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虹
(绍兴文理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论培根的科技理性与人文精神
吴 虹
(绍兴文理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英国17世纪散文家、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可以说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近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他对古人的研究方法提出质疑,提出了现代学术改革思想。在培根看来,学术改革需要获得国家政治的支持,这一思想尤其体现在他对学术机构“所罗门宫”的构想之上。培根认为,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推进学术发展、改造大自然的过程中,人类要支配自然,就必须服从自然,唯有如此,自然才能更好地为人类服务。
培根;学术改革;真理;学术机构;自然
早期现代时期,英国最著名的自然哲学家兼实验科学家非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 1561-1626)莫属,他对科学与人类社会的发展所产生的影响,涉及现代科技以及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19世纪历史学家威廉·赫普沃斯·狄克逊(William Hepworth Dixon)这样评价培根:“培根对现代科学产生的影响如此巨大,以至于每个人在乘火车、发电报、用蒸汽引擎犁田、坐安乐椅、穿越英吉利海峡或者横越大西洋、享用美味的晚餐、观赏优美的花园或者经历一次无痛外科手术,都或多或少要感谢培根。”[1]在培根有生之年,“科学”(science)一词还未出现,人们用“自然哲学”(natural philosophy)来表示科学概念。此时,自然哲学指的是与大自然相关的智慧,与超自然力、神学或者人学无关。[2]132然而,正是在这种科学技术概念依然模糊的时代,培根对学术发展规律以及学术管理机构提出了独特的理解,并对人类在科学技术发展中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提出了超越时代的见解。
(一)《学术的伟大进展》与培根的学术改革思想
《学术的伟大进展》(TheAdvancementofLearning, 1605)是培根出版的第一部哲学著作,也是培根唯一一部用英语撰写的哲学著作。在该书中,培根阐释了改革学习方法的问题,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要认识到人类已经掌握的知识并不全面,有必要也有可能推进已有学术向前发展;认识到有一些障碍阻碍了学术的发展与进步;推进学术发展的方法。
首先,培根对他那个时代的学术发展状况表现出的不满具有重要意义。在培根生活的时代,正值英国文艺复兴从鼎盛走向尾声,“复兴”二字告诉我们这是一个遵从古典、重视历史的时期。在人的价值得到重视并被褒扬的时代,人们普遍对自身的存在感到满足与骄傲,认为人类已经掌握了所有知识,一切真理已经被发现。培根认为,这样的想法非常危险,他迫切地感受到要引导人类把目光从过去投向未来。人类目光方向的改变,是推动学术进步的必要条件。
其次,培根鼓舞人们要相信学术进步的可能性,虽然他也认识到了阻止人们推动学术进步的绝望情绪。他认为大自然的晦涩难懂、揭示真理的无限广度与艰难程度、人类判断的软弱无力、感知的误导等等造成人类对了解他们的生存状况失去希望。但是,人类自身却不应该囿于这一状况,他号召人们不要低估自身的能力,要勇敢地与大自然做斗争,在这种斗争中认识大自然,去揭示真理。
再次,培根认为阻碍科学进步的最大障碍就是对古代的尊崇,在同这一危险思想对抗的过程中,培根提出了他的新科学、新工具思想。琼斯(R. F. Jonson)认为,“培根虽然谴责古代,但是,他的态度并不走极端。培根不赞同古希腊人,主要是因为他们依赖理性,而不是直接从观察大自然中获得知识。”[3]
《学术的伟大进展》的重要性在于培根阐释了他对许多哲学问题的看法,同时,这本著作也是探究培根历史学、修辞学、道德哲学以及公民理念等重要观念的核心材料。[4]在该著作中,培根试图对当时的以及古代的科学研究方法进行全面改革,用于改善人类的生存状态,其科学思想的先进性与前瞻性不仅在17世纪就受到部分英国科学家以及科学机构的认可,而且受到后世学者的膜拜,马克思称培根为“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近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5]39
17世纪培根编辑者托马斯·谭什主教(archbishop Thomas Tension)认为培根曾经请诗人乔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将《学术的伟大进展》译为拉丁文。[6]194在翻译这部科学著作的基础上,赫伯特对培根的认识更加深刻。他认为培根与众不同,于是,在一首关于培根的拉丁诗中,对其科学思想的独特性进行了准确评价,他说:“他是∕科学研究的始作俑者,真理的∕主牧师,归纳法的领主∕维勒拉姆勋爵∕事实材料的唯一领主……简洁与深刻的常青树∕大自然的宇宙学家∕哲学的储藏室∕观察与实验的托管人∕公正的旗手∕科学的拯救者∕当今时代的孤儿。”[7]在对培根的科学研究方法以及科学思想进行了简洁而准确的概括的基础上,赫伯特指出了培根思想的先进性与超越时代的精神。
(二)《学术的伟大进展》与培根的政治表述
《学术的伟大进展》虽然是一部科学著作,但是,该书的出版却体现了培根试图登上英国政坛,增加其政治影响力的愿望。1603年,詹姆斯登上英格兰王位以后,重用培根,赐培根以骑士称号,培根深感圣恩,在开篇“致国王”中,对国王表示感谢,盛赞詹姆斯一世是一位拥有“自然之光(light of Nature)”[8]1的君主;赞扬他的言语犹如“山泉一般流畅,然而却遵循自然秩序”[8]2。培根还将詹姆斯一世与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赫尔墨斯相比较,说詹姆斯一世是“国王权利与财富、牧师知识与启迪精神以及哲学家学识与普遍意义的三位一体”[8]2。培根撰写“致国王”的目的也许在于希望得到国王的权力支持,使得他的科学著作能够顺利出版,并能够在国王的支持下,推行他的科学方法。在他看来,权力能够为科学提供保障。
马克·布赖滕贝格(Mark Breitenberg)指出,培根的政治主张与科学著作的出版之间有着密切关系。他认为培根的大部分著作在1603-1609年间出版,其目的在于博得詹姆斯一世的赏识;而另外一部分科学著作是在他被弹劾、驱逐出政坛之后的1621-1626年出版的,布赖滕贝格分析说,培根在这一时期出版这些作品的目的是为再次回归政坛、重获国王赏识做准备。[9]培根将《学术的伟大进展》献给詹姆斯一世就是最明显的证明,他的举动表明他对于把著作献给皇室中的哪一位成员,究竟要获得哪一个社会阶层的支持,进而获得他想要得到的权力与特权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
培根的另一部重要科学著作《伟大的复兴》(InstauratioMagna, 1620)①是一部百科全书式著作,在该书中,培根进一步大胆表达了他对古代先贤的质疑。该书的扉页设计就体现了这一点,象征知识的船只驶过了古代世界的界限——海格力斯之柱。
在《伟大的复兴》中,参照上帝在六日内创造世界,培根计划撰写六个部分:科学的分类、阐释大自然的新方法、博物学、智力的途径、预言第二哲学的出现以及第二哲学或者说积极科学。[10]培根撰写该套丛书的目的在于清除所有既定观念,重新审视各种细节,通过运用正确方法,得出具有普遍意义的原理。
为针对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培根将《伟大的复兴》的第二部分命名为《新工具》(NovumOrganum)。海塞(Mary Hesse)认为,培根一方面设法以此来纠正古代哲学家直接从细节便得出普遍原理,然后再用演绎法进行论证的过度理性主义,另一方面试图以此来纠正炼金术士和巫师的所谓经验主义,因为他们耗费大量时间而徒劳地去做一些实验,偶然才会有一点发现。[11]
在分析人们在科学探索方面停滞不前的原因时,培根说:“由于他们像中了蛊术一样被崇古的观念,被哲学中所谓伟大人物的权威,和被普遍同意这三点所禁制住了。”[12]61所以,在培根看来,要认识事物本质,就要敢于对古代先贤的研究方法提出质疑,提出科学的研究自然的方法。培根认为尊崇权威会对认识真理产生恶劣影响。他提倡科学家要有一种怀疑主义精神,赞成把时间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不是迷信于权威,他说:“有人把真理称作时间之女,而不说是权威之女,这是很对的。”[12]62
另外,培根还关注科学知识的应用,关注政治与知识之间的关系。培根特别坚持认为只有将知识制度化,置于国家政治的中心,近代人才能真正超过古人。在培根看来,知识与权力有关。他所倡导的新科学并非纯粹的追求真理,而是特别注重知识的实用价值,[2]132注重将知识与国家权力机构结合在一起,为科学的发展寻求政治庇护。
培根去世以后,他的私人牧师兼实验观察助手威廉·罗利(William Rawley, 1588-1667)成为培根的第一位传记作家和手稿管理人。他在培根去世一年后出版了《新大西岛》(NewAtlantis,1627),虽然这是一部培根尚未完成的著作,但是该著作中的“所罗门宫”(Salomon’s House)却是培根创造出来的一个学术管理机构,将科学与国家管理机构结合在一起的想象生动完美地展现出来。
在《新大西岛》这部科学乌托邦幻想小说中,培根把对理想国度的描述放在大海中的一座岛屿本色列上,岛国本色列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人们的生活井然有序,和谐完美,令人心驰神往。在这座理想城市中,领袖是基督徒,基督教负责调节人们内心信仰的和谐,并且在本色列,人们在社会中的地位并不完全平等,有等级之分,各等级和职位的教徒各司其职,促进社会的发展,维护社会的和谐,和谐社会是本色列居民和谐内心的反映;同时,基督教信仰维系着本色列这一岛国的伦理道德观念,为本色列科学技术的发展掌控正确的方向。在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一切科学实验的进行与否都由所罗门之宫来确定,以确保科学试验的安全性与道德维度。
“所罗门宫”虽然具有科学乌托邦的性质,但是,英国17世纪的培根主义者们却以此作为他们奋斗的目标,按照约翰·伊夫林(John Evelyn)的说法,伦敦皇家学会的成立“完全参照了所罗门宫的设计”[13]。托马斯·斯普拉特(Thomas Sprat)的著作《伦敦皇家学会史》(HistoryoftheRoyalSocietyofLondon)认为皇家学会将培根看作是其创始人,其目的就是要将培根的想法付诸实践。在该书的导入诗歌中,亚伯拉罕·考利(Abraham Cowley)把培根描绘为近代摩西(“latter-day Mosses”),说:“我们的先辈徘徊在∕错误的崎岖道路上∕像先前的希伯来人∕曾经在荒漠中迷失∕培根,如同摩西,终于引领我们∕穿过这贫瘠的荒野∕到达这福泽的应许之地∕的边防站,从雄伟的智慧山顶峰∕找到它,把它展示给我们。”[14]B2
斯蒂文·马修(Steven Matthews)把斯普拉特的著作与培根的自然哲学思想和宗教思想进行了比较,指出这二者之间存在很多共同点。在斯普拉特看来:“因为掌握一点点自然知识,人们就会变成无神论者,但是在掌握大量自然知识之后,人们就会回归坚定的宗教思想。”[14]351马修认为斯普拉特的这一观点具有明显的培根主义色彩,因为培根的自然哲学本身也是一种宗教形式,认为宗教与自然哲学之间没有矛盾。[15]135另外,与培根一样,斯普拉特也认为先前认识上存在的错误使得英国正在经历宗教与自然哲学方面的双重改革:“我将对此做进一步论述,英国教会不仅在理性时代的影响中安全可靠,而且在知识进步、颠覆关于自然的陈旧观念以及引入新的推理方法的过程中也安全可靠。当我们注意到皇家学会目前的构思与英国教会在其发展初期的构思一致时,这一点尤为明显。这两个机构都声称‘改革’,只是其中一个与宗教有关,另一个致力于哲学。为实现改革这一目标,二者采用相似路径;他们都绕过迂腐的古代文本,而直接探寻源头用于教益,一个以《圣经》经文为基准,另一个则以巨大的‘自然之书’为根本。”[14]362-363
马修认为有资料证明培根的神学体系对皇家学会的护教传统产生了特别影响。他认为培根传统不仅体现在斯普拉特的作品中,而且在传承过程中,历经改造与变形,发生了一系列变化。[15]136
道格拉斯·布什(Douglas Bush)也认为皇家学会的成立是培根思想在17世纪产生重要影响的表现。他发现早在大约内战期间的1645年,一些专业科学家在当时最著名的位于伦敦的高等教育机构格雷山姆学院(Gresham College)多次召开会议。虽然学术重心曾经因为战争转移到牛津大学,但在1660年,该组织又转回到伦敦,并于1662年年底,在查尔斯二世的批准下正式成立,将名称确定为“皇家学会”。包括约翰·威尔金斯(John Wilkins)、约翰·沃利斯(John Wallis)、乔纳森·戈达德(Jonathan Goddard)等在内的10名最初主要成员都是温和的清教徒和国会议员,他们将培根视作精神领袖。[16]283-284威尔金斯的第一部著作论述月球是有人居住的星球,该书前言曾两次提到维鲁拉姆男爵培根是挑战古代权威的勇士。[16]284-285这些科学家的双重身份表明,在早期现代时期,英国自然哲学的发展就与政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不可避免地贴上了政治标签,并在国家权力机构认可的情况下,得以健康正常发展。马库·佩尔托宁(Markku Peltonen)同样也认为,培根不仅重视科学,也重视对学术发展提供支持的政治的重要性。[17]292
威廉·林奇(William T. Lynch)也认为伦敦皇家学会的成立,不仅是培根思想在17世纪产生影响的重要表现,而且长久以来一直被认为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关键阶段。他对培根的认识与上述学者不同,上述学者重视的是培根的科学研究方法,是从方法论的角度出发,而他看重的是培根科学的预言作用,把培根看作是“科学先知”(“a prophet of science”)。[13]2
与柏拉图“洞穴幻象”式的抽象哲学相比,培根的自然哲学更直接、更具体。在《新工具》序言中,培根强调要以感官知觉作为人类认识事物本质的起点,心灵认知起辅助作用,遵循循序渐进的过程。除在该书开端提出自己的哲学观点以外,在该书的主体部分,培根列举出他对光、物质以及运动等科学问题的看法。他通过做实验以及批判他人,提出自己的科学认知,虽然有一些内容在今日看来,完全经不起检验,但是,他的大部分科学观点,尤其是他对待获取知识的方法的论述,在当时具有划时代意义,完全走在了时代前列。培根的实验科学不仅在英国本土受到赞颂,而且也受到欧洲大陆从笛卡尔(Descartes)、梅森(Mersenne)、伽桑迪(Gassendi)到惠更斯(Huygens)、莱布尼茨(Leibniz)和维柯(Vico)等思想家与科学家的赞扬。[16]283艾利斯(Robert P. Ellis)认为培根探究自然的方式与他对自然的看法,在400年前无人能及,即使在当今,仍然具有前瞻性。[6]6
在《新工具》第一章第一小节,培根就对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定位,他说:“人作为自然界的臣相和解释者,他所能做、所懂的只是如他在事实中或思想中对自然进程所已观察到的那样多,也仅仅那样多:在此以外,他是既无所知,亦不能有所作为。”[12]7人类“要支配自然,就必须服从自然”[12]8。
在探究大自然的过程中,培根既尊重自然,又尊重人类。例如,在《林木篇》(SylvaSylvarum, 1664)中,培根认为大自然中的美好事物能够对人类灵魂的成长产生影响。他说,“宝石之华美使其具有美好的灵魂:于是乎与人类的灵魂产生共鸣,使其舒适愉悦。”[18]大自然因为人的存在而存在,大自然的美好是为了提升人类的灵魂。在他看来,自然仅仅是知识的一个方面。
17世纪英国复杂多变的社会语境为培根自然哲学的传承提供了丰富的历史土壤,不同教派对培根的自然哲学思想的认知也有一个逐渐变化的过程。培根以自然界的实际存在物为研究对象,先将宗教从知识中剥离,然后,在探究知识的应用价值时,再把科学研究同物品的实际应用价值结合在一起,考虑到人的因素。因此,在17世纪,培根的自然哲学常被解读为实践术语。[16]21
培根注重学以致用的思想,受到17世纪英国清教徒的推崇。道格拉斯·布什将17世纪中后期的清教主义与培根的自然哲学思想进行了比较,指出逐渐强大起来的清教徒中产阶级,无论博学与否,都自然而然地生发出一种冲动,要用现代的、具体的、流行的、有用的研究去替代古代的、抽象的、做作的,甚至“无用的”研究。他们的口号是“大众利益”(the public good),即主张科学与虔诚的结合。[16]21而这一时期的牧师们也纷纷站出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威廉·佩蒂(William Petty)把自己与“真正的学术”密切联系在一起。国教牧师约翰·杜里(John Dury)也强调说,他学习希伯来语、拉丁语和希腊语的目的是将他们作为掌握实用科学和道德哲学的钥匙,与其他无关。[16]21因此,可以说17世纪中后期的清教徒中产阶级继承了培根的科学研究以及实用主义思想:对传统权威与无用知识的厌倦、自觉的批判与实证精神、行动而非冥想的典范、在坚信上帝与其创造物宗教内涵的基础上坚持实用、进步与改革。[16]284
培根,这位英国科学家、哲学家与政治家,不仅生前在英国政坛与科学领域产生了重要影响,而且对后世影响深远。他以哲学家和政客的双重身份倡导学术改革,在他看来,学术的进步与发展要以政治权力为依托进行。在文艺复兴、重视古典文化的时代,培根冲破人们尊奉古代圣贤的思想潮流,提出要从实验中获得科学知识、推进学术发展的方法,可以说其科学技术发展思想突破了时代的局限,具有明显的理性主义色彩,预示着英国启蒙时代的到来。然而,培根的思想依然受时代所限,深深打上了时代烙印。受17世纪英国社会基督教文化背景的影响,在他提出的学术管理机构“所罗门宫”的管理理念中,基督教被赋予政治职能,对科学技术的伦理价值做出判断和干预。因此,在培根的政治视域中,基督教与人文理念同样也是两个重要因素。基督教的道德伦理能够为科学技术的发展掌控方向,而人类在探究大自然和改造大自然的过程中,只有服从自然,才有探究自然并取得进步与长远发展的可能性。培根对科学真理的探究与文化情怀使他的思想打破科学与文化以及政治之间的界限,在国家各个重要领域之间建立起连接。
[1]William Hepworth Dixon. The Story of Lord Bacon’s Life[M]. London: John Murray,1862:483.
[2]Jason Scott-Warren. Early Modern English Literature[M]. Cambridge: Polity Press,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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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Wikipedia, Works by Francis Bacon[OL]. [2016-04-07].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orks_by_Francis_Bacon#cite_note-The_Great_Instauration-3.
[11]Mary Hesse. Francis Bacon’s Philosophy of Science [C]// Brian Vickers. Essential Articles for the Study of Francis Bacon . Hamden: Archon Books,1968:115.
[12]培根.新工具[M].许宝骙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
[13]William T. Lynch. Solomon’s Child: Method in the Early Royal Society of London[M].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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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Douglas Bush. English Literature in the Earlier Seventeenth Century 1600-1660, Second edition [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2.
[17]Markku Peltonen. Bacon’s Political Philosophy [C] // Markku Peltonen.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Bacon .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
[18]Francis Bacon. The Works of Francis Bacon Volume V[M]. ed. by James Spedding, Robert Leslie Ellis and Douglas Denon Heath,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and Company,1858:147.
Abstract:The 17th-century English essayist and philosopher Francis Bacon is said to be “the real father of English materialism and experimental science of modern times in general”. He expresses his doubts about the ancients’ research method and puts forward his own knowledge reform thoughts inTheAdvancementofLearning. He thinks learning reform needs the support of state politics, which is especially shown in his construction of academic institution “Solomon’s House”. According to Bacon, time is the only measure to judge truth, and in the advancement of learning and exploring of Nature, Nature can only be conquered by human being’s obedience to it. Only in this way, will Nature serve the people better.
Keywords:Francis Bacon; knowledge reform; truth; academic institution; Nature
(责任编辑张玲玲)
OnBacon’sScientificandTechnologicalRationalityandHumanism
Wu H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oxing University, Shaoxing, Zhejiang 312000)
I109.31
A
1008-293X(2017)04-0105-06
10.16169/j.issn.1008-293x.s.2017.04.016
2017-05-08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文化观念流变中的英国文学典籍研究”(12&ZD172)
吴 虹(1978- ),女,满族,黑龙江双城人,绍兴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早期现代英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