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述评

杜菊辉　曾广志　贾娟娟

摘 要：毛泽东是伟大的战略家、思想家，同时也是中国宪政建设的先行者。他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理论，结合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实践经验，创建了符合中国国情的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建设具有深远影响。

关键词：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宪政思想

中图分类号：A8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17）03 — 0031 — 03

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成果不多，1992年刘曼抒发表在《毛泽东思想研究》第01期上的《抗战时期中共关于新民主主义宪政理论的探索》基本上是可查最早的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文章，该文分析阐述了中共在抗战时期第一次宪政运动中关于新民主主义宪政理论探索的原因、理论内容、特点及意义等。随后几十年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就寥寥无几了。近年来才相继有相关论文发表，如：樊红敏、牛子宏2002年3月20日在《开封教育学院学报》上发表的《论毛泽东对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探索》，薛忠义2004年6月发表在《鞍山师范学院学报》上的《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宪政思想探析》，薛忠义、李晓颖2004年3月发表《大连海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上的《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观探析》，曲庆彪、艾丹2004年11月发表《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上的《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确论》，韩大梅发表在《南开学报》上的《试论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形成》，郭华于2005年发表在《党史研究与教学》上的《新民主主义宪政运动及其在根据地的实践》等。集中的阐述了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发展变迁。同时也有一些学位论文发表，可查的有：武汉大学宋俭的博士论文《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探讨了新民主主义宪政区别于一般宪政形态的特点，南开大学韩大梅的博士论文《新民主主义宪政研究》揭示了新民主主义宪政的产生、发展及其运行机制，并着重分析了新民主主义宪政的内涵等。

到目前为止，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成果大都围绕以下几个方面：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的理论与实践来源；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变迁及其主要内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原则特征等。

一、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理论来源

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不仅继承了中国近代以来的宪政思想，同时也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宪政思想。

李明照硕士学位论文《孙中山、毛泽东宪政思想比较研究》中针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对近代以来中国宪政思想的扬弃进行了论述。

（一）中国早期宪政思想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时期宪政思想的基础作用

中国近代自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了古老中国的大门，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中华民族处在生死存亡之际，无数有识之士把目光投向了西方。“鸦片战争的结果之一是最早出现了探索西方社会的知识分子和部分官僚，他们感到必须认真对待这些西方来的陌生人，必须对他们有一番完全的了解。”〔1〕由于当时的历史局限，他们最初提出的向西方学习仅仅是停留在“战舰、火器、养兵练兵之法和新式学堂”上。尽管他们的呼声没能引起当权者的重视，但其从客观上引发了近代中国效仿资本主义民主政治、改革封建专制制度的主张，这对近代中国民主宪政的探索和发展产生了及其重要的影响。当然，中国真正将宪法、宪政理念传到中国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1907年清政府公布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宪法性文件——《钦定宪法大纲》、1911年制定并公布的《临时政府组织大纲》、1912年南京临时政府制定并发布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等。纵观中国近代历史，我们能够发现这些宪法都是出于其特有的政治目的，为巩固自己的权力，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民主。但是这场历经四十余年的宪政运动，对毛泽东宪政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形成了毛泽东对民主、自由、平等、法治的独特见解。在李明照硕士学位论文《孙中山、毛泽东宪政思想比较研究》中有更加详尽的论述。当然，研究中国近代宪政思想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基础性作用的相关论文也有许多。如：吉林大学硕士研究生王颖的学位论文《梁启超宪政思想研究》、山东大学博士研究生李默海学位论文《孙中山的宪政思想及其实践问题研究》，陈纯柱、刘鹏鹏2012年11月发表在《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上的《百年中国宪法变迁与宪政发展的特点和启示》等等。

（二）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是对马克思经典作家的继承

武汉大学宋俭在其博士学位论文《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对马克思恩格斯的宪政思想及列宁关于苏维埃宪政的构想做了较系统的梳理与分析，认为新民主主义宪政是检录在马克思主义宪政观的基础之上的。其他有关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宪政思想继承的文献较少。东北师范大学薛剑符在其硕士学位论文《一九五四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论析》中有些许论述。其在第一章五四宪法的思想来源和历史条件中有相关论述：1.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宪法思想的主要特点是对资产阶级宪法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揭露和批判，对新民主主义宪政理论和实践研究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2.认为列宁的宪法思想深邃而系统，对我国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与五四宪法起到了直接的指导、甚至是奠基作用。

二、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变迁及其

主要内容

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它经历了从萌芽、形成、成熟发展变迁过程。研究者们大体上也是按照国内革命时期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萌芽、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成熟、抗日战争胜利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发展这样的历史时期来研究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

（一）國内革命时期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萌芽

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是毛泽东宪政思想的重点内容，其发展经历了相当长的历史过程。薛忠义于2004年6月在《鞍山师范学院学报》上的《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宪政思想探析》认为国民革命时期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就有了雏形，土地革命时期就有了初步模式。国民革命时期毛泽东总结了国民革命时期的工农革命运动中出现的破除旧法制建立新法制的问题，从而阐明了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核心问题。特别是毛泽东在1925年11月21日《答少年中国学会改组委员会问》中对宪政的核心问题及政权问题的基本认识，“本人信仰共产主义，主张无产阶级的社会革命，惟目前的内外压迫，非以阶级之力多能推翻，主张用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及中产阶级左翼合作的国民革命，实行中国国民党之三民主义，以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买办、地主阶级，（即与帝国主义、军阀有密切关系之中国大资产阶级及中产阶级右翼），实行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及中产阶级左翼的联合统治，即革命民众的统治。”〔2〕随后毛泽东在1925年12月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更是对中国社会各阶级作了精辟的分析。这一论述指明了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阶级实质，同时也是中国新民主主义宪政建设的基本特征。这些都表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已经开始萌芽。

（二）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成熟

2002年3月20日，樊红敏、牛子宏发表在《开封教育学报》上的《论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探索》认为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日趋走向成熟。薛忠义于2004年6月在《鞍山师范学院学报》上的《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宪政思想探析》中也有相似观点。由于中国当时的国情需要，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主张改组国民政府，并在陕甘宁地区建立了抗日民主政府，实行民主政治。毛泽东就是在此基础之上根据抗日根据地宪政建设的实践经验，从理论上详细阐述了新民主主义宪政的基本思想。特别是毛泽东1940年3月为中共中央写的《抗日根据地的政权问题》的党内指示，完整的提出了“三三制”原则。“三三制”政权的建设是当时宪政运动的一个突出特点，也是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

（三）抗日战争胜利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发展

关于这段时期的研究，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樊红敏、牛子宏在《论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探索》把抗日战争胜利后包括解放战争时期作为一个时间段进行研究。而薛忠义等则把抗战胜利后到1946年初和解放战争时期作为不同的时间段进行研究。但学术界对抗日战争后的研究大体上都认为毛泽东在抗战胜利后关于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最大成果就在于人民民主专政理论的形成，这也是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新的发展。

三、毛泽东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

武汉大学宋俭在其博士学位论文《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中对新民主主义宪政的基本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应当包含以下方面：新民主主义的政权形态、新民主主义国家制度、新民主主义宪法与法制建设、新民主主义宪政的人权等。

李明照在其硕士学位论文《孙中山、毛泽东宪政思想比较研究》中也对毛泽东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有一定的研究。虽然其不是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专门研究，但其也对我们研究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有重要的参考意义，是我们研究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重要参考文献。李明照认为毛泽东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包括：民主政治思想、法治思想、人民主权思想、权力制约思想、统一战线思想、党政分开思想等。

四、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比较研

究

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学者们主要从其历史变迁和主要内容等角度和层面进行了研究。但也有许多学者对毛泽东宪政思想进行了对比研究，对毛泽东宪政思想同各个不同时期的宪政思想进行了对比研究，主要的有：

1.青海民族大学硕士李明照的学位论文《孙中山、毛泽东宪政思想比较研究》文中主要阐述了孙中山、毛泽东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围绕宪政这一问题形成了对法治、民主、自由等思想的不同见解，以及二者宪政思想的实践结果，比较了孙中山、毛泽东宪政思想的联系与区别。并论证了孙中山、毛泽东的宪政思想对我国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2.徐德刚、朱伟发表在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11月第7卷第4期上的《试述毛泽东邓小平的宪政思想》对毛泽东和邓小平的宪政思想进行了比较研究。文中主要就二者在对待宪法、民主政治、法治的异同进行了论述。（1）关于宪法。毛泽东认为宪法是确认民主事实的法律形式，他总结宪法与宪政的关系，认为有宪法未必就有宪政。邓小平在面对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下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有关于国家基本政治制度的思想。（2）关于民主政治。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与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创造性的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理论。并且在他的著作《论人民民主专政》和《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系统深入的阐述了人民民主专政理论。但不容忽视的是，毛泽东的民主观是工具主义的，只是把民主作为一种政治工具。邓小平则针对我国历史上民主的缺乏和文革期间我国民主政治的破坏，把发展民主作为国家政权建设的基本方向和价值目标。在政党制度方面，坚持和完善了毛泽东奠定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3）关于法治。文中认为，受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从总体上看，毛泽东是主张人治反对法治的。邓小平则提出“摒弃人治，实行法治”，强调国家和党的一切活动都必须依法进行，并指明中国的政治目標，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法治国家。文章最后总结了毛泽东和邓小平宪政思想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对于毛泽东宪政思想的比较研究还有一些论文的论述，比如：朱黎明、蔡志杰于2005年7月在《重庆教育学院学报》第18卷第4期发表的《民主政治理想模型下的历史性差异——毛泽东、邓小平宪政思想之比较》等。虽然，关于可查的大部分有关的学术论文主要是对毛泽东宪政思想的对比研究，而且研究成果相对较少。但对毛泽东宪政思想的比较研究为我们进行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提供了基础性的作用，也提供了一个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的新的角度。

此外，关于毛泽东宪政思想的研究文献还有一些：雷励2004年11月发表在《毛泽东思想研究》第21卷第6期上的《论毛泽东的宪政思想及现实意义》、任红霞发表于《探索.争鸣》上的《毛泽东对新民主主义宪政理论的探讨及其启示》、胡锦光1993年发表在《中国人民大学学报》第6期上的《毛泽东宪政思想初探》等等。

结语

纵观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成果，可以明显看到呈现出如下概况：（1）成果很少。虽然2002年以来集中的出现了一批相关的研究成果，但依然显得相当薄弱，并且相关研究论文的水平参差不齐，也给研究带来了一些困难。（2）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研究的角度较少。学术界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整体性研究相对较多，但对比较研究、多角度研究等其研究成果只有寥寥几篇。（3）对毛泽东在宪政思想的地位认识还不够客观。中国人大教授刘小枫写道：“今天宪政的最大难题是如何评价毛泽东。”因此，我们对待毛泽东的宪政思想研究应更加的深入，力求达到客观。（4）旗帜鲜明的研究较少。相关的研究成果中，几乎没有学术争论性文章。对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没有呈现出百家争鸣的学术氛围。总而言之，关于毛泽东新民主主义宪政思想的研究还没有引起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应该进一步加强和宣传其重要性，并且得到全社会的关注。

〔参 考 文 献〕

〔1〕周忠瑜.李大钊宪政思想与近代中国社会〔M〕.北京：红旗出版社，2005：02.

〔2〕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谭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