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倾荟
嘿,你觉得人和人的孤独有多远呢?
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有个诗人想过。
他写了一首诗,叫《二十亿光年的孤独》,后来成为他诗歌精选集的名字。
在诗里,他写“宇宙正在倾斜/所以大家渴望相识/宇宙渐渐膨胀/所以大家都感到不安”。
相遇、争吵、恋爱、结婚、分开……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交织成网,黏附着无数的日常琐屑,变化无常。无常,也只是平常。
但诗人眼里,这般庸常俗事,也与宇宙有关。
能够用光年这样的单位去丈量孤独的,只有诗人了吧。所以在课堂上,老师说,要多读诗。读诗,是为了不让日常将自己锁住。
在某个快要被乏味生活淹没的午后,我在图书馆的书架上遇见了它,《二十亿光年的孤独》。——不只是“二十亿光年”,也不只是“孤独”,而是这两个词的组合。我闭眼默读,唇齿不响,心里却滚过叮铃声响。回声阵阵,清越,像来自日常之外的浩瀚銀河。这是诗人给予的,另一个世界。
诗人叫谷川俊太郎,后来我记起,我早就遇见过诗人。
在民谣歌手程璧的《春的临终》中,她唱“我把活着 喜欢过了……”,诗遇上歌,精致字句落于唇齿,像雨打芭蕉,像泉映山月。
我想,短暂逃离日常,或许只需要一首诗,辅之以歌,再好不过。
诗的末尾,诗人写“向着二十亿光年的孤独,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一个喷嚏,回归日常,但那个世界,仍存在于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