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刚+赵凯+邴彩珍+张莉+封芳
【摘要】目的:探讨银川地区回族与汉族绝经期妇女骨密度之间的差异及中医证型的不同,本研究在现有门诊病历中总结分析不同中医证型,为进一步优化治疗银川地区骨质疏松做进一步的研究。方法:选取年龄在55~65岁之间的绝经期妇女,记录其基本信息,采用德国MEDIX90双能X线骨密度仪测量L2-L4的骨密度,进行统计分析。结果:回汉绝经期妇女4种中医证型骨密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疏松组调查者中肾阳虚证型汉族骨密度低于回族,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同一民族不同中医证型骨密度差异不明显;回、汉绝经期妇女骨密度分布以腎阳虚组较多。结论:本研究建立了银川市地区回、汉各中医证型骨密度的相关关系,为今后中医药防治骨质疏松的诊疗提供了客观数据及为以后的大样本研究提供了参考。
【关键词】骨密度;银川地区;回族;汉族;中医证型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 A【文章编号】1007-8517(2017)05-0107-04
绝经后骨质疏松症(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PMOP)是高龄妇女的常见病,它是由多种原因引起的单位体积骨量减少,易骨折的一种代谢性骨病,亦称Ⅰ型骨质疏松症[1]。在中医学中骨质疏松归属于“骨痿”、“骨枯”等范畴[1]。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重,本病发病率呈不断上升的趋势,流行病学资料显示[2],我国妇女的绝经年龄为(486±41)岁。林守清等[3]研究显示,绝经后比绝经前骨量明显减少,50岁后骨丢失速度加快。广西、新疆、蒙古等少数民族聚居区等都进行过骨质疏松症的研究,宁夏作为回族聚居区,对骨质疏松的研究将有利于进一步的优化治疗及大范围的研究。对本病的研究也有相应的新进展,银川地区作为回族自治区少数民族聚居区,在本地区开展骨密度的调查研究,比较回汉差异及中医证型的不同,可以更好的提出新的治疗方案,使骨质疏松的治疗更加个体化,更具针对性,为宁夏骨质疏松疾病的研究提供基础依据。
1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在宁夏居住20年以上,三代均为回族或者汉族,无血缘关系,年龄在55~65岁之间,自然绝经1年以上、身体健康的妇女385例。其中回族142例,汉族243例。职业包括教师、医务工作者、工人、干部、农民及其他职业等。通过问诊排除有遗传性疾病、继发性骨质疏松、糖尿病、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痛风等,并且均未服用过影响骨代谢的药物。
12诊断标准①中医证型诊断标准:中医症候分类依据骨质疏松症状及病因病机,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中医临床诊疗术语症候部分》为依据,结合《骨质疏松中西医结合治疗》[4]和《中医内科学》[5]中关于痿症的中医辨证分型,由副主任医师以上的中医临床医师进行中医辨证分型,参考《中医内科常见病诊疗指南-骨质疏松症》、临床流行病学调查结果及专家共识,主要分为四类:肾阳虚衰型、肝肾阴虚型、脾肾阳虚型和气滞血瘀型等四型。②骨质疏松诊断标准:参照西医诊断标准《参照原发性骨质疏松症诊治指南》[6]及《中国人骨质疏松症建议诊断标准》(第二稿)[7]为依据。BMD>M-1SD位正常;BMD在M-1SD~M-2SD为骨量减少;BMD 13纳入标准①长期居住银川地区无亲缘关系的回汉族妇女;②自然绝经(时间超过1年);③年龄50~65岁之间;通过骨密度检查,符合骨质疏松诊断标准。 14排除标准①排除继发性骨质疏松症;②排除特殊人群,如运动员等;③排除有不良嗜好的人群,如酗酒、抽烟等;④排除进行过卵巢切除手术者,脊柱侧弯畸形、驼背、脊柱手术、脊柱退变增生、脊柱外伤性压缩性骨折等;⑤排除半年内服用影响骨代谢的药物(如激素、降钙素等);⑥排除引起继发性骨质疏松症的各种内分泌疾病(如柯兴氏病、甲亢、甲状腺囊肿或机能低下),排除严重心、肝、肾疾病等。 15方法骨密度测定:骨密度测定采用德国双能X线骨密度仪(MEDIX 90型)测量腰椎(L2-L4)的骨密度值。由宁夏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骨密度室专科专人操作,对骨组织损伤、骨钙化增生及体位不正等测得的骨密度进行修正,每次测量前对骨密度仪进行校对,以DEXA测量腰2至腰4椎体骨密度。通过测定,确定患者骨密度含量,并依此分为正常组、低骨量组及疏松组。 16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170软件处理研究数据,计数资料采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用均数加减标准差(x±s)表示,均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纳入研究的样本回、汉绝经期妇女共385例,其中回族142例,汉族243例,年龄在55~65岁之间,中位数60岁,疾病分型:肾阳虚证型180例,肝肾阴虚型154例,脾肾阳虚型45例,气滞血瘀型16例。 21回、汉绝经期妇女不同民族在同一组间骨密度值比较正常组回、汉相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低骨量组,回、汉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疏松组,回、汉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不同民族绝经期妇女不同中医证型的骨密度分布回汉绝经期妇女气滞血瘀型在各骨密度组间所占比例最小,以肾阳虚证所占比例最大(占47%),脾肾阳虚证所占比例相近,肝肾阴虚证汉族较回族增多;回族肾阳虚证各组所占比例明显大于汉族,肝肾阴虚证中回族正常组高于汉族,脾肾阳虚证中回族低骨量组及疏松组所占比例高于汉族,正常组低于汉族,气滞血瘀证中回族疏松组及低骨量组高于汉族,正常组低于汉族。见表2、表3。 23回、汉绝经期妇女不同中医证型的疏松组骨密度值比较疏松组中肾阳虚证的汉族妇女骨密度显著低于回族妇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同一证型下汉族易发骨质疏松高于回族绝经期妇女。汉族疏松组脾肾阳虚证及气滞血瘀证因样本量小不参与比较,疏松组肾阳虚证与肝肾阴虚证骨密度不同(P<005),见表4;回族疏松组各证型间骨密度分布相差不大,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低骨量组回、汉族各证型间骨密度无明显差异(P>005);回、汉正常组各中医证型间骨密度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4,表5,表6。
3讨论
本研究从中医证型与骨密度的关系出发,研究调查发现,回、汉肾阳虚型分别为67例、113例,其次为肝肾阴虚型,脾肾阳虚及气滞血瘀型少见,从中可以看出骨质疏松患者以肾阳虚型最为多见,《医精经义》言:“肾藏精,精生髓,髓生骨,故骨者肾之所含也。髓者,肾精所生,精足则髓足,髓在骨内,髓足者则骨强”。说明骨质的强劲与脆性是肾中精气盛衰的主要标志。肾主骨理论的研究将其分为狭义的肾主骨和广义的肾主骨,狭义的主要表现为α-羟化酶的活性及肾脏对钙磷代謝的调控;广义的肾主骨则有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等不同层面功能的概括,还包括骨骼组织局部微环境各种调节因子的功能[8],这两种均可影响骨量代谢。女子以血为本,《黄帝内经》有云:“女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明确的指出了妇女的生、长、壮、老、已的自然规律与肾中精气的盛衰密切相关[9]。性激素是影响骨质疏松症的主要因素,性激素包括雌激素和雄激素[10],绝经后的妇女多容易发生骨质疏松症是由于体内的雌激素水平大幅度下降,尤其是雌二醇水平的下降,导致破骨细胞和成骨细胞的比例失调,出现了骨的吸收量大于骨形成的局面[10],性激素中的雌二醇,可以优先的抑制骨的进行性丢失,降低骨折发生的几率[11]。
近年来,对少数民族与汉族的骨密度有关的研究已进行过多次报道。赵效国等[12]研究新疆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不同民族骨密度之间存在差异。本次研究表明,回、汉族绝经期妇女4种中医证型骨密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疏松组调查者中肾阳虚证型回、汉绝经期妇女骨密度有明显差异(P<005),疏松组肾阳虚证型中汉族骨密度低于回族;同一民族不同中医证型骨密度差异不明显;回、汉绝经期妇女骨密度分布以肾阳虚证较多。
综上所述,银川地区回、汉不同民族在疏松组肾阳虚证型中汉族骨密度水平低于回族,考虑可能与其绝经年龄,生育数及不同民族生活习惯、习俗等相关,但其余各组不同中医证型骨密度水平无明显差异,考虑其与汉族群众在工作生活方式、膳食结构等各方面相互影响、趋于一致可能性有关。另外其他方面如酗酒、嗜烟以及咖啡因等的摄入都会影响成骨和破骨的平衡,导致成骨减少而破骨增加,骨量减少[13],因而大大增加了骨质疏松症发病的几率[14]。张一鹏[15]将298例临床收入院治疗的骨质疏松症患者和298例健康体检者作为研究对象,约58%的绝经后妇女发生骨质疏松,并且合并相当高的骨折风险[16]。此外,骨密度值还受其他因素影响较多,尚需进一步探究其差别机制,依据统计学分析,尚不能单纯的依靠骨密度来作为中医辨证分型的依据。另外,本研究入选的样本量、骨密度的测量方法影响以及存在抽样误差及统计误差等,需进一步扩大研究范围做进一步的研究,本研究数据意在为大样本的研究提供参考及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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