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头字幕:
1916年袁世凯去世,同年,蔡锷护国军入蜀,为镇压入蜀的护国军,北洋军阀立即组织镇压,一时间,川蜀大地硝烟四起,世相混乱,大小军阀混战达四百七十余次,民不聊生,1926年国民革命军开始了著名的十万大军北伐,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大革命时代来临前的前页——民国十四年间……
1、川南通城 外 黄昏
天空阴霾密布,零星雪花飘落。
街面冷清,一个更夫敲着梆鼓喊着:夜黑风高,小心火烛。
街两侧商铺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渐次熄灭。
2、空镜 外 夜
背景寂静无声。
一盏白色纸灯笼在画面摇晃前行,前方是一条小路蜿蜒前伸。
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负重的喘息声音,画面摇晃不稳。
雪停,月亮时而闪出云层,两个人影出现画面,在路旁的树丛中悄然夜行。
一个是管家的模样在前面肩上扛着两把铁锹,一只手拎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年轻家丁模样的人,他肩扛着麻袋紧紧地跟着管家。
二人神色惊慌,其中管家模样的人不住地回头左右查看。
突然树丛中发出窸窣的声音,年轻的家丁吓得扔掉肩上的麻袋,嘴里:管家,树丛中有人。说完紧紧地拉着管家的胳膊。
管家顿住脚步,举起灯笼照向树丛,仔细观看,侧耳倾听,见只有风声,并无其他音响。
管家阴沉的语调:这么胆小,还想不想要那拾块大洋了?
年轻家丁撒开手,定了定神,扛起麻袋,继续前行。
管家远去的背影后面的树丛又隐现那两个黑影,他们弯腰小心地跟着小道上行走的人。
画面重新陷入黑暗,脚步声,喘息声再次响起。
白灯笼继续摇晃着前行。
一座寺院模样的建筑隐隐出现。
3、無名古刹 内 夜
画面由院门进入寺院内部的一个房间。纸窗浅淡的光影下,一座老式木床,一个躺着的身影在那里翻来覆去。
4、古刹墙外荒野 外 夜
天空中漆黑一团,风吹动枯枝荒草发出鸣叫般的声音。
在白纸灯笼的暗淡灯光下,管家跟年轻家丁人在古刹的墙外停住脚步,他们放下麻袋跟灯笼,在一片荒草处用铁锹挖土。
一条深深的沟壑出现画面。
二人刚刚直起腰身,准备喘口气,旁边突然出来两个蒙面人,他们用刀逼住管家与年轻家丁,低声喝道:别动,否则要了你们的命。
家丁浑身颤抖,双手捂头蹲在地上。管家先是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嘴里连忙说道:好汉,别冲动,有话好说。
蒙面人甲低喝:少废话,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管家从怀间拿出一个纸包,撒开银元扔在地上。
蒙面人乙刚要蹲下捡拾银元,被蒙面人甲踹了一脚。
蒙面人甲对着管家:麻袋里是什么?打开。
管家迟疑一下道:好汉,这些银元够你们用一阵子的了,麻袋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对你们也许是祸。
蒙面人甲将手中的刀用力在管家的喉咙上一顶,喝到:少啰嗦,赶紧打开。
管家无奈地解开麻袋,闪身一边。
蒙面人甲冲着蒙面人乙说道: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蒙面人乙拿过灯笼走到麻袋边。
蒙面人乙解开麻袋,举起灯笼向麻袋里观望。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惨白的女人头充满整个画面,女人紧闭双眼,鼻孔,嘴角满是血污。
蒙面人乙:妈呀!一声,向后坐去。
蒙面人甲紧张地:怎么了?
蒙面人坐在地上翻身向后爬动,嘴里:妈呀,是个死鬼。
蒙面人甲嘴里:啊!愣神。
管家趁机一个侧步躲开蒙面人甲的刀锋,然后双手搬过蒙面人甲的手腕,将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脏。
蒙面人乙见状,慌忙起身想要逃走,管家拾起铁锹照着蒙面人乙的后脑拍了过去,蒙面人乙躺在地上,手脚抽动。
管家用手拎起来年轻家丁,将铁锹递到他的手中,用头示意他去砍死蒙面人乙。
家丁不住颤抖,拿着铁锹嘚嘚瑟瑟,管家威严的眼神看着他。
家丁五可奈何闭着眼睛,用铁锹在蒙面人乙的身上一顿乱砍。
(画面定格)由左到右快速跳出片名《尸踪》
连续由左到右跳闪出演职人员字幕……
(画面继续)
管家拿起灯笼照射蒙面人甲乙,对着家丁说:把他们遮脸的东西扯掉。
家丁胆战心惊地将二人的蒙脸布扯掉,露出两张年轻人的脸,昏暗的灯光中,二人七窍流血,眼睛大大地睁着,管家用手指贴近二人的鼻子下,见没有气息,便长长喘口气,他弯腰从地上拾起银元,然后与家丁合力将二蒙面人的尸体推入坑内,又将麻袋也推了进去。然后拿起铁锹铲土埋坑。
铁锹似乎碰到一块石头,轰然一声闷响,眼前的土地突然塌陷。刚刚扔入的尸体全部消失,眼前出现一个黑色的深洞。
管家喝家丁有些吃惊。身子向后躲去,脚下绊倒什么东西跌倒,二人跌倒,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管家惶恐地爬起来惶恐地环顾四周。
寺院中的一个窗口突然亮起灯光。
管家连忙将手中的灯笼吹灭,同时示意家丁不要出声。
5、寺院内室 内 夜
前面出现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已经坐在窗前的木桌上,面前摆放这一个蜡烛台,蜡烛的火苗跳动着。
此时看清室内的人,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脸庞消瘦,身穿白色长衫,人长的较为清秀。显然刚刚剪过辫子短发齐肩,他手捧一本线装书,表情有些烦躁。窗外风声很大,淹没了外面的其他声音。
他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窗角处,被人轻轻地捅开一个小洞,一只眼睛出现在洞口处。
风从洞口处出入屋内。蜡烛的火苗飘忽像要熄灭。
白衣人连忙走到桌边,用手护住蜡烛,同时抬眼向窗户望去,目光正好与那只眼睛相对,他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大声喝问:谁?
他再次定睛向窗角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衣人抄起门边的闩门杠,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
风夹着枯叶雪花飘进屋内。
白衣人双手端着闩门杠,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
院内只有两颗大树在风中摇摆,根本不见人影。
白衣人不放心地四处寻望,突然他的脚似乎踩到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就在他低头望去的时候,一声尖叫声发出,一只野猫模样的动物倏地从他的身边窜出去。白衣人受到惊吓,一下坐在地上。
6、筱语娘住宅 内 夜
一盏壁灯,灯光柔和暧昧。
豪华的内室。
一张大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睡眠。
室内一台欧式的座钟,钟摆发出‘卡卡声响,来回地摆动。
钟上的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年约五十余的张四桐,此时鼾声如雷。
筱语娘猛地睁开双眼,(看模样她年约30岁左右,柳眉杏眼,披散的长发几乎遮挡了整张脸。)此时她侧目定睛观望睡在身侧的张四桐,然后将他压在自己胸口的一只手轻轻的拿到一边。
张四桐吧嗒两下嘴,一个翻身,脸冲向床外。
筱语娘从边上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悄悄地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
筱语娘走下楼梯,侧耳听听楼上仍然是张四桐的鼾声。她快步进入地下室,推开一个立式橱柜。露出一个黑呼呼的洞口。
筱语娘在洞口旁边划着火柴,点亮一盏煤油灯,灯光亮起,看得出筱玉娘娇媚的样子。
下了一个楼梯,发现这里竟然是别有洞天,如同一条宽敞的隧道,通道内一侧如同一条小路,另一侧则是潺潺流动的水流。
筱玉娘端著油灯向前走着,灯光从下面照着她的脸上,面部表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7、白念堂宅院 内 夜
一栋高墙建筑的院内。亮着两排红色的灯笼,每只灯笼上都写用黑字写着一个白字。
年约50岁左右,大腹便便的白念堂,正焦急地在大门口内来回走动,嘴里念叨:老柳咋还没回来呢?
突然院门响起轻轻的叩打声音。
白年堂连忙打开门闩。
管家与家丁神色匆忙地进入院子。
白念堂急切地:老柳……
老柳用手指竖在嘴上:嘘!(做个做个进屋的动作的手势)
二人匆匆走入正房客厅。
柳伯年奔向一张八仙桌,从桌上拿起一杯水,仰脖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白念堂焦急地看着他说道:事情办的咋样?
柳伯年放下水杯,面部表情惊骇特写,渐渐虚化……
8、寺院内室 内 夜
白衣人已经回到屋内,他走到窗角查看那个被人捅开的小洞,若有所思的想着。
他找出一瓶胶水,然后用纸将小洞补好,两只手相互拍打一下,然后掏出怀表观看。
画面上怀表显示此时已是凌晨两点。
白衣人快速走到床边,将床推开,下面露出一块木板盖。
白衣人手拉木板盖的拉环,露出黑色的洞口。他反身将桌上的蜡烛拿起顺着楼梯进入洞里。
刚刚下去,一股猛烈的风吹来,蜡烛熄灭,白衣人打了一个冷战。
白衣人在身上摸索,没有找到火柴,他犹豫一下,抹黑向前试探地走去。
没走多远,白衣人好像感觉到什么,他定下脚步,用手摸摸自己的后脖颈,融化的雪花凉丝丝的,他抬头向上望去,竟然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还有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白衣人很是惊慌,他焦急地向前奔去,不成想一头撞入一个土堆上的一块废石之上,白衣人一个轱辘翻身晕倒在水流旁边。
9、筱语娘侧的地下通道 内 夜
筱语娘正在往前走,突然被一座土堆堆挡住了去路。她疑惑地摸摸土堆,表情有些不解,顷刻,她将煤油灯放在一旁,疯了似的用双手扒着土堆,嘴里急切地喊道:兰君、兰君。
10、竺兰君一侧地下通道 内 夜
画面从天空扫过,此时天空的云彩大部分已经飘向远方,一弯月亮露出来,万点繁星闪烁不定。
荒山,峻岭,河流在画面上掠过,定在古刹外表轮廓后,又移到墙外从那个坍塌的洞口进入。
竺兰君仍在昏迷中,身旁的水流不断流动,塌落的泥土已经被冲走一部分,一条麻袋被冲露出半截。
11、筱语娘居室 内 夜
床上张四桐仍在酣睡,他翻转身,一只手在筱语娘的位置摸去,什么都没摸到,他的手开始乱划,仍然没有摸到筱语娘,他睁开眼睛,发现身侧已经空了,他坐起来四周寻望,没有找到筱语娘,起身下床。
张四桐走出卧室,下楼梯,嘴里喊着:语娘、语娘。
他挨个房间查找,最后来到地下室。
张四桐发现地下室的洞口,他将头伸进去喊了两声:语娘、语娘。侧耳没有听到回答,他回身上楼,穿上衣服,拿出手枪再次下到地下室,抬腿进入。
12、白念堂宅院 内 夜
白念堂与柳伯年面对面坐着。
白念堂对着柳伯年说道:你之后没有再到那个洞口看看吗?
柳伯年摇摇头:当时,那个竺兰君已经发现了我,我怕把他引到那里,只好先跳墙回来了。(从柳伯年话中得知古刹内的白衣人为竺兰君)
白念堂:我盘算了那个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的下面是一条废弃的下水通道。
柳伯年:我怎么没有听说有这个下水道呢?
白念堂:这里与藏南相邻,多年前西藏政府任命了噶伦夏扎·班觉多吉,为掌管政务的大伦钦,这个人配合朝廷任命的宣抚使陈贻范亲英,引进了许多英国的城建方式方法,而当年通城的督军也是个崇尚变法革新派,修建了这条宽阔的下水道,本打算是全城相连的,可惜工程刚做一小部分,就被赵尔丰撤职查办了。
白念堂说到这里,猛地站起来:不行,这件事一点不能出现纰漏,你去再挑几个人,我们现在就回去。
柳伯年:老爷,那个竺兰君就像个夜游神,我担心这些人过去必然会惊动他。
白念堂目露凶光说道:他要是想找死,我们也只好成全他了。
柳伯年:我还有个担心。
白念堂:什么。
柳伯年:少爷如果发现了三夫人不见了,会作何举动?
白念堂:别再提那个孽障了,他是白家的耻辱,要不是看在我那个短命的弟弟面子,还有他毕竟是我白家现存的唯一血脉,我真恨不得把他宰了。
柳伯年欲语还休的表情特写虚化(闪回)
(闪回)12A白家地牢 内 暗如夜
林欣披散着头发,被关在铁栏之内。
她目光呆滞,在牢内来回走动。不住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林欣腹部微微隆起。
柳伯年手拎着托盒进入。
他从托盒内拿出饭菜,摆在牢门口。从一个铜壶内向一个小碗内到汤,然后看着林欣说道:三夫人,快吃吧。
林欣惊恐地看着柳伯年的举动,她蜷着身子向墙角躲去。
柳伯年举起筷子:三夫人,你好几顿没吃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林欣突然疯一般地冲到门口,一把掀翻那些饭菜和汤,瞪着眼睛狂叫着:你跟白念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想害死我的孩子。
柳伯年叹口气,起身,转身要离开。
林欣突然换副面孔,脸上笑着,将手伸出铁栏外:管家,求求你,让我见一眼继祠,我就见一眼就行,求你了。
柳伯年顿住脚步片刻,没有回头,摇摇头,走开。
(闪回)12B 白家宅院内厅 内 日
柳伯年进入。
白念堂一身彩缎衣服,正坐在一个黑漆桌前喝茶,他用质询的目光看着柳伯年。
柳伯年看着他无语摇头。
白念堂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起身背手在室内来回踱步。
柳伯年的眼睛跟着他的身子转动。
白念堂突然停下脚步,(面部特写:目光凶狠)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她不肯打掉这孩子,那就别怪我了。
白念堂附在柳伯年的耳朵边嘀咕,柳伯年的眼睛惊恐,嘴巴张开很大。(闪回完)
12/C白念堂家宅院 内 夜
画面回到柳伯年面部表情,拉出室内全景。
此时室内多了几名家丁。
白念堂拿出一些银元,一人分了两块说道:这件事,严格保密,一个字都不能对外泄露,你们懂吗。
家丁们有些惶恐地表情,点头。
白念堂: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大家鱼贯而出。(叠放)
13、筱语娘一侧地下 内 夜
黑暗中,流水声音。
张四桐手拿着手枪,缓缓前行。
14、竺兰君一侧地下 内 夜
流水声音。
画面上竺兰君额角上流着血,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满天的星光。他翻身起来,突然被细微的声音吸引,他向着响动的地方望去,一只麻袋半截在水中半截在上面,麻袋在轻轻的蠕动。
竺兰君感到惊吓,往后退了两步,他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试探地捅了一下麻袋,麻袋摇动的更加厉害,他小心地凑到跟前,用树枝使劲捅了一下,麻袋里竟然发出‘唔,唔的叫声。竺兰君吓得退后绊倒,他稳定一下情绪,再次上前,发现麻袋口是解开的,而且一蓬黑发散在外面。
竺兰君装着胆子将麻袋向下褪去,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女子露了出来。
15、筱语娘侧地下 内 夜
张四桐的两只腿缓慢前行,前方煤油灯的微弱光亮,让他加快了脚步。
他将手枪端在在眼前,小心地接近煤油灯。
土堆中间被扒开一个一条凹陷的坑。
画面上,一个人头后仰着的特写,面部扭曲全是泥血,在他的头侧方,筱语娘昏死在那里,脸上满是泥浆,两只胳膊展开着,两只手指甲已经磨光,鲜血淋漓。
张四桐警惕地看看四周,看看没有其他危险,将手枪收起,他用手指试试筱语娘的鼻息,然后抱起她叫道:語娘,语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跑到这里。
筱语娘嘴里发出一声闷叫后,醒过来。
她猛地起身奔向泥土堆,疯狂的扒着土,嘴里喊着:兰君、兰君你在哪里。
16、地下 内 凌晨
一群军人、警察在扒着土堆,勘察现场,拍照,拉警戒线,张四桐扶着筱语娘,筱语娘一脸悲伤。
警察局长过来向张四桐报告:督军,现场共发现两具死尸,均为男性,系被他人用钝器击打后脑而亡。
筱语娘挣脱开张四桐,疯了似的奔向停放尸体的地方。
张四桐着急地喊道:语娘、语娘你回来。
筱语娘奔到停放尸体的地方,推开正在验尸的警察,掀开蒙在头上的白布,看不是竺兰君,又奔向另一具尸体,掀开蒙布,然后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
17、寺院内室 内 凌晨
竺兰君搀着林欣,将她安放在床上。
二人皆很狼狈。
林欣脖颈处两道明显的淤血痕迹。头发、衣服湿漉漉的,上面全是泥印,人显得有气无力。
竺兰君额角处伤痕明显,仍有血迹。
竺兰君倒上一杯开水,用嘴吹了几下,过去扶起林欣的头,喂她喝水。
18、寺院外墙 外 凌晨
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但画面上的景物仍然还是影影绰绰。
六七个蒙面汉子,悄悄地接近寺院外墙。
白念堂跟在俞伯年后面来到坑陷处,他对俞伯年说:留下两个人,跟我守在这里,你带着其他人下去查看究竟,一定确认三人的尸体都在。
19、竺兰君房间 内 凌晨
林欣目光呆滞躺在床上。
竺兰君来回踱步,他转一会停在林欣面前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咋让人装麻袋里了,要不要报警?
林欣面无表情,像是听不见他说话。
竺兰君烦躁地走到窗前。(画外音);语娘啊语娘,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怎么样啊?
竺兰君表情(特写虚化)。
(闪回)19A剧院 内 夜
一个不大的戏院,一个头戴瓜皮帽,脑后一条长辫子,身穿对襟短袄,肩上搭着一条手巾的伙计,他手拎着一条长长壶嘴的大茶壶,在给前排一些客人倒茶。
身穿清军军服的张四桐,叼着烟斗坐在中间,与他相邻的是一些身穿军服的军官。
白念堂等绅士模样的人分坐两旁。
画面移向他们身后一个边坐,年轻的竺兰君眼含着急切的目光,盯着台上。
年约25岁左右模样的筱语娘身穿戏服走上台来,深施一礼。锣鼓家伙响起。
张四桐目不转睛看着筱语娘,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竺兰君一身戏装出现舞台。
二人台上过场。
二人相对一笑,眉目传情。
张四桐看在眼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张四桐转身对身边的侍卫长:你一会去后台跟戏院老板谈,让这个筱老板明天去督军府唱堂会,然后连续在所辖区内办个多场的官兵犒劳演出堂会,费用全由我们督军府出。
侍卫长起身要走。
张四桐:稍等,你还要为我办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从明天开始就别让台上那小子和筱老板搭戏了,你想办法让他给我漂洋过海。
侍卫长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闪回)19B码头 外 日
码头上人群拥挤。
竺兰君一身学生装,手里皮箱,一群戏班的同行为他送行。
竺兰君左顾右盼寻找筱语娘,一个年纪较小的戏班师弟悄悄告诉他:别等了,语娘师姐被督军接走了。
竺兰君满腹疑虑表情:督军接走,什么意思?
师弟刚要继续说,一辆轿车驶入码头,张四桐在侍卫长等人陪同下,走了过来。
张四桐近前哈哈哈一阵大笑,用手拍着竺兰君的肩膀:贤侄,这次送你去日本留学,也算我了了我那老哥哥的遗愿了。
竺兰君刚想要问点什么,身后的客轮汽笛拉响。
张四桐:好了,什么也别想,到那面好好给我学,学成了回国做一番事业。
竺兰君踏上旋梯进入客轮,回身挥手。
众人与之挥手告别。(叠放)
(闪回)19C酒店 内 日
竺兰君西装革履走在前面,侍卫长拎着皮箱跟在后面。
侍卫长:竺先生,督军临时有个军事会议,所以委派我前来接你,酒宴意为你设好,督军马上就到。
二人进入一包房内。
豪华的包房内室,筱语娘一身旗袍略施粉黛坐在那里。
竺兰君表情一愣:语娘你怎么在这里?
侍卫长反身出去,将房门轻轻合上。
筱语娘也是一愣:兰君,怎么会是你,这些年你都跑到哪去了音信全无?
竺兰君:我一直都给你写信啊,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
筱语娘:啊?
(闪回)19D 张四桐办公室 内 日
张四桐:我已命人将古刹收拾好了,我就不明白,你要办学我可以给你找套房子,为什么要去那个荒芜的古刹呢。
竺兰君:这个城市太喧嚣了,我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张四桐:好好好,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闪回完)
20、竺兰君居室 内 凌晨
林欣依然那副木然表情斜靠在床头。
竺兰君拿起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你先这么躺着,我出去找人帮个忙。
林欣毫无表情的面孔。
竺兰君摇头,推门出去。
21、白念堂宅院 内 日
白家餐厅,一张餐桌上摆放着小菜,油条等早餐。
白黄氏手拿念珠坐在餐桌头处,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叨咕着。
白家二姨太姚淑環坐在她的对面,她一边给身旁几岁的女儿喂饭,一边也不住向门外观看。
白继祠挨着他妈妈白于氏坐在白黄氏对面,有些不安地不时看向门口。
白于氏抬眼观看白继祠,轻声叹了一口气。
白继祠收回目光,低头摆弄筷子。
少倾,姚淑环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这老爷干嘛啊,还不过来吃饭。
白继祠:二姨娘,三姨娘究竟得的什么病?
姚淑环:谁知道,这些事还是少打听为妙。我看老爷这段日子总是无端发火,你也小心着点。
白继祠猛地站起身来,刚要向外走,白于氏连忙拉住他,说道:祠儿,你不可造次。
白继祠愤愤的坐下:为什么?
白黄氏:祠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老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有些事不该问的就别问。
白黄氏睁开眼睛冲着姚淑环说道:我说淑环,你进白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也沉不住气呢,别胡乱猜疑了,孩子饿了,就让孩子先吃。
白继祠神不守舍抓耳挠腮。
一个丫鬟进来说道:少爷,有人找您。
白继祠连忙起身:谁啊,这一大早来找我。
丫鬟回道:说是姓竺。
白继祠马上放下筷子:啊,竺老师,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丫鬟:他说他有急事找您,让你出去见他。
白继祠推开饭碗,急匆匆地出门。
白于氏想要阻拦,但欲言又止,一副担忧的模样。
白继祠出了餐厅。
白黄氏看着白继祠的背影:这段日子,继祠这孩子情绪有些不稳啊。
白黄氏转过脸对白于氏说道:我说妹子,这些年你也真是不容易,老二死的早,继祠年纪小,为了她你是没少遭罪,虽说有老爷一直管着,总算把继祠养大了,现在的世道乱,你真得好好看管他才行,别闹出啥乱子,不好收场啊。
白于氏慌忙站起来,低着头惶恐地:大嫂教育的对,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教。
22、白家宅院大门口 外 日
晨风,吹动竺兰君的衣角飛扬。
竺兰君与白继祠面对面站立。
白继祠: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吧。
竺兰君:继祠,老师遇到一件麻烦事,想来想去,只能跟你说了,看看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
白继祠:什么事啊,老师你就说吧。
竺兰君左右看看:继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竺兰君转身就走,白继祠跟上。
23、寺院墙外 外 日
画面从山坡的杂木丛推向寺院外墙,一堆杂草中,白念堂与两名家丁蛰伏在其中。
两名家丁时而抬起身子向寺院内张望。
画面由洞口进入,柳伯年正带着四五个人在挥锹铲土。
突然一个家丁喊道:挖开了。
白念堂连忙将身子附在洞口:伯年,究竟是什么情况?
柳伯年在下面仰脸说道:老爷,跟你预料的一样,这里真的就是一个宽敞的排水通道。只是……
白念堂急切地:只是什么?
柳伯年:没了。
白念堂:什么没了?
柳伯年:三个人的尸体都没了。
白念堂一屁股坐在地上……
24、通城督军府张四桐办公室 内 日
屋内烟雾缭绕,张四桐坐在桌子的里面,桌子前站着几名高级军官。
军官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军官言到:督军,我们派出的探子密报,被我们撵出通城的丘万和,几次反扑不成,今日派亲使去了广州,在与蒋介石研究易帜仪式,看样子是要借助国民革命军的力量啊。
另一名年轻点的军官:是啊,现在盛传我们内部好多人在暗中与丘万和勾结,这个关头,出现这码子事真是添乱啊,恐怕有人要借此大做文章啊。
张四桐勃然大怒:他奶奶的,给我查,都有谁敢背叛老子?
年轻军官上前,凑在张四桐的耳边,用手捂住嘴巴,小声嘀咕。
张四桐表情惊愕地扭头看向年轻军官:可有证据?
年轻军官:人证物证均有。
张四桐将手中的烟斗‘啪地拍在桌子上,刚要破口大骂。
门外响起敲门声。
张四桐将手一摆,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然后坐下:进来。
侍卫长带着警察局长进入,警察局长腋下夹着一个纸袋进入。
张四桐:查清了吗?
张四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侍卫长,侍卫长眼神躲闪。
警察局长:督军,全都查清楚了。
张四桐冲着侍卫长挥手,侍卫长反身出门,张四桐冲着警察局长说道:快说。
警察局长拿出一张图纸摊在桌子上说道:督军,这是一张晚清通城的城建图。
张四桐将头凑过去仔细看。
警察局长拿着一支铅笔在图上比划:你看,这里就是今天早上发现两具尸体的位置,从图上开,这里应该是一条地下排水通道。
张四桐:排水通道怎么可能就这么一段?
警察局长:我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宣统年间,通城督军关海岩是个革新派,他本人崇尚西方建筑理念,在通城修建浩大的排水系统,可惜工程刚做了几个月,就被时任四川总督赵尔丰撤职查办了,这工程也就荒废在哪了。
张四桐抬手挠着脑袋 :这事连我都不知道,语娘怎么就进到那里了呢?
警察局长表情复杂:这个、这个……
张四桐:我说你别在那里婆婆妈妈的行不,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局长:其实、其实……
张四桐着急地:你快点说啊。
警察局长:其实,这筱老板跟那个竺兰君之间的事情,早就在通城传的沸沸扬扬了,只有你老人家蒙在鼓里。
张四桐眼睛睁的老大,扭头看向那几个军官:他说的可是真的?
军官们沉默低头。
张四桐恼怒地将桌子拍的啪啪响,手指着军官们:我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吃闲饭的?都给我滚出去。
军官们慌忙地走出办公室。
张四桐起身在地上走了一圈,说道:我说这小子怎么就是不肯住到家里呢,原来是这样,他娘的,若不是看在他那个死鬼的爹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现在就宰了他?
警察局长:那您看这事——?
张四桐面部特写(闪回)。
24/A战场 外 日
枪炮声,爆炸声此起彼伏。
张四桐带领着一些身穿川军军服的士兵伏在一个坑道内,阻击一群身穿清军军服的部队攻击。
清军被击退。
张四桐从坑道内站起来。
一只炮弹呼啸而来。一个与张四桐年龄相仿官衔同等的军官从侧面扑过来嘴里:老张危险,快卧倒。
张四桐被扑到在地,炮弹炸响,淹没二人。
硝烟散尽。张四桐满面鲜血起身,吐掉口中的泥土。
他在周围寻找着,嘴里带着哭腔地喊道:老竺,老竺,你在哪里,你可别吓我啊。
张四桐似乎有所发现,他连滚带爬地奔向身旁的一个地方,用双手刨着土,嘴里不停地喊着:老竺、老竺。
老竺被挖出,脸上泥跟血混在一起。
张四桐将他抱在怀里仍然叫着:老竺、老竺
老竺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老张,我心里就是放不下我那个儿子。
老竺手一摊,脑袋一歪咽了气。
张四桐:老竺,你放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替你照顾好你的儿子。
(闪回完)
24/B张四桐办公室 内 日
张四桐冲着警察局长挥挥手:你去吧,这件事你们警察局就不用插手了,交由军方接管。
警察局长双脚一磕:是。(转身出去)
25、竺兰君居室 内 日
白继祠与竺兰君进入屋子。
白继祠看见林欣,表情又惊又喜,一下子扑过去。
26、寺院墻外 外 日
柳伯年等人已经爬上地面。
柳伯年对着白念堂:老爷,看来情况有些复杂,尸体全都不见了。
白念堂:里面是啥子情况?
柳伯年:里面是一条宽敞的通道,具体通向哪里不清楚,但是有一头肯定是通向寺院的。
白念堂抬头望望天空: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不能在此逗留太久,你留下俩人密切关注这里跟寺院,我们回去再作打算。
柳伯年过去跟两个家丁低声嘱咐。
白念堂、柳伯年等人离开。
27、竺兰君居室 内 日
白继祠跟着竺兰君进入古刹屋内,看见林欣样子憔悴地躺在床上,面部一惊,连忙奔到床边,将林欣搂在怀里,眼含热泪,嘴里喃喃说道:他们真是没有人性啊,怎么能下得了手把你害成这样?
竺兰君吃惊地指着林欣:你认识?
白继祠含泪的面孔特写。(闪回)
(闪回)27/A 白家宅院大门口 外 日
白家门口张灯结彩,白念堂身穿绸缎长衫,外挂金钱图案小袄褂,头戴礼帽,胸前一朵大红花,正满面笑容迎接前来贺喜的人们,柳伯年忙着从客人手中借过礼品交给身旁的家丁。
画面由大门口进入院内,可见一扇窗户内,年约二十岁的白继祠站在屋内,从窗里向外张望。
一阵鞭炮声响,画面移回到大门口。
一台花轿迎面而来。
白念堂从轿子里面牵手将红绸蒙头的林欣扶下。
二夫人姚淑环与白于氏在边上也跟着搀着林欣。
众人相拥进入院子。
司仪模样的人念着主持词。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白念堂与林欣拜堂。
门外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一名中年人: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都第三房了,还弄得跟明媒正娶的似的。
边上一人插嘴:听说新娘子是家里欠这个白老爷的高利贷还不上了,愣是拿女儿抵债了。
另一人:啊呸,畜生,人家姑娘还没有他侄子大呢,造孽啊。
(闪回)27/B白念堂婚房 外内交替 夜
夜色皎洁。白家大院灯火通明,几桌客人在划拳猜令喝酒,白念堂喜悦地挨桌敬酒,不时逗笑。
白继祠独自在院内扶着栏杆仰望星空。
白继祠回头向婚房张望。
婚房的窗口散发出微薄的亮光。
白继祠蹑手蹑脚地走到新房门前,透过门缝向里张望。
婚房内大床上,林欣头戴盖头孤坐在床边。
白继祠在门外凝视屋内。
林欣轻轻掀起盖头,抬头向门口处张望,俊美的面容,含泪的双眼,显得楚楚可人。
门外白继祠连忙闪身躲到门边,稍停,他跑向门口的一棵大树前,用拳头使劲向树身乱砸,然后将头埋下,肩头抖动,血顺着手腕向下流出。
(闪回)27/C 白家后院花园 外 日
林欣手拿着一根树枝,无聊地在院子里孤坐。
白继祠手拿着一只蝴蝶跑过来递给他。
林欣欣喜的表情,接过蝴蝶。
不小心蝴蝶飞走。
林欣对着白继祠:你给我抓回来。
白继祠随着蝴蝶转着圈的抓蝴蝶。
林欣跳着脚,拍着手给他加油。
树丛中正在修理树木的柳伯年扭头望向这边,眼中有些忧虑。
(闪回)27/D 白家后花园赏花台 外 夜
林欣倚靠在赏花台的圆柱上,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星星。
白继祠悄悄地走到她的背后,用双手蒙上她的眼睛。
林欣欣喜地:继祠。
白继祠松开双手与林欣并排坐下,手不由地搂住林欣的肩膀。
林欣将头靠向白继祠的胸口。
白继祠欲与林欣接吻,嘴巴没等接触上,就被林欣推开。
白继祠:为什么?
林欣:你跟你那个老色鬼一样坏。
说完林欣向树丛中跑去。
白继祠追了过去。
画面转到花园门口,柳伯年刚刚离去的身影。
树丛内,林欣与白继祠仰面躺在草地上。
林欣眼角躺下一行眼泪。
白继祠用手给她擦拭。
林欣翻身抱住白继祠:继祠,我好害怕,我们会有将来吗?
白继祠紧紧抱住她嘴里喃喃地: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我们一定会有我们的将来。
二人热烈接吻。相吻中,二人各自忙不迭地往下脱着衣服……
(闪回完)
27/E、竺兰君居室 内 日
画面推远白继祠的面部,竺兰君:想不到你也跟我一样,也有这么深的情怨。
白继祠抹了一下眼泪:他们知道林欣怀上我的孩子,就将林欣关了起来,我在想法将她营救出来远走高飞,谁想到他们下了这么狠的毒手,林欣,是我害了你啊。
竺兰君安慰地:真是万幸,我想一定她被窒息昏迷,然后被冷水一激又活过来了,只是大脑长时间缺氧,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继祠愤怒表情虚化。(叠放)
28、筱语娘家 内 日
筱语娘头发凌乱地坐在地上。
张四桐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指着筱语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说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倒好,给我戴上了绿帽子,而且偏偏是跟我的侄子给我戴的,你们这是往绝路上逼我啊。
筱语娘抬起头,嘴角上流着血,冷笑道:张四桐,你除了钱还懂什么?
张四桐: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我懂得如何赚钱还不够?
筱语娘:你的钱都是搜刮百姓得来的,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张四桐哈哈大笑,从腰间拨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拍:报应?放眼这通城之内,只有我报应别人,有谁敢来报应我?
筱语娘吃惊地:你要干什么,他爸爸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张四桐咬着牙:我送他留学,我给他办学校,这些都是为了啥?他倒好,直接送我一顶帽子,还他妈的是绿色的,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筱语娘爬到张四桐脚下: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跟兰君是真心相爱,看在这些年你我的情分上,让我跟兰君远走高飞吧,我们发誓此生不再回到通城。
张四桐拽着筱语娘的头发狞笑着:放过你们?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好生快活去,做梦去吧,老子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们。
张四桐将筱语娘甩到床上,猛虎扑食般地骑在筱语娘的身上,筱语娘的衣服被他撕扯后扔在地上。
29、白念堂宅 内 日
白念堂与柳伯年进入屋内。
白念堂:你当时确认那俩劫匪死了?
柳伯年:千真万确,我当时试了他们的鼻息,都没了,才将他们扔到挖好的沟里,谁成想那地就塌了。
白念堂沉思一下:看来这古刹我们是必须闯一闯了。
柳伯年:老爷,你说那古刹自从袁世凯一死,通城大王旗轮换,连续几年的战火,和尚早就都跑了,要不是那个竺兰君偏要在那里办什么新学堂,那里就是个空庙,这事能跟那个竺兰君有关?
白念堂:有关无关我们得确认一下才行。
房门一开,二夫人姚淑环走了进来。
白念堂眉头一皱问道: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门也不敲就进来?
姚淑环两只手在前面交叉有些惶惑:老爷,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白念堂:说吧。
姚淑环:少爷走了好久到现在没回来。
白念堂:他去哪里了?
姚淑环:早上来个人把他找走了。
白念堂:什么人找他?
姚淑环:我听丫鬟说好像是他的老师叫竺什么的。
白念堂捶着双手,来回踱步自语:一定是那个竺兰君,真是怕啥来啥。
姚淑环:啊,对对对,就是叫竺兰君。
白念堂停住脚步: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姚淑环转身出屋。
白念堂:伯年,看来这个竺兰君我们真的要碰一碰了。
柳伯年:听说这个姓竺的爸爸曾经救过督军张四桐的命,张四桐没来的时候,这小子就跟剧团筱语娘老板一起唱过戏,都说他们俩有一腿,后来张四桐来了,为了霸占筱语娘,将竺兰君送到日本留洋了。
白念堂:是这样,这姓竺的回来后,发现筱语娘已经做了张四桐的姘头,坚决不在张四桐公馆里住,要搬出去办学堂,张四桐没办法才派人将古刹拾掇出来。
柳伯年:所以我担心直接去碰这个姓竺的,恐怕不妥,再说现在少爷又搅合里面了。
白念堂:古刹必须闯,张四桐那面也要顾及,我们明的不行,就给他来暗的。
30、筱语娘家 内 日
筱语娘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坐在床上。
张四桐站在门口整理着装:从现在开始,我的人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记住,除了戏院,你哪也不许去。
筱语娘回头用怨恨的眼光,直直地盯着张四桐。
张四桐摔门出屋。
画面在筱语娘泪脸上虚化
31、竺兰君居室 内 日
林欣已被清洗干净,脖子上的淤血痕迹更加明显。身上穿着竺兰君的一套男装,显得有点肥大。
竺兰君:继祠你敢于向封建礼教挑战,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老师为你感到高兴,但是你考虑到没有,多年的封建礼教传统,世人的伦理道德观念,会如何看你?
白继祠目光坚定地:我喜欢林欣跟世人无关,世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竺兰君:亏我还是你的老师,老师却不如你这个学生有胆有识啊。
白继祠疑惑地:老师?
竺兰君摇摇头:算了不说了,你看看该做如何打算吧。
白继祠:他们既然动了杀心,不会轻易放过林欣的,我相信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
竺兰君头扭向林欣:可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走不了啊。
白继祠冥思一下:老师,我看我们只能冒险一试了。
竺兰君疑问地:什么?
白继祠目光坚定的表情特写。
32、督军府 内 日
张四桐一身军装气呼呼地推门进入,他把大衣一扔,随后进来的侍卫长连忙接住。
张四桐用手指一勾,示意他过来。
侍卫长走到近前,张四桐对着他的耳朵密语。
侍卫长张着嘴:啊。
张四桐:此事一定等到天黑再动手,记住不要用枪,也不要走漏风声。
侍卫长双腿一磕:是。
33、通城戏院 内 日
剧场内坐席上只有两个身穿军服的士兵。
戏台上几个武生在排练。
后台内,筱语娘坐在戏服间呆立。
34、戏院后墙 外 日
竺兰君、白继祠二人悄悄进入。
他們环顾四周看看没人,攀上墙头
35、空镜 外 日
通往古刹路上,柳伯年带着一个家丁行色匆匆。
36、戏院服装间 内 日
筱语娘独坐屋内正哀伤的落泪。
(闪回)36/A张四桐公寓 内 日
张四桐往身上穿军服:大侄子,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个古刹,我也不强挽留了,有啥难事就过来找我,我安排人和车就在下面,你那好东西他们会送你过去的。
张四桐向门外走,侍卫长立正站在门口。
张四桐对侍卫长: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一会送我贤侄去古刹。
侍卫长:是。
筱语娘有些哀声地望着竺兰君。
竺兰君戴上礼貌,拎起箱子,冲着筱语娘一鞠躬:我走了,您多保重。
筱语娘眼中泪光闪闪,轻轻颌首。
竺兰君往外走,路过筱语娘身边,悄悄讲一个纸团塞给筱语娘。
筱语娘紧张地将手背在后面。
侍卫长视乎看见什么,眼睛投向筱语娘。
竺兰君对着侍卫长:走了。
侍卫长收回目光,接过竺兰君的手提箱,二人出去。
(闪回)36/B 张四桐公寓 内 夜
筱语娘手端着点燃的煤油灯,进入地下室,她将一张手画的图纸摊开,在地下室内寻找。
她推开橱柜,看见一扇木门,眼中露出惊喜。
筱语娘手持油灯,进入暗道。
筱语娘小心前行,油灯在暗道中投射出斑驳的黑影。
筱语娘胆战心惊地向前走着。突然一个身影出现。
筱语娘发出一声惊呼,油灯落在地上,刹那,暗道中漆黑一片。
筱语娘还要惊叫,嘴却被人紧紧吻住。
画面渐渐由黑暗变得有些模糊,可见二人纠缠的身影。
筱语娘将嘴巴挣开,喘着粗气: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竺兰君急促地的声音:语娘、语娘……
二人相拥相吻的影像渐渐模糊。(闪回完)
36/C化妆间 内 日
筱语娘脸上挂着笑,沉浸在回忆。
她身后的房门悄悄打开。竺兰君与白继祠的脸露出。
他们向屋内环视一圈看没有人,推门进入。
筱语娘听见身后门响,猛然回头。
看见竺兰君,脸上惊喜,直奔过去,紧紧倚在竺兰君的怀里。
筱语娘: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竺兰君:是啊,当看见通道塌方,我的心也一直吊着,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白继祠手把房门,眼睛看着外面说道:老师,筱老板没事就好,抓紧办正事,一旦来人就啥事也不成了。
筱语娘扭头看白继祠:他是谁?
竺兰君:他就是我常说的那个学生白继祠。
筱语娘:哦,你就是白家的公子啊。
竺兰君:语娘,先不说这些了,马上准备些东西,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筱语娘:我的东西都在家里,可是外面有张四桐的人看守着,恐怕回不去。
竺兰君:家里的东西不要管了。我要的东西你们剧院就有。
筱语娘迷惑地看着竺兰君。
37、古刹外墙 外 日
柳伯年带家丁来到外墙。
两名留守的家丁过来。
柳伯年问:怎么样,这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一个留守人回答:早上的时候,看见这寺院里的人出去,没多久领着少爷回来了。
柳伯年:他们有没有再出去?
那个留守人说道:少爷刚来不久,就来了一些当兵的和警察,他们在坍塌地地方逗留很久,那段时间,我们没敢靠近,所以具体的情况不知道。
柳伯年:废物。
柳伯年走进坑塌处观望,见四周已经被拉上警戒带。
38、古刹外 外 日
竺兰君、白继祠、筱语娘手里抱着一些衣物等物品走入。
远远看地,他们看见柳伯年几人的身影正在大墙外面走动。
白继祠一拉他们俩低声:快躲躲,那个是白家的管家,是我那个大伯死心塌地的走狗。
三人躲入树丛,蹲下身观望。
柳伯年带着一个家丁离去,另外两人找到隐蔽处隐蔽起来。
竺兰君:走,我们绕到另一侧。
39、张四桐办公室 内 日
侍卫长带着一位刚才出现在戏院的士兵进入。
侍卫长:督军,筱老板不见了。
张四桐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什么?
士兵嘚嘚瑟瑟地说道:我们一直在戏院内守着,可是筱老板进去后一直不见出来,我们不放心进去查看,谁成想人不见了。
张四桐咬着牙: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手狠了。
他看向那个士兵,士兵恐惧扑通跪倒在地:督军大人,小的办事不利,你老开恩,开恩啊。
张四桐举起茶杯摔向他,骂道:滚!
士兵慌忙逃出屋子。
张四桐对侍卫长:晚上你调几个手脚灵活的人,活给我干的利索点。
侍卫长:要是筱老板在该咋办?
张四桐瞪着眼睛恶狠狠地:一个活口都不要给我留。
侍卫长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张四桐眼睛一瞪:还不赶紧去准备?
侍卫长两脚一磕,行个举手礼:是。反身出去
张四桐一脸阴险的望着侍卫长出去的身影,然后按动桌上一个摁扭。
一会前面出现的那个年长的高级军官进入:督军,有什么吩咐?
张四桐招手:你过来。
年长军官走到张四桐跟前,张四桐目光如炬盯着他看。
年长军官被他看得有些紧张:督军您这是?
张四桐收回目光,有些阴冷地言道:最近传言很多人暗中投靠了丘万和,你不會也在其中吧?
年长的军官扑通跪倒在地:督军啊,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老年鞍前马后追随你这些年,我对天发誓对您我可是绝无二心啊。
张四桐哈哈一笑,扶起老年:哈哈哈,你看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来赶紧起来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老年站起身来,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四桐低声的说:我也不是跟你瞎说,背叛我的还真的大有人在,我得到准确的消息,跟随我多年的侍卫长,已经背叛了我。
老年一脸惊讶的表情:啊,不会吧,他可是跟随你出生入死多年啊。
张四桐冷笑道:也不奇怪,这年头有奶便是娘。
张四桐收起笑容咬着牙狠狠地: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老年小心地:督军您……
张四桐低声:我把这小子派出去给我做个事,我们这样,等他做完这些,我们就……张四桐用手做了一个切东西的动作。
老年恐惧地点头。
40、古刹 内 夜
天空乌云聚集,星月无光。
山风怒号,画面上的气氛异常寒冷。
几个黑影翻墙进入寺院,他们弯着腰首先摸到竺兰君的居室。
两个人蹲在窗户下面,一人用匕首轻轻将门闩撬开。
其他几人闪身躲在门两侧,用匕首人抬起脚将房门踹开,人跟着闯进屋里,没想到一个黑影快速向他袭来,匕首男躲闪不及被飞来的黑影撞击出门外,其他人连忙躲开,黑影快速回悠,有人小心地探头向屋内张望,没想到黑影再次弹出,门边一人快速扑住黑影。其他人蜂拥而上,摁住黑影,一人划着火柴,短促的光影下,画面上看出划火柴的人是柳伯年。光亮让众人看清,黑影原来是一个拍戏使用的大型娃娃头。
娃娃头一段有一条线,几人顺着线走入房间,发现线的一段是个机关,开门弄开了机关致使娃娃头悠出来。
见此状,大家都松口气,柳伯年一摆头,俩个家丁进入房间,轰然一声巨响,俩家丁一下没了踪影。
柳伯年再次划着火柴,光影中看见屋内一个大坑,里面黑洞洞的。
火柴熄灭,柳伯年再次划着火柴探头向洞内张望,突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两只眼睛淌着血,白煞煞的脸上毫无血色,在他的身旁两个男人也是满脸是血如同鬼魅。
大家被惊吓的惊魂失措,嘴里喊着:妈呀!鬼啊,鬼!纷纷向后躲去,两名家丁夺门而出向外狂奔。
柳伯年也被吓得脸面无色,他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
41、古刹 外 夜
五六个彪形大汉戴着头巾,用黑布围住自己的脸,身材敏捷地接近古刹。
他们左右观察后,准备进入古刹。突然,古刹内鬼哭狼嚎地跑出来两个人,他们连滚带爬地向外奔去。这举动吓得这几个大汉慌忙躲到墙底下。
身材较高的汉子低声说话,听得出此人是张四桐的侍卫长。
侍卫长:刘三,你跟上去,看看这两人去了哪里,然后赶紧去跟督军汇报,就说这里情况有些复杂。
刘三应了一声,跟着两条黑影消失夜色中。
侍卫长将头一摆,其他几人跟着他进入寺院内。
42、竺兰君居室门口 外 夜
柳伯年擦擦头上的汗水,招手让其他几人向他靠拢,慢慢接近门口的洞口。
柳伯年哆哆嗦嗦地划火柴,因为手颤抖好几次都没有划着,当他终于划着火柴的时候,却闭着眼睛,直到火柴烧到手,才慌忙地把火柴杆扔掉。
柳伯年转头问其他人:你们看到什么了?
几人摇头:管家,我们没敢看啊。那你看到啥了?
柳伯年吱吱唔唔地:我年纪大了眼睛有点花,没看清楚,这回你们看好了啊。
柳伯年再次划着一根火柴,光亮下,柳伯年慢慢睁开眼睛,洞内除了黑影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再大家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其中一人‘妈呀一声掉头想跑,没料想绊在同伴人身上,一下摔倒,大家又是一阵恐慌。
一片黑暗中,只有几人的呼吸之声。
少顷,柳伯年颤抖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要跑的那个人回道:不知道啊。
柳伯年生气地:不知道你跑什么?
那人回道:我就是紧张,怕你们都跑了把我扔下。
柳伯年生气地起身对着他一顿踢。
柳伯年没好气地:都起来。
大家一道来到竺兰君居室门口,这次柳伯年很快划着了火柴,他们仔细向洞里观望,里面什么都没有。
柳伯年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你们这些胆小鬼,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几个人家丁低声议论,家丁甲:怎么什么都没有呢,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女鬼和俩男鬼满脸是血的杵在那里。
家丁乙:可不是,我也看见了,我怎么看那个女鬼长得像三夫人呢。
柳伯年一声呵斥:都别胡说了,哪有什么鬼。去到大殿里面好好给我搜搜。
众人奔向大雄宝殿,柳伯年站在那里停顿一下自语道:究竟是三夫人没有被我掐死,还是继祠玩的把戏呢?
43、白念堂宅院 内 夜
白念堂眼睛睁的大大的,手指着两个刚刚逃回来的家丁:你们说亲眼看见三夫人了?
一个家丁:可不是咋地,满脸是血啊。
白念堂倒吸口气: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另一家丁:可不是咋地,除了三夫人之外,还有两个男鬼呢,也是满脸是血。
白念堂:管家怎么没回来。
家丁说道:我们看到那鬼伸手抓人,吓得赶紧往回跑,也许管家没来得及跑,被鬼抓走了吧。
白念堂一脸惊恐顿坐在椅子上。
44、督军张四桐办公室 内 夜
一个身穿黑衣头戴蒙巾的士兵站立在地中间。
张四桐像是没听清似的问道:什么,里面跑出两个人,还跑到白家去了?
黑衣士兵:报告督軍,我看得真真切切,那两个人确实跑进了商会会长白家,还有侍卫长特别让我向督军通报,现在古刹情况复杂。
张四桐沉思一下,对黑衣士兵命令道:去把护卫队集合起来。
45、白念堂宅院 内 夜
白念堂对面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二姨太姚淑环垂手站立一边。
白念堂:嘿嘿嘿,大舅子啊,这回我这个妹夫是真的求到你了。
道士扭脸:你白会长不是说我是歪门邪道骗人钱财吗?
姚淑环伸手一拉道士的衣襟: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白念堂拿出一把大洋塞进道士的手中:我说大哥啊,以前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再说我也不是白让你做法事啊,这些大洋算是你的劳务费。
道士面露喜色,低头数着大洋。
白念堂撇着嘴,有些不屑。
姚淑环看着白念堂使个眼色。
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一群丘八。
白念堂张着嘴:啊!
46、古刹弥勒殿 内 夜
一座山门,山门两侧各一对花岗岩石狮。山门上方镌刻横额“南无阿弥陀佛”。
侍卫长带着四个人进入。
一个悬着的匾额,上面刻着四个字,因为年代久远,前面两个字已经看不清,只能依稀辨出后面‘xx古刹二字。
几人悄悄摸进弥勒殿内,殿内不知何人点燃了蜡烛。
侍卫长对其他人说道:大家小心点,这古刹好久没有烟火了,怎么会有点燃的蜡烛?
他们几个背对背,慢慢地巡视着殿内。
只见殿中央一个大肚弥勒佛,肥头大耳、袒胸露腹、大肚滚圆、喜眉乐目,
绕过弥勒佛,后面是一个韦陀佛立像,双手合十、横杵于两腕双手,挺立笔直,威风凛凛。
大殿之内,除了几人轻微的脚步声,寂静异常。
士兵乙背靠韦陀佛慢慢移动,突然他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滴落,抬手一摸发现是鲜红的血,他惊恐地抬头向上方望去,只见韦陀佛两眼滴出来两行血泪。
他恐怖的表情特寫,发出凄厉的惨叫。
47、古刹大雄宝殿 内 夜
大雄宝殿内,佛祖释迦牟尼泥像,端坐于莲台之上,头饰螺髻、袒胸、着双领下垂外衣、姿容凝重、全身饰金、体态庄严、气势雄伟、面部表情略露微笑、端庄慈祥、雍容可敬。
泥像两旁塑有大弟子右迦叶左阿难站立的肋侍像。
大殿两侧墙壁设有佛龛,各有九尊,合计为十八罗汉。
大殿后墙壁东面为五台文珠菩萨,西面为峨嵋普贤菩萨。
后栋是西方三圣殿。
柳伯年带着家丁进入大殿。
大殿之上几盏蜡烛跳动着火苗,散发出温黄色的光,变幻的光影,把大殿内的泥像变幻的时而神秘,时而恐怖。
柳伯年:你们两个人一组,仔细的搜,小心这里有机关。
家丁甲与家丁乙小心的在十八罗汉中间寻找。在他们身后,一个白衣身影轻飘飘地划过带着一缕轻风。
家丁甲一个回头:谁?
家丁乙将头探入两个佛龛空挡处,他将头转向左侧没发现什么,又将脸转向右侧,一下子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一张诡异的面孔与他差点相碰,那是一张骷髅脸,两只眼睛就像两个黑色的窟窿。家丁乙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仰面晕死过去,而他整个人被一下拖入神龛后面。
刚刚心神未定的家丁甲被这一嗓子吓得身形后退,正好靠在一个神龛上,他定睛望向家丁乙,对面却空无一人。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泥像神龛竟然移动,他连忙抬头望向神龛,明明一个脑袋怎么出来俩,其中一个还冲着他眨眼睛。家丁甲崩溃地嚎叫一声,回头跑去。
柳伯年带着家丁丙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你自己?
家丁甲恐怖地张着嘴,回头用手指着神龛说:管、管、管、管家,这里真的闹鬼啊。
48、白家宅院 内 夜
白念堂、二姨太、道士等人刚要出门。
张四桐带着几个兵走了进来。
白念堂拱着手迎上前:不知督军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张四桐挥一下手:白会长客气,深夜到访多有打扰,无奈张某公务在身,还请见谅。
白念堂忙不迭地:那里,那里。
张四桐:白会长,你可听说古刹那里今天发生了命案。
白念堂故作惊讶的表情:啊,命案,通城这些年在张大人的治理下,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出命案,小的近日足不出户,没听说啊。
张四桐:可是我怎么接到线报,就在刚才从案发现场出来两个人,直接来到你的家,白会长能给解释一下吗?
白念堂表情夸张:啊,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督军大人,是不是线人看错了啊?
张四桐一阵冷笑:白会长如果不否认,我倒感觉没啥,不过你这一否认,我却觉得你这里真的有鬼了。
说完,张四桐用手一指道士:这半夜三更的,你的家里怎么有个道士?
道士有些心虚往二姨太身后躲了躲。
二姨太一阵假笑,上前拉住张四桐的手说道:督军啊,这你可错怪我们当家的了,你说他啊(抬起一只手指着道士)这可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本家哥哥。
张四桐甩开二姨太的手,用手掸了掸胳膊斜视一下道士:你的哥哥?怎么这副打扮?
白念堂:督军,请您听我详细地跟您解释,您看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张四桐看看白念堂,又看看二姨太和道士,回头对护兵说道: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随着白念堂进了里屋。
49、古刹大雄宝殿 内 夜
殿内,柳伯年与其他家丁聚在一块,小心地向后殿慢慢寻去。
后殿没有灯光,只有稀薄的月光从窗子透入。
50、白家宅院 内 夜
白念堂弯腰伸手客气地给张四桐让座,张四桐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之上。
白念堂走到一个橱柜边上,打开柜门拿出一个青花瓷瓶,还有两幅字画。
张四桐斜眼偷看,见白念堂转身,连忙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白念堂恭恭敬敬地将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点头哈腰地:督军大人,有段时间没去拜访您了。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张四桐连忙起身假意推辞:白会长,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客气了。
白念堂献媚地笑着:我知道您喜欢这些玩意,特意给你陶登的。
张四桐接过瓷瓶字画,仔细观看,脸上露出喜色。
白念堂观察着张四桐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来。
张四桐放下瓷瓶,对着白念堂:白会长,这里没有外人,那你跟我说说咋回事?
白念堂长叹一口气:还不是我那个逆子。(白念堂表情特写画面淡化)
51、古刹院子 内 夜
侍卫长带着四个士兵从弥勒佛殿走出,面前是大雄宝殿,里面传出鬼嚎般的声音。
侍卫长用一个手指头挡在嘴上,说:这里蹊跷,总督叮嘱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你们给我记住,从现在开始见一个杀一个。
一个士兵胆战心惊地说道:这古刹内有点古怪,莫不会有鬼吧?
侍卫长用手一拍他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鬼,即使真的有鬼,也给我杀了。
士兵们从腰间拔出匕首,悄悄地向大雄寶殿摸去。
52、白家宅院 内 夜
白念堂与张四桐以桌相隔,分坐桌子两侧。
张四桐:白老弟,真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白念堂:怎么督军您——?
张四桐愤怒地:你说自打我那个黄脸婆走了,这些年我一门心思都用在这个筱语娘身上了,谁曾想,偏偏是我认为最近的人给我带了绿帽子。
张四桐目露凶光:杀,白老弟你杀的好。
白念堂:还是督军您圣明啊,你说我们白家几代人在这通城也算是名门望族,出了这么个逆子,我 没脸见列祖列宗啊。
张四桐:可你搞那么个道士,算是哪门子事?
白念堂表情惊悚:督军你有所不知啊,我派去到古刹做事的人回来说,我那个伤风败俗的贱人,竟然变成恶鬼了,还抓了我的管家,我怕她一会找上门来,这不想死马当作活马医,想做个法事破破。
张四桐惊讶的张着嘴:会有这样的事?
白念堂傻傻地点头。
张四桐想了想:去,什么他妈的鬼不鬼的,老子就是天天跟阎王爷打交道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说鬼也怕恶人,我就不信邪了,走,你跟着我去闯闯这个邪乎的古刹,我就不信了。
白念堂诺诺地:这个、这个……
张四桐揪住白念堂胸前的衣服:你就不怕你那个三姨太没死?
白念堂表情一凛,咬着牙:好,我听你的,不过那个逆子咋说也是我们白家的后,我这娶了三房,也没给我弄出个带把的,所以还请督军能搞抬贵手,留那逆子一条狗命。
张四桐拍拍白念堂的肩膀: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53、古刹大雄宝殿 内 夜
侍卫长带四名士兵进入,他们刚要往里深入,突然前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侍卫长一摆手,其他人隐身到十八罗汉神龛后面。
54、古刹大雄宝殿管家一侧 内 夜
管家用脚踢家丁甲:你们俩人一直在一起了,怎么活生生的他就没了?
家丁甲哭丧着脸:管家,你怎么就不信啊,刚才我真的见鬼了,那个罗汉活了,还长了俩脑袋,我被他那么一吓魂都没了,等回头再找他,他人就不见了。
管家一边围着罗汉转,一边说道:一派胡言,这些罗汉都在这里,你跟我说说,哪个俩脑袋?
管家指着第一个罗汉:你说是他吗?
家丁甲摇头。
管家又转到第二个罗汉:是他吗?
还没等家丁甲回话,管家与一名黑衣士兵的脸差点没碰到一块。
管家的脸一阵痉挛,嘴里‘啊的一声掉头就跑。
士兵被突然出现面前的管家也吓了一跳,可见到管家逃跑,他马上拔出匕首,追了过去。
其他家丁开始不知道咋回事,看见管家惊慌跑出,还在笑。
可是当黑衣士兵挥刀出现,都感到了恐惧,一时间家丁四下乱跑,嘴里胡乱喊叫。
侍卫长一看局面发生了变化,连忙现身:一个都不能放过。
其他士兵也都窜出,追杀家丁。
55、古刹大门外 外 夜
张四桐、白念堂领着一队士兵与部分家丁正要接近古刹。
里面传出的惨叫声连连响起。
张四桐与白念堂都闻声色变,他们赶紧匍匐在地上。
56、大雄宝殿 内 夜
管家惊慌跑入大殿后身的一个偏堂,一抬头,披头散发的女子眼睛留着血,不用走路,两只手张着,指甲长长竟然飘了过来。
管家圆目双睁,嘴巴张开定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度的惊吓,管家竟然站着吓死了。
竺兰君与白继祠二人从偏堂两侧的长条桌后面现身出来。
筱语娘也放下双手,下了一个带着轮子的木板。
三人凑到一块,白继祠:老师,我看差不多了,大殿里面已经乱成一团粥了,我们可以趁乱带着林欣出去了。
竺兰君一把拉住白继祠:不可,还有关键的人要出场了。
白继祠一脸疑惑。
筱语娘:兰君说的没错,那个老鬼不会让我们轻易的离开的,他一定会来。
白继祠:看来我们还得谋划一番啊。
57、大雄宝殿 内 夜
侍卫长带士兵与家丁混斗在一起。
家丁试图顽抗,但终因格斗能力弱,败于下风。
几个家丁企图逃跑,被士兵追赶上用匕首割喉杀害,惨叫声不绝于耳。
家丁全部被杀,侍卫长将匕首在鞋底上擦了擦,对士兵说道: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那个姓竺的。
士兵检查完汇报:没有。
侍卫长趁势片刻:那个小子一定还在古刹之内,大家分头给我仔细搜。
士兵分开搜索。
58、古刹门外 外 夜
此起披伏的惨叫声传出之后,古刹内恢复寂静。
张四桐对着白念堂耳语:里面应该差不多了,你里面有多少人?
白念堂:加上管家大约七个人吧。
张四桐:你是怎么考虑的?
白念堂:啊?
张四桐:我的意见,一个不留!
白念堂有些焦急:可我那败家的侄子咋办?
张四桐扭头看看他:好好好,给你留着,不过白老爷你得答应我,事后让这个伤风败俗的玩意赶紧离开通城,走的越远越好,最好给我出国。
白念堂:好好,我听您的,不过我的管家应该没问题,是不是也考虑留他一命?
张四桐:你啊,妇人心肠,无毒不丈夫你懂吗?
白念堂犹豫着深思,张四桐一边对着护兵排长:你,带上几个人绕到古刹墙外坑塌的地方。念堂连忙跟上。
59、古刹 内 夜
竺兰君:要不,我们从地下通道出去。
白继祠摇了摇头:不行,我想我爸爸肯定不會给我们留下这个空档的。
筱语娘:恩,张四桐那个老狐狸也会想到这一点。
竺兰君冥思苦想:哎,有了。
白继祠、筱语娘异口同声地:什么?
竺兰君:这古刹有个密室。
60、古刹门口 外 夜
张四桐起身带着其他人进入古刹。
61、大雄宝殿 内 夜
侍卫长站在大殿中央。
黑衣士兵陆续回来,报告:没有发现。
侍卫长:你们把这些尸体 归拢好,找地方掩埋。
一士兵跑进来:那面有情况,你赶紧过去看看。
侍卫长匆忙地跟着过去。
62/A、大殿后偏堂 内 夜
管家站立背影。
侍卫长手持匕首绕道管家前面。
管家面部特写。
侍卫长一脸狐疑,他拿着匕首在管家眼见晃动,管家毫无反应。
侍卫长小心贴近,用手指试验他的鼻息。
侍卫长收起匕首,绕着管家转了一圈,然后向房内查看。
侍卫长走到带滑轮的木板跟前,拿起木板查看,表情若有所思。
侍卫长目光投向房内墙角处一扇小门。
侍卫长向士兵做个招手动作,士兵跟上,二人侧身打开小门闪身门旁,看没有动静。
62/B、漆黑的长廊 内 夜
侍卫长与士兵进入,一片黑暗。侍卫长与士兵停步适应,之后缓步向前摸去。
63、藏经阁 内 夜
白继祠、筱语娘搀扶林欣进入。
竺兰君走到一个藏经书柜边,扭动上面的一尊小佛像。
藏经书柜发出隆隆声音移动。后面呈现一扇铁门。
竺兰君打开铁门,里面黑洞洞一片。
竺兰君找到一根蜡烛点燃,将蜡烛伸进密室门内。
蜡烛火苗扑闪几下险些熄灭。借着灯光可见房内蜘蛛网,厚厚的灰尘。
竺兰君向内晃一下头低声地:快进去。
白继祠与筱语娘扶着林欣欲进入。
林欣看见密室,似乎受到了刺激,尖叫一声,挣开白继祠、筱语娘向外跑去。
白继祠:林欣你怎么了,你要干嘛。
林欣已经跑到藏经阁门口,被筱语娘抱住。
白继祠过去帮着筱语娘往回拉林欣。
林欣双眼流露出恐怖,嘴里不断叫到:我不去,我知道你们就是想害我的孩子。
白继祠抱着林欣:林欣你好好看看,我是继祠,我在呢,没有人能害得了我们的孩子。
林欣晃着脑袋仍然吵闹不休。
64、长廊 内 夜
画面上四条腿在缓缓地移动。
林欣的吵闹声时断时续地传过来。
移动的脚步停止。画面从脚移向上身,侍卫长与士兵在凝神侧耳倾听。
65、大雄宝殿 内 夜
张四桐带着人持枪冲入。
黑衣士兵见状纷纷上前。
张四桐抬手射击。
其他人也端枪对着黑衣士兵开枪扫射。
黑衣士兵纷纷倒地。
66、长廊 内 夜
枪声大作,侍卫长表情一凛,他对着士兵说道: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们要对我们杀人灭口了。
士兵张着嘴巴:啊,督军这是为啥啊?
侍卫长:别想了,我估计是我们与丘万和联系的事露了,快,跟我来。
士兵连忙跟着侍卫长向着藏经阁摸去。
67、藏经阁 内 夜
枪声传入。
竺兰君闪身进入密室:不好,他们已经行动了,快点,把林欣拉进来。
枪声再次惊吓到林欣,她双手捂住耳朵,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白继祠与筱语娘想要将她拖入密室。
林欣手舞脚踹,白继祠和筱语娘忙的一头大汗也无法将她拖入。
房门突然打开,侍卫长与士兵进入。
白继祠慌忙起身拿起身边的一个灯台:你们是什么人,别过来。
林欣趁机起身向门外跑去,被士兵抓住将她反身控制在自己的身前,并用胳膊紧紧第锁住她的脖子。林欣动弹不得嘴里发出乌噜的声音。
白继祠:你们不要伤害她。
竺兰君从密室中出来。
筱语娘:侍卫长,到现在你还在为他卖命?
侍卫长:筱老板,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我现在明白过来了,你们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的。
侍卫长扭脸对着士兵:快把这个姑娘放了。
士兵松开手,向前一推林欣。
林欣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向前扑去,白继祠连忙上前将她接住。
筱语娘惊异的目光投向侍卫长。
侍卫长点了点头:筱老板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筱语娘:你怎么?
侍卫长:其实我早就想到,如果我把你们杀了,也就是他杀我的时候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
竺兰君:这帮禽兽,真是令人发指。
68、大雄宝殿 内 夜
士兵清理现场。
张四桐与白念堂仔细查看尸体。
检查完尸体,张四桐与白念堂都有些紧张,他俩面面相觑。
张四桐:你的人都在吗?
白念堂摇头:就缺逆子跟管家没在。
张四桐:我要杀的人也都不在。
白念堂: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的……
白念堂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一凛,身子抖了一下。
张四桐被他说得也是脸色一变。马上张四桐摆了一下手:扯淡,不可能的,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地遁了。
张四桐对着士兵们:大家听好了,杀人行凶的嫌犯就在这座古刹之内,你们给我仔细搜,不管遇到什么人,给我格杀勿论。
白念堂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我看能留活口的尽量留活口。
张四桐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妇人之仁。
张四桐:就按照我说的,现在开始分散搜索。
士兵三两成群散开搜索。
69、密室 内 夜
蜘蛛网灰尘遍布。
长长的台阶向下延伸,显然密室是在地下。
竺兰君将蜡烛放在一个木桌上,他想吹吹桌子上的灰尘,结果烟尘暴起,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竺兰君、侍卫长、黑衣士兵检查密室。
筱语娘拍打几下木桌边一个木椅,协助白继祠扶林欣坐下。
侍卫长带着士兵仔细查看密室,他不断地敲打墙壁并侧耳倾听。
竺兰君走过来:这密室我来过多次,我仔细地查过,这里没有其他的出口。
侍卫长:找不到出口,我们都会困死在这里。
竺兰君:难道他们还能久住古刹?
侍卫长:我太了解这个督军了,找不到我们是不会收兵的。
70、偏室 内 夜
两个士兵轻轻推开偏室房门。
管家的背影,一个士兵端起长枪:谁,转过身来。
另一个士兵回头喊道:来人啊,这里有人。
张四桐、白念堂闻声赶过来。
张四桐冲着两个士兵一摆手,端着手枪:你是谁,回过头来。
看管家没有反应,张四桐用枪对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靠近。白念堂哆哆嗦嗦地跟在他的后面。
二人转到管家面前。
白念堂:啊,这不是柳管家吗,这是怎么了?
张四桐用手枪捅了一下管家。
柳伯年的尸体向后倒去。
白念堂吓得向旁边一跳:他、他、他死了。
张四桐也是一惊。
张四桐查看柳伯年的尸体。
张四桐:奇怪,怎么没有发现伤口和被击打过的痕迹。
白念堂惊魂失魄地:看来这里真是有些邪門,难不成被吸走了魂魄。
张四桐咬着牙恶狠狠地:他就是厉鬼我也要会一会。
71、古刹墙外坑塌处 外 夜
风起。
树枝摇动。
半月从云缝中露出。
胡队长缩着脖子靠在外墙处。几名士兵也是抱着抢原地跺着脚。
72、密室 内 夜
侍卫长、竺兰君仍在仔细地查找出口。
林欣靠着筱语娘肩膀睡了过去。
白继祠烦躁地拿起一个香炉向墙角处砸过去。
香炉从墙体中弹出,显然碰到角落中什么物品,稀里哗啦地一阵乱响。
声音将竺兰君和侍卫长吸引过去。
竺兰君过去看见香炉从橱柜滚过来。他小心地打开橱柜门,里面一个坐姿的人骨骼卷曲在柜子里,由于受到震动,骷髅头滚落在下面。
竺兰君没提防,一个惊呼后坐在地上。
侍卫长端起蜡烛过来查看。
73、藏经阁 内 夜
几名士兵踹开房门,端着枪进入。
张四桐、白念堂随后跟入。
74、墙外坑塌处 外 夜
胡队长冻得不住地将双手放在嘴边哈气。
一个士兵过来:队长,要不点个火堆让大家取取暖吧?
胡队长:你找死啊,要是让督军知道不得要了我们的命。
士兵:督军不是让我们看守这个坑道吗,我看不如我们下到坑道里,那样或许能暖和些。
胡队长眼睛一亮:他妈的,你这个主意真不错,咋不早说?
士兵:嘿嘿这不是冻得没法了才想到的吗。
胡队长冲着几个士兵:都下到坑道里。
一个士兵:队长,这里面刚死过人。
胡队长:亏你还是个吃粮当兵的,老子在战场上天天跟死尸睡觉,有啥可怕的?
士兵还想说什么。
胡队长:你要是不怕冷,就在上面呆着。
75、藏经阁 内 夜
士兵翻箱倒柜查找。
张四桐、白念堂坐在凳子上。
张四桐:他娘的真是邪门,难道他们真的上天入地了?
76、密室 内 夜
上面折腾的动静传到地下。
林欣惊醒,她茫然地看着四周。
筱语娘:林欣醒了。
白继祠显然是怕林欣再闹,连忙过来想要捂住她的嘴。
林欣扭头避开他的手惊异地:咦,继祠,这里是那?他们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继祠惊喜地:林欣,你清醒了?
林欣满目疑虑地点了点头。
77、墙外坑道 内 夜
阴云蔽满天空,坑道内四周漆黑一片。
刚才那个胆小的士兵最后跳下来,黑暗让他恐怖到了极点,他伏在地上试了几下站不起来,便翻身坐在地上。
胡队长他们也是眼前一抹黑,大家试探地伸出双手胡乱地摸着。
一个士兵的脚绊倒坐在地上胆小的士兵身体,他双手向前呼啦,没有摸到人,然后哈腰向下摸去,摸到胆小士兵的脑袋。
胆小士兵受惊吓向旁边一滚。摸他的士兵也是一惊,再往下摸什么也没摸到:妈呀,刚才是什么玩意啊?
其他人被他的喊叫惊住,都顿住脚步不敢动弹。
胆小士兵滚动连续碰到他人,引起一片惊呼。
胡队长:谁口袋里有火点着,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一个士兵颤抖地划着一根火柴。
光亮中,胡队长看见那个在地上乱滚的士兵,生气地抬脚去踢,嘴里骂道:窝囊废,给我起来。
火柴熄灭,坑道内恢复黑暗。
胡队长:这里点火外面看不到,你们几个拾点干柴点起来。
78、密室 内 夜
地面上响动不止。
筱语娘、林欣紧张地抬眼望向棚顶。
侍卫长仔细查看死人骨骼,发现该骨骼的手腕上有个铁链。他自言自语地:看来这曾经是一起谋杀,想不到很多年前这个古刹就不太平啊。
79、坑道 内 夜
一堆篝火在坑道内燃起,风将烟雾吹向坑道里侧。
本来蹲在火堆里侧的胡队长几人被呛得直咳嗽。他们几个起身挪向火堆外侧。
80、藏经阁 内夜
士兵搜查完毕,向张四桐汇报:督军,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四桐很失望地:他娘的,到底咋回事?
张四桐的目光环视藏经阁内。
他的眼光停在藏经柜上的小佛像上。
81、坑道 内 夜
篝火映红了胡排长几人的脸孔。
几人的脸上都表现出满足的样子。
82、密室 内 夜
筱语娘望着棚顶:怎么没动静了,会不会走了。
白继祠怀疑地抬头望向棚顶。
侍卫长态度坚定:他们没走,这样下去查到密室是早晚的事。怎么就找不到出口呢?
竺兰君好像嗅到什么,他使劲地抽动几下鼻子,嘴里:咦?
筱语娘:兰君,怎么了?
竺兰君:我怎么闻到一股子烟味?
侍卫长扭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蜡烛,又往边上看了看:不能啊?
竺兰君好像更加确切自己的想法:不对,绝对是有烟味传出。
竺兰君顺着烟味向墙角处走去,侍卫长端着蜡烛随后跟上。
蜡烛照射下,白继祠刚刚用香炉击打过得地方显然有个裂缝,一缕烟雾从里面飘出。
竺兰君:在这里,快把蜡烛靠近些。
白继祠,筱语娘,林欣也凑过来。
侍卫长将蜡烛贴近裂缝,蜡烛的火苗移向一边,显然是被风吹动的。
侍卫长眼光一亮:这里有风,应该通向外面。
侍衛长将蜡烛递给竺兰君:来,你拿着。
竺兰君接过蜡烛。
侍卫长从后腰拔出匕首,插入细缝中一撬,哗啦一下掉下一片墙皮,露出几块青砖,大股的烟雾从砖缝中透入。
侍卫长:看来这些砖当年修砌的时候,没有用混凝土浇灌,我们找到出口了。
白继祠竺兰君都很兴奋。
筱语娘:那快挖啊。
侍卫长用匕首抠掉一块砖,大团的烟进入。
侍卫长用手呼啦一下:哪来这么大的烟?
竺兰君:别管这么多了,先挖开再说。
白继祠过去帮着侍卫长,往出抽砖,很快一个可以通过人的洞口被挖出。
83、藏经阁 内 夜
张四桐走到书柜处,仔细地看那个小佛像,然后回头看屋内所有的柜子都倒在地上,他问士兵:怎么就这个柜子没有倒?
一士兵:刚才我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动。
张四桐用手推了推书柜,果然书柜纹丝不动。
他用一只手端着下巴沉思。
84、密室与坑道连接处 内 夜
侍卫长站在衔接处,一个一个地往外接人。
林欣,筱语娘、士兵按顺序被接出来。
林欣看洞口始终没有动静冲着里面喊道:继祠,你干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白继祠的声音传出:好,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竺兰君皱了一下眉头:他在里面干什么?
少倾,白继祠的头露出来,在竺兰君的帮助下,他从里面跳出来。
竺兰君: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半天?
白继祠笑了一下,神秘地:没什么。
竺兰君环看一下周围:我们还是没有走出古刹,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地下排水工程的另一段。
侍卫长对竺兰君说道:通往古刹外的通道一定有督军的人看守,这样,筱老板你跟林欣先躲在这里,我们四个分成两路,向两边查看一下,不要走远,五分钟后我们还在这里汇合。
筱语娘林欣拉着手,躲在通道壁边。
侍卫长带着士兵靠着墙壁向外摸去。
竺兰君与白继祠向里走去。
侍卫长他们往前走着,烟雾越来越大。一堆篝火出现眼前,侍卫长摆手示意士兵蹲下,他们向前观望,篝火处传来胡排长他们的说话声音。
85、藏经阁 内 夜
张四桐用手拿小佛像,没有拿动,他又试了两下,还是没有拿动。
86、密室坑道连接处 内 夜
竺兰君与白继祠匆匆回来,对等待的筱语娘、林欣说道:里面是死胡同,过不去。
侍卫长与黑衣士兵也快步走回来。
竺兰君上前:什么情况?
侍卫长:我看了出口有四人把守,你们那面呢?
竺兰君摇头:里面没有出路。
侍卫长沉思一下:督军他们马上就会进入密室,我们的时间不多,看来只有硬闯了。
87、藏经阁 内 夜
张四桐扭动小佛像。书柜向边上移动,露出铁门。
张四桐狞笑着:原来机关在这啊,我说他们跑不了吗。
白念堂一脸惊奇。
张四桐扭头对着士兵们:快把门打开,把人都给我抓了。
一士兵:不是不留活口吗?
张四桐:这叫瓮中捉鳖,量他们也跑不了。
88、地下通道 内 夜
侍卫长嘴里叼着匕首与拿着匕首的士兵在前面,竺兰君从通道内拾起一根树棍,白继祠手里拿着一块板砖。筱语娘、林欣跟在最后,
几人来到胡排长他们点燃的篝火边,他将手向下一压,几人弯腰俯下身子,侍卫长低声地:动手一定要快,在他们没有反应之前,将他们灭掉,不能缠打。
竺兰君、士兵、白继祠点头。
侍卫长一挥手,几人跳出。
几人突然的出现,首先惊吓住胆小的士兵,他妈呀一声起身想跑,被黑衣士兵一个腾跳过去,一刀结果了性命。
胡队长惊愕之下想要掏枪,侍卫长一个健步过去,匕首在他的脖颈处一划,血喷射而出,胡排长捂着脖子,睁着惊恐的眼睛倒下,另外两名士兵也想起身拿枪, 一个被白继祠一个板砖拍在头顶上,满头是血地躺在地上。
另一个士兵见状不妙,连滚带爬地往外奔,竺兰君拿着树棍在后面挥打,由于紧张不但没有打在士兵的身上,自己险些卡倒。士兵抓住树棍与竺兰君争抢,白继祠过来对着他又是一板砖,士兵摇晃着不肯倒地。黑衣士兵奔过来,用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士兵倒地而死
身后,筱语娘闭着眼睛,抱着林欣,并用手将林欣的眼睛紧紧捂住。
篝火仍在燃烧。
侍卫长:快将篝火加大,让这个大火封闭这个通道。
几人将胡排长他们的枪支收起,跳上地面,又将筱语娘、林欣拉上地面。
大家从外面抱起大把的柴火扔进坑道内,大火越燃越烈。
89、密室 內 夜
几个士兵端着长枪沿着台阶向下走着。
接近密室内时,一个士兵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正低头看时,一团黑影快速飘过来士兵连忙低头,黑影撞在后面士兵的身上,被撞的士兵一惊人向后仰去,手扣动了扳机‘咣地一枪将前面的士兵撂倒。后面的士兵不知啥情况纷纷回退出去。
张四桐抬脚踹了一个士兵:又他娘的咋了。
士兵: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前面打枪,里面那么狭窄,我们怕中了埋伏。
90、坑道处 外 夜
坑内以被大火全面封住,一声枪响传出。
侍卫长:他们找到密室了,幸好我们把这里封住了,不然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
竺兰君:即使跑掉又如何,还不得亡命天涯,就是我们逃到天边,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侍卫长望着坑道内熊熊的大火,好像想到了办法,他狠狠地说道: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竺兰君:你想怎么做。
侍卫长一招手:来跟我来。
91、密室 内 夜
沿着通往地下密室的台阶,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走在前面。
一个士兵发现地上的物品喊道:督军你看。
张四桐过去发现是一个死人骷髅,他将骷髅往地下一扔:装神弄鬼。
两名士兵将已经死去的士兵挪开,大家进入密室。
张四桐:这里没有其他的门啊,他们怎么跑的呢?
白念堂捂着鼻子:这里怎么这么多的烟啊。
张四桐:快都给我找,烟是从哪里来的。
91/A、古刹大门 外 夜
几人来到古刹大门口,侍卫长看见张四桐的吉普车,他用脚踹了踹车轮胎:真是天助我们啊。
竺兰君白继祠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侍卫长从吉普车的工具箱内翻出钳子扳手等物递给竺兰君:事不宜迟,竺先生,这里你熟悉,(他指着黑衣士兵、白继祠)你带着他们俩赶紧想办法将大雄宝殿所有的门窗都给我封锁住,越快越好。
侍卫长又对着筱语娘和林欣说道:你们俩给我找几个瓶子和棉布条。
91/B古刹两座大殿门口 外 夜
竺兰君、白继祠、黑衣士兵,紧张地用铁线和木杠将门窗反面关死。
91/C竺兰君居室 内 外 夜
筱语娘、林欣小心绕过门口的大坑进入内屋,在床下找空酒瓶。
林欣将一件棉布衣裳撕开一条条,塞入空瓶子。
91/D古刹门口 外 夜
筱语娘、林欣将几个塞了布条的空瓶子交给侍卫长。
侍卫长找到一个胶管,插入吉普车油箱用嘴将油吸出,将这些空瓶子全部装满,然后从吉普车后面拿出一个空桶,继续将油箱内的油放出。
92、密室 内 夜
密室墙被挖开一个洞口,大团的烟雾涌进来。
众人一阵咳嗽。
张四桐、白念堂也捂着嘴咳嗽着。
张四桐:他娘的,你们几个拿上毛巾用水弄湿,然后顺这里给我出去。
一个士兵:督军,这里没有水。
张四桐:没有水,大活人还能让尿憋——,啊,对,没水你们都有尿啊,用尿把毛巾浸湿。
士兵们纷纷解开裤带,将腰间的毛巾拿出,对着尿尿。
张四桐与白念堂顺着密室的台阶,返回藏经阁。
93、大雄宝殿前 外 夜
侍卫长对着竺兰君等人:都封好了?
竺兰君:都封好了。
侍卫长:再仔细地检查一遍。
94、藏经阁 内 夜
张四桐、白念堂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一个士兵从密室下面跑上来:报告督军,密室外一片火海,根本出不去。
张四桐:那个洞通往哪里?
士兵:就是你让胡队长长看守的坑塌处。
张四桐:哪来的火,胡队长呢?
士兵:不知道,估计胡队长已经殉职了,那里就是一座火山。
张四桐吸一口冷气:不好,让我们的人马上撤出来,到院子再说。
士兵:是,转身跑回下面密室。
95、大雄宝殿门前 外 夜
侍卫长指挥大家,将装满汽油的瓶子放在门口和窗口处。
侍卫长:筱老板你和林姑娘靠后,其他人把火准备好,听我口令一起点燃,然后快速离开,免得伤到自己。
96、大雄宝殿 内 夜
几个士兵跑到门口推门,推不开。
士兵向张四桐报告:督军,大门被人从外面插住了,打不开。
张四桐恼羞成怒地:打不开,给我撞开,其他人看看窗子能不能打开。
白念堂:督军怎么这么大的汽油味。
张四桐吸了两下鼻子大惊失色喊道:不好,我们招了他们的道,大家赶紧把门整开。
刹那间,几声爆炸响起,门窗外升腾起火光,火苗吞吐从门缝和窗户缝进入。
士兵们惊慌得四处乱跑。
张四桐挥着手枪叫喊着:别跑,不把门整开,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鬼哭狼嚎声起,室内烟雾很快弥漫得不见人影。
97、古刹 外 夜
天空又飘落起雪花。古刹烈火熊熊
侍卫长、竺兰君、黑衣士兵站古刹门外,燃烧的火把他们的脸映得通红。
古刹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白继祠表情复杂,双手握拳,两眼滴泪,随着古刹内惨叫声起,他突然爆发似地嘴里叫道:大伯!然后疯了一般就要往火堆里扑,侍卫长与竺兰君连忙将他死死地摁住。
白继祠双腿跪倒,捶足顿胸,嘴里不住地喊着:这是上天惩罚我吗?大伯,我虽然有恨,可我没想亲手害你啊。
林欣也眼含热泪,心疼地蹲在白继祠的面前,拿出手绢为他擦拭泪水。
筱语娘轻轻地将林欣搀起来:就让他哭出来吧,这个坎必须要他自己过去才行。
白继祠嚎啕大哭了起来。
侍卫长表情有些焦急他不住地向四周望着,嘴里说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的援兵很快就到,还是抓紧离开这里吧,不然一会谁也走不脱。
竺兰君听罢,连忙将白继祠拎起来说道:继祠,生死皆有定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也别太过伤心了,来,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竺兰君话音刚落,远传传来人嘶马叫。
侍卫长大叫:不好,他们来了。
竺蘭君连忙说道:大家别慌,我们往山上撤,这里的地形我熟悉,绕过这个山梁,就是临县的官道。
竺兰君拉着筱语娘跟林欣就往山上撤。侍卫长与黑衣人强拉硬拽地拉起白继祠随后跟上。
98、通往古刹的大路上 外 夜
一对军人跑步前行,警察局长的轿车随后跟上,后面一群身穿警察服的警察紧跟着轿车小跑着。
警察局长将头伸出车外:都快点,要是督军有任何闪失,我拿你们试问。
99、山林中 黎明 外
灰蒙蒙的天际,东方有道白亮渐渐变强,画面可见几朵云彩呈鱼肚白状。
竺兰君、筱语娘等人坐在山坡上,抬眼望着远方。
侍卫长:竺先生,看来这通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你有何打算呢?
竺兰君沉思一下说道:我要去上海。
众人不解的看向他。
竺兰君将手中的树枝往外一扔,站起身来,表情坚定地:是的去上海。
侍卫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上海?
竺兰君:我们这个国度正处在一个大革命高潮来临的前夕,也许好多人都在迷茫,可随着孙先生的去世,我对中国未来的走向做了深刻的思索,我觉得真正的革命者是共产党。
侍卫长有些不解的样子:难道国民党不是革命者?
竺兰君拦住他的话头:我没那么说,我只是看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对帝国主义暴行的运动即五卅运动在上海爆发后,迅速席卷全国,约1700万各阶层群众直接参加斗争,想到这些我就热血沸腾,所以我要去找共产党。
竺兰君拉着筱语娘的手,凝视着筱语娘。筱语娘有些激动地说道:兰君,我相信你选的路不会错,只要你决定了,你到哪里,我跟着就到哪里。
侍卫长:竺先生,人各有志,我不强求,我也早就厌倦了这些大小军阀的割据争斗,早就联系了丘万和先生,他已经与国民革命军达成协议,正打算易帜,多次来信敦促我过去……
竺兰君冷笑一下:这个丘万和我早就清楚他的为人,他现在提出易帜不过是想借国民革命军的手打倒张四桐,现在我看张四桐死了,也许他的主意马上就会变。
侍卫长踌躇一下:不管怎么说,我对国民党还是充满信心。
侍卫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个老师叫俞诗白,他在黄埔军校任职,如果丘万和不可信,我就投奔我的老师去。
竺兰君、侍卫长、筱语娘同时转头望向白继祠。
白继祠一脸木然坐在地上。
竺兰君轻声地:继祠,你有要去的地方吗,要不就跟老师走吧。
白继祠毫无表情。
林欣过去抓起白继祠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侍卫长:继祠,我看你不如跟我去吧,凭你的学问,在那里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林欣脸上求援的表情看着他们。
100、古刹 外 日
古刹一片残垣断壁,几根没有燃尽的木头冒着丝丝烟雾。
雪花落在熄灭的废墟之上很快融化,升腾出白色的雾气。
警察局长一手叉腰,一只手比划着,指挥警察与士兵在废墟中寻找。
一具具尸体被抬出来,警察局长用手绢捂着嘴,手拿一直木棍过去拨弄查看这些尸体。
101、十字公路上 外 日
侍卫长与竺兰君握手告别。二人相互说道:保重。然后二人分开,相背而行。
筱语娘挽着竺兰君的臂膀向前走着,她不时回头观望,嘴里叫道:继祠、林欣跟我们走吧。
侍卫长与黑衣人停住脚步,回转头看。
白继祠与林欣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白继祠还是一脸茫然,林欣则眼含泪水,带着哭腔地摇晃着白继祠,嘴里说道:继祠,你醒醒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竺兰君与筱语娘也回转过头,停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白继祠的决定。
画面从竺兰君这面推到侍卫长那面,侍卫长跟黑衣人也似乎在等待着白继祠最终的决定。
画面回移到白继祠跟林欣的脸上,然后向后拉开,白继祠与林欣的身影变小,镜头继续向后拉动,几人的身影隐入莽莽山林,然后镜头在片片雪花飘落的情景中移向天空,推向东边天际,厚密的云层中出现一道缝隙,一缕微弱的阳光从里面透出,光亮渐渐扩散烧红云层,雪花在这道光亮中,晶莹闪亮。
(剧终)
作者简介:
尹树林,男,笔名,春夫。工作单位齐齐哈尔公安局龙沙分局,省作家协会会员,齐齐哈尔市影视动漫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
主要作品:
长篇小说《张家粉坊》;中篇小说《腰穿》。电影剧本:《鳌龙沟》、《桃花腮》、《毒手》、《危情镂雕》、《诡洞迷情》、《红冰》。人物传记:《凡尘远路,淡然于心》、《品一口香茗,再闻清音入杳冥》;报告文学:《医者仁心,大医精诚》;散文:《何用浮荣绊此身》、《游记二题》、《幸有我来山未孤》、《抚思钟楼,沐浴暖秋》、《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致敬上海》、《定格美丽瞬间,穿珠结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