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旭
(沈阳大学 文法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44)
晚清《盛京时报》中的辽宁元素探析
赵 旭
(沈阳大学 文法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44)
《盛京时报》是日本人于晚清时期在沈阳创办的一份中文报纸,以日本的价值观关注辽宁的社会局势,发表的文字表现出对辽宁社会风貌的重视,特别是对辽沈文化特点的关注。《盛京时报》具有的浓郁的辽宁元素,使其成为辽宁地域文化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晚清; 盛京时报; 日本; 辽宁
《盛京时报》是晚清时期由日本人中岛真雄创办于沈阳的一份中文报纸,被称为 “东三省日人报纸之领袖”[1]。报纸的名字非常清晰地凸显了对辽沈大地的实时关注意识。这份报纸是为了巩固日本在辽宁乃至东北的势力而创办的,客观上起到了日方喉舌的作用,并站在日本的立场以日本的价值观来审视辽宁的社会政治形式,从创办之初就具有浓重的辽宁色彩。笔者试对晚清时期《盛京时报》中的辽宁元素加以探析,以就正于方家。
《盛京时报》于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初一(1906年10月18日)出刊了第一号。其创刊号《发行之辞》曰:
前者天祸,吾国强邻籍端南下,占据本省,侮渎官民,凌辱妇女,破坏身家,暴虐不仁,恣横无忌。此我东三省同胞之寤寐不忘者也。嗣遭日俄开釁,通省土地人民陷于枪烟弹雨之中,死于炮林雷阵之上者数万。生灵肉飞血溅产破家倾,父子兄弟哭于途,夫妇亲朋呼于路。痛心疾首,惨不忍闻。我民何辜,罹此大劫?此我三省同胞当书绅默记者也。今也战祸熄矣。我土地、我人民因善邻念唇齿厚谊,多方保全,冀力图自强,置亚东大陆于优胜之场,生存之界,始有今日安居乐业之庆。然北强奢望仍属未了,拥大兵重饷,鹰眼逐逐,虎视眈眈……[2]
这段文字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评论辽宁的社会局势。开宗明义将“强邻”俄国与“善邻”日本对中国的不同态度进行了对比。文章首先以中国人的口吻回顾了俄国1900年借八国联军入侵之机对东北的武装占领,特别强调了“我省”辽宁所受到的暴行摧残;然后又描述了1904—1905年日本和俄国在辽宁展开的厮杀,即日俄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在此基础上肯定并美化了日本的形象,将其对俄作战视为对中国的救助,“善邻念唇齿厚谊,多方保全”;进而告诫民众俄国的威胁依然存在,“拥大兵重饷,鹰眼逐逐,虎视眈眈”,这就把日本和中国摆在了同仇敌忾共抗俄国的位置。这种表述显然是日俄战争之后为日本挟战胜之威,进一步打击俄国势力服务的。甚至《盛京时报》的命名也是针对俄国的,“《盛京时报》这个报名,‘是袭用俄国占领奉天时发行的俄文《盛京报》而定的’”[3]。明确日本“善邻”地位,指出日本要帮助中国“自强”并要将亚东大陆建设成为“优胜之场,生存之界”,这是后来日本军国主义“大东亚共荣圈”理论的先驱。《发行之辞》强烈鼓吹以日本为主的中日互相提携共同对抗俄国,实际上是从日本的立场以日本的价值观来发声的,而辽宁的重要性在这种角逐关系中得到了凸显。
此外,创刊号上发表的四份祝词也值得关注。在四位作者中,只有陶大均是中国人,但他曾“环游欧美”,又曾在日本生活多年,他的祝词肯定了世界各国报纸所发挥的作用,并在指出国内报馆逐渐兴起的同时含蓄批评了辽宁的落后,希望这份报纸能对辽宁起到“开通吾民之智识,输纳外来之文明”的作用。剩下的三位都是日本人:荻原守一是奉天总领事,是《盛京时报》创办人中岛真雄的友人。他追溯了中岛真雄在北京创办《顺天时报》、在营口创办《满洲日报》的基础上创办《盛京时报》的事迹,肯定了《盛京时报》“虽然此为日人所组织,而将来必能于奉天地方别开生面”[2],这个定位是比较客观的。进而他又强调了中日两国的唇齿关系,这与《盛京时报》的创办宗旨是一致的;岛川毂三郎则是“在北京日本使署”,他指出“陪都沦亡在迩”的危局,这与《发行之辞》同调,在此基础上肯定了《盛京时报》的创立必将对辽宁的民命、民俗、民业与民智有所助益;内藤湖南,本名内藤虎次郎,他是著名的学者,先后担任过《日本人》《大阪朝日新闻》《万朝报》等报刊的记者和评论员,曾于1904年8月来到沈阳,在故宫查阅过《满文老档》和《四库全书》等,1907年曾担任过京都大学东洋史学科第一主讲,1912年4月曾进入沈阳故宫对《满文老档》进行拍照,在客观上推动了辽宁地域文化的传播。他在祝词中纵谈辽宁在俄国入侵之后经崇厚与赵尔巽的改革所取得的进步,强调了辽宁的重要地位,肯定了《盛京时报》对开启民智的作用。
由《盛京时报》创刊号可见,其创刊宗旨表面上要帮助中国特别是辽宁开启民智,帮助人民觉醒,特别强调了要帮助辽宁发展;但在事实上,这份报纸却是作为政治文化工具而存在的,他充分体现了日本的价值角度,从日本的视野来评价辽宁的社会状况,为日本谋求在辽宁乃至东北的利益最大化服务。即使是内藤湖南这样的著名学者,也正如谢国桢所言:
当时日本帝国主义势力方张之时,伸其爪牙于东北,乃派内藤虎次郎以新闻记者名义来游沈阳,显然含有侵略之意。[4]
在客观上,《盛京时报》创刊号的确指出了当时辽宁所面临的社会问题,指出“我奉省地处东隅,强邻环伺,民智不开,迷信不去,新法未兴,百废未举,昏沉抑郁,将何以保全本朝龙兴之地,为各省教育之冠哉”[2],在此基础上又鼓励国人发奋图强,指出办报的目的在于教育民众,“使人人知当世时事,悉国民义务,以效力于国家。实能补学堂之不逮,相辅以鼓铸国民。其功力,其程度,较诸学堂有过之无不及也”[2]。可以说,《盛京时报》从其创刊开始就突出了辽宁在中日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中所处的重要地位。
《盛京时报》的作者队伍比较复杂,从地域分布上看,既有辽宁本土的文人,如梦石瘦人;也有旅居宦游于辽宁者,如张元奇。从身份上看,既有官员,如时任御史的赵启霖;也有报馆文人,如时任《东省日报》社长的汪洋;还有普通学生,如康明宝,是海城学堂学生。从国籍上看,既有中国文人,如在创刊号上作祝词并在“文苑”栏目发表诗文的陶大均;也有外国作者,如在创刊号发表四首诗歌的日本人宫琦来城。但从整体来看,晚清《盛京时报》上比较活跃的作者往往与日本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绝大多数是辽宁本土人士或者是旅居辽宁者。
在这些作者中,有很多旅居辽宁的日本人,除了在创刊号发表诗歌的宫琦来城外,还有山根立庵、永井久一郎和署名为“日本 鲤溪 宫□好”等人。这些日本文人在辽宁与中国文人有着较多的文化交流,如永井久初在宣统二年四月初十日发表的诗歌《小河沿咏豳池馆留奉官商诸公招饮,酒间率赋言谢》中就记述了与熊希龄、沈毅、汪洋和姚绍崇等人唱和的情况;四月十一日,王荷《赠日本实业团诸君》中也记述了与近藤广平、铃木总兵卫、永井久一郎和铃木鹿山等日本人唱和的情况。
在辽宁本土作者和旅居辽宁的中国文人中则有很多当时的名士,如时任《东省日报》社长的汪洋,他与友人曾在宣统二年三月十七日赴日途中将见闻写成组诗《鸿雪因缘》16首发表;而发表组诗《辽东集》的张元奇名气更大,他是福建侯官人,与徐世昌是同榜进士,曾在辽宁任奉天锦州知府等职,民国时期又担任过奉天巡按使。他是中岛真雄的好友,《盛京时报》的名字就是他受中岛真雄之邀题写的。
在晚清《盛京时报》的辽宁本土作者中,发表作品最多的是梦石瘦人。“仅从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初一日到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他就发表了诗歌210首,词1首,文1篇,还有多副对联。”[5]从其《得乡书》第一首“家书折破纸重重,细写乡音墨亦浓。翻恼寄邮人太缓,沈阳二月十三封”可推知他是沈阳人;从其《怡敬甫先生钦东瀛日记自叙》中可知其本名为“怡敬甫”。他曾在光绪三十三年六月至光绪三十四年初因公务在日本考察,此期间完成了很多作品,如讽刺一些留日学生不务正业的《旅日感怀》,对李鸿章表达敬意的《春帆楼怀李相文忠公鸿章》五首,而他发表的《游富士山》四首、《访徐墓》四首和《游靖国神社》三首可以作为当时国人眼中的日本风俗史料观。
此外,当时很多革命党人也加入了《盛京时报》的作者队伍。尤其是1907年的春天,宋教仁、白逾桓、吴昆等革命党人发起并成立了同盟会辽东支部,机关就设在沈阳的大和旅馆,后迁至木植公司楼上。同年,同盟会员徐镜心任《盛京时报》主笔,在此期间,《盛京时报》刊登了诸多有革命倾向的文章,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革命舆论工具的作用。
从晚清《盛京时报》的作者队伍构成,能清晰地感受到当时日本与辽宁地域文化的交流程度,也能从中感受到当时日本对辽宁社会经济文化的重视程度。
《盛京时报》的创办目的是从日本的视角以日本的价值观来审视东北尤其是辽宁的时局,但其对当时辽沈社会发展也的确发挥过正面的作用。因为这份报纸是日本人主办,所以其所持的立场就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和独立性,不为官方意识所左右,例如刊登了很多讨论立宪、民主的文章,并介绍了很多外国的情况,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开启民智的作用,鼓励辽宁奋发图强。
《盛京时报》除了刊发一般性的社会新闻外,还刊发了不少具有时政评论性质的作品,如创刊号的“白话”栏目发表日本《大隈伯爵演说中国创设宪政论》,对载泽五大臣出国考察归来后中国的宪政问题进行评论。宣统二年九月二十一日(1911年11月11日)蓝天蔚等人在沈阳北大营谋划独立,而此前《盛京时报》就先后刊发了《饥民叹》《咏当路》等作品,批评时局,起到了舆论宣传作用。宣统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1912年1月10日),《盛京时报》发表了自注“为《日露战史》编纂委员”署名蓄堂、结城(琢)的《壬子新岁》,曰:“文章报国谁能任,草莽忧时事复非”,“向阳葵藿微臣志,却对东风一湿衣”[2]。壬子年是1912年,中华民国刚建立第10天,作者受到触动,希望能够在这个变局中做出成绩。这些诗句,可以从一个侧面看出当时部分日本人面对中国政局变化时的心态变化。
《盛京时报》刊登了许多文学作品。就小说而言,“从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十四日(1906年10月31日)的《靴子李》开始到宣统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1912年2月12日)连载中的《薄命花》,小说作品共发表了33篇”[6]。这些小说虽然没有直接表现辽宁或者以辽宁为背景,但像《演说俄国压制家之结果并历史》《侦探奇谭》《哥儿达》这样以俄国生活或者日俄战争为背景的作品,其指向却是明确的,而《俄灭波兰记》这样的作品,更是结合了不久前俄国对辽宁的入侵,抨击俄国的凶残,其警示辽沈大地不忘危机的意识就更鲜明了。
与小说相比,《盛京时报》从创刊开始就有意识地刊发了大量诗歌,其目的与《发行之辞》一致,就是要通过诗歌这种载体,在继承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开启民智。光绪三十三年六月十七日,“选论”栏刊发《圣人与诗人》一文,极力鼓吹诗人之力量,首先将诗人与圣人并称,辨别其异同:
一言以蔽之曰:悲世之恶而知所以救之者,圣人也;悲世之恶而不知所以救之而惟思逃之者,诗人也。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滋,则一而已矣。[2]
指出诗人与圣人虽然对世人的具体态度不同,但其内心的忧患是一致的。然后进一步指出世人对诗人的不理解:“世之奉圣人如天神,其视诗人雕琢薄技而已。余乃以之与圣人并称,谁不以为狂惑?”[2]然后明确态度:“然吾忧圣人,吾爱诗人。”[2]作者认为,圣人和诗人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面对严酷的现实社会时:
其吐辞立义,或非世俗所能知。虽取相非笑骇怪,然能不以利害祸福动其心,道广大而尽精微,誉之不以为喜,毁之不以为忧;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洋洋乎,渊渊乎。故曰圣人参天地者也,诗人邈天地者也。世俗恶足以几之哉。……谈要之,推其识,性则圣人与诗人蔑不同耳。……见世之溷恶,人之沦堕,以为非吾徒也。乃冥想无际,上薄九天下彻九渊,不知所以寄其情者,而发为怪丽之辞,如屈原之《离骚》,和谟之古诗,李白、李贺之歌行,唐德之《神曲》,米尔敦之《失乐园》,格泰之优师剧。其他不可患述,大率用意相类也。[2]
在作者看来,诗人和圣人的本质是一致的,但诗人更愿意追求个性的自由和情感的解放。作者也清醒地认识到,推崇圣人之道者,却有许多人“委曲阿世,则其志异于圣人。而所行或詹詹需需,竞利持禄,立身本末,每有不强人意者”[2]。这样的生存状态,“何如诗人之洒然不可羁,为高洁之至者哉”[2]。作者不是厚此薄彼,而是针对所处时代特点,主张人们多一点诗人的精神,远离污浊,远离庸俗,多一些独立精神。作者大声呼唤诗人的出现,而且明确指出,真正的诗人决不是吟弄风月者,而应该是具有独立精神者。这种认识对于当时文化相对落后的辽宁而言是很有意义的。
诗文作品中的辽宁要素就更多了:
(1) 对辽宁文坛状况的描述。如光绪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发表的梦石瘦人《录旧》所叙“同门友人少卿复建梅花诗社”就是描述当时文学社团的建立情况,从中可推知当时沈阳曾经有过“梅花诗社”,而且中途星散后来又重新建立起来。
(2) 对辽宁社会风貌的描述。如光绪三十四年八月初八署名心籁发表的《名伶妙妓总多情四章》,以及八月十五日开始连载的表现妓院题材的《花丛录事艳体四十首》,实际完成56首。这些作品比较全面地表现了当时沈阳妓院的生活情况,其中有些作品,如《口涎》《合欢》等表现了龌龊的恶俗情趣,但毕竟在客观上表现了当时社会生活状态的一个侧面,完全可以作为辽沈的民俗史料观之。
(3) 对辽宁自然景观的描述。如光绪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七日、三十日和八月初一日,饮泉子发表了《沈阳八景诗九章》;八月十一日、十三日,煮石子又发表了《续沈阳八景八章》,其中提出的“大石长杨” “鄂王遗塚” “太平寺柏” “东华石经” “天后宫亭” “北门白塔” “钟楼晓日” “魁阁斜曛”等名目和光绪四年缪润绂完成的《陪京杂述》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崭新的八景提法;而光绪三十三年五月二十七日、二十九日,梦石瘦人发表的《沈阳八景诗》中“浑河晚渡” “天柱排青” “辉山晴雪” “万泉垂钓” “皇寺鸣钟” “塔湾夕照” “花泊观莲”和“柳塘帆影”等提法和缪润绂《陪京杂述》几乎是一致的,不过将“柳塘避暑”改为“柳塘帆影”,这样却显得更有动态情趣;而六月初七发表的《再续沈阳八景》两首又增加了“二陵丰树”和“四塔凌云”两景。这些无疑雅化了辽沈的自然景观,为之增加了文化内涵。
(4) 对辽宁历史反思的描述。如宣统二年二月二十七日开始刊登的张元奇《辽东集》,63首作品在描述辽东风光的同时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状况的忧思,社会现实性极强。如《韩农行》,以一个居住在辽宁的朝鲜农民口吻来反思中韩关系;《老岭观日俄战处》作者身为政府官员,面对自己国土上他国的堡垒,表达了内心无比的尴尬与痛苦;《观日本四十联队军旗记念会》是面对日军严整的纪律和强大战斗力的深刻思考,联系中日甲午战争的北京,其反思是富有深意的。
总的来看,作为一份日本人创办的中文报纸,《盛京时报》的办刊宗旨、作者队伍与发表的作品都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了日本的价值倾向,但同时也具有着浓郁的辽宁元素,因而也是辽宁地域文化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1] 戈公振. 中国报学史[M] . 民国丛书:第二编49册[C]. 上海:上海书店, 1990:80.
[2] 盛京时报影印组辑印. 盛京时报影印本[N]. 沈阳:7212厂, 1985.
[3] 黑龙江日报社新闻志编辑室. 东北新闻史(1899—1949)[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94:25.
[4] 谢国桢. 明清笔记丛谈[M]. 北京:中华书局, 1962:151.
[5] 赵旭. 晚清《盛京时报》“文苑”栏所刊诗歌刍议[J]. 平顶山学院学报, 2014(4):60.
[6] 赵旭. 晚清《盛京时报》所刊载小说刍议[J].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4(4):550.
【责任编辑王立坤】
LiaoningFeaturesinShengjingTimesinLateQingDynasty
ZhaoXu
(CollegeofLiteratureandLaw,ShenyangUniversity,Shenyang110044,China)
ShengjingTimeswas a kind of Chinese newspaper published by Japanese in Shenyang in late Qing Dynasty. It mainly focused on the social situation of Liaoning under a Japanese view of value. It presented the social features of Liaoning, especially in the cultural features of Liaoning and Shenyang region.ShengjingTimeshad rich elements of Liaoning, making it an important part of Liaoning regional cultural history.
late Qing Dynasty;ShengjingTimes; Japan; Liaoning
G 206
: A
2017-02-06
辽宁省社科联2017年度辽宁经济社会发展立项课题(2017lslktzd-013); 2015年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资助项目(L15BZW003); 辽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7年度立项课题(JG17DB340)。
赵 旭(1975-),男,辽宁沈阳人,沈阳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
2095-5464(2017)04-04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