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 鸢
荣膺2000年国际舞蹈日献词人桂冠的杰瑞· 基利安,在为2017在上海举行的国际舞蹈日发来的贺词中写道:我们所处的时代,正在滑向危险的深渊。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的发展令人担忧,就连我们的精神领袖说话的口吻也渐渐带着敌意、封闭,令人难以忍受。这些问题背后深层次的问题便是偏狭、无知、民族主义以及贪婪。他坚信,如果政客们不再对话,那么艺术家们便应该肩负起这个使命,让对话继续。因此,“跨越界限”一直是他的一个重要的创作动机。基利安让我们重新认识舞蹈在当今时代所负有的社会责任,并思考舞蹈家的历史使命。
无独有偶,对于“跨越界限”“我们,一起舞”,来自菲律宾的塞希尔女士在舞蹈日的论坛主旨演讲以《舞蹈艺术的包容与转化:团结、治愈以及信心建立》为题,也明确指出:一方面艺术要超越各个边境,无国界;另一方面艺术应该超越所有的偏见和歧视,因此,我们身处上海,汇聚一堂来庆祝舞蹈日。
塞希尔认为,一方面我们发现了文明之间的冲突,有时,文明的冲突会产生一些误解,最后可能会导致战争。通过主办这样的活动,我们希望能够组成一个文明的联盟,使各种文化之间能够有更好的了解和沟通;同时来庆祝生命、欣赏文化多样性和我们共同的人性。我们应该携起手来形成一支具有创意的大军,为我们的身份提供一面可以借鉴的镜子。她问道:那么,我们是否能够治愈外伤带来的创伤呢?我们能够制止对人类的暴力吗?我们可以求同存异、很好地和解吗?我们是不是能够重建并携起手来形成很好的文化互通性和文化相融性?这些是我们作为艺术工作者具有的使命。她感谢国际剧协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团结了艺术家和艺术界的人士,而且联合国现任秘书长也呼吁2017年应成为国际的和平之年。我们很欣慰有了这样大的主题,以及外交和其他方面的一些努力,等等。我们也意识到现在中国南海地区可能有一些地区冲突,但是她觉得并不会上升为战争。从艺术家的角度而言,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有一种区域的协同精神和团结精神,这样我们可以在世界协同共存。
另一方面,塞希尔认为舞蹈并不只是为高贵人士的阳春白雪的艺术,应该是让每个人都可以获得。无论你是残障人士还是在狱中,是在住院期间还是在城市的贫民窟里面,每个人都有权力跳舞。塞希尔用视频和大家分享了她与合作者们多年来所进行的工作及其成果和经验。例如,她与合作者们组织妇女峰会,通过音乐和舞蹈的学习、表演与创作,来渲释妇女所遭遇到的逆境和苦难,使她们的精神和肉体得到解放。她和合作者们关注小儿麻痹症患者和残障人士,将关爱和同情之心交付给处于边缘和受苦难的人士;她和那些只能坐轮椅或失去手臂的孩子一起舞动,让他们从疾病的重压下解脱并振作起来;她帮助双目失明的女孩学会跳舞,使她可以弹跳,甚至可以翻跟头;她与合作者们的工作使得瘫痪的身体可以在被人举起的杠子上表演;甚至使得一位患脊髓灰质炎症、小儿麻痹症的女孩在一个群舞中脱离了轮椅进行舞蹈表演……因此,塞希尔说,这是一种神秘的力量,通过这样的一些舞动和方法,我们可以唤醒人们内心对于艺术的渴望。而我们给他们的灵感不只是跳舞的灵感,而是燃起他们对生活的希望。同时,对于艺术家来讲,我们也面临一些挑战,这一挑战即是:怎样能够把我们的专业技巧和特长发挥出来,很好地服务社区和社会。
西非的布基纳法索的赛利亚· 山诺以近年的努力和贡献为内容,为论坛提供了题为“布基纳法索难民营中的舞蹈艺术项目‘难民在行动’介绍”的演讲。山诺团队的代表在发言中讲述自己的团队如何帮助逃难来到布基纳法索的邻国马里难民的工作—为了帮助受难的民族和一个弱势的少数民族,使其能够结识新的朋友、获得生活的希望并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信心,他们在难民区开展了为期两个月的艺术教育。
难民们一开始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在山诺和舞者们做了艰苦的工作之后,才逐渐信任他们。而他们的成功,则来自对这个少数民族自己文化的尊重—通过观察了解难民们的文化,逐渐唤醒他们对自身传统的意识,并且由于难民们在活动过程中对自身传统的保护传承意识增强,一旦他们回到家乡以后,就能将自己的文化基因很好地保存下来而不中断。同时根据难民们的行为和习惯,运用艺术的手段逐渐引导他们。例如,男女分开活动是这个民族的传统,山诺与合作者们最初想将男孩子和女孩子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地跑开了。于是,山诺与舞者就通过让男孩和女孩混合在一起跳舞,让他们在分享不同民族舞蹈的过程中,彼此形成零距离。通过这样的活动,现在难民营的男女都可以比较自如地在一起跳舞、唱歌了。舞者们还通过舞蹈建立对话平台,建立彼此的沟通,使得背井离乡、情绪低落郁闷的难民们看到了希望。
由于难民们在难民营的生活条件很差,很多人生病,山诺和舞者们就为他们带来舞蹈;并注重训练幼小的孩子和小舞者,使他们的身体能够进入一个比较健康的状态。同时,难民营平时的生活非常单调,只要有小小的新事物进入视野,就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变化。山诺和舞者们在难民营不仅仅教授舞蹈,还教授音乐和演戏,甚至培训乐队。目前乐队能够在多个城市巡回演出,并且用的是他们本民族的节奏。山诺在论坛上播放的工作团队在难民营工作结束时举行的汇报演出,从中可见难民们已经有能力自己舞蹈、作乐、演戏,能够自我娱乐。因而山诺认为,他们在这里并不是教难民跳舞,他们的价值是给难民们一种工具,使得他们身心能够健康发展、精神上能够得到补足。
而山诺和舞者们亦从中学会了这个少数民族的民间舞蹈;同时山诺也从中获得了舞蹈创作的灵感,此次国际舞蹈节的“国际舞蹈之夜”推出的《渴望地平线》即是其在非洲难民营中的经历启发的产物。在这部作品中,他并非具象地描写难民营的生活,而是以整台铺满的简易床将观众带到一个充满象征性的特定空间—这个空间本是属于家庭中个人占有的非常私密而温馨的空间,却在战争和灾难之中被演变为居无定所的公共场所,而一张张的简易之床便成为受难中的人追求安身的立锥之地。一男一女两位年轻演员阿莎和奥瑟尼以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其间不安地伫立,郁闷地起坐,燥动地穿梭,矛盾地纠缠,带着观众对以难民问题为代表的人类的当代灾难让人处于不可名状的境地的理解和反思,引发人们对于地盘、边界、权力、失根的讨论,以及对个体、集体、孤独、差别等问题的思考。而关于“放逐”这一主题的揭示,则将舞蹈思考引向更深的层面:人类应该以反省精神直面自己的困境与错失,勇于承担责任并进行自我告诫,它是我们的力量、抗争以及生存欲望之中的一个微小却永不消逝的颗粒。
作品:《渴望地平线》舞团:[布基纳法索] 永动舞蹈团编舞:萨利亚 · 山诺舞者:阿莎 · 托马斯、奥瑟尼 · 达巴雷摄影:沈建中Du Désir d’horizons[BF] Compagnie Mouvements Perpétuels Choregrapher: Salia SanouPerformers: Asha Thomas and Ousséni Dabare Photo by SHEN Jian-zhong
来自美国的阿利托是特殊舞者机构“舞蹈能力”的创始人,他的主旨发言题目为《身体可以发声,人人皆可舞蹈》。发言中他介绍自己的团队如何扩展舞蹈的语言,通过运动、动作的方法深化人们的感觉和思考。他说,他们关于运动的理念是面向所有的人,包括各种各样的人群,包括全人类。跟不同的人群打交道,人们可以在跨文化的环境中学习,看到大家有各种各样智力或者体力方面的差别,而这些都给他们团队的创作带来多样性,带来机会。他认为,智力或者体力方面的差别不应该是一个问题,而应被视为一种机会。他认为,问题是源于人们之间的隔阂。他的团队希望可以跨越身体和智力上的差异,更好地诠释人性而不是把它视为一个问题。对于残障人士来讲,他可以使其跟正常人一样。有一位残疾舞者跟阿利托已经共舞30年了,当被问道:“你愿意走吗?”那位残疾舞者说:“我为什么要走呢?我走没有问题,我没有障碍,我有轮椅辅助。”
阿利托将舞动作为一个共同的语言,因为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可以发声,人们可以理解身体讲的是什么。有些人可能智力发展不健全或者身体有残疾,但当阿利托把他们的父母带到现场时,他们的父母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能跳舞!
阿利托相信,对于残障人士来说大家是平等的。他的家人就有三个是残障人士:姐姐有小儿麻痹症,母亲和叔叔都是残障人士,母亲去世前在轮椅上生活了25年。但是,他小时候却从没有意识到他们是残障人士,没有意识到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他希望通过跳舞这样的方法,大家可以平等地生活,共同地融入社会、融入舞蹈大家庭。 阿利托和其舞蹈团队与世界各地的舞者和残疾人合作,在过去的十年中一直在做教授残障儿童舞蹈的工作。
怎样跟世界互动呢?阿利托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给予与会者深刻的启发。他说:首先,看一下我们的共同之处在哪里。有了共同之处,我们通过活动开拓彼此的关系,包括人和团队之间的关系,行动和反应的因果关系,人的动作对话、言语交流和非言语交流。其次,注重两个词:一个是跟随,另一个是领导。你可以跟着领导走,可以作为跟随,也可以转跟随为引领,每时每刻都可以实现这种转化或同时做跟随和引领,其实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领导者。再次,数字是有作用的,就是包容性。如果形成社区的话会有很多人,每个社区的成员都有很多信息来分享给大家。例如他们的课程中有一位女士,她因坐轮椅可能做不了别的,但她还有语言,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她有身体的语言或者身体可以表示象征,大家会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大家可以和她沟通,这就是社区的概念。最后,是主题的交织和变换,他们称之为动作语言的练习。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选择,但是无所谓对错,你要考虑你身处的背景是什么。他强调:他们不想做或者不允许做或者不想打交道的人是故意有暴力倾向的,这种人他们是没有办法融入的,除此之外的人都可以。
阿利托说:有了共通之处,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化沟通交流。顶尖的舞者在练习过程中,其成功来自四点:一是感官,二是关联,三是时点,四是设计,这是四个关键词。你的身体的某部分是否可以动,你在做一个动作的时候是否感觉到你身边的人也在做这个动作,这就是感官。有时候你动作慢一点,有时候快一点,这就叫作时点和时间。你感觉到你和身边人之间的关联性,你去改变你的时点,你意识到了除了你的动作你还考虑到邻座和邻座也在做动作,这就形成了一种时点,就是感官的关系。设计就是我们的空间是什么,信息是什么,通过这样的信息和空间,大家有一种同等的选择权。我们不认为设计是视觉的,而是一个全方位的。
阿利托进一步说,我们相信人们的学习很简单,学习来自动作,来自一种关联,来自体验,来自与社区的互动;我们也深信每个人的动作都有其意义,而且人身体的每个部分,包括体验、表达、情感,都有它的含义。我们有两个关键词,第一个叫诠释。在工作坊当中,如果有人只有一个手指能动的话,你跟他说“跳起来”,他的跳就是手指跳的动作,身体每个部分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第二个是相对性。在课堂上,一个人坐轮椅上,你说:“你能不能做一下慢动作?”这指的是他的慢动作,不同人有不同相对性的动作。
阿利托及其合作者在45个国家培训了600多名教师,这些国家包括美国、加拿大及欧洲、亚洲和拉美的一些国家。他们设立了很多项目和课程,为大家更好地跨越文化交流提供了很好的机会,使得不同民族、种族以及年龄的人形成一个良好的社区,实现互相支持。
阿利托跟大家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他在芬兰给患有自闭症的十几岁的男孩子上课,让所有的孩子围成一圈。但是第一天,有一个孩子趴在地上,脸贴在墙上,没有参与进来;第二天他又来了,仍然趴在地上,但是他的脸从墙上转向大家上课的方向;第三天他还是来了,他已经坐起来了,不过是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于是,他问这个孩子,“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表演一下呢?”这个孩子突然站起来了,脸不贴在墙上了,跟大家融为一体做了同样的动作……他说,他们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改变这个孩子,他们不愿意改变任何人,无意使人们变得更好,因为他们认为每个人本身都是最好的,只是他们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阿利托在“国际舞蹈日庆典”晚会上演出其编舞的《第三只轮子》,一支由残障人士与普通人合作表演的舞蹈,是其与舞者亚娜和大脑性麻痹患者埃默里(舞者、编舞、音乐家、作曲家、视觉艺术家)共同表演的。阿利托在演出中脚穿溜冰鞋在舞台中穿行,女舞者亚娜在整个舞台上欢快而流畅地舞动;而大脑性麻痹症患者埃默里则以惊人的速度移动自己的轮椅,并在上面忽坐忽立,甚至将自己瘫痪的身体从轮椅上下落到地面,或者从轮椅的底部、背部的间隙中上上下下、穿进穿出。轮椅在舞台上转动,划出丰富的路线,与溜冰鞋和舞者的自由速度相得益彰;而埃默里战胜身体残障的运动难度,让所有的观众佩服与感动。这场演出打破了普通人与残疾人士之间的障碍,亦以舞蹈消除了所有的界限,让人们对生命、肉体、精神的健全与健康有了全新的理解。
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冯双白在论坛的主旨发言中呼应了阿利托的发言,也和与会者分享了在中国汶川大地震后,他与中国舞蹈家协会的艺术家小组进行灾后慰问工作的经历。由于地震把家园全部毁掉了,幸存的孩子们特别惊恐,因为失去亲人,他们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艺术家小组和孩子们在一起做一些表演,希望使他们快乐。其中有一个男孩儿,在将近一个小时中则是一动不动,拿着一本巨大的书,不看任何演出。后来艺术家们注意到这个孩子,就请羌族人一起唱羌族的歌曲,并慢慢踏起了羌族非常简单的圆环舞步。当羌族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冯双白注意到那个男孩子第一次从书本上抬起了眼睛,后来大家就不停地跳着,希望旁边的人加入进来,这个孩子慢慢地就合上了书本,最后,当优秀的年轻舞蹈家邀请孩子们上来一起跳的时候,那个孩子也加入了……冯双白说,这正是“我们,一起舞”的概念。舞蹈实际上在我们人类的生活当中,它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纯粹的职业表演的工作,它是任何人都可以加入的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所以,“我们,一起舞”,这是非常美妙的一句话,让他非常感动。
冯双白认为,中国独特的政治环境和人文环境以及生存独特的这样一种状态,也不可避免地让编导们面对一些非常重大的主题。前面菲律宾的代表塞希尔的发言,谈到了我们面对南海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我们怎样通过艺术来表达这样的问题。我们面对自闭症的孩子,面对贫困地区独特的孩子,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派别、宗教等问题的时候,我们究竟应该怎么样?中国的年轻编导在这样一些重大的问题的时候,也做出了自己的舞蹈回应。以舞蹈《中国妈妈》为例。它讲述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侵略者入侵中国,当他们投降撤出中国的时候,由于不允许带家属走,在中国的东北地区留下了很多他们的孩子。据不完全统计,在整个东北地区,二次大战结束以后,被遗留下来或者叫被遗弃的日本孩子一共有6 000多人,后来这些孩子被中国的妈妈们所抚养。中国的妈妈们在战争中也许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反过来又去抚养日本侵略者的孩子,所以这件事情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历史事件,深深地影响了中国东北地区很多女性的生活和命运。舞蹈表达的是:中国妈妈用母爱接纳了日本的孤儿,日本孤儿认同中国妈妈并融入中国的生活,而战争结束了,在中日两国建立了正式外交关系,日本孤儿要回日本的分离之际,孤独的中国妈妈在大雪当中眺望着……这样的画面来源于真实的生活,编导王舸、韩真真正见过这样的中国妈妈。冯双白说,他介绍这个作品是想说,中国的年轻编导现在对生活和战争、对人性深处的喜悦和苦难以及对人生当中所有的问题,常常有着自己独特而深刻的思考。他们希望表达更丰满的人性和更深刻的人类历史,这些发声正是在整个全球化的历史和文化交流以及碰撞当中呈现出来的非常好的状态。
在“国际舞蹈日庆典”晚会亮相的郑州师范学院残疾人艺术团是在国际舞蹈日给大家的一个惊喜。能够在大学为聋哑人开设舞蹈本科专业,显现了中国高等院校为残疾人获得平等受教育的权利所做的努力。参与这个团队表演的不仅有七位舞蹈专业的学生,还有美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他们虽然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却用身体的语言生动地传达了自己的心声。由编导赵力民为其量身定制的《妙手生花》,便是借助舞蹈的方式凸显他们独特的“手语”之魅力。黑色服饰暗示他们身处无声安静的世界,而一双鲜红色的手臂,则以火焰般的夺目光彩吸引着观者的目光,从而让人们从中体悟热情的生命、似火的青春、热烈的情感、热切的希望、温暖的光辉,以及蓬勃的生机……
打破界限,“我们,一起舞”。世界舞蹈日,艺术家在行动!教育家在行动!难民们在行动!特殊的人们也在行动……
作品:《妙手生花》舞团:郑州师范学院残疾人艺术团编导:赵力民辅导:董晶晶、马上摄影:沈建中Wonderful Hand Blooming FlowerDisabled Art Troupe of Zhengzhou Normal UniversityChoreographer: ZHAO Li-minInstructors: DONG Jing-jing and MA ShangPhoto by SHEN Jian-zhong
On behalfof Mr. Salia Sanou, from Burkina Faso, West Africa, Ousséni Dabare makes a speech for the Conference titled with “Refugees on the Move—Programme on Refugee Camps in Burkina Faso.” He tells the stories on how their team has helped the Malian refugees who fled to neighboring Burkina Faso. In order to help the refugees, a disadvantaged minority ethnic group, they organized a two-month art education event in Refugee Camps, so that the refugees could make new friends, find the hope for life, and restore confidence for life. The performanceDu Désir d’horizonat the International Night is a work inspired by the experiences at the African Refugee Camps. With the theme of “exile,”it reveals the prof ound thoughts behind the dance.
From the United States, Mr. Alito Alessi is the founder of the “DanceAbility” in service of dancers with special needs. His speech is “All Bodies Speak:Everybody Can Dance.” He says, “We prefer to work in diverse population, because we believe it is where we learn the most. We don’t see unique mental characteristics or physical differences as being a problem. We see it as an opportunity.” He further pointed out, “Problems come when we are separated and isolated from each other.” His team is attempting to eliminate isolation—one’s mental or physical characteristic is a tool for the expression of humanity, not to be labeled as a problem.Third Wheelis cooperated between mixed ability dancers. It is performed by Alito Alessi, Emery Blackwell, and Jana Meszaros.Blackwell, who has cerebral palsy, realizes the difficult dance moves in the work and moves all the audience at the Gala Night.
In his speech, FENG Shuang-bai, chairman of the Chinese Dancers Association, echoes the theme of Alessi’s speech and shares his experience of joining the postdisaster condolence team, composed of the artists of the Chinese Dancers Association, for Wenchuan Earthquake.He also echoes Cecile Guidote Alvarez’s words, talking about how we can express issues such as the issue on“South China Sea,” through arts. Taking “Chinese Mothers” as the example, he explains how young choreographers may respond to major issues such as war through dance.
At the Gala Night, the performance of the Disabled Art Troupe of Zhe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is a highlight.Zhe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provides the undergraduate program of dance major for deaf-mute students. It shows the efforts of the Chinese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enabling students with disabilities to achieve equal access to education. “Wonderful Hand Blooming Flower”reveals the charm of their “sign language,” bringing the audience up close to their passion, youth, hope, warmth,and vit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