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月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北京 100081]
论王希廉《红楼梦》评点中的象喻式批评
⊙杨夏月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北京 100081]
以象譬喻是一种常见的文学批评方法,其思维方式上的特点是直观,外在表现形式为比喻,端绪启于魏晋,萌芽最早可上溯至《诗经》,发展到明清时期开始广泛运用于诗文、词曲、小说等领域的品评。王希廉《红楼梦》评点中的象喻式批评以具体的意象为喻,表达抽象的文学理念,以揭示小说文本在情节设置等方面的艺术特色。从具体的言说形态来看,王评以自然之象喻小说情节的反差与转折、以文学之典喻小说文法之妙,具有独特的审美意蕴。
《红楼梦》 王希廉 评点 象喻批评
王希廉于道光十二年壬辰(1832)梓行的双清仙馆本《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是《红楼梦》版本史上一部比较重要的评点本。小说评点发展至此,从内容到体式都已相对成熟,同小说创作一样呈现出强大的艺术生命力。将王希廉的评点本作为独立的内容来解读,可以从文学性的角度解读其经久不衰的魅力所在,这种文学性呈现为多种形态,从方法的角度而言象喻式批评即是其中之一。不同于从修辞学视角解读古代小说春秋笔法寓意的思路,象喻式批评是从方法论的角度对评点文字本身的文学性的解析。王希廉《红楼梦》评点中的象喻式批评以具体的意象为喻,表达抽象的文学理念,以揭示小说文本在情节设置等方面的艺术特色。
象喻式批评是文学评点中比较常见的言说方式,指以直观生动的形象为喻把抽象理论具象化的批评方法,这种批评有多个称谓,如“比喻的品题”“象征的批评”“意象化的喻示”“意象批评”等,这些称谓的概念内涵与外延可能略有不同,但都指向一种以具象代抽象的批评范式。本文主要借用象喻式批评这一概念来分析王希廉《红楼梦》评点的语言特色。
象喻式批评由来已久,广涉人物品评,书法、绘画艺术批评,诗歌、散文、戏曲、小说文学批评等多个领域。采用这一方式的评者,通过自己的理解与感悟借助某种具体的意象,以直观、感性的方式诉诸文字以调动读者的感官。随着新文体的出现和成熟,象喻式批评逐渐运用于词、戏曲、小说的品评,以戏曲为例,明朱权《太和正音谱·古今群英乐府格势》曰:“马东篱其词典雅清丽,王实甫之词如花间美人,深得骚人之趣。邓玉宾词如幽谷芳兰,滕玉霄词如碧汉闲云,商政叔词如朝霞散采,范子安词如竹里鸣泉,徐甜斋词如桂林秋月。”这些评论的造语及命意,本于司空图《诗品》中以景语述情语、以形象表抽象的象喻手法,从而道出剧曲以诗歌的抒情意蕴为指归的审美趋向。
明清小说评点在人物塑造、结构设置、情节安排等方面,也开始注重对象喻手法的使用。小说评点作为对小说文本的解读和品评,是一种因文而起随事而论的文学形式,但由于小说作为通俗文学,以受众为本位,相较于诗文评点,更注重对叙事功能的揭示,批评中的喻象也不再呈现浓郁的抒情韵趣。如明容与堂刊刻李卓吾评点《忠义水浒传全书·发凡》中即采用了譬喻的手法来形容小说评点的作用:
书尚评点,以能通作者之意,开览者之心也。得则如着毛点睛,毕露神采;失则如批颊涂面,污辱本来,非可苟而已也。今于一部之旨趣,一回之警策,一句一字之精神,无不拈出,使人知此为稗家史笔,有关于世道,有益于文章,与向来坊刻,迥乎不同。如按曲谱而中节,针铜人而中穴,笔头有舌有眼,使人可见可闻,斯评点所最贵者耳。
以“着毛点睛”与“批颊涂面”喻一得一失,情态迥然。古代小说评点中的譬喻,往往以生动的形象阐释评者精深的见解,在批评中融合评者的艺术体验。这种手法在明清评点作品中俯拾即是。从象喻手法的内部发展轨迹来看,经历了喻以意象、喻以意境、喻以禅境、喻以虚境的脉相,是“拟物主义”转为“拟境主义”的发展历程。从文体角度来看,小说评点中的象喻手法未必直接受到诗文批评的影响,但在表现方式上显然有相似之处,不同在于诗文批评多侧重于文学的整体风貌和作品风格的阐释,小说批评中的象喻多围绕情节、人物等内容展开,此外抒情意味也有明显弱化。这与两种体裁不同的文学类型有关,诗歌的风格和小说的结构人物等是最能代表这两种文体特色的内容。兼具商业色彩和导读性的明清小说评点是注重读者体验的文本,即使是文人自我消遣式的评点也会关注多层次的内心表达,象喻式批评恰好符合这一审美趋向,王希廉的《红楼梦》评点即是如此。
从象喻式批评的角度切入来分析文本,一方面可以体会王希廉的文字驾驭能力及其阅读过程中的心理诉求,同时还有助于我们从另一视角探寻《红楼梦》本身在人物塑造、情节设置等方面的艺术内涵。章学诚曾说:
塾师讲授《四书》文义,谓之时文,必有法度以合程式。而法度难以空言,则往往取譬以示蒙学,拟于房室,则有所谓间架结构;拟于身体,则有所谓眉目筋节;拟于绘画,则有所谓点睛添毫;拟于形家,则有所谓来龙结穴。随时取譬。
所论虽是时文之法,但与小说评点异曲同工,将抽象的文论喻为具象的形体是评点者常用的手法。王希廉的象喻式批评在思维方式上的特点是直观,外在表现形式为比喻,表现出较为鲜明的审美意味,这些评点文字生动形象,配合批评本身的理性思辨,能够更好地体现论者的思想内涵,同时满足读者的审美需求。尽管从整体数量来看,王希廉《红楼梦》评点本中的象喻式批评数量并没有明显多于其他评点本,但在意象选取和呈现方式上具有王氏独特的语言风格和批评特色。
王评本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象喻式批评是以自然之象喻小说情节的反差与转折。这种意象的选取来源于对本体和喻体之间某种共同特征的离析,就这点来看,王希廉笔下有很多择取自然之象为喻体的评点,从分布和内容上均比较有代表性。特别是其中一些与自然气象相关的比喻,这里的“气象”主要是指风云雷电等自然现象,而不是表示事物的情况、态势的“气象”,王评中也有后者的概念,如第二十回回评:“元妃省亲后,正月未过,无事可写,故叙婢女们赌钱,以见富贵之家新正热闹气象。”王评中的与自然气象相关的比喻主要用于评价作者在情节布局上的匠心,借用的是大众熟知的自然景观为喻体,将自己的主观感受物化后诉诸笔端,如:
此一段文字,隐隐跃跃,暗藏无限情事。如金鼓震天时忽有莺啼燕语,又如一片黑云中微露金龙鳞爪。文人之笔,莫可端倪。(第六十八回)
这一段评点连用两个喻象,将文字比作激烈的金鼓震天与压城欲摧的黑云,而将背后隐藏的情事比作婉转的莺啼燕语和金龙鳞爪般微露的阳光,以视觉与听觉的交织将《红楼梦》中文人之笔的含蓄蕴藉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提醒读者从微露的冰山一角窥探隐约文字背后的真相。类似的例子在王评中比比皆是:
第二十二回于庆寿赏灯热闹中插入禅机谶谜,如夏至炎热,一阴已生,直与造化同功。(第二十二回)
平儿理妆一节,于极气恼时夹写极怜爱,有忽然狂风暴雨,忽然风和花媚之景。(第四十四回)
文情如疾风暴雨时,忽然云散风和。(第一百五回)
“狂风暴雨”与“风和花媚”这类的对比体现了一种反差美,与总评中的“盛衰”“冷热”等主题一以贯之,通过风、雨、雷、电等画面感强烈的景物描写呈现文字的艺术表现力,符合小说叙事节奏上的张弛相间,暗含中国古代文学中阴阳两极的辩证观,特别是与“盛衰观”的照应。王希廉在总评中说:“《红楼梦》虽是说贾府盛衰情事,其实专为宝玉、黛玉、宝钗三人而作。”但在他眼中《红楼梦》是以“贾府盛衰情事”之线串联而成,以宝、黛、钗三人为主要人物的叙事,所以在他回目评点中也处处皆是盛极必衰景象,如第第三回回评——“秦氏托梦,笼罩全部盛衰”、第十七回回评——“清客引古诗泣斜阳,于无意中露盛极必衰之意”、第九十四回则是“极盛而衰一大转关处”。
对“盛衰”的把握是王希廉评点的一个重要情节线索,从很多场景的描写和他反复强调的盛衰观中就能看出王氏对小说主题的定位——村妪刘姥姥是家运衰落时收拾残棋败局之人,甄士隐贾雨村等皆非实有其人,也是借以叙述盛衰。其实《红楼梦》的主题何止“盛衰”二字,但王评将小说描写的宏阔厚重的人生图景与复杂多面的人物性格消解于盛衰之间,“盛”与“衰”的两重极致就成为王希廉解读贾宝玉家族命运的载体和基本构架。“否极必泰、盛极必衰”正是他眼中小说通篇的主题,尤其是盛极必衰,成为贯穿一百二十回回评的关键要素,就连小小的冷香丸的制作也是“备尝盛衰滋味”(第七回)。王希廉评点中的这种冷热对比,与“寒冰破热,凉风扫尘之妙”异曲同工,但与张竹坡《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所言以“冷热金针”来叙西门庆家族的极盛而衰的手法略有不同,张竹坡把握了季节时令与家族盛衰两条线索;王希廉则仅重点强调了盛衰这一条线索,偶尔有景的穿插。除反差鲜明的自然景观外,王希廉评点中还有其他的自然之象,如:
尤三姐心许柳湘莲,若一问便说,率直无味;今止说五年前想又截住,留为下回尤二姐夜间盘问。如正要探胜寻幽,忽被白云遮断,文势曲折纡徐。(第六十五回)
这一回讲到尤三姐本心许柳湘莲,但又不便说,所以作者的处理正是王希廉在总评中提到的“缩句法”咽住,只说一两句为下一回尤二姐问起伏笔,将这样的艺术处理比作“如正要探胜寻幽,忽被白云遮断”。从阅读体验来看,“探胜寻幽”之说为读者提供了另一重感受,小说阅读原本就如同探寻一个世界,既有扑朔迷离之惑,也有柳暗花明之快,以白云遮断胜景之说来感叹文势的曲折迂回,如同大观园中入门的那道翠嶂,失去它便少了许多掩映的趣味。
从形式来看,王希廉将自然物象整合为完整的情境,这种手法在表现深度上比单纯的以物象为喻无疑更进一步,尽管喻体本身是具体而明确的,但本体与喻体之间的内在关联是一种需要读者体悟意会的抽象境界。因此王评中“如金鼓震天时忽有莺啼燕语,又如一片黑云中微露金龙鳞爪”“如正要探胜寻幽,忽被白云遮断,文势曲折纡徐”等象喻表达比单纯的“疾风暴雨”“云散风和”更具有审美体验的完整性。
从内容来看,王希廉擅长以对比鲜明的自然景致来呈现小说情节安排的反差与转折。其中的“反差”是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如:“于寿庆日忽得封妃恩旨,热如锦上添花。于喜庆时独有宝玉闷闷,冷如炭里藏冰。”一冷一热的对照,分别以“锦上添花”喻热之又热,以“炭里藏冰”喻冷之又冷,或是于极热闹中隐喻衰颓,如:“第二十二回于庆寿赏灯热闹中插入禅机谶谜,如夏至炎热,一阴已生,直与造化同功。”而“转折”则更注重变化的动作,如:“平儿理妆一节,于极气恼时夹写极怜爱,有忽然狂风暴雨,忽然风和花媚之景。”以自然界的风云变幻来喻情节上的节奏感,摒弃了平铺直叙称赞其跌宕起伏的情势,“突然”二字笔锋一转表现小说作者的匠心。
除了以自然景观作为喻体的意象,王希廉评点中还有一类象喻较为典型,同样体现出王希廉评点的意趣,即以文学典故为喻来评判小说文法的优劣。这类比喻借助已有文学意象所蕴含的审美意味来评点小说文本的审美特征,具有鲜明的文人特色。如第二十回回评:“此回全用借笔作伏笔,有手挥五弦、目送飞鸿之妙。”典出嵇康《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之句。然诗人手挥五弦却不专注于琴弦,目送归鸿却意不在鸿雁,故王士祯有言:“手挥五弦,目送飞鸿,妙在象外。”此处以暗喻的手法高度评价这一回的伏笔技巧,将其效果比作“手挥五弦、目送飞鸿”的象外之致。并在第一百十九回回评再次提及:“文笔玲珑,真有手挥目送之妙。”可见王评对小说中伏笔与照应之法的高度评价。
王评中的喻象以涉及绘画类的典故别具一格。如:
紫鹃自言自语,恰是黛玉心事。不便自己说,故借紫鹃代说。如画正午牡丹,无从落笔,借猫眼一线画出。(第五十七回)
“正午牡丹”是宋沈括《梦溪笔谈》中的故事,欧阳修所得古画牡丹丛中有一猫,吴公评画道:“此正午牡丹也。何以明之?其花披哆而色燥,此日中时花也;猫眼黑睛如线,此正午猫眼也。若带露花,则房敛而色泽。猫眼早暮则睛圆,日高渐狭长,正午则如一线耳。”王希廉此处以相似的事件说明小说巧妙的情节布局,有管窥蠡测之意,以“正午牡丹”来评价小说借紫鹃之口抒黛玉心事的手法,紫鹃此处的自言自语便是“猫眼”,王氏对作者匠心的捕捉也可谓是“善求古人笔意也”。此处王希廉对紫鹃和黛玉的人物关系分析较为合理,侧重围绕黛玉这一主要人物展开,紫鹃作为次要人物服务于主要人物的性格刻画,是黛玉的“代言人”,这与王希廉在总评中的观点一致,他认为《红楼梦》一书是“专为宝黛钗三人而作”,比东观阁本、大某山人的评点更进一层。而小说中紫鹃为黛玉代言的情节,和第四十三回宝玉带茗烟去上香时茗烟“若芳魂有感,香魄多情……保佑二爷来生也变个女孩儿”的祝词道出宝玉心事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庚辰本也在这里有评注:“此一祝亦如《西厢记》中双文降香第三炷,则不语,红娘则待(代)数语,直将双文心事道破。”可见脂批此处与王希廉对小说的人物关系有相似的解读视角。又如:
王评本中的典故题材除绘画类外,还包含一些其他的文学意象如“羯鼓催花”“宜僚弄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等。以典为喻,从喻体本身来看比自然物象更为虚幻抽象,但是借用固有的典故所承载的内涵,所要表达的思想反而较为明确,不似单纯物象本身具备多重解读的可能,从审美意蕴的角度来看,典故的运用使评点思想的表达变得含蓄委婉,具有历史的厚重感,可以让读者在体悟之余获得一种“韵外之致”,启发读者对小说内涵的深层领悟。
象喻是隐藏了评点主体文学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载体,是理性判断和感性描绘的结合,表现在形式上这种理性判断往往是象喻的本体,感性物象的描绘则以喻体的形式呈现。《红楼梦》问世后评者辈出,尤其是王希廉所在道光年间是清代《红楼梦》评点的一个高潮时期,象喻式批评也并非仅见于王希廉的评点,是小说评点中常见手法。单就象喻特质而言,以象譬喻的手法并非王希廉评点所独有,但是各种因素综合起来的整体特征是王评所独具的,王希廉以自然物象构建情境,以典为喻来揭示小说的创作规律,具有独特审美意蕴。
如前文所言,王希廉擅长借用自然气象元素表达抽象的评点理论,这种“山水以形媚道”的追求是一种着眼于审美视角的文学传统。王希廉借助天气、景致等能够带来感官体验的自然意象为喻的评点手法与中国古代诗歌传统中的情景交融有关,不同之处在于诗歌创作一般是将主观情感附着于实景之中,如《文心雕龙》论及“自然之道”有云:“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自然之物有文,而评者有心,文德与天地之道并生,这种自然与文的关系由来已久,而其中的“心”指的就是人的情感。魏晋时期这种对自然的发现,是对自然之美的有意识的追求,表现为“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
王希廉将自己的审美感受逆向幻化为自然之境,或以物象构造情境,或借助已有的文学典故中的情景,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文学思想,读者再通过他创设的情境理解其中蕴含的评点内涵,相同之处在于“景”都作为一种外在的传递“情”的媒介。王希廉有评:“鸟啼花落最易动人伤感。”(第五十八回)可见他也注意到景物感人的特质。而对于《红楼梦》中的景物描写,他有自己的思考:“四十五回至五十二回为十段,于诗酒赏心时,忽叙秋窗风雨,积雪冰寒;又于情深情滥中,忽写无情绝情,变幻不测,隐寓否极必泰、盛极必衰之意。”(总评)可见王希廉的价值评判中,自然景物的描写其目的还是要服务于小说主题。
艺术的形式不能与内容割裂来开,“优美及宏壮必与古雅合,然后得显其固有之价值。不过,优美及宏壮之原质愈显,则古雅之原质愈蔽。”象喻的意趣解读也不能脱离对小说思想的认知和叙事手法的品评,应是通过恰当的文字形式,将评者见解以更为生动、充分的方式化盐于水。王希廉以自然之象喻小说情节的反差与转折、以文学之典喻小说文法之妙,基本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融合与统一,与当时其他的《红楼梦》评点者相较具有独特的审美意蕴。整体看来,王希廉的象喻式批评是主题先行的,与其评点的语言风格特色相似,其中虽有信手拈来的意趣,但整体风格还是偏实用主义的,更注重实质性内容的表达。身处《红楼梦》风靡的道光年间,王评本能够在当时诸多的翻刻、题咏、评点中脱颖而出,在《红楼梦》评点史上享有一定地位,显然有其独到之处,象喻式批评方法带来的笔墨意趣也不失为其评点成功的原因之一。
① 双清仙馆本《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一百二十回,以下简称“王评本”。笔者所见为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木刻本,文中所引王希廉评点皆出此本,不再详注,仅标注回目。
② 罗根泽:《文学批评史》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1984年版,第238页。
③ 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52页。
④ 叶嘉莹:《钟嵘诗品评诗之理论标准及其实践》,《中国古典诗歌评论集》,中华书局香港分局1977年版,第18页。
⑤ 张伯伟:《中国古代文学批评方法研究》,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96页。
⑥ (明)朱权:《太和正音谱》,《中国古典戏曲理论集成》,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18页。
⑦ (明)袁无涯:《忠义水浒传全书·发凡》,马蹄疾编:《水浒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2页。
⑧ 张永昊、贾岸:《中国古代象喻式批评的演变轨迹及其功能》,《文史哲》1995年第4期。
⑨ (清)章学诚著,叶瑛校注:《文史通义校注》,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509页
⑩ (明)毛宗岗:《读三国志法》,朱一玄、刘毓忱编:《三国演义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63页。
⑫⑮ 朱一玄编:《红楼梦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466页,第151页。
⑬ (唐)朱景玄撰,温肇桐注:《唐朝名画录》,四川美术出版社1985年版,第11页。
⑭ (清)曹雪芹:《戚蓼生序本石头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75年版。
⑯⑰ (南朝梁)刘勰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1页,第694页。
⑱ 王国维:《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静庵文集》,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64页。
作 者:杨夏月,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明清文学。编
辑:张晴 E-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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