶甲酯酶活性正相关。在重组橙汁中加入1.2 U/mL 果胶甲酯酶,橙汁颗粒粒径增加,透明度(%T)增加,4 ℃贮存13 d未发生澄清。此外,橙汁中无果胶甲酯酶存在时,加入阳离子不会改变橙汁的粒径和透明度;若在样本中加入果胶甲酯酶后再加入阳离子,橙汁粒径增大,2 d后发生澄清[42]。钟琳研究发现,灭酶后果胶含量高的橙汁在贮存初期混浊稳定性较好,因在钝化果胶甲酯酶的同时增加了蛋白质和可溶性果胶的溶出,这些物质有助于橙汁保持混浊稳定性;但随贮藏时间延长,橙汁成分在其他因素的作用下发生变化,天然橙汁混浊物质部分沉淀[43]。

2.2 甜橙品种和成熟度

Topuz等分析四个不同甜橙品种时发现,甜橙的品种特性及生长发育的环境条件是造成果实生理品质和营养品质有区别的主要原因,不同品质甜橙的果实大小、体积、重量、果实密度和干物质含量、VC含量、糖酸含量及矿物质含量均有不同[44]。不同品种甜橙的糖酸比及果胶、蛋白质、多酚等物质的含量均有差异,故所制橙汁在贮藏时混浊稳定性不相同。即使品种相同的甜橙,也会因成熟度的不同具有不同的组成成分或组分含量,这些甜橙加工所得橙汁也会具有不同的稳定性。Busli研究三种市售甜橙制得的橙汁的混浊稳定性,发现晚熟伏令夏橙混浊稳定性最好,其次是中熟凤梨橙,早熟哈姆林混浊稳定性最差[3]。

2.3 橙汁酸度和钙离子

酸度的变化对橙汁稳定性也有影响,酸能使混浊组分中蛋白质、果胶等物质相互作用,使天然橙汁逐步丧失混浊稳定性[45]。Ellerbee等研究pH和钙离子对橙汁混浊稳定性影响,比较橙汁中添加草酸铵及pH4.0和5.5的橙汁中混浊物稳定性,发现只有不含草酸铵,pH4.0的橙汁组贮藏3周时发生澄清。粒径分析显示pH4.0的样本比pH5.5的样本颗粒大,这是因为草酸铵中钙离子能与果胶形成钙桥阻止沉淀生成[46]。Krop等将草酸铵加入含有果胶甲酯酶的重组橙汁,通过测定浊度及橙汁贮存2周后释放的甲醇,研究钙离子对澄清的作用。结果显示,含有活性果胶甲酯酶的橙汁加入草酸铵后贮存2周仍能保持橙汁稳定[47]。Croak等使用钙螯合剂,通过测定加入EDTA后pH3.8橙汁中果胶甲酯酶增加的水平,得出结论:在外加的果胶甲酯酶体积分数达到天然橙汁中10倍时(15～24 U/mL),即使钙离子缺乏,橙汁也不稳定[48]。

2.4 稳定剂

天然橙汁会随时间凝聚沉降,生成不可逆的聚集体,故在橙汁中加入稳定剂(clouding agent,CA)能维持果汁一定的浊度;CA还能使饮料具有一定的风味、色泽、口感。最早使用溴化植物油作为合成添加剂,但后来随着对天然添加剂的需求,限制了溴化植物油的使用,转而研究CA。Jasentuliyan等在果胶溶液中加入大豆分离蛋白,优化果胶和大豆分离蛋白比例,以得到更稳定的果胶溶液[49]。

橙子榨汁时,50%的重量被弃去,包括果皮、膜、汁囊和种子,从这些废物中获得的副产品能增加橙汁产业的经济价值。可从中提取出黄酮类物质[50]、芳香成分、类胡萝卜素、膳食纤维浓缩物[51],作为混浊汁饮料的CA来源。用酶法提取果皮中CA可不降低可溶性固形物和色素含量。

3 提高橙汁混浊稳定性方法

3.1 果胶甲酯酶抑制剂

Balestrieri等在猕猴桃中发现一种对多种植物中果胶甲酯酶均有抑制作用的糖蛋白,命名为果胶甲酯酶抑制剂(pectin methylesterase inhibitor,PMEI)[50]。PMEI相对分子量大小为28 kDa,在pH3.5～7.5有活性作用,但对其他多聚糖酶,如真菌和细菌果胶甲酯酶无抑制作用。猕猴桃果胶甲酯酶抑制剂能与果胶甲酯酶的活性部位以非共价键的形式结合,形成复合物,抑制PME的活性[53]。Casstaldo等将猕猴桃果胶甲酯酶抑制剂加入橙汁中,5 ℃贮存,橙汁能保持9个月的混浊态稳定[54]。从猕猴桃中提取PMEI工艺难、产量低,故可利用基因工程技术,体外大量表达PMEI蛋白。如梅晓宏等将猕猴桃果胶甲酯酶抑制剂基因转入巴斯德毕赤酵母菌KM71中,获得重组菌株,PMEI蛋白表达量能达0.2 g/L[55]。之后将巴斯德毕赤酵母菌KM71换为GS115,能提高蛋白表达量至700.302 mg/L[54]。Aguayo等通过上调植物内编码PMEI上游基因PMEI的表达抑制PMEI的表达,降低种子甲酯化程度[57]。

3.2 橙汁加工新技术

传统的热处理方法加工橙汁虽有较好的灭菌效果,但会损失橙汁的风味和色泽。因此,应用一种新的生产加工方法,既能抑菌、钝化酶活性[58],又能尽可能保留橙汁稳定状态,减少色泽、营养物质和香气的损失,在橙汁加工产业有重要意义[59]。近几年对冷杀菌技术研究较多,如超高压杀菌、超声波杀菌、高压脉冲电场杀菌、微波杀菌、紫外杀菌等。下面主要介绍应用较广的超高压杀菌和超声波杀菌。

3.2.1 超高压杀菌技术 超高压杀菌技术的原理是使用液态介质加工食品原料,可保持食品原有的风味色泽,对营养成分破坏较小[60]。故超高压杀菌技术处理的橙汁与热处理的相比,既有较好的抑菌钝酶效果,还能保持较长时间的混浊稳定状态[61]。此外,超高压处理后食品内部组织均一,能一定程度保护橙汁混浊状态。

Irwe等[62]和Nienaber等[63]分别用400 MPa或600 MPa的超高压处理橙汁2 min,均可钝化90%体积分数的果胶甲酯酶活性,且不影响橙汁化学组成成分。超高压均质技术能减小果蔬汁中果肉颗粒的平均直径,影响粒度分布,并且均质压力越大,对颗粒粒径的影响越显著[64]。如用20 MPa均质处理橙汁,橙汁的颗粒平均直径由1 mm降至100 μm,且随着均质压力和均质次数的增加,颗粒平均直径和粒度分布范围降低[65]。而已有实验证明橙汁颗粒平均粒径越小,粒子在橙汁中分布越趋于均匀,故超高压技术能提高橙汁混浊稳定性[43]。

3.2.2 超声波杀菌技术 超声波杀菌技术的原理是机械波的振荡[66],与热处理相比,超声处理能较好地保持橙汁原有的色泽、香气和营养。之前已有将超声技术运用于橙汁灭菌的报道,如Tiwari等用超声加工橙汁,发现处理后橙汁的酸度和还原糖无明显变化,但酶促褐变情况有较大改善,说明超声技术在钝化酶方面有较好效果[67]。一定程度可钝化橙汁中内源性果胶甲酯酶,而果胶酯酶是橙汁丧失混浊稳定性的主要原因,故超声波杀菌技术可提高橙汁混浊稳定性。超声处理对果胶结构有一定影响,Zhang用超声波法处理柑橘果胶,发现机械波振荡30 min能将果胶平均分子量从464 kDa降到296 kDa,但不改变果胶的酯化度和可溶糖组成,即将果胶由大聚集体打散成小聚集体,猜测若用超声处理橙汁,能使橙汁中果胶分子量降低,分布更加均匀,维持橙汁混浊稳定性[68]。

4 结论

本文介绍了橙混浊态物质的主要组分、各组分的特性及相互作用。综述了影响橙汁混浊稳定性的因素,包括果胶甲酯酶的作用,甜橙品种和成熟度,橙汁酸度和钙离子,添加稳定剂等。同时对提高橙汁混浊稳定性的相关方法,如果胶甲酯酶抑制剂及超高压均质和超声波杀菌技术加以总结和分析。通过继续深入研究混浊态物质各组分相互作用机制和橙汁加工新技术,可进一步改善橙汁在加工、贮藏过程中的混浊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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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n cloud stability of orange juice

CHEN Xi,LIU Xiao-dan,ZHANG Tong-tong,MEI Xiao-hong*

(College of Food Science and Nutritional Engineering,Ch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After squeezed,pulp particles,cell wall fragments,orange oil drops,hesperidin crystal,cytochrome and some amorphous material in orange were dispersed in water ununiformly. They contribute to the turbidity of citrus juices,which was known as “cloud”. Quality factors such as flavor,color,texture,and aroma are partly attributable to the cloud. If the cloud particles were too large,cloud will settle down,with the occurrence of loss cloud,leading to cloud loss. In this paper,the main component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loud in orange juice were summarized. The cloud was made of pectin,protein,cellulose,hesperidin,and so on. Simultaneously,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stability of cloud in orange juice were reviewed,including the effect of pectin methylesterase,orange’s varieties and maturity,pH,calcium,and clouding agents. Addition of pectin methylesterase inhibitor,or usage of non-thermal processing technologies,such as ultra-high pressure homogenization technique and ultrasonic treatment,could maintain cloud stability in processing or storage of orange juices. Studying the cloud’s component interaction mechanism and the orange juices processing new technology unceasingly in a deep-going way could improve cloud stability of orange juices in processing and storage,making orange juices keep better conditions in its shelflife.

orange juice;cloud;stability;PME

2016-09-02

陈西(1992-)，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食品化学与营养，E-mail：chenxi100083@163.com。

*通讯作者:梅晓宏(1971-)，女，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果蔬汁稳定性机理研究及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研究，E-mail：mxh@cau.edu.cn。

TS275.5

A

1002-0306(2017)08-0384-06

10.13386/j.issn1002-0306.2017.08.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