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非正规教育模式探析

孙玲+和震

摘 要：瑞典推进终身教育的过程中，非正规教育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以学习圈和民众学校为典型代表的瑞典终身学习组织形式，充分体现了其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自主灵活的组织与管理、满足需要和兴趣的学习内容及其与正规教育的融通和作为社会福利的有机构成等特征。了解瑞典非正规教育的成功经验，对推进我国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具有积极意义。

关键字：瑞典；非正规教育；终身教育；终身学习

作者简介：孙玲（1992-），女，辽宁鞍山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职业与成人教育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管理与政策；和震（1969-），男，河南焦作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职业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理论与政策。

基金项目：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立项重点课题“职业教育专业集群研究”（编号：AEA14135），主持人：和震。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7）07-0080-05

自20世纪60年代终身教育理念产生以来，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股浪潮，其中，瑞典始终走在终身学习社会建设的前列。纵观瑞典终身教育发展历程，非正规教育的蓬勃发展是巨大推动力。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福利，瑞典的非正规教育在办学理念、学习内容、组织与管理等方面所展现出的诸多特征，值得认真研究和学习借鉴。

一、瑞典非正规教育近况

如果把瑞典终身教育的成功比作世界终身教育发展的“超级跑车”的话，那么，瑞典的非正规教育便是跑车的引擎。瑞典的成人教育非常发达，根据实施机构，可以划分为四种类型：其一为正规成人教育，主要由市立成人教育学校、全国性成人教育学校承担；其二为成人职业教育，如劳动力市场培训、雇员组织提供的培训、公共和私立单位举办的职工培训等；其三为广播、电视、函授等远程教育；其四为非正规教育，如学习圈、民众中学等。四种类型成人教育互为补充，构成瑞典领先世界的发达成人教育体系。其中，非正规教育在瑞典成人教育中的作用远远超过了正规成人教育，非正规教育没有明确的学习计划，但含有重要的学习要素，以其灵活多样的形式、紧密贴近民众生活的特点而产生巨大影响，其非功利性亦使其成为瑞典终身教育的典范。

瑞典非正规教育（Folkbildning）是民众中学和以课程、学习圈及文化活动为主要形式的学习协会的统称，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发展历史，其创建旨在为受教育水平比较低或者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民众提供自由参与学习的机会。非正规教育机构在课程设置、内容选择方面拥有充分的自主权，教育教学的实施始终围绕着学习者开展，根据学习者的特征和需求，对学习内容、时间和地点等进行统筹。学习协会和民众中学提供大量的课程和教育项目，从以小团体闲暇时间学习为主要形式的学习圈到多学年的民众中学的全日制课程，每年有几百万瑞典民众参与到非正规教育活动中。数据显示，学习协会每年会组织近285，000个学习圈，有近200万民众参加；有250，000多个文化活动，近1500万人参加；每学期，民众中学约有26，500人参与拓展课程，近80，000人参加短期课程[1]。活动参与者往往有着不同的需求，如为了个人发展、增加就业机会或仅仅是渴望学习。非正规教育系统不仅满足了民众的不同学习和发展需要，而且因其灵活多样的活动形式和民众影响力成为民主政治的核心。在瑞典，共有10个由瑞典国家成人教育委员会拨款支持的学习协会。学习协会均有不同的工作文件和活动的重点。学习协会和瑞典民众运动之间有密切联系，例如在助残、移民或环保组织活动方面，学习协会遍布瑞典各地。瑞典共有150所民众中学，为18岁以上的成年人提供课程教学。许多民众中学由民间组织运作，其余的由国家委员会或地区组织运行。

二、瑞典非正规教育的典型模式

瑞典的非正规教育与正规教育紧密相连，形成了完整的终身教育体系。各种非正规教育逐步发展完善，对推动瑞典终身教育的发展作出了较大的贡献。在众多非正规教育形式中，有着100多年历史的学习圈，更是以其自由开放的特征成为瑞典学习社会建设的典范，凸显了其顽强的生命力；而民众中学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联结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的纽带作用，成为瑞典终身教育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

（一）学习圈

学习圈是瑞典学习协会的最主要活动形式。瑞典成人教育文告（Adult Education Proclamation）将学习圈界定为“一群朋友，根据事先预定的题目或议题，共同进行一种有方法、有组织的学习。”[2]

“學习圈”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02年，由瑞典教育家奥斯卡·奥尔森创办。当时的瑞典正面临一幅破败的景象，经济贫困和发展步伐缓慢已经无力支撑人口的连年增长，加之高文盲率致使瑞典国内动荡不安。在救亡图存的驱使下，民众运动纷纷兴起。在民众运动进行的过程中，改革人士逐渐发现：缺乏知识是组织发展和社会改革的主要障碍。因此，只有通过提供学习机会，提高民众知识水平才能缓解这些问题。学习圈便应运而生，其设立的主要目的便是让“学习圈”的参与者在自由讨论和演讲中不断获取知识，以此作为训练社会一般成员和领导者的一种手段，同时发挥一定的民主政治作用。

每年瑞典组织的学习圈约有30万个，参加者超过170万人。许多人每年不止参加一个学习圈，真正的个体参加者估计每年在150万人到200万人之间（参见表1）。灵活多样的参与方式促成了如此庞大的参与人数。瑞典公民主要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参与学习圈学习：（1）通过所在的组织加入学习圈；（2）从学习圈在当地报纸或其它媒体所做的广告中找到相关的信息；（3）联系其中一家学习协会，就如何与一群朋友、邻居或同事一起组织一个学习圈而向学习协会寻求帮助。瑞典学习圈的主要参与者是通过第一种途径参与活动的；仅有少数参加者是通过在报纸上看到广告等而来注册学习圈的[3]。在参与学习圈的人员中，45岁及以上的参与者比重达到62%，其中65岁及以上的人群比重最高为36%；约57%的参加者是妇女，43%的是男人[4]。学习圈中的学习主题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侧重理论学习，如语言、历史和最新社会事件研习等。另一类则以实践为导向，如舞蹈、木工、乐器等。学习圈作为非正规学习的典型代表为丰富瑞典民众生活作出了巨大贡献。

表1 2012-2014年瑞典学习圈活动情况

（二）民众中学

瑞典民众中学（或译为民众高中、民间学院）不同于传统概念的大学和学院，是处于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中等教育和初级高等教育[5]。1868年，瑞典在效仿丹麦的基础上建立了三所民众中学，主要是为农村成人提供普通教育的学习机会。随着19世纪末的民众运动开展，民众中学已经成为瑞典成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被称为瑞典“最古老的成人教育形式”。

瑞典现有民众中学154所[6]，112所由非政府组织举办，其余由地区县（41所）或社区（1所）组织运行。民众中学不受国家课程标准限制，独立制定课程活动，主要为18岁以上的成年人提供课程教学，课程长度从几天到几年不等，长期课程一般是1-3年，其中一些可以提供相当于中学程度的知识量，从而使参与者也有资格继续进入大学学习。课程的类型主要分为长期课程和短期课程。其中，长期课程分为普通类课程和特殊类课程。普通课程主要是公民文化教育方面的内容。特殊课程则可以细分为以兴趣为导向的课程，如音乐、艺术等；以就业为导向的课程，如治疗助理、翻译等；以对象为导向的课程，如针对移民、妇女及残障人士等的课程[7]。每个学期，民众中学大约有26，500名长期课程参与者，约80，000名短期课程参与者[8]。民众中学的教学是基于学习者经验基础而进行的，以核心学习小组的讨论为主要学习形式。学习者无需缴纳学费，但需缴纳教材、资料、食宿的费用，这些费用通常也可以通过申请各种政府补贴进行补偿。

表2 瑞典民众中学活动情况

三、瑞典非正规教育的成功要诀

学习圈和民众中学虽然是两种差异较大的教育模式，但作为瑞典非正规教育系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者存在许多相似之处，也具有自身特色，这些恰巧构成了瑞典非正规教育的特征。

（一）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

瑞典学习圈的创始人奥斯卡·奥尔森在创建学习圈之初便明确提出了学习圈的基本观点：学习不应当是昂贵的，没人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学习；学习方法应当是简单的；每个人都能参与，不管其早期经验如何；参与者都是平等的，都有相同的机会来表达自我，对学习的规划都有自己的见解。他的理想是：“每个人都应该自己教育自己。学习圈中的参加者在学习聚会期间都应该选择自己的阅读文献，自己做些准备，积极地与其他参与者一起交流他们的知识。学习圈也是一个民主的论坛，参加者自行决定学习的内容和方法。”[9]学习圈兴办之初的一系列主张便体现了其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包括其学习对象的多样化、没有入学资格要求、无年龄界限、无阶层限定、低廉的学费及为特殊人群提供学习条件等方面。瑞典学习圈向各个阶层的民众开放，只要民众有意愿学习，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加入对应主题的学习圈，并且学习圈从不根据年龄分类。参与学习圈的既有正值壮年的年轻人，也有老当益壮的中老年人；既有在职人员，也有失业人员。参与人员在学习圈内都有机会满足自身的实际需求。此外，学习圈还特别为残障人士、女性公民、中老年等特殊人群设置相应的学习活动，帮助他们排解各种压力和烦恼，在学习交往中建立自信[10]。正因为对学习者没有身份和年龄的限制，使得学习圈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交往的重要场所，不同身份背景、不同生活经历、不同兴趣爱好的人在一起，也能碰撞出惊人的思想火花。

（二）自主灵活的组织与管理

瑞典的学习圈是一种相对独立的成人教育方式，他们虽然也接受政府的资助，但依然保持自身的相对独立性。瑞典政府的作用是为其提供财政支持、信息服务或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最大限度地调动团体、组织和个人的积极性[11]。

学习圈的主题基本上由民众决定，政府绝不过多干涉（只有为数不多的民主政治内容除外）。每个学习协会都会根据其成员组织而确定自己的理念和内容，如宗教学习协会更容易吸引来自宗教团体的成员；工会学习协会则更容易吸收产业工人[12]。只要比政府提供的学习更有效、运作更灵活、成本更低，学习圈的活动便可获得政府资助。看似杂乱无章的学习圈，其实是乱中有序，学习内容虽然由学习者决定，但学习圈的活动依然需要按照一定的计划实施，学习圈的组织者或领导者会制定一份较为详细的学习计划，列出学习时间、人数、主要讨论议题等内容，并在活动结束后提交到所属的学习协会。学习圈组织者作为整个学习圈的组织、运行和协调的负责人，虽然不一定直接参与学习圈学习，但对其必须履行的职责规定非常详细，例如：“提前阅读相关材料，准备应对学员可能提出的问题；甚至提前了解洗手间的位置，方便告知学员它们的确切位置，同时确保室内的温度冷熱适宜”等。

除了学习时间根据学习者群体进行灵活调整外，学习地点也因人而异，可以在咖啡厅、面包店或者某位学习者的家中，并且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目前学习圈的学习有向线上学习发展的趋势。

（三）满足需要和兴趣的学习内容

不论是学习圈还是民众中学，其学习内容都是贴近民众生活，关注民众兴趣的。早在1868年瑞典建立最初的三所民众中学时，便以为农村成人提供普通教育的学习机会为办学目标，如设立“农夫中学”以满足农民渴求知识的愿望；上课时间都按照农时季节来安排等。

民众中学的课程主要分为三类：专业课程、促进课程及资源调配型课程。专业课程通常是长达24个月的长期职业课程，指向的目标群体是已经失业较长时间的民众，课程的目的是使受教育后的学生更容易获取或保持一份工作，并缓解某些行业劳工短缺问题[13]。促进课程是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旨在激发参与者对研究活动的兴趣，目标群是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或高中毕业文凭的求职者，培训完成后，向参与者颁发证书[14]。资源调配型课程是面向新晋定居人士的培训，为期六个月，课程的目的是为加强参与者赢得工作的能力，培训完成后参与者将获得证书，可作为进一步在高中或成人教育中学习的证明[15]。

学习圈的主题则主要根据参与者感兴趣的话题演变而来，主要致力于增长民众知识和技能，陶冶情操，提高文化修养。瑞典学习圈大多以其讨论的话题来命名，如编织、钓鱼、走向未来、电脑、老年痴呆患者亲属圈、写作、婴儿歌曲、文学圈、中世纪歌舞、你的宠物犬等[16]，只要学习者感兴趣，他们可以共同商讨决定学习主题。如果学习者有需要，正规教育的课程内容也可以作为讨论学习的内容。

（四）与正规教育的融通

学习圈及民众中学作为瑞典非正规教育的代表，均有与正规教育相沟通的顺畅机制。学习圈与正规教育互通的表现主要体现在国家对特定主题进行拨款。自1970年起，政府就以特定的款项拨给学习瑞典文、英文、数学和公民学课程的成人学习圈，而不是拨款给参加者个人，这些重点资助内容都与正规教育的九年级课程内容相一致[17]。这为学习圈参与者日后继续接受正规教育奠定了基础。民众中学虽然并不给学生的表现打出具体分数，但学生结业后如果有希望继续接受高等教育，学校可提供相关证明，证书的作用与中学毕业证书相同。每年瑞典各大高校招生，都会给民众中学一定的名额[18]。

（五）社会福利的有机构成

瑞典实行“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保障体系，教育也是社会保障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瑞典对正规教育的投入力度之大毋庸置疑，但在高度发达的正规教育系统之下，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例如青年人完成中小学教育后，并没有很大动力去完成高等教育，因此导致的失业、待业以及社会保障之外的人员成为瑞典社会保障制度的潜在问题。而瑞典的学习圈及民众中学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解决这些问题的重要手段。鉴于非正规教育所发挥的重要作用，瑞典对非正规教育的支持力度极大。数据显示，早在2006年，瑞典政府对成人教育协会和民众中学的财政支持已经高达30亿瑞典克朗（相当于同样数额的人民币），并且每年在此基础上有所增幅[19]。瑞典的终身学习资助是教育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消除了成年人在学习经济成本方面的后顾之忧，保证了成年人的学习机会[20]。此外，国家还设立了个人学习帐户制度来保障民众接受非正规教育。

学习圈本身的运营费用低廉，加之又能得到政府的财政支持，学习所需资料也可以从当地的图书馆借阅，因此整个学习圈活动的成本非常低，更利于吸引大量的民众参与。自1912年起，瑞典政府便决定通过帮助筹资购买活动所需的书籍形式来支持学习圈。通常情况下，学习圈的学习经费由中央政府资助50%，地方政府负担30%，学员自己负担20%。1999年12月，瑞典政府提出了一种资助个人技能发展的学习帐户制度，通过为每个人设置专门的学习账户，保障学习者终身学习所需要的费用。“账户中的费用主要由雇主和学习者个人共同出资，作为学习费用的部分可以免税，其中学习费用的支出，用以参加何种类型的学习活动，什么时候参加等方面，个人都有比较大的自由。”[21]瑞典的个人学习账户制度有八大特点：一是由政府主导进行推展。有数据显示，仅2000年瑞典政府的拨款就高达1.35亿瑞典克郎，并决定以后每年拨款1.15亿瑞典克郎。二是该制度包括三个主体，即政府、个人和雇主；整个运作机制由三部分构成：储蓄帐户、地方与公司之间的协议和失业保险。三是帐户制度是开放、普遍的，对所有人适用，而不管他们的教育背景、收入、年龄或工作岗位如何，即任何一个雇员或个体营业者都有权开设一个学习帐户。四是帐户是自愿的、自主的。五是原则上，帐户存款没有限额，但是为了减税，有一定的限度。六是个人从帐户中取款有一定的条件，如存款时间至少满12个月、年龄必须满25岁等。七是帐户是终身的，如果帐户所有者，在其65岁时还没用过个人学习帐户中的存款，那么他的个人学习帐户可以转化为个人养老帐户。八是政府对资助的课程和提供课程的教育或培训机构都有一定的质量标准。

终身学习自20世纪60年代提出以来，其重要作用逐渐显现，至今已经成为社会发展所必须的途径之一。瑞典作为终身学习社会的优秀典型，其中非正规教育充分体现了终身学习的终身性、全民性、广泛性特征，促进了学习型社会的发展。

每位非正规教育的参与者无论身份、社会地位如何，持有何种学习动机都能在活动中平等地沟通交流，这使得参与者能自由地汲取知识，获得真正的乐趣，这也是瑞典非正规教育能够吸引众多民众并持续发展的主要原因。

近年来，我国的社区教育也有所发展，但仅限于发达城市的部分社区，而且常有资源不能满足社区群众需要的情况，基于此，政府应当在立法、政策及资金支持方面借鉴瑞典，将非正规教育的支持落到实处，大力扶持现有发展良好的社区，争取打造出社区教育的典范，为其他地区社区教育发展提供借鉴。同时，各个社区也应当充分认识到组织社区成员参与非正规学习的重要性，努力营造出积极向上的社区学习氛围，注意整合社區内现有学习资源，提高资源有效利用率，关注社区内不同群体的需求，并主动宣传组织具有相同兴趣或相近需求的社区成员组成学习小组，丰富社区学习内容的多样性和灵活性。我国在发展社区教育时应当以公益性为出发点，兼职公平性、多样性、灵活性，并尝试探索社区教育与正规学校教育之间的衔接路径。

当然，瑞典非正规教育除了具有自由、平等、开放等一系列优点之外，也并非固若金汤。近年来瑞典政府已经逐年削减对非正规教育的投入，如何在公共资金支持减少的情况下，找到生存发展的基础是其首要问题；它的课程虽然较为全面地满足着民众们的学习要求，但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必然引起民众对课程更多更高的要求，如何开展此类特色课程，保持非正规教育的吸引力也是重要课题之一；随着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趋势的不断加强，瑞典的非正规教育除了要与正规教育相衔接外，还要关注与欧洲其他国家甚至世界各国教育的衔接和对接，这些都是瑞典非正规教育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问题，也是我国在借鉴瑞典非正规教育发展模式时应当提前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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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韩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