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鱼下架，是正常行为还是非常手段？

■李国民

这两天，北京多家超市“活鱼突然集中下架”的蹊跷事，经媒体报道后迅速成为舆论关注的热点。这是什么情况？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时间议论纷纷。

梳理网上的传言、媒体的调查和官方的回应，可以总结出几种有代表性的说法：一、北京水体污染殃及淡水鱼，导致停售；二、部分超市接到“上级通知”，要求活鱼全部下架；三、国家食药监总局近期将在北京开展水产品专项检查，该消息被提前泄露，经营者为逃避检查出此下策；四、冬季活鱼消费减少，停售是商家的自主行为。

目前来看，“水体污染说”最不靠谱，已被辟谣；而所谓的“上级通知”，也被证实并非来自政府部门，而是超市的企业管理层，下发通知的原因则不明。可以说，现在的焦点集中在：超市活鱼突然集中下架，究竟是企业基于消费习惯调整销售品种的正常经营行为，还是听到风声后逃避专项检查的非常手段？

这两种说法，前者出自北京市食药监局的公开回应，后者则是国家食药监总局某“权威人士”接受媒体采访时给出的结论。有意思的是，双方分别表态后，各自都还有进一步的动作：针对“泄密说”，北京市食药监局24日通过官微强调，对于水产品监督抽检属于食药监局日常工作，所有抽检工作都是依据监督抽检有关规范流程开展的，经当事人认可和配合，也不存在保密或泄密问题；而似乎为了印证专项检查所言非虚且有别于日常监督抽检，国家食药监总局同一天在官网发布通知称，本月至12月将在北京等12个城市开展经营环节重点水产品专项检查，以了解市场销售的水产品质量安全状况，摸排水产品的主要质量安全隐患……

平心而论，把超市活鱼突然集中下架归结为受季节影响的自主经营行为，不是不可能，但还欠缺足够的说服力。首先，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有没有相关调查佐证或相应的数据支持？其次，为什么往年冬天没有出现类似现象，偏偏今年、恰好在即将开展专项检查的当口就扎堆出现了？这只是巧合吗？……要让公众信服，这些问题不能回避。

从情感上说，我们实在不愿相信“泄密说”是真的，因为假如这种说法成立，那真可谓“细思恐极”。其一，经营者如此心虚，说明活鱼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小，否则超市何至于这般“闻风丧胆”？其二，活鱼有问题，不大可能是忽然才有，那平时我们已经吃下肚子的活鱼呢？其三，专项检查的消息是怎么泄露的？谁泄露的？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放风？……

然而，不愿相信，不代表不是事实。希望有关部门高度重视这一事件，以负责任的调查，给公众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不要让人们在不明真相的猜测中继续焦虑、恐慌甚至“谈鱼色变”。

（本文发表于2016年11月25日《检察日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