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老邹

朱慧芳

在作文课上，老师恰好布置一篇写人的作文，我的笔尖不经意就流泻出了“老邹”二字。

老邹是个卖包子的，他的包子铺位于三岔路口旁，桃江老村委会门口。老邹是外地人，能在外乡混上饭吃的人本就不易，而他呢，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确有两把刷子。

在我看来，除了个子高点，老邹并没什么过人之处。那么，他的魅力在哪？我一直在寻找他生意风生水起的原因。

和往常一样，我老远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把老邹的包子铺围得水泄不通。老邹呢？那个脸上整天挂着憨笑的老邹正弯腰弓背地替顾客夹着包子……

没有阳光的照耀，黑暗就容易滋生爪牙。一个身形瘦削的小男孩像条水蛇似的钻入大人腋下，伸手牵走一个包子，放入衣兜，又伸手牵走一个包子……在他转身欲离开时，我制止了他，并告诉了老邹。

“怎么是你？”老邹说。

旁边的一位大姐插话了：“他呀，有爹有娘的，却是出了名的毛手毛脚。”

“哦——”老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接着，他弯腰夹起两个包子塞到了小男孩手上，微笑着说：“孩子，想吃就随时来，自家的东西，一点面粉，值不了几个钱。”

话音刚落，买包子的人把目光一齐投向脸上始终挂着憨笑的老邹身上。

小男孩羞愧地低下头，抽泣着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一位大妈忍不住说：“隔壁的老太太说她在这里买了好几次包子，邹老板都没有收钱，说她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生活不容易。”

……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每次買包子，付钱时有个零头什么的，老邹总是大手一挥，说：“算了，算了。”

扭头看见下一位顾客付钱的时候，老邹脸上依然挂着憨笑。我似乎解开了他生意风生水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