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超+韩逸+杨燕子
【摘 要】弗里达·卡洛是20世纪墨西哥的一位特殊的女画家,病痛折磨着她,伴随她度过一生。她做过32次手术,不得不依靠麻醉药来消除疼痛感,她的爱情生活也充满波折。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使她成为艺术史上独一无二的伟大画家。“我画我的人生”,正如弗里达说的这句话一样,她将内心对于痛苦的印象和理解都凝结在她的自画像中。
【关键词】弗里达·卡洛;自画像;个性化语言
中图分类号:J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5-0210-01
一、画面的内容
弗里达自画像画面的主体人物是她本人,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口,她画中的自己无论是侧脸还是正脸,双眸通常直视前方,眼神中透着清冽和坚毅的力量,这种凝视的神情透露出她心理和生理上的创伤。连在一起的眉毛和冷峻的表情在自画像中反复出现,仿佛已经是弗里达自画像的一种符号化表现,她通过绘画的方式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其画面中有很多幻想和现实拼接在一起的场景,有人说她是超现实主义画家,但弗里达自己说,她画的不是梦境,而是自己的现实。画面中表现出的痛苦和挣扎,就是其生活的真实写照,犹如面具一般的脸庞更加突出了她的形象和画面内涵。比如,在《带着荆棘项链,围绕着蜂鸟的自画像》中,人物的脖颈上缠绕着荆棘,画面中有3个动物,背景是热带植物。人物头发上的蝴蝶象征神圣的皇冠,是对生活美好的向往。脖颈的荆棘上吊着一只蜂鸟,蜂鸟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鸟类,和弗里达有相似之处。蜂鸟在印第安传说中象征着战士死而复生,它带着战士的灵魂回到现实,而弗里达本身就是个奇迹。
荊棘象征着身体上的痛苦折磨,紧紧缠绕在颈部,荆棘上带有尖刺,使皮肤渗出鲜血,但人物面部表情仍然冷漠得像个面具,透露出画家内心对伤痛的无奈和死亡威胁下的淡然态度。人物后面的猴子和猫,是最常见的动物,它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黑色。黑色使它们带有一种神秘感、压抑感,以及不详的预示。弗里达在日记里写道:我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我希望永远不要回来了。她的自画像中也永远隐含着阴郁、脆弱的气质,这种幻想与写实拼接在画面中,不同于寻常写实的手法让观者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冲突感,而这种感觉会让人们产生神经上的刺激,冲突越强烈,刺激也越强烈。
二、画面形式感
在弗里达半生自画像的构图里,主体人物造型一般在画面之中,背景是植物叶子或者森林、树木,动物穿插在其中,人物造型很朴实,没有传统肖像画对技术、人物角度等的要求,更像是画家不经意间与观看者的对视,更能流露出真实的感情,也使观看者更轻易获取情感的共鸣。
弗里达在里维拉的影响下,其绘画过程类似壁画,用铅笔、墨水等勾线,从左上角开始推画,画面整体显得细腻、深入、饱满。画面形象没有强烈的明暗对比,而是将颜色控制得柔和、舒适,突出边缘线,使人物或动物形象看起来有分量,呈现出平面感和装饰感。整体画面处理得温和、舒适,有很舒服的观赏体验,但内容却残酷、现实,这种犀利的对比也增添了作品的观赏性。
纯色经常出现在弗里达的作品中,比如粉色、紫色、黄色、橄榄绿等。利用色彩和线条区分每个部分,鲜艳跳动的色彩、圆润的轮廓线,这些艺术处理和墨西哥民族服饰使画面整体有强烈的地域色彩。
弗里达的自画像带有自传性质,这样的处理手法更准确地传达了个人的精神世界。
三、个性化语言
不难看出弗里达自画像有强烈的个人色彩,与传统的、古典的追求技艺的自画像不同,她的画面更加随意、随性,具有即时性。来自BBC的心理调查显示,自拍使个人与外界产生关联。这种类似“自拍”的即时性自画像能最大程度地反映弗里达当时的心境,所以在随后的漫长岁月里,每当人们观赏她的自画像时,总能感受到强烈的来自她本人的情感震撼力。
《毁坏的圆柱》中表现出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失落无助,粗犷、干涸的大地和画面人物的伤痕结合在一起,更加具有悲剧效果,画面人物脊椎处被圆柱填满,让人想到弗里达遭遇的车祸(18岁时,她乘坐的公交车与有轨电车相撞,铁柱穿透她的上身,导致脊柱三处断裂,多处骨折。车祸发生时,金色颜料洒落在她身上,金色与鲜血交织在一起,这一惊悚、诡异的画面也仿佛预示了其人生的戏剧性)。
在这幅画中,弗里达将自己的形象描绘成类似圣徒的样子,灵魂饱受折磨但又无法挣脱,只能隐忍在残缺的身体之中。这幅画似乎就是弗里达人生的写照,她的作品为她饱受痛苦的生命增添了一道光芒。
弗里达自画像表现出的真实的痛苦感和虚幻的形象产生了强烈的冲突,是直面自己内心世界时血淋淋地剖析,同时也寄托了对美好的向往,她的坦诚和直接充满了人性的力量和坚韧的精神。
弗里达符号化的自画像也为后世艺术家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和灵感,她的画作没有迎合时代或任何人,是发自内心的、独一无二的“自我”表达,具有永恒的艺术价值。
参考文献:
[1]梁烜彬.论弗里达·卡洛自画像的艺术特征[D].中央美术学院,2013.
[2]杨子.论弗里达·卡洛自画像中的角色扮演[J].艺苑,2012,(2):8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