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珍
摘 要:美国作家西奥多·德莱赛把细腻入情的笔触伸向物欲横流、信仰迷失的美国社会,直接暴露消费主义狂潮中美国上层社会的虚伪矫饰和腐化堕落,下层民众迂腐无知的怠惰之气更是随处可见。主人公克莱德走在繁华锦绣的欲望迷宫中,步步迷失、一路困顿,在虚设的炫耀、奢靡中将灵魂架空,并在徘徊困顿之间完成了人性的转变,他短暂的人生之路可叹又可怜、可悲更可思。本文中,笔者将从欲望化的身体、身份游移与角色焦虑以及权力网络中的同谋者这三个方面来探求《美国悲剧》中克莱德独特男性气质的成因以及他辗转困顿的悲剧人生。
关键词:《美国悲剧》 克莱德 身体 身份 权力
西奥多·德莱赛(Theodore Dreiser,1871~1945)是美国现代小说的先驱和代表作家,评论家唐纳德·皮泽尔认为:“在德莱赛眼中,动物与动物之间有着各自规定的活动区域,人类也一样,只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是社会性的,不是物质的。社会的观点、舆论、判断都是等级界限,这种界线虽不可触摸,但真实存在。越界者不一定死亡,但绝不会生活得舒服。”①德莱赛作品中的各类人物都以他们自我圈定或被圈定的方式演绎着美国生活一角里的浮沉与变幻,《美国悲剧》讲述的便是平民出身的克莱德在向上层社会攀爬的过程中所经历的心理变迁。
1925年波尼与莱弗赖特出版公司出版了被当时评论家誉为“我们这一代最伟大的美国小说”的《美国悲剧》,这部作品奠定了德莱赛在20世纪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并使他享誉世界。《美国悲剧》中德莱赛选用了格雷斯·布朗被切斯特·吉勒特谋杀(1906年)这一真实案件,并在整部作品中融入了大量生动的细节描写和心理刻画,哀吟出一曲个人追梦的时代悲歌。
瑞文·康奈爾是澳大利亚当代著名社会学家,西方男性气质研究领域的代表学者。本文将采用康奈尔男性气质的相关理论(性别关系结构、身体与男性气质、权力关系等)来对《美国悲剧》中克莱德的心理状态及人性变迁进行分析,以此来探析造成克莱德悲剧命运的原因。
一、欲望化的男性身体
“‘美国梦远远超过物质范畴,‘美国梦就是让个人才能得到充分发展,实现自我。‘美国梦不是汽车,也不是高工资,而是一种社会秩序。在这种秩序下,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能实现依据自身素质所能取得的最大成就,并得到社会的承认,而与他(她)的出身、社会背景和社会地位无关。”②这是美国历史学家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在《美国史诗》(Epic of America)中关于“美国梦”的评述。由此可见“美国梦”是以普通人凭借自身努力获取成功果实为依托的,它象征着一种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
“美国梦”是美国社会多元共生的精神文化的一个缩影,人们相信在那方孕育希望与成功的沃土上,一切人都能凭借自身的努力摘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果实。“美国梦”体现了美利坚民族精神品格中对个人诉求的关注以及对人权的尊重,这种信念促使建国初期的美国人发愤图强,以自我理想的实现为人生目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的急剧发展,“美国梦”在工业化进程中有了新的内涵,美国农业文明语境下的传统信仰逐渐被膨胀的物欲享乐所腐蚀。德莱赛的《美国悲剧》给我们呈现的生活画卷正是那个处于消费狂潮初起时人们无法找到可靠依托的迷惘与困顿。
当人们沉湎于高速发展的工商业带来的繁荣时,已经在背弃“美国梦”所述的箴言妙语中走向了物化的自我。《美国悲剧》开篇缓缓拉开的序幕上呈现的是一个夏夜傍晚,阿萨·格里菲思一家在行人如梭的街道口传教的情形,作者把他们一家人的神情及心理活动通过观望者的眼透露出来,从而把他们所处的境况置于一种被评论的地位。一排排高楼矗立的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商业中心,主人公克莱德的出场是局促而卑琐的,他对现实生活模式的反感,他对困住他的牢笼之外的纷繁世界的无限渴望,致使他在传道的一行人中显得忸怩不安。作品开头那一段夹杂外貌、动作及心理的描写使主人公失落颓丧的样貌即刻浮现于我们面前,他内心反复思忖着的考究衬衫、漂亮皮鞋、豪华套房不时窜出来扰乱寒酸艰辛的现实画面。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没有选择安于现状,而是在姐姐爱丝塔与人私奔之后也毅然跨出家庭的“门槛”去追逐他心向往之的多彩迷离的城市生活。
“遵循享乐主义,追逐眼前的快感,培养自我表现的生活方式,发展自恋和自私的人格类型,这一切都是消费文化所强调的内容。”格林—戴维森大饭店正是这样一个穷奢极欲的场所,面对那形形色色的巨富与雅士,克莱德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拥有集荣誉于一身的尊贵的地位,从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然而在欲跻身上流社会的想法之外他不免沾染上了不少世俗之气,在与同伴一同去酒店时,虽然经过了一番痛苦的心理挣扎,然而在那样一种“有必要”撑面子的场合,他还是将父母时常提起的箴言和规矩抛掷在了一边,饮下了兑了塞尔特札矿泉水的莱茵酒。克莱德终究踏上了饮鸩止渴的道路,在娇艳女立于眼前的时候,他再一次将足探入危险境地里一试深浅。从那一刻开始,在外界与己身的共同合力下,克莱德柔弱无主的心灵就被欲望揉捻变形。
克莱德的身体由刚开始的被围观到被周围环境钳制和改造,这是一个自愿而又不自觉的过程。他在向上爬的历程中首先让自己的身体去接触和浸染向往中成功男性的行为举止,这是与同性取得沟通与联系的必要。康奈尔认为:“身体是社会性别关系结构作用的客体,身体所进行的性别实践时刻受到性别关系结构的制约。但与此同时,身体也是进行性别实践的能动主体,身体所涉及的性别实践既构建了社会性别关系结构,也影响了个人性别气质的发展轨迹。”④克莱德的身体不断地受到周围男性的改造,唯有如此他才能进入上层男性构造的关系网络,继而获得与上流女性接触的机遇。他逐渐使自己的身体与渴望中的男性气质接近,这是一个双向动态的历程 ——他的身体在社会所肯定的性别关系结构中不断进行自我实践,上流社会所建构的社会性别关系结构也因他的肯定与参与而得到流动与扩展。
“带领人们走入歧途的,往往并非恶念,而是对更加美好的事物的渴望。”⑤上流社会五光十色生活的吸引使克莱德的欲望无限膨胀,他终于一步步地陷于泥淖之中而无法自拔。“攫取每种新鲜玩意儿、追赶新潮流、享受种种新奇服务与其说是物质享受,不如说是心理欲望的满足,是上层社会标新立异、标榜自身在社会等级序列中所处位置的心理需求。”⑥这样的现实氛围难以孕育出高尚执著的追梦精神,而“克莱德属于从众随俗的一种人,他的悲剧在于被甚嚣尘上的唯物主义彻底‘物化,已经完全迷失了精神方向。在生活中丧失了理性、信仰与爱。”⑦于是“梦”的实质早已被噬空,即使勉强实现了也不过是在利用身体和埋葬真诚之后走进了虚妄的欲望迷宫。
二、身份游移与角色焦虑
社会的动态变化自然会影响到个人的身份构建,这是一个双向的变动过程,克莱德身体变化的背后隐藏的是他希望获得更高社会地位和身份的愿望和野心。从假模假式的传教徒到酒店侍应生,从工厂领班再到困于监狱的无望者,他的身体在不断变化中迎合着他对自我身份建构和社会地位上升的要求。
克莱德身上烙有现实与梦想无法达成统一的矛盾印记,他的心灵被荒幻而不着实际的宗教狂热扭曲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受到来自现实世界腐化奢靡之气的侵袭。康奈尔理论体系中提到男性气质的特征时说道:“在社会层面,男性气质是性别关系结构中的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在具体历史条件下由相关性别实践构型而成。”⑧克莱德一直努力融入上层男性所建构起来的权力地带,他对期望中有地位的男性气质所持有的赞同使得他进行自身气质的修炼,以期通过自身的改造来达到上流阶层的认同与接纳。克莱德辛酸痛苦的童年生活对他心灵的戕害是不言而喻的,当他意外地与伯父相见时怕自己不堪的过去、贫苦家庭的真貌被以他伯父为代表的当地豪族所知,他心里又开始彷徨踟蹰 ——因为自己出身的卑微,因为这种卑微又不合时宜地被暴露在难以触及的有财富与地位的人面前,克莱德不可避免地选择了隐瞒自己过去生活的伤疤而铸造了一幅知礼优雅的假面具来混迹于富人聚集的当地上流社会圈。这样的开始,虚伪中散发着可怜,可悲中掺杂着沉重。
“在人的层面,底层的欲望被充分调动却又无法真正实现,底层注定被碾碎在现代性进程的巨大车轮之下,在这里悲剧中人自身的因素、人性的弱点得以表现。”⑨克莱德在依附于伯父之后摆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派头来显示自己身为格里菲思家亲戚的无上尊贵,然而伯父一家人表现出来的冷淡与专横令他频生受挫感。直至后来克莱德杀害罗伯塔的事情败露之后,格里菲思一家考虑的依旧是家族名誉是否受损的问题。上层社会以威严奢靡凌驾于底层民众之上,自然地对社会做了分层,下面的贫苦百姓想要分享一点上层的油膏,得到的仅仅是嘲弄,更会为找不到归路而丧失一切,甚至有可能是生命。身份问题涉及我们看待自己作为人的特点,如何看待身边的其他人,以及认为他人如何看待我们。克莱德是游走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的被上流社会的坚实宫闱拒之门外的“局外人”,他因内心渴求与现实供给无法达到平衡而被湮没在挥霍性消费的洪流之中,最终也没有达成上层社会规范与个人身份认同的有效调和。这种精神上的异化加剧了他灵魂深处的孤寂难安,命运无形的牵制力隐藏在具有欺骗性的威权背后。
克莱德在与上流社会男性角逐的过程中也与异性展开了一系列情感上的碰撞,他先是挣扎在霍顿斯带给他的虚伪矫饰之中,接着在矛盾与纠葛中杀害罗伯塔,当他一往无前地向着上流社会奔走的时候,桑德拉必然成为他攫取一切的有力保障。他一心指望获得与上流社会男子同样的财富与地位,在面对女性的时候他的眼光与心思也完全以男权文化为中心的上流阶层为模板。他对自己身份的不满造成了他内心的焦灼,他因为家庭教育与社会发展的严重脱节,在走向社会时充满自卑感与困顿感,因而处处隐藏自己的身世,从心底渴望脱胎换骨,摆脱家庭的束缚与压抑,但因为缺少各方面的锻炼,再加上自身的怯弱,于复杂的社会关系中扭曲了心灵,走向了毁灭之路。
在父母狂热宗教情绪浸染下的克莱德不仅没有传袭一丁点劝世克己的情怀,反而对父母所宣扬的那套教义产生了种种反感与厌恶,“光荣归于上帝”这一类浮于表面的赞美说辞无法深入克莱德心里,他更不会用此番说教来指望光明前程浮现于眼前。从另一方面来看,克莱德一家对彼此之间的关爱与照应少得可怜,以至于在爱丝塔出走之后,父母的反应仅限于祈祷,却不曾回想到底对孩子们给予过多少热切的爱与成长中应有的关怀。在消费主义、享乐主义渐占上风的时代,宗教家庭的严密结构早已残缺瓦解,传教这一类活动在贫困交加的境况下显示不出一丝现实的意义来,而这一点在克莱德年少时对传教所表现出来的厌恶情绪上显而见之。
在工业化浪潮翻涌前行的过程中,大众对现实的追求早已从宗教膜拜中解脱出来,而将金钱的攫取、利益的获得当做价值追求的依托。“人的心离开上帝而跟着金钱跑之后,邪恶就快速滋长了。”⑩也许我们可以说,克莱德早先对宗教并没有明确的概念和判断力,他所厌恶反感的只是以宗教为谋生手段而产生的破败辛酸的生存状态,所以在时代大潮的裹挟下他半自主半无知地被带向与宗教所规制的生存状态相对立的一面。克莱德生前朦胧的宗教皈依感虽然使他意识到上帝用爱拯救了他、带给了他某种勇气,然而不难想见,也许这只不过是克莱德内心的一种错觉和假想,失去了在人间所渴望获得的一切,他已无路可寻,便皈依关怀来生的上帝,以此聊慰内心的惶恐与孤独。这样的结局在希望之外难免透出无力与困顿。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幸福、成功的平等获取已经悄然从社会心理中丧失,所有有色眼镜投射出来的无不是种种金钱利益的纠葛和对卑微个体的鄙夷。生活似万花筒般吸引住了克莱德猎奇的心,这种陶醉感在整个社会信念渐趋没落的景况中仅仅充当了“机会均等”这套理论的掌中玩物,不可僭越的社会层级背后掩藏了无数次的枉费心机与屈辱可悲。克莱德身份上的游移造成了他情感上的苦恼,这种苦恼是社会阴影笼罩下的一种无望的飘零。
三、权力网络中的同谋者
在《美国悲剧》中盲目追逐享乐与豪奢并存的生活方式将年轻一代的自尊心拽向了物欲的泥淖之中,这种戕害人心的大众文化风尚将人的自由与幸福淹没于经济利益与世俗地位背后,不能不说是赤裸裸的消费异化导致了人精神层面的危机,克莱德便是市场经济大潮下人性异化的人物代表。
社会分层造成的阶层与阶层之间的隔膜是一道隐形的围城,拼命钻入的人只能在其中经受灵与肉的一次次扭曲而无法寻见精神上的出路。克莱德苦苦追索的地位一直是以上层社会的价值评判为标准的,而上层男性在这种评判体系中处在中心位置。康奈尔指出,男性气质内部存在着等级关系,他由此区分出支配性、从属性、同谋性、边缘性等不同类型的男性气质模式,并认为“‘霸權性男性气质是男性在与女性以及其他男性之间的互动过程中逐渐建构起来的。”克莱德在欲望的促使下想要改变他下层普通民众的身份,他想通过与上流人士的沟通和同化来摆脱边缘地位,在这个过程中他从边缘的、被支配的位置一直努力走向那个具有支配性的权力中心,其间他不仅充当了具有财富地位的上流人士的支配对象,更成为这一社会发展模式的同谋者。他因认同财富的价值而趋向上层所要求的身份构建,他的困顿与挣扎却来自追逐过程中不断地被排斥和隔离。这里又牵扯到他背后家庭的辛酸和卑微,而他奋力攀爬却不成功的原因也正是他的家庭整个地被拒斥在了时代潮流之外。
“性别的主体始终处于由性别关系(包括两性之间的关系和每个性别的内部关系)、阶级关系、种族/族裔关系等交织而成的复杂网络中,不断被各种权力政治所构建和分化,不断自主和被迫地进行各种相关的性别实践,有的被赋予物质性的或象征性的利益,成为霸权集团的一员,有的则被霸权集团所排挤和压迫,受到身体或精神上的伤害。”克莱德虽然怀揣着实现梦想的美好初衷,但是他最终没能突破社会网络中林立的重重障碍,他一心渴望趋近以财富和地位为象征的权力中心,作为女性的罗伯塔和桑德拉都成为他欲望的工具和阶梯,克莱德最终也成为了这个权力网络中卑弱的受害者。
在文本中与拜金主义行为形成鲜明对比的莫过于克莱德父母清贫的生活方式与狂热的宗教追求,他们是市场经济大潮中的异声调。早期“美国梦”所宣扬的宗教信仰自由的声音已被工业化浪潮所压制,克莱德更是不屑与父母“同声合唱”。宗教的无力在此处暴露无遗,对于克莱德在生命即将结束前萌发的宗教意识,我们除了投去心酸、无奈的一瞥之外再也找不到更为有力的依托去相信宗教信仰对他灵魂的安慰与振拔。
在消费欲望无限膨胀而精神生活几近荒芜的时代背景下,作者投眼于克莱德这样一个拥有“远大梦想”的普通人,通过他短暂一生的摸爬滚打来展示小人物追梦的辛酸与痛楚。作者笔下“资质可怜”的克莱德不断徘徊挣扎在现实与梦想的临近地带,在虚饰的繁华争荣中慢慢丧失了自我的真实。亲情关系的淡漠、爱情追求的变味、信仰追寻的偏差、人生的步步错置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作者有意措辞于淡淡的感怀与同情之间,让克莱德在偶然性中无辜遇挫,不至于使人物的行动看似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堪萨城的意外车祸、湖上意外的翻船,这一切都不是克莱德主动招致的结果,而这样的有意安排更会使我们对主人公的命运遭际在批判之外产生一种深深的怜悯与惋惜之情。
《美国悲剧》是个人梦想幻灭的悲剧,是底层男性遭遇的困顿历程,更是对“美国梦”的又一次无情打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克莱德是受害者,他天真地以为“机会均等”,怎奈上流社会的大门总是半掩半开,纵使“挤破头颅”也进不了其中的核心圈。作者的笔触和思绪也随着克莱德的心理变迁而流动,他也站在那里试图寻找一条精神的出路,他的内心无不是沉重而困顿的。作品结尾克莱德似乎将心灵交付于上帝,然而带给我们的不是感动或震撼,而是依然迷惘而错综复杂的求解之路的延伸。
注释
① 周弘.从德莱赛的《美国悲剧》看消费主义对悲剧人性的影响[J].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11(9):122,121.
② 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美国史诗[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155.
③ 费瑟斯通.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M].刘精明,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165.
④⑧ 詹俊峰.性别之路 瑞文康奈尔的男性气质理论探索
[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102,104,31,44.
⑤ 西奥多·德莱赛.嘉莉妹妹[M].潘庆龄,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2003:530.
⑥ 赵丽红,闰桂娥.解析《美国悲剧》中消费主义的社会层化作用[J].西北大学学报,2009(4):33.
⑦ 黄冬梅.克莱德的悲剧根源解析[J].时代文学,2011(7):109.
⑨ 王哲.中美底层人物悲剧管窥 ——以国瑞(尤凤伟《泥鳅》)和克莱德(德莱赛《美国悲剧》)为例[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2009(1):401.
⑩ 蒋承勇.西方文学“人”的母题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337.
参考文献
[1] 西奥多·德莱赛.美国悲剧[M].潘庆舲译.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
[2] 蒋道超.德莱赛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3] 栾金凤.思想性与自然主义创新手法的统一 ——德莱赛小说的生命之源[J].文学与艺术,2006(7):172—173.
[4] 黄秀国.“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 ——《美國的悲剧》与《土生子》中人物悲剧的分析[J].三峡大学学报,2012(1):58—60.
[5] 郝建设.试析德莱赛笔下破碎的美国梦 ——以《美国悲剧》为例[J].海外英语,2012(6):241—242.
[6] 赵丽红,闰桂娥.解析《美国悲剧》中消费主义的社会层化作用[J].西北大学学报,2009(4):3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