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倩
西安外国语大学
自译者的译与作*
——《自译:在杂合文化中经营原创性》述评
张 倩
西安外国语大学
自译现象由来已久,但自译研究大约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才开始兴起。21世纪以来,全球化的发展激发了更多双语或多语作者选用自译的方式推广自己的作品,自译研究也成为一个热门议题。2013年,布卢姆斯伯里出版社(Bloomsbury Publishing)出版了《自译:在杂合文化中经营原创性》一书。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部自译研究学术论文集,共汇聚了十二篇论文,从文学史、哲学、社会学、心理学以及后殖民主义等多个视角探讨自译,关注自译作品在复杂历史文化语境中的原创性。该书视野开阔,案例丰富,充分展示了自译研究的独特性与兼容性,为自译研究学者开启了别开生面的新思路。
自译;原创性;杂合性
自译是一种特殊的翻译现象,其特殊之处在于译者同时兼任原文作者。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双语或多语作者选择用自译的方式推广自己的作品,关注自译的学者也越来越多(如Fitch, 1988; Beaujour,1995; Grutman, 1998, 2006; Grutman & Bolderen, 2014;Hokenson & Munson,2007;陈吉荣,2009;桑仲刚,2010、2014;黎昌抱,2011、2015等)。然而,目前国内外自译研究的内容大多囿于自译的定义和分类等基础问题和零散的个案分析,在深度和广度上尚有很大空间。2013年,布卢姆斯伯里出版社出版的《自译:在杂合文化中经营原创性》(Self-Translation:Brokering Originality in Hybrid Culture,以下简称《自译》)一书,首次系统地论及了自译研究的一系列关键问题,如:自译是不是翻译?自译的动机是什么?自译与原创的关系如何?为什么要研究自译?自译研究的角度有哪些?目前自译研究的成果如何?…… 这本书是迄今为止第一部探讨自译及自译者现象的论文集,是布卢姆斯伯里出版社与国际翻译与口译研究协会(IATIS)联合推出的翻译研究系列丛书中的一本。全书依次由丛书总编辑杰里米·芒迪(Jeremy Munday)评语、论文作者简介、引言和主要内容组成。主要内容又分为四个部分,每部分三章,即三篇论文,共收录了世界各地共十二位学者贡献的论文。下面就该书的主要内容予以简要述评。
“自译”在贝克(Baker)1998年版的《翻译研究百科全书》中对应的英文术语是“auto-translation”,而不是“self-translation”。该词条的编写者格鲁特曼(Grutman)在对“auto-translation”进行解释时使用了“self-translation”一词,即默认“auto-translation”和“self-translation”两个术语同义,指“[作者]翻译自己作品的行为或该行为的结果”(Grutman,1998:17)。《自译》编者安东尼·科丁利(Anthony Cordingley)在该书引言中辨析了“自译”对应的这两个英文术语,指出“self-translation”强调“自我”,而“auto-translation”强调“自动”,其意思大不相同,不可混用。通过这样的辨析,科丁利界定了该书谈论的自译以及传统的自译研究所关注的作者翻译自己作品的现象,仅对应“self-translation”。
科丁利认为书的副标题——“在杂合文化中经营原创性”——正是自译作品意欲实现的核心诉求。首先自译者是跨文化的对话者,是两种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中介,但自译者又不同于普通译者,因为在促进不同语言文化交流的同时,自译者更多的是在另一种文化中经营新的“自我”,展示另一种“原创性”。“原创性”(originality)和“自我”(self)也成为了书中的两大关键元素。围绕着这两点,科丁利揭示了自译研究者们常见的两种思维定式:第一,认为只有“原作”才具“原创性”,忽略了自译作品的特殊之处;第二,仅仅将“自译”中的“自”看作行为主体,忽略了“自我”在心理层面上的特征。该书所收录的自译研究论文,正是走出了这种思维定式,关注自译作品的“原创性”以及“自译”中的“自我”。科丁利指出,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国文化无可避免地呈现出日益明显的“杂合”(hybridity)特征,身处双(多)语、双(多)文化语境的自译者,毫无疑问会在他们的自译作品中表现出这种杂合性,甚至可以说,自译文本本身就是一种杂合的实例。
本书的四部分内容在编排上基本遵循先总说、再分说、最后总结的原则。第一部分首先关注自译的概念(见第1章),探究自译与原创的关系(见第1、2章),梳理自译研究的发展史(见第3章);第二、三部分引入一系列从不同理论视角进行的自译研究个案,这些理论视角包括社会学、心理学、哲学和后殖民主义,展示了自译研究的跨学科性和多维度性(见第4、5、6、7、8、9章);第四部分又回到自译研究本身,将自译中的“自我”剥离出来进行讨论,关注自译者在自译过程中的自我对话、自我认同等问题(见第10、11章),最后提出了进行自译本体研究的四个基本取向(见第12章)。
绝大多数的自译案例都隶属文学领域,因此自译研究离不开对文学理论和文学史的讨论。以南茜·赫斯顿(Nancy Huston)和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等五位知名自译作家为例,苏珊·巴斯内特(Susan Bassnett)谈论了她对自译的看法,表达了对自译概念本身的质疑。她与安德烈·勒菲弗尔(André Lefevere)持同样观点,认为“翻译即改写”;同时,她又借助阿根廷大文豪博尔赫斯(Borges)关于原创性的论述,指出根本无所谓原创,因而也无所谓自译。因为博尔赫斯认为一切的原创都是对过去所读所写的改写,原作的概念是流动而非固定的,因此巴斯内特说,评价作家的自译作品,应当像对待他们的原创作品一样。这无异于在自译和原创之间直接画上了等号,她甚至认为连自译这个概念都没有必要(见第1章)。胡里奥—塞萨尔·桑托约(Julio-César Santoyo)的论文将兼任作者的自译者比作一面镜子,认为映于镜中的自译文本是作者的第二次原创,身为作者的自译者在自译过程中享有与创作同样的自由度,也正因如此,原作与其影像自译本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动态关系(dynamic relationship),两个文本会相互影响、相互促动,或者也可以说原作与自译本是一个作品的两种形式(见第2章)。简·霍肯森(Jan Hokenson)在本书中的论文延续了她从历史的角度探讨自译问题的风格。在文中,霍肯森主要关注作家自译的动机。她认为研究者们或许已经习惯于在历史的长河中,去探寻那些促使作家从事自译活动的共通的社会历史因素(例如政治流放、种族迫害等),这种自译动机属于群体性的;但是她也主张,历史研究的方法除了可以梳理自译者自译背后的宏观社会因素,更可以在微观层面上,研究个体自译者在自译时所持的私人的、与作家自己的文学抱负有关的这类动机,通过对这些个体自译者个别自译动机的描述,最终可以全方位地勾勒出整个自译史的图景(见第3章)。
这部分的研究视角涉及社会学、心理学和哲学三个领域。兰尼埃·格鲁特曼(Rainier Grutman)认同“每一部文学作品都是一个社会现象”,因此他借助布迪厄(Bourdieu)社会学的场域理论来研究文学自译。以20世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的八位自译作家为研究对象,格鲁特曼根据双语或多语作家在一国或多国文化场域中占有的不同地位,用两组变量:内生双语主义(endogenous bilingualism)与外生双语主义(exogenous bilingualism)、对称语对(symmetrical pairings)与不对称语对(asymmetrical language pairings)两两组合的方式,将自译者分成了四类,分别是外生对称语对自译者(用于写作或自译的外语是作家成年后习得的,且该外语与作家母语之间不存在文化上的强势、弱势差异,如贝克特(Beckett)和布罗德斯基(Brodsky)、外生不对称语对自译者(用于写作或自译的外语是作家成年后习得的,但该外语与作家母语之间存在文化上的强势、弱势差异,如辛格(Singer)和米洛什(Milosz)、内生对称语对自译者(作家从小在双语或多语环境中长大,且各语言之间不存在文化上的强势、弱势差异),以及内生不对称语对自译者(作家从小在双语或多语环境中长大,但各语言之间存在文化上的强势、弱势差异,如米斯特拉尔(Mistral)、泰戈尔(Tagore)、盖勒鲁普(Gjellerup)和皮兰德娄(Pirandello)(见第4章)。科丁利的研究从心理分析出发,以保罗·曼(Paul Mann)的自虐批评主义为具体的分析工具,对作家自译的动机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解读。他认为,许多作家诚然会为了政治、历史和文化等方面的原因从事自译,但还有另外一类作家选择自译,不是因为外界因素,而是出于自由意志。前者属于被迫自译的自译者,而后者则属于主动的自译者。后者常常把自译看作一种自我梳理和创作的过程,是多重自我之间的对话,或者是某种自我解放。然而自译者对自译过程的真实感受是极度枯燥甚至痛苦的,因此,科丁利通过分析,在心理学层面得出了如下结论:自译反映了作家的某种自虐倾向,表达了作家悬置和颠覆自我的一种愿望,同时也是对作品完成状态的抵制和对满足感的刻意延迟(见第5章)。该书中唯一一篇关于非文学自译的论文是雷纳·古尔丁(Rainer Guldin)对巴西籍捷克哲学家维莱姆·弗卢塞尔(Vilém Flusser)多重自译的研究。弗卢塞尔曾用葡语、德语、英语和法语系统地自译及重译了他自己的所有作品。古尔丁认为,弗卢塞尔这位特殊的自译者只是把自译当成一种手段,用于建立他与原文的距离感,帮助他重新修订原作,进一步提高作品内容的内在连贯性(见第6章)。
这部分的三篇论文均从后殖民视角切入,但关注的对象国与对象语言各不相同,论述的思路和方法也彼此各异,讨论类似问题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苏珊·克林格(Susanne Klinger)的研究表达了后殖民理论对自译的一种特殊定位,认为用殖民语言写作本身就是自译,而在非洲文学中就常常出现欧洲语言。非洲文学界的反对派(Rejectionists)认为这种“自译”背叛了非洲和非洲文学,而亲欧派(Neo-Metropolitans)和进化派(Evolutionists)却在他们的写作中接纳了殖民者的语言遗产,所不同的是他们在这种殖民语言上打上了非洲的烙印,形成了一种“杂合英语”(hybrid English)。这种杂合英语具体运用到文学作品中,不一定是作家在自译,而可能是作品中的人物在话语表达时掺杂了旧时欧洲殖民者的语言。克林格从叙事学的角度区分了后殖民写作中“话语层面的杂合”(discourse-level hybridity)与“故事层面的杂合”(story-level hybridity),指出杂合不仅是后殖民写作的手段,同时也是目的,借此可以全方位地表达作品中人物的世界观(见第7章)。科琳娜·克劳斯(Corinna Krause)研究苏格兰盖尔语诗歌的自译问题。文章一开始谈论一个陈旧的话题,即,将弱势语言的文学作品译入强势语言会对前者的文学造成威胁,进而指出对盖尔语文学威胁最大的正是自译活动,原因在于盖尔语作品的英译本如出自原作者之手,读者便认为不妨将其看成原作,因而会更加无视盖尔语原作。克劳斯还指出,许多盖尔语作家由于事先已计划用双语出版作品,所以创作和自译同步进行,所有这些都使得“原作”的概念越来越模糊。因此,她认为应该抵制双语本和自译(见第8章)。马克·吉博(Mark Gibeau)在他的论文中表达了与上一篇论文的作者克劳斯类似的担忧,即弱势语言与强势语言的对抗问题。不同的是,该文关注的是日本国内的语言斗争,具体而言,是日本冲绳岛本土的琉球语与日本大陆的标准日本语之间的矛盾。作者通过分析来自冲绳岛的诗人高本良和小说家目取真俊的作品,发现他们在用标准日本语创作时融入了琉球语元素,是一种融译于作的自译。不同于克劳斯所持的观点,吉博认为,恰恰是这种特殊的自译方式增强了弱势语言的能见度,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两位作家抵制强权语言、保护本土语言的意图(见第9章)。
这部分内容聚焦于“身份”问题,关注“自译”中的“自”。威尔·努南(Will Noonan)着力探索著名双语作家兼自译者贝克特在其英语和法语作品中表现出的自我语言意识及其标志性的跨语幽默。努南认为,贝克特强大的语言切换能力使得自译成为他创作美学的一大动力,或者说,自译让贝克特作品中的语言意识显化,使他的自嘲带上了一种贝克特式双语幽默的色彩(见第10章)。艾琳—玛丽亚·埃万杰利斯塔(Elin-Maria Evangelista)一改许多研究偏重自译之“失”的路线,转而谈论自译之“得”。事实上,埃万杰利斯塔讨论的是二语写作,而她之所以将二语写作与自译等同看待,是因为她认为自译与二语写作一样,都属于距离化的创作,这种创作方式让作者有机会进行一种创作实验,帮助作者在另一种语言中找到处理语言和主题问题的新方法,因为某些难言之意换个语种有时便可顺利传达(见第11章)。本部分同时也是该书的最后一篇论文,堪称对全书一个很好的总结。作者奥里丽亚·克里姆基维兹(Aurelia Klimkiewicz)将自译看成一种作家与自我多向、多语的对话。在这篇文章中,克里姆基维兹将自译研究系统地分了四个取向——“文本取向”、“作者取向”、“读者取向”和“过程取向”。此外,她还总结了自译的重要性与自译研究的意义:自译为作者与自我的对话提供了新渠道,自译文本可以被看作一种跨文化的新文类;自译研究打破了传统翻译研究中作者与译者对立的二元格局,有助于明示翻译的过程,为翻译研究引入了杂合的、异质的门类(见第12章)。
如果说从文学、历史和后殖民的视角研究自译都不算新鲜,那么从哲学、社会学、心理学以及作家自我身份出发的自译研究则在某种程度上开创了自译研究的先例。即便是在传统的后殖民主义视角下,自译研究的范围也在该书中得到了拓展。例如,吉博关注日本冲绳岛的琉球语与日本大陆的标准日本语之间的自译现象(见第9章)。这的确是一个后殖民事件,其特殊性在于这篇论文研究的自译与一个国家内部由于战争、历史等遗留问题造成的矛盾有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语内自译。此外,这种自译模式也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自译,它指的是作家在用官方认可的标准日本语写作时融入琉球语元素的做法,因此,研究者其实已经将研究对象扩展到了自译的变体,如克林格指出的殖民语言写作即自译的特殊案例(见第7章),埃万杰利斯塔所讨论的二语写作现象也堪称自译的变体(见第11章)。这些研究都打开了新的思路,为自译研究吸纳了更多的素材。
除了该书副标题中的关键词“原创性”和“杂合性”这两条显著的线索之外,协助统摄全书的还有各部分的内容在话题上的连续性以及这种连续性所呈现出的张力。例如霍肯森在第一部分的论文(见第3章)与科丁利在第二部分的论文(见第5章)都关注自译动机,前者从历史的角度切入,借助探讨自译者个体的自译动机,旨在回归宏观上自译史的勾勒;而后者创新性地引入了心理分析的手段分析作家自译的动机,得出了前所未有的颠覆性结论,认为作家选择自译其实是一种自虐心理的表现。又如巴斯内特在书的第一部分开篇对自译概念提出的质疑(见第1章)与后来书中各个部分出现的自译变体研究(见第7、9、11章),相互之间在话题上也形成了一种呼应,不断地提醒读者回到原点,思考到底什么是自译、什么样的现象应纳入自译研究的范畴等问题。这样的内容前后连续、发散而不趋同,在启发读者思考的同时,向读者展示了一个自译研究的万花筒。
为该书撰稿的学者大都长期从事自译或双(多)语主义研究,其中最突出的当属霍肯森和格鲁特曼。前者早在2007年就与玛塞拉·曼森(Marcella Munson)合作出版了《双语文本:文学自译的历史与理论》(The Bilingual Text: History and Theory of Literary Self-translation)一书,首次系统地梳理了西方文学自译史的脉络。格鲁特曼(1998,2006,2014)也一直持续进行自译研究,曾为《翻译研究百科全书》编写“自译”词条,并发表多篇自译研究论文。有赖于这些学者自身在该领域的积累,该书的另一突出特色便是例证丰富,除了关注世界知名的自译作家[如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塞谬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等],还论及了许多罕见的自译案例[如伊娃·霍夫曼(Eva Hoffman)、谢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泰德·休斯(Ted Hughes),维莱姆·弗卢塞尔等]。据笔者的统计,全书共提到包括中国作家张爱玲在内的全世界三十多位自译者。在这些自译案例中,有单向自译和双(多)向自译、语际自译和语内自译,主动自译和被迫自译、偶发自译和重复自译、同步自译和延时自译、文学自译和非文学自译,还有寓译于作的写作型自译,等等。
该书特色鲜明,亮点突出,但也存在一定不足。概括为以下四点:第一,理论化程度有限。书中大量的篇幅用来描写不同语境下的自译现象以及这些现象背后的相关事实,很多地方欠缺理论的统辖和对所描写内容的理论化。这也是造成该书所收论文在内容和观点上相互产生分歧甚至矛盾的原因之一,也是同样的原因使得读者难于在理论上将这些观点分出是非。第二,研究取向偏重文本外资料的宏观分析而忽视文本内语言层面的微观关照。虽然该书的研究视角呈多元化特点,却未提供任何从传统语言学视角开展的研究,自译作品在文本层面上的语言特征无从揭示。第三,研究方法偏重质性而缺少量化示范。在全书收录的十二篇论文当中,只有格鲁特曼在划分八位有自译经验的诺奖得主所属自译者类型时,进行了小范围的统计(见第4章),其他论文全部采用质性研究方法,这与上面第二点不足所提到的研究取向直接相关。第四,西方语言之外的自译案例稀缺。为该书撰文的学者均来自西方学界,基本上分布在英国、美国、加拿大、西班牙、法国、瑞士、澳大利亚等国。书中虽然自译案例丰富,但只有克林格的论文涉及非洲(见第7章),吉博的论文涉及日本(见第9章),且这两类自译案例都不典型,属于自译的变体。整本书除了格鲁特曼在论证自译者分类时顺带提及了张爱玲(见第4章),对其他的中国自译作家则一字不提。
自译研究为传统的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进路,是一个日益热门的学术话题。在这样的语境下,《自译:在杂合文化中经营原创性》一书的出版可谓恰逢其时。作为有史以来第一部研究自译及自译者的专题论文集,该书直观地展示了十二位撰文作者的学术背景、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借助书中提供的线索,自译研究学者们可以获得更加开阔的视野和思路,对于初次接触自译的学者而言,该书颇具启蒙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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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陕西省教育厅2016年科学研究计划项目(项目编号:16JK1624)和西安外国语大学2015年研究生科研基金重点项目(项目编号:byjs201501)的部分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 邵雪萍)
张倩,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文学翻译研究、翻译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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