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笔记

2017-04-10 07:50小重山
牡丹 2017年10期
关键词:洛阳

小重山

遇到五千岁的洛阳

洛阳是长者,少说也有五千岁。上古伏羲氏时,流经洛阳市孟津县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推演八卦,终成《周易》。至大禹时,洛河中又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其治水成功,划天下为九州,是为华夏。所以《周易》有“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后世认为,“河图”、“洛书”就是华夏文明的源头。

然而,如今的洛阳有点像旧袍打了新补丁,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土豪还是新贵?也许只有洛阳的寻常巷陌才会给出答案。于是,我在市中心的九龙柱旁边下车,顺着街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缓步来到丽景门前。只见拱形城墙中央耸立着巍峨的门楼,红窗绿瓦,高檐翘角。虽然也是仿古的新建筑,但照顾到周围的环境,与整座城市还算般配。站在城门楼子下面打量,古都秋韵,市井风物,俨然可观。让人想做个卖花人,挑上担儿,沿街吆喝一番。

古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仿佛都带着历史的印记。公元前2070年,大禹在河洛地区建立夏朝,晚年传位于儿子夏启,改变了原始部落的禅让制度,“家天下”肇始。而后殷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等十三个王朝将这里作为首都,时间加起来超过一千五百年。因此,洛阳是名副其实的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一点都不打折扣。

护城河两岸草木茂盛,夹竹桃热烈奔放,其华灼灼;垂杨柳风姿绰约,其色青青。这境界,惹得许多“洛阳才子”蜂拥而至,频频按动快门,咔嚓声不绝于耳。如此张扬的秋天,倒不觉得讨厌,反而让人心生怜悯。也许过不了几天,这多情缠绵的季节也将变得严酷起来。

或者为了发展旅游,或者为了留住岁月,洛阳人改造老城,以恢复帝都昔日的荣光。就像这座丽景门,原为旧时洛阳城的西大门,如今在原址重建,旧貌新颜,很是聚敛人气。记得有位建筑学家说,太过干净整洁的城镇,缺乏一种生活气息。很难描述,其实就是那种妙不可言的人情味儿。诚如兰州人印象里的一碗牛肉面,凌乱而腥膻,原非画家笔下的美术课。

有着汉白玉石狮护栏的丽景桥和拱形的城门洞子按双向单车道规划,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洛阳是花神青睐的城市,如果韩愈路过,也许会美滋滋地吟道:“香车倾一顾, 惊动洛阳尘。”不过,昔年满路的油壁香车,与今日终有天壤之别。

跨过丽景桥,穿越城门洞,就是瓮城。举目四望,瓮城确实像大肚罐儿。这地方是城池的最后一道防御体系,如果被攻破,则可以尽情地烧杀抢掠了。当然,也有可能会被瓮中捉鳖,一网打尽。现在的瓮城里都是纪念品店铺,摆着许多仿古的唐三彩,如李世民的昭陵六骏,标价贵得惊人。店家明知你不是买家,还是耐心解释,厚颜如我,倒也学得许多新知识。

买张门票就可以爬到城墙上面,正好看到洛阳城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姑且不管北邙山头的古墓,所谓落晖夕照,宿鸟归巢,这场景多少带着点儿诗化了的忧伤情调。

箭楼有古庙,两边的弧型廊道,曾是祭祀神灵和祈福纳祥的场所,如今辟为“河洛文化长廊”,有帝王馆、天后宫、九龙殿等建筑。一路浏览,仿佛走进历史,与穿着宽袍大袖的洛阳人闲聊。不晓得那时的洛阳话,是不是掷地有声?或者抑扬顿挫,满嘴之乎者也?如果要掉书袋,不妨答曰:“无人不咏洛阳秋。”

瓮城往东是西大街,也叫仿古一条街,与别处的古镇一样,店铺林立,游人如织,飘扬飞舞的招牌幌子让人眼花缭乱。这里云集了洛阳所有的小吃,店小二现场卖弄,双手翻飞,将雪白的牡丹酥拉得细如银丝,惹得路人大声喝彩。即使早就过了花期,洛阳人也没有忘记做牡丹的文章。

有家号称洛阳第一的“绝味不翻汤”,店小人多。我也挤进去要来一碗,酸辣爽口,余味悠长。所谓“不翻”,就是将绿豆面糊倒在平底锅里,不用翻个即成一张春卷似的薄片。两张“不翻”叠放在碗里,再浇上骨头汤及各种佐料,即成“不翻汤”。这家店被“舌尖上的中国”渲染,美其名曰“绝味”,门脸儿快要被慕名而来的人群挤破。

说到饮食,怎么能少得了洛阳水席?关于“水席”,有两种说法,一是菜肴都为汤汤水水,故而得名;也有说上菜如行云流水,前八品、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二十四道连续不断。洛阳亲友曾带我去品尝,每道菜都是一个传奇,一则故事。

给周天子的马车拍张照

唐人卢照邻有诗曰:“长安重游侠,洛阳富财雄。”他对这两座古城的印象,颇有些与众不同,想来也是极为妥当的。盖因此公在长安和洛阳都混得风生水起,更兼妙笔生花,体会自然比常人深刻。但是,如今再拿这两句诗来说事,难免有些尴尬。因为现在的洛阳就像繁華过后的歌舞场,百无聊赖,与西安的风貌相去甚远。

不过,洛阳毕竟是祖业,华夏的发祥地。诸侯争霸,问鼎中原,自然有不平凡的过往。

2002年“天子驾六”车马坑在这里被发现后,在原址建有专门的博物馆,以保护这处绝无仅有的遗迹。东周王城墓葬区曾挖掘清理出车马坑18座,原址保护展示的是比较典型的两座,其他车马坑和墓葬坑按原样回填。我以为,这种管理还算得当,应该为洛阳人点赞。

走过一段有点倾斜的通道,即见两座车马坑。一座较小,只有两匹马的遗骸,但很完整,似乎仍然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另一座地势略低,里面有26辆车和68匹马,分别为驾六、驾四、驾二者。车辆与马匹都呈纵向两队排列,头南尾北,井然有序。车体多为方形,少数几辆圆形,猜测可能为女性专用。

倒数第二列的一辆车由六马牵引,车体方形,三匹马头朝左,三匹马头朝右,左右对称排列。这就是“天子驾六”,世上仅此一辆。因为深埋地下将近3000年,木头腐朽,泥土渗入,现在仅剩泥土轮廓,但车辆构件、马匹骨骼都清晰可见。

纵观整个列队,车辚辚,马萧萧,甲戈林立,旌旗招展,浩浩荡荡,迤逦前进。仿佛穿越历史,看见周朝“天子驾六”,被“驾四”、“驾二”的诸侯与官员们簇拥着出行时的壮观场面。整个陪葬队伍的组合,以狩猎出行为基调,场面雄浑生动,展现出周朝王室的日常生活,以及当时严格的等级制度。

车辆前后的骸骨如此整齐排列,说明下葬的时候,马匹都已经死亡。另外有七只小狗的骨骸,六只在车底,一只在车外。也有人说这些狗被活埋,填土时其中一只想跑出来,结果被人用鹅卵石砸死。

坑里还有一具人骨,可能是车夫或者奴仆,也许被活埋。不过,相对于西周以前普遍流行的活人殉葬,已经算是很进步了。

白马西来洛城东

但凡禅刹寺院,正面楼门皆称“山门”。盖因其多居山林,故有此名。一般有三门,象征空门、无相门和无作门。直白点儿说,就是智慧、慈悲、方便三解脱门,故又称“三门”。其实,即使建于平原谷地,甚至仅有一门,同样叫“山门”或“三门”。

洛阳白马寺的楼门可谓典范,平日中间紧闭,左右洞开。不过呢,两侧八字红墙上的“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与别处相比,似乎多了点人情世故,少了点和尚味儿。譬如进出山门,并没有太多讲究,还是按着世俗的交通规则——右边进,左边出。

整座寺院坐北朝南,依次递进,主要建筑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等,均列于南北向的中轴线上,两边有钟楼鼓楼、客堂禅房及其他配殿。与其他寺庙相比,毗卢阁较为罕见,颇有天竺风韵,供奉“毗卢遮那佛”,即释迦牟尼的法身。佛教中有“三身佛”,是指法身“毗卢遮那佛”、应身“释迦牟尼佛”、报身“卢舍那佛”。

作为中华第一古刹,白马寺来历不凡。相传汉明帝夜宿南宫,梦见一个身高丈六,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而来,在殿庭飞绕。次日得知梦中所见为佛,便派臣子蔡音、秦景出使西域,拜求佛经佛法。使者在大月氏(今阿富汗)遇到印度高僧摄摩腾、竺法兰,见到佛经和释迦牟尼佛白毡像,便邀请二位高僧去中国弘法布教。公元 67 年,摄摩腾、竺法兰与使者一道,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返回洛阳。这就是“白马驮经”的故事,比我们熟知的“唐僧取经”早560年。实际上,早在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就已经打通了这条被后世称为“丝绸之路”贸易通道。

汉明帝在位期间,独尊儒学,吏治清明,是难得盛世。他出击北匈奴,经营西域,当朝有窦固、班超等名震天下的将才,也算是一代雄主。公元73年,汉明帝派遣班超出使西域,镇抚西域诸国。丝绸古道上重新响起驼铃声,而且首次延伸到了罗马,洛阳因此成为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所谓“东洛阳、西罗马”,这两座古都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城市。

传说,汉明帝见到佛经佛像十分高兴,亲自接待高僧,安排他们住在鸿胪寺。何谓鸿胪?原为大声传赞,指引导仪节,接待外宾。所以鸿胪“寺”不是寺庙,而是官署名,类似今天的钓鱼台国宾馆。公元68年,汉明帝敕令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兴建僧院,为纪念白马驮经之功,取名“白马寺”。“寺”即源于鸿胪寺,再后来,“寺”成为中国禅门僧院的统称。

作为中国第一座官办寺院,自然是汉传佛教的“祖庭”、“释源”。第一部中文佛经、第一位汉人和尚、第一场佛道之争,以及其他种种第一,都源于白马寺,所以就有了“祖庭十古”。甚至可以说,中国佛教的故事,都从白马寺开始。

山门广场外有齐云塔院,也隶属于白马寺,为比丘尼道场,姑且前往。途中逢狄仁杰墓,树木掩映,古藤披离。墓冢两边建碑亭,存古碑两方,刻“有唐忠臣狄梁公墓”、“大唐名相狄梁公墓”。此公为武则天时期的宰相,人称“河南之明珠,东南之遗宝”。如今一系列的影视剧,将他塑造成刚正廉明的神探,在这里碰到,难免感慨一番。

穿过写着“中原第一比丘尼道场”的楼门,就是齐云塔院。齐云塔高13层,原为汉明帝时期的作品,几度兴废,现存为金元时期重建的砖塔。听说在塔南约20米处用力击掌,塔身会发出青蛙般的叫声。我找准位置,尝试几次,蛙鸣却不明显。据称有几个中学生测量后得出结论——此系一种复杂的“综合回声”现象。精于物理学的游客,大概不以为奇。

摄摩腾和竺法兰圆寂后葬于寺内,墓冢在天王殿两侧。他们在这里译出《四十二章经》,为中国第一部汉译佛典。墓旁有明崇祯时所立的墓碑,上面有两人雕像,额阔眉长,正如寺庙里常见的十八罗汉。此后150多年里,高僧云集,共译出192部、合计395卷佛经,是为中国第一译经道场。诗人唱道:“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初见子初成。”这庭院种植的石榴,花为白色,与众不同。据说农历四、五月间,榴花如雪似玉,颇为稀奇。石榴与佛教一样,都自西而来,到中土别有气象,也是理所当然。

十月的洛阳,云淡风轻,树高草微。登上清凉台,但见禅堂僧舍,红墙青瓦,苍松翠柏遮天蔽日,端的是个清心养性的好去处。唐人王昌龄夜宿白马寺,有诗曰:“月明见古寺,林外登高楼。南风开长廊,夏夜如凉秋。”可见白马寺还是个避暑的佳处。

寺院西边有国际佛苑,其实只有缅甸、泰国、印度的寺庙。我去过佛祖诞生地尼泊尔,蓝毗尼园里的國际寺庙,几乎囊括了所有佛教国家的建筑风格,才是真正的万国佛殿。

关林记忆

我来到洛阳,一定要去拜访“关林”,也即“武圣”关羽的陵寝,一座山西运城人的旧墓,一尊忠义仁勇的化身。

有种说法,凡华人聚居之地,皆有关庙。普天下最著名的关庙有三,河南洛阳关林、湖北当阳关陵、山西运城关帝庙,尤以洛阳关林级别最高。一座坟墓而已,何以成“林”?中国古代通常将百姓墓称“坟”,王侯墓称“冢”,皇帝墓称“陵”,圣人墓称“林”。关公是“武圣”,所以其墓称“关林”。凭什么呢?朝廷敕封!正所谓“英雄有几称夫子?忠义唯公号帝君”。

其实,洛阳埋葬的只是关羽首级。三国时,关羽“大意失荆州”,夜走麦城,被“吴下阿蒙”设计杀害。吴国将其首级送与曹操,企图嫁祸。曹操何等样人?自然明白孙权的良苦用心,而且他敬重关羽,便将计就计,将关羽首级配上沉香木身躯,用王侯之礼安葬于洛阳城南十五里,建庙祭祀,这就是现在的关林。算起来,已经过去了将近1800年。

关羽去世后,逐渐被神化,被民间尊为“关公”。历代对关公的追谥,以明清为最,“协天大帝”、“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关圣帝君”,一路晋级,从“帝”到“圣”。清康熙敕封洛阳关帝陵为“忠义神武关圣大帝林”,这座关庙才开始叫“关林”,与山东曲阜“孔林”并列,同称中国两大圣域。从此,“文圣”孔子,“武圣”关羽,成为炎黄子孙学习的榜样。南方人甚至在家里供奉关公,将其当成武财神。

穿仪门过石狮御道,前为拜殿,有联曰“汉封侯宋封王明封大帝,儒称圣释称佛道称天尊”,一语道出关公地位。后为正殿,也叫启圣殿,是关林的主体建筑,雕梁画栋、气势恢宏。门前香炉青烟缭绕,两边院落松柏苍翠,置身其间,恍如神仙府第。殿内供奉贴金关圣帝君像,关平、周仓、王甫、廖化侍立两侧。这几个人物,关平与关羽同时被俘;留守麦城的周仓、王甫得知关羽死讯,周仓拔剑自刎,王甫墮城殉义;只有廖化逃出生天,以致后来才有“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事情。

风起洛阳南,香绕关帝林。一阵秋风吹来,草木飘摇,香烟扑鼻。“关林翠柏”曾列洛阳“八小景”,相传急风骤雨过后,有云气升腾,烟雾缭绕,如丝如缕,如香如篆,缥缈虚幻之情状令人叫绝。

说话间,又走进几个汉子,焚香点烛,然后趴在地上恭敬地磕起头来。

镌刻在石头上的岁月

伊河是洛河的支流,洛河是黄河的支流。伊河和洛河孕育出“伊洛文明”,被称为中国的“两河文明”。实际上,较之于其他名山大川,这两条河流显得低调而朴实,声名远不如伊河两岸的龙门石窟。就像我,在翻阅龙门石窟资料的时候,才知道有条伊河。

龙门石窟与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海外的佛教洞窟,声名远播者,有印度的阿旃陀石窟和斯里兰卡的丹布勒石窟,二者均为世界文化遗产。丹布勒石窟始建于公元一世纪,我有幸于今年初造访,洞窟保存尚好,佛像和壁画色彩艳丽,令人印象深刻。

龙门以前叫伊阙,因为这里两山对峙,伊水从中间穿过,如天然门阙,故而得名。所谓阙,是指古代皇宫门外两边对称的高台,一般供装饰和瞭望用。隋炀帝杨广迁都洛阳,因其宫殿门正对伊阙,所以这地方又被称为“龙门”,一直沿用至今。

龙门石窟是洛阳名胜之首,开凿于北魏孝文帝年间,历经东魏、西魏、北齐、隋、唐、五代、宋等朝代,连续大规模营造达400余年。整个洞窟群南北长约2里,现存窟龛2345个,造像10万尊,碑刻题记2800品。其中“龙门二十品”是书法魏碑精华,褚遂良所书的“伊阙佛龛碑”则是初唐楷书艺术的典范。将近两千年的历史,就凝固在这座岩壁上,供世人阅读、思索。

奉先寺保存比较完整,也是是龙门石窟最精湛的一组摩崖石雕,因隶属于当时的皇家寺院奉先寺而得名。居中最雄伟的“卢舍那佛”,高17米有余,耳朵比普通人还高。这是典型的唐人作品,轮廓饱满、面形丰润、笑容慈祥。有人说这尊佛像融合了武则天的神态,所以看起来如一位睿智的中年妇女,形象与气质臻于完美,成为龙门石窟的标志性雕刻,也是洛阳的名片。

“卢舍那佛”是释迦牟尼的报身,而白马寺所供奉的“毗卢遮那佛”为其法身,至于应身“释迦牟尼佛”,则最为常见。所以,一日看尽“三身佛”,在洛阳同样能够实现。

另有潜溪、宾阳、万佛、莲花、古阳、药方、老龙、看经等洞窟,从北魏到唐朝,各自都打上了时代的印记。虽然是佛的世界,但走进来,完全没有寻常庙宇中的庄严与肃穆,倒像是一座艺术殿堂。可以认真仔细地观摩,不用担心失礼或者冒犯佛祖。

我向来以为,所谓佛法,无非是一种封闭的哲学体系,是古人认识世界、解释世界,以及认识自我、征服自我的逻辑思辨。然而,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推移,逐渐被神魔鬼怪统治,成为专揪人们小辫子的把戏,足见愚昧很难被教化。甚至有些教派,衍生出神秘邪恶的修习法门,试图改变人类生物学的规律,实在有违佛祖最初的意愿。

落日西沉,游人散尽,伊河显得愈发暗淡。有道是“洛阳吹别风,龙门起断烟”,这个时候,世界才算清静下来。

责任编辑 王小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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