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艳 王慧莉 丛丰裕 [德] 克劳斯·马斯亚克 王小潞
(1.长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12; 2.于韦斯屈莱大学 信息技术学院, 于韦斯屈莱 40014; 3.大连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大连116024; 4.大连理工大学 电子信息和电气工程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5.亚琛工业大学 医学院,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 亚琛 52056; 6.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 浙江 宁波 315100)
主题栏目: 汉语非字面语言认知的神经心理机制研究
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幽默理解与加工机制
李雪艳1,2王慧莉3丛丰裕2,4[德] 克劳斯·马斯亚克5王小潞6
(1.长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12; 2.于韦斯屈莱大学 信息技术学院, 于韦斯屈莱 40014; 3.大连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辽宁 大连116024; 4.大连理工大学 电子信息和电气工程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5.亚琛工业大学 医学院,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 亚琛 52056; 6.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 浙江 宁波 315100)
以往学者们大多将幽默作为一种语言现象进行研究,几乎没人关注幽默的神经心理加工过程。现代脑成像技术给学者们提供了一种更为客观的方式,有助于揭开幽默大脑加工的神秘面纱。尽管幽默的认知神经心理机制的研究已经能够帮助人们建立起对人类幽默理解的系统认识,但目前还有很多可扩展的方向:首先,目前的绝大多数研究都以成年人为研究对象,研究的外部效度存在问题,仅有个别研究着眼于儿童和老年人的幽默理解认知机制,应该开展针对其他年龄段的研究,从人类生命周期的角度整合不同年龄段的幽默理解神经心理加工机制发展变化的特点。其次,应着重结合汉语的特点和我国社会发展的特点进行研究,形成中国特色的汉语幽默认知加工理论。
幽默理解; 心理机制; 神经机制; 幽默类型; 生命周期; 语言与认知
人们都喜欢给自己带来欢笑的幽默场景,理解幽默似乎非常简单。人们为什么更喜欢使用幽默的表达方式?幽默理解的神经心理机制又是什么呢?不同年龄的人们理解幽默的方式相同吗?在以往关于幽默的研究中,由于研究者的研究兴趣各异,研究重点不同,对幽默的定义也有所不同。Long和Graesser认为幽默有三个层面的含义:(1)引起幽默反应的刺激事件及所处环境的性质;(2)引发幽默时有意或无意的状态;(3)幽默所引发的个体主观的认知反应[1-2]。另一些学者则从人格特质角度来界定幽默,这里幽默可以理解为幽默感(sense of humor),幽默感与幽默活动是分不开的,是个体在幽默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个体差异,其中包括态度、气质、能力、情绪和行为等几个方面的因素,这些因素共同形成一种独特的人格气质[3]。《心理学大辞典》认为,幽默是通过象征、讽喻、双关等修辞手法揭露生活中矛盾或乖戾不通情理之处,使人情不自禁发笑的机智言语或行为的现象[4]1582。
尽管广义的幽默定义涉及情绪、动机、气质、态度和认知层面,然而本研究聚焦的是个体生命周期的幽默认知变化规律。根据剑桥词典和维基百科的定义,幽默意为“发现好笑的事物的能力”和“引起笑和娱乐的认知经历的一种趋向”*参见http://dictionary.cambridge.org/dictionary/english-chinese-simplified/humour_1?q=humor, 2016-07-08; https://en.wikipedia.org/wiki/Humour, 2016-07-10。。幽默的认知能力会随着年龄变化而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也会贯穿整个人生。不同年龄段的人对可笑事物的理解能力是不同的,其原因在于幽默本身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认知过程,所以从心理及生理的角度对人生不同阶段幽默理解进行研究是非常有意义的。幽默理解既是一种心理反应,也是一种生理反应,在引起人们欢笑反应的同时也会对人的思想、交际和社会关系产生影响。本文将从神经心理机制角度来解读幽默加工的实质,并结合不同幽默类型在不同年龄段人群中的使用情况,探究并构建贯穿整个人生的幽默理解的框架,从而为学者们进一步探讨幽默认知的发展模式提供依据。在理论基础方面,本文将综述与社会功能及认知过程相关的幽默理论,从四种广泛使用的幽默类型去探讨人生不同阶段幽默理解过程中所涉及的不同脑区及其神经心理机制。
不同理论源于不同的视角,如盲人摸象,每个盲人感受的都是大象的不同部位,所以每个人的结论也都不尽相同[5]。众多理论中,幽默的认知加工理论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并成为该领域相关研究的驱动力。其中乖讹论最早由Shultz提出,大多数与幽默有关的生理及心理研究都建立在这一理论基础之上,其理论核心强调幽默理解过程中的任务解决[6]。与Shultz相似,Suls也把幽默理解看作是对某个问题的解决(如图1)[6-7]。乖讹论强调幽默的认知知觉过程,即以两个或多个不一致的且似乎很矛盾的观点来看待人和事件[5],通过理解原本不一致的事物间的关系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图1 Suls的乖讹消解模型
当人们看一则故事或漫画的时候,会根据情节的进展对结尾进行预测。如果故事或漫画的结尾与自己的预测是一致的,那么就不会引起读者的惊讶情绪或笑的反应;如果读者发现其结尾与之前预测的不一致,就会感到很意外。此时,读者就会把之前阅读的内容与这一令人意外的结尾进行整合,并试图找到两者内在的联系(即笑点),倘若找不到这种联系,无法解决这一问题,读者就会感到非常困惑。反之,若读者发现了两者内在的联系,当然,这种联系一定与自己之前预期的很不相同,也可以说,读者另辟蹊径地完成了该项任务,则找到了笑点,随之完成了对该幽默材料的欣赏。所以,根据这一模型,我们可以将幽默理解看作是一个问题解决的过程。
与所有的心理现象一样,幽默也是基于大脑神经系统的大量复杂的生理过程的[8]。已有系列研究表明了大脑右半球在幽默理解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Shammi和Stuss在研究中进一步得出的结论强调了右脑前叶的重要作用[9]。同时,研究者们还运用fMRI(功能磁共振成像)技术定位了幽默认知理解过程中所涉及的脑区及构成欢笑情绪反应的边缘系统的皮层下区域[8]。综合已有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到,大脑的额叶(尤其是右侧前额皮层)和颞叶是幽默加工不同阶段的重要脑区。Wild等人在一项fMRI研究中,分离了自发性的笑(非幽默的笑)和情绪相关的笑(幽默引发的笑),其中幽默理解激活了左侧颞枕顶联合区和双侧前额皮层、中脑等脑区,而且幽默引发的笑与双侧的颞叶基底部和杏仁核及海马区域的激活等都有关联[10-11]。
近年来,研究者们使用了EEG(脑电图)技术所提供的幽默理解过程中的不一致探测和不一致解决的ERP(事件相关电位)的正负极证据[8],研究经历了从幽默认知到幽默欣赏两个阶段的分离[12],到不一致探测、不一致解决和不一致欣赏的三阶段的分离[13],再到不一致探测、不一致评估、不一致解决和不一致欣赏的四阶段的分离[14]。研究者们还从性别、个性、理解能力和利手等角度阐述了幽默神经机制的形成特点。上述相关的研究成果共同构成了幽默理解神经机制的理论基础。不同语境下的幽默加工神经机制的进一步探索也将推进科学家深入了解幽默对人们的身心健康所产生的潜在的积极影响[15]。
幽默类型的使用实际上反映了幽默理解过程中个人的心理需求。由Martin研发的幽默类型问卷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全面的幽默类型使用的评定方法,其中包括亲和型幽默、自我提高型幽默、好斗型幽默和自贬型幽默[16]。亲和型幽默以无敌意、无竞争的相对和谐的氛围为特点;自我提高型幽默以维持积极的生活观为目的;好斗型幽默以贬低和嘲弄他人为手段来提高自身地位为特点[16];自贬型幽默以嘲笑自己并降低自己身份的手段来赢得他人的喜爱,这种幽默类型的使用往往与焦虑和忧郁有关。在有些文献中,幽默类型被分为积极的(亲和型和自我提高型)和消极的(好斗型和自贬型)两种类型[17]。
幽默是人们每天都经历的、普遍存在的人类特有的现象。不同的个体往往会使用特定的幽默形式进行幽默产出和幽默理解,这一切都依赖于一个内在的系统,即一个非常复杂的神经心理机制。将幽默产出和理解的不同阶段和不同方式结合在一起,最终形成我们日常经历的幽默行为。下面按不同的人生阶段分述其幽默类型及其加工机制,以突显每一人生阶段的幽默特征及其加工特点。
(一) 婴儿阶段(0-2岁)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从认知角度看,这一阶段的婴儿处于非常低的认知水平,因而其幽默类型在这一阶段还未形成。然而,我们仍可以找到影响婴儿未来使用幽默类型的线索。一项研究表明,幽默与各种关系中所感知的亲近程度有关[18],所以,婴儿与其看护者之间的亲密表现就是其亲和型幽默使用的最初表现形式。研究者发现,人们可从3-6个月大的婴儿的幽默感知预测其一周岁时的安全依附感,那些表现出较高程度的状态幽默(如与父母娱乐时更频繁的笑)和特质幽默(如总体说来更喜欢笑)的婴儿,在其一周岁时就会有较高的安全依附感[19],这就是婴儿阶段亲和型幽默的萌芽。
人在出生的时候,笑的脑机制就已经存在了,笑的神经回路在人出生时就会完全形成[20]。因而,与幽默相关的所有生理和心理因素也会在出生后形成[8],即幽默理解的生理和心理机制会同时形成并逐渐发展。婴儿的笑最早出现在其两个月大的时候,比如当婴儿注视看护者,或当婴儿被挠痒痒,或家人与之假装玩闹的时候[21]。尽管这是幽默的最原始表达,而且这种表达也会受到婴儿发声能力的限制,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婴儿与成人之间的玩耍确实诱发了婴儿对成人的类似笑的反应[22]。这种反应包含了学者所定义的幽默的最典型也是最中心的元素,即对刺激物的愉悦反应,也包括笑本身[23]。在与成人玩耍的过程中,成人把积极的情绪体验传递给微笑的婴儿[24],同时婴儿的微笑也会诱发成人的笑和言语及非言语的积极信息的传递[25]。随着婴儿认知能力的不断发展,一些与其熟悉的行为背离的做法所产生的不一致探测与不一致解决就会引发婴儿的笑,这表明婴儿幽默理解的生理心理机制是以乖讹论为基础的。
(二) 儿童早期阶段(3-5岁)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在这一人生阶段,不同类型幽默的运用并不明显,到10-12岁时才会有明显的体现[26],到那时,大多数孩子已经习得了足够的认知技能和社交技能,从而能够把幽默作为一种有效的社会交往与交流的形式[27]。尽管针对这一阶段的幽默类型的研究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阶段的孩子的幽默类型使用与其父母的幽默类型使用有着很大的联系,其父母的幽默类型会对其情绪以及交往能力的形成产生很大的影响[27]。
研究者们普遍认为,“不一致”是幽默理解最实质的因素,因为这种不一致意味着与日常生活中各种现象预期的背离,而这种预期与记忆中对该现象的认知有着紧密的联系。随着儿童年龄的不断增长,对周围事物越来越熟悉,其认知能力不断发展,孩子对不一致的解读也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其幽默理解和产出的能力也随之得到发展。1979年,Paul McGhee在Piaget认知阶段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儿童幽默理解的四阶段模型。第一阶段为物体认识不一致。例如,孩子不经意间拿起一片叶子当电话使用,这种行为的不恰当也就是对物体认识的不一致,会引起成人观察者的发笑[28]。第二阶段为物体命名不一致。例如,刚刚开始使用语言的三岁儿童在能够正确理解某些词汇含义的前提下,故意把手称为脚,把鼻子称为眼睛,从而引起幽默的效果。第三阶段为概念不一致。该阶段的儿童对语言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对物体的属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却故意混淆不同属性的物体从而引发周围人对该幽默的反应。第四阶段也是幽默的终极阶段——多意义幽默阶段。该阶段的儿童已然对语言的语音、词义和句法等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所以已经能够理解很多笑话或谜语中的双层或多层含义。这一模型在很多实验中都得到了验证,其中一项实验考察了80个幼儿园的孩子对图片幽默的理解,当孩子们受到具有幽默含义的趣味图片刺激后,被要求描述自己所看到的内容并评定其是否有趣且给出自己的解释,研究表明,幼儿园的孩子们能够识别趣味图片与日常生活的不一致之处,并能够给出适当的理由,且在性别方面没有差异[29]。
(三) 儿童中期阶段(6-12岁)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与前一阶段不同,儿童中期阶段的孩子们能够选择不同的幽默类型进行使用。而且,朋友中一人的幽默类型的使用会对他人对该幽默类型的使用产生积极影响。例如,一项研究评估了四种幽默类型的一直存在(时间跨度由秋天到次年春天)以及相互之间潜在的联系,这种联系程度的相似性体现了稳定的友谊关系,研究进而评估了好友幽默类型的使用对他人幽默类型使用所产生的影响[30]。研究结果表明,双方的幽默水平在最初并没有相似性,然而双方改善人际关系的幽默类型(亲和型幽默)的使用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产生了正相关。此外,年轻人特定幽默类型的使用会对其好友对此种幽默类型的使用产生积极影响。
欺负行为在这一人生阶段是个显而易见的现象,与幽默类型的使用有一定的关系。一项研究考察了11-13岁孩子的不同幽默类型的使用和校园欺负行为之间的联系。研究发现,使用自贬型幽默类型的孩子虽然使用贬低自我的语言或降低自己身份的行为来博取他人欢笑,却更有可能被使用积极幽默类型的孩子欺负。该研究还表明同辈被欺负者会更多地使用自贬型幽默,从而陷入恶性循环,同时被剥夺了使用积极幽默类型的机会,进而导致他们更依赖自贬型幽默作为取悦他人的方式[31]。
在儿童中期阶段,研究者们提出了两种此年龄段特有的幽默理论:(1)使用不一致而产出有趣的姿势/态度/声音的荒谬论;(2)故意违反规则的充权论。上述两种理论与经典的幽默理论(乖讹论、优越论和释放论)很相似,荒谬论与乖讹论提出的在不一致关系被理解和解决的瞬间产生幽默相似,而充权论与优越论所提出的以幽默的形式展现自身的优越感相似。然而研究者却没有在该阶段儿童的幽默行为中观察到第三个经典幽默理论——缓解压力和紧张情绪的释放论的体现[32]。
学者们一直寻找方法阐明儿童中期阶段的幽默加工过程,包括不一致探测、不一致解决和情感奖赏中所涉及的大脑皮层和皮层下区域[33]。在相关研究中,研究人员要求被试在功能磁共振仪中观看影像刺激片段,然后对所看内容进行幽默评级。实验中的影像刺激被归为三类:有趣的、积极的和既不有趣也不积极的。在对有趣的影像刺激进行评定时,研究者们发现:年龄与有趣程度的评级存在边缘显著负相关;双侧颞顶联合区(TOPJ)有更大的激活,这一区域对幽默的不一致解决至关重要;当孩子们对有趣的影像进行反应时,较既不有趣也不积极的影像刺激的反应而言,该脑区的激活程度更大。以上实验结果与类似的成人实验结果一致[31]。这表明,在儿童中期阶段,与成人类似的幽默加工网络就已经形成了。不同之处在于,成人的颞顶枕联合区的激活明显左侧化[34],而孩子们却呈现出明显的颞顶枕联合区双侧激活的特点。这似乎表明在儿童中期阶段,确实已经形成了幽默特异性神经回路,这些神经回路在成人阶段会趋向单侧化。在发育神经科学(包括语言和阅读能力的发展)的研究中,这种单侧化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更明显。
2013年,Vrticka等人结合行为实验和fMRI实验首次对22个6-13岁儿童被试进行了个性与幽默加工关系的实验[15]。实验过程中,研究者参照成人研究中的神经质、行为畏惧和外向型性格等因素评估了儿童个性中的情绪性、害羞性和社交性对幽默加工的影响。结果表明,情绪性与幽默加工的脑激活成正比,而害羞性则与之成反比。研究者们也同时发现,随着年龄和智商的增长,对幽默刺激的理解程度也在逐渐增强,这与不断提高的认知能力有一定的关系。
(四) 青少年阶段(13-17岁)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除了幽默的认知元素,很多研究者还认为,幽默能够帮助人们处理情绪上的焦虑、紧张和恐惧,其理论基础为“释放论”。从儿童时期过渡到成人时期,人们在这一阶段会经历大量的身体、认知、情绪和社交方面的变化,能否处理压力是能否成功地完成这一阶段自我发展的关键。所以,研究初、高中生处理压力的方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同时确定这一年龄段所使用的具体幽默类型能更有效地将幽默作为缓解压力的策略[35]。幽默类型的使用代表着人们处理日常生活压力的方式[8]。研究表明,感知的社会支持与两种亚幽默类型,即亲和型幽默和自我提高型幽默,有着统计学意义上的正相关关系,而与好斗型和自贬型这两种亚类型没有关系[36]。
青少年阶段幽默的使用也会影响其亲社会倾向和移情自我效能感(即设身处地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自信程度)。Falangaa等人研究了302名意大利中学生所使用的幽默类型、亲社会倾向和移情作用/社会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亲和型幽默和自我提高型幽默与移情作用/社会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成正比,然而亲和型幽默却与亲社会倾向成反比,不同性别与不同年龄所呈现的程度也各有不同[35]。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比较缺乏青少年人群的幽默理解机制的研究。尽管人们通常认为青少年的幽默加工在很大程度上可能会与儿童阶段或成人阶段非常相似,但我们有理由相信青少年正处于一个既特殊又很敏感的时期,心理和生理方面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所以其幽默加工过程一定会异于其前一人生阶段或后一人生阶段。对这一人生阶段幽默理解的研究将有助于青少年们平稳顺利度过这一人生转折。
(五) 成人早期阶段(18—40岁)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近年来,土耳其有很多文献均以大学生作为被试来研究幽默理解和其他变量之间的关系[38]。例如,Avar的研究就考察了幽默类型的使用与大学生性别之间的关系,并发现自我提高型幽默、亲和型幽默和好斗型幽默都与性别有关联,然而自贬型幽默却与性别没有关联*V.Avar, ″Önn mizah tarzlar ve cinsiyet rolleri ilikisi,″ master’s thesis, Marmara Üniversitesi,üsü, stanbul, 2008.。Sümer指出,使用适应型幽默(包括亲和型幽默和自我提高型幽默)的学生比使用适应不良型幽默(包括好斗型幽默和自贬型幽默)的学生的平均分数高*M.Sümer, ″Okul öncesi ööa çkma stilleri ve bazkenlere göre mizah tarzlarnn karlatrlmas,″ master’s thesis, Selçuk Üniversitesi, Sosyal Bilimler Enstitüsü, Konya, 2008.。最近的研究表明,适应型幽默与害羞之间呈负相关,与自动思维之间也呈负相关,而自贬型幽默和好斗型幽默与自动思维呈正相关[39]。
为了描述幽默加工的神经心理机制,研究者们对健康成人被试进行了一系列脑活动的研究。Coulson及其同事为这一领域的研究贡献了很多有价值的观点,他们在2001年分析了个体幽默理解能力对幽默欣赏的影响。对幽默理解能力强的被试而言,所有的笑话刺激都诱发了大脑左侧半球的持续负波(500-900ms,这一时间段标定为框架转换的时间段),对上下文限制较低的笑话诱发了大脑前部的正波(500-900ms),对上下文限制较高的笑话诱发了N400和晚期的大脑后部的正波。对比之下,幽默理解能力弱的被试的脑区只对笑话刺激有反应,且反应局限为右前侧负波(300-700ms)[40]。
Coulson等人在2004年进行的实验揭示了利手对幽默神经心理机制的影响。对右利手被试而言,在接受幽默刺激后,右侧脑半球的中顶叶脑区电极在500-900ms阶段出现了较大的正波。而对左利手被试而言,接受幽默刺激后所引发的500-900ms的正波大于右利手被试同等条件下所引发的正波,其激活的脑区面积也比右利手被试的脑区面积更广。对左利手女性被试来说,她们的晚期正波呈现双侧对称性。实验结果证实了左利手被试语言双侧化的推测,而语言的偏侧化也会对高级语言理解任务产生影响,比如幽默理解[41]。
为了验证与笑话理解相关的语义激活在左右两侧脑半球的不同,研究者使用ERPs记录了健康成年人阅读双侧呈现的单句“妙语”笑话和非笑话的反应。在Coulson等人进行的一项实验中,当笑话与非笑话都呈现在右侧视野/左脑半球的时候,笑话诱发了更大的N400;而当笑话与非笑话都呈现在左侧视野/右脑半球的时候,两者诱发了同样强度的N400。这一实验结果表明,两侧大脑半球在语义激活方面确有不同[42],右脑在笑话与非笑话的刺激下产生了同样强度的N400,这说明右脑的语义激活促进了对幽默的理解。在另一项实验中,同样使用ERPs技术,研究者将刺激文字分别呈现在左侧视野和右侧视野区域,考察笑话在左右两侧脑半球所诱发的效应。结果左侧视野区域所诱发的N400效应要更大,从而说明了右脑在处理与笑话相关信息时的活动更加活跃[43]
近期,Calvin大学在网络上公开了一篇使用EEG方法研究幽默加工过程中男性和女性在处理笑话、非笑话和不相关任务时脑半球同步性的研究论文。研究人员发现,女性在处理笑话时半球同步性要高于男性;相较非笑话和不相关任务,笑话所引发的同步性最高。
Azim等研究者指出,幽默的神经反应因性别的不同而不同,人们在整合认知与情绪时,性别的不同会引起神经加工差异[44]。当面对同样刺激的时候,女性对某具体区域的使用程度高于男性,如左侧额顶叶,包括左额下回和左额中回,这表明女性更强调语言和执行过程。对背外侧前额叶的平均时间序列的兴趣区的分析表明了女性被试受到趣味漫画刺激时该区域的活动最为显著,这进一步说明了在幽默理解的连贯性处理过程中,女性更多地使用了执行控制功能。令人意外的是,女性被试的右侧伏隔核的中脑缘的奖赏区也有非常明显的激活,这说明在对幽默刺激反应时,女性奖赏网络的激活更为显著。该研究的行为实验数据显示,两性被试间对趣味刺激的个人评定水平是相等的,这也就说明了伏隔核活动的差异与刺激的趣味程度没有太多关系,而主要与幽默加工的过程相关。此外,当幽默刺激的趣味程度增加时,参数分析显示,女性伏隔核的活动也随之加剧,而男性却没有变化,这种两性之间的差异随着刺激的趣味程度的增加而增加。
其他研究结果与现有的幽默理解的神经机制研究均有关联,即均支持认知个体的个性会推动幽默理解的观点[45]。Mobbs等人使用事件相关功能磁共振技术对假定的幽默理解与个性维度(内向—外向,情绪稳定性—神经质倾向)之间的神经活动和行为表现的关系进行说明。分析表明,在某一特定脑区,外向性格与幽默引起的血氧水平依赖(BOLD)信号呈正相关。尽管神经质倾向的性格与整个大脑的活动均不存在正相关关系,但情绪稳定性却与中脑皮层(中脑边缘的奖赏系统)的活动加剧存在关联。
(六) 成人晚期阶段(60岁以上)的幽默类型和加工机制
研究表明,老年人比年轻人更享受幽默,只是在理解幽默的时候难度增加了。老年人笑的次数小于年轻人,此外,老年人不像年轻人那样喜欢好斗型幽默,他们对有关年老话题的玩笑尤其敏感[46]。
对认知能力总体下降的老年人而言,因为要求更高的幽默理解力,他们对笑话的理解会越来越困难,因此笑话对老年人而言更具有挑战性[47]。幽默是判断神经退化性疾病中评估复杂社会信号处理的一种很有效的工具[48]。
当人们进入成人晚期阶段,其幽默理解会有别于之前的阶段。然而,目前仅有较少的研究探索衰老对幽默的影响。其中有关幽默与衰老最一致的研究结果表明,一般而言,幽默理解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强,但大概从60岁开始,人们理解幽默的能力却开始逐渐下降[49]。有实验测试了40个年轻人和41个老年人的言语和非言语的幽默能力、认知灵活度、抽象推理能力和短期记忆能力,结果发现老年人在幽默理解能力和认知能力两方面的得分均低于年轻人[50]。在另一个实验中,通过去除笑话中的点睛之笔——妙语,让被试选择笑话结尾来考察被试产出笑话的能力。实验结果表明,与年轻被试形成对比的是,老年被试认为幽默和中立的陈述都比较有趣。40岁以上的被试比较喜欢不一致探测,即不一致解决类型的幽默,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被试对无意义的幽默类型的喜欢程度呈下降趋势,尤其对40岁以上的被试来说,无意义的幽默类型的受欢迎程度急剧下降[50]。
幽默是人类健康的重要元素。当人类从婴儿成长到儿童,青少年,成年,再步入老年的时候,幽默理解又会出现哪些变化呢?人在出生时,笑的脑机制就已经存在了,笑的神经回路在人出生时就会完全形成[14]。因而,与幽默相关的所有生理和心理因素会在出生后形成[8],幽默理解的生理和心理机制也会同时形成并逐渐发展,并在不同人生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幽默类型在人生的初始阶段(婴儿阶段)开始萌芽,并随着幽默理解能力的发展而演变,但婴儿的认知水平尚低,没有自己独特的幽默类型;尽管早期儿童已经习得了足够的认知技能和社交技能,但他们还是不能选择运用自己的幽默方式,笑点较低;儿童到了中期阶段,开始有选择幽默类型的能力;到了青少年阶段,即到了人生生理和心理重大转变的阶段,人们逐渐形成自己的幽默类型,笑点逐步提高,本文提到的四种幽默类型都会在这一人生阶段得到应用,并一直持续到老年晚期;到了成人早期阶段,人们的幽默类型会趋于巩固和强化;到了老年晚期阶段,由于大脑的退化,人们理解幽默的生理和心理机制都会逐渐退化,笑点相对更高。
可见,幽默类型的使用在跨越人生不同阶段时是从无到有,从单一类型到多类型的共同使用,再变化为某一类型的侧重使用;幽默理解能力在人出生之后会一直持续增强,到了老年阶段,由于衰老的原因,幽默理解能力会呈下降的趋势;幽默的心理生理机制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不断演变;幽默的神经回路会伴随着人的一生一直存在。这便是不同人生阶段的幽默理解发展变化的特点和总趋势(如图2)。
图2 人生不同阶段的幽默理解发展趋势图
对人生不同阶段的幽默加工的研究给学者们提供了很多有意义的课题,幽默加工神经心理机制的相关研究能够帮助我们真正地揭开幽默的神秘面纱。随着认知科学(包括心智哲学、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认知人类学、人工智能和认知神经科学)的快速发展,对幽默认知的神经心理机制的研究也日渐深入,学者们更多地采用客观的脑电、脑成像的方法来论证心理学相关的幽默理论和认知过程。尽管幽默的认知神经心理机制的研究已经能够帮助人们建立起对人类幽默理解的系统认识,但目前还有很多可扩展的方向:首先,目前的绝大多数研究都以成年人为研究对象,研究的外部效度存在问题,仅有个别研究着眼于儿童和老年人的幽默理解认知机制。正如前文所述,幽默理解是所有人日常必然经历的现象,它对每个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会产生很大影响,那么对生理和心理快速发展变化的儿童、青少年及老年人而言,幽默理解认知机制的研究就愈发显得重要了。其次,幽默兼有很多社会学属性,幽默理解的过程显然是很多因素复杂交互的过程,不同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都会对其产生影响。此外,绝大部分幽默认知神经心理机制的研究都来自海外学者的视角,幽默语言的不同、幽默刺激的选择、幽默类型的喜好和幽默理论的应用未必适用于每个具体的社会形态,所以未来应着重结合汉语的特点和我国社会发展的特点进行研究,形成中国特色的汉语幽默认知加工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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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or Appreciation and Its Corresponding Processing Mechanism over a Lifespan
Li Xueyan1,2Wang Huili3Cong Fengyu2,4Klaus Mathiak5Wang Xiaolu6
(1.ChangchunUniversityofTechnology,Changchun130012,China; 2.FacultyofInformationTechnology,UniversityofJyvaskla,Jyvaskla40014,Finland; 3.SchoolofForeignLanguages,DalianUniversityofTechnology,Dalian116024,China; 4.DepartmentofBiomedicalEngineering,FacultyofElectronic,InformationandElectricalEngineering,DalianUniversityofTechnology,Dalian116024,China; 5.DepartmentofPsychiatry,PsychotherapyandPsychosomatics,MedicalSchool,RWTHAachenUniversity,Aachen52056,Germany; 6.SchoolofForeignLanguageStudies,NingboInstituteofTechnology,ZhejiangUniversity,Ningbo315100,China)
Humor is a common human activity that most people will experience in their daily life, which is a psychological reaction and a biological reaction as well. People in different phases will present different abilities to find things funny because humor involves a very complicated cognitive process. It is very meaningful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humor appreciation in different life phases from both psychological and biological perspectives. Past research focused more on the phenomenon than the process of humor appreciation. In recent years, scholars have employed more objective methods, like ERP and fMRI, to demonstrate humor-related theories and cognitive processes, which has gradually deepened our understandings of the neural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of humor cognition. We will elaborate on different humor styles and processing mechanism that people use in different life phases, combining different stages of humor production and different humor styles to highligh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umor processing in each phase of life (including infancy, childhood, adolescence, adulthood, and late adulthood). The purpose of this review is not to be comprehensive, but to establish a clue to humor appreciation threading across a lifespan.Humor styles bud in infancy, the initial phase of life, and mainly evolve with improvement of humor appreciation ability. During childhood, some humor styles are less employed in humor appreciation since they are closely related to social intercourse and stress, which appear less in this phase of life. When entering adolescence, people will be able to apply all humor styles to humor production and appreciation and keep them in use until late adulthood, often putting particular emphasis on some humor styles in different phases. Therefore, the employment of humor styles will go from nonexistence to existence, from single style to mixed multiple styles and finally a certain humor style will be preferred by an individual. This is the general tendency of humor appreciation development.The psychobiological elements related to humor begin to emerge soon after birth, so the psychobiological mechanism of humor appreciation also comes into existence at the same time and develops. The neural circuits for laughter already are present at birth, an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humor appreciation ability, gradually develop into the neural circuits of humor appreciation, which runs through a person’s lifespan. However, the psychobiological mechanism of humor will not remain unchanged, and at different ages, with different experiences and different brain mechanisms in different life phases of each individual, the ways of processing humor will also be distinctive. Humor appreciation ability will develop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one’s cognitive ability, and the general tendency is to ascend across infancy, childhood, adolescence and younger adulthood, but it will then fall down a little bit during one’s late adulthood because of the decline of one’s cognitive ability. Different phases of life will present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in psychobiological mechanism although the neural circuit basis will be kept the same until the end of life.However, most of the current research targeted adults, and its external validity is questionable. Only a small amount of research focused on the humor appreciation mechanism of people in childhood and late adulthood. And there is still no research to integrate relevant findings and comb through the developmental features of humor appreciation over a human being’s lifespan. Therefore, reviewing relevant materials of neural mechanism and humor styles and probing into the internal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m will lay solid founda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humor appreciation;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neural mechanism; humor style; lifespan; language and cognition
10.3785/j.issn.1008-942X.CN33-6000/C.2016.04.291
2016-04-29
[本刊网址·在线杂志] http://www.zjujournals.com/soc
[在线优先出版日期] 2017-03-30 [网络连续型出版物号] CN33-6000/C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4ZDB155)
1.李雪艳 (http://orcid.org/0000-0002-1680-4877),女,长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芬兰于韦斯屈莱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事神经语言学研究; 2.王慧莉(http://orcid.org/0000-0002-3060-4476),女,大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神经语言学等方面的研究; 3.丛丰裕(http://orcid.org/0000-0003-0058-2429),男,大连理工大学电子信息和电气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芬兰于韦斯屈莱大学客座副教授(终身职称),主要从事脑信号盲处理研究; 4.克劳斯·马斯亚克(http://orcid.org/0000-0002-2276-7726),男,德国亚琛工业大学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神经科学研究; 5.王小潞(http://orcid.org/0000-0002-8775-3130)(通信作者),女,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教授,澳大利亚西悉尼大学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神经语言学等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