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欣
(河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我国当代科技成果转化与传统技术观内在关联探究
陈 欣
(河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我国当前科技成果转化现状仍需改善,市场对科研项目引导作用不够明确、转化主体能力不足成为影响我国科技成果有效转化的主要绊脚石.转化主体、转化环境、转化成本和预期效益是影响目前转化局面的主要因素[1].究其深层原因,我们可从中国传统技术观处寻求答案.封建专制制度的束缚、官本位体制的制约、儒家文化传统的影响、传统保守价值观的抑制和重实用轻理论对科技发展的阻碍,等等,都会对我国当前科技成果转化现状带来负面效应.准确把握影响转化现状的深层原因,更有益于日后成果转化模式的选择与完善.
科技成果转化;市场导向;传统技术观
科学技术活动作为人类社会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现实生产力的创造过程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具有决定性.现代科学技术不仅渗透于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等传统生产力要素中,其作用甚至远比这些传统要素更为重要[2].然而,在我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背景下,科技成果转化作为科学技术转变为现实生产力的关键一环,却未能紧跟时代的步伐.这与我国古代传统技术观存在着密切联系,封建专制的社会形态和妇孺皆知的儒家文化长期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致使人们在科技成果的研发和应用方面也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制约和羁绊.
科研成果脱离市场导向,是我国科技成果转化中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自建国近七十年以来,我国从中央到地方,从高校到企业,陆续建立了大量的科研院所,科研队伍不断壮大,成果总量逐年增加.然而,成果的转化率却不尽人意,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科研管理人员对成果应用市场缺乏深入、准确、细致的调查,未能根据市场的真实需求来设立科研项目,大部分的项目均是由上级主管部门和国家科技管理部门确定,未能和企业等应用部门保持良好的沟通,致使许多潜心研发的成果空有其表而无用武之地,造成一定程度的资源浪费.其次,由于科研成果与自身职位晋升直接挂钩,一批只为名誉而战的科研工作者应运而生.他们只顾依据自己兴趣爱好做出成绩,却漠视科研成果的市场适用性,漠视企业生产中长期积累的技术难题.再次,很多企业的科研成果转化意识淡薄,不愿意投资科研成果,或者只愿意投资能在短期内就能够带来可观利润的小部分成果,那些转化周期较长,风险较大的部分往往被闲散搁置,造成科技成果供给严重过剩的局面.市场定位是否恰当,是科技成果能否成功转化的前提,违背市场导向原则只能增加科技成果被闲置的可能性.
在我国,政府、高校、科研机构和企业都是科技成果的转化主体.随着全面深化改革战略的推进,我国的转化环境得到了有效地净化,但在某些具体环节上仍然存在不少问题[3].第一,就政府方面来说,国家对科技成果转化中资金、技术方面的支持有一定程度的缺位,相关政策不够健全和政策的时滞都会直接影响到科技成果的社会适用性.第二,高校和科研机构除了科研项目本身脱离市场需求之外,研究活动期间的经费投入不足,科研人员精力偏离等现象亦会影响科研成果的质量.第三,我国科技成果中介服务机构结构单一,服务体制不健全也是不可忽视的弊端.第四,各个企业和公司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划和目标蓝图,自身产品的优化和升级也有既定的轨道,很难随着新科技成果的出现而及时更改变动,这种市场应用的时滞性对科技成果有效转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另外,各个转化主体固守自身运行模式、各自为战的局面,也是科技成果有效转化途径中棘手的障碍.
我国科技成果是否能够成功地转化为生产力,主要受转化主体、转化环境的制约.同时,基于企业追求利润的本质来说,所投资金和预期收益是企业是否愿意采用新科技成果的重要考察指标.
改善我国科技成果转化形势,需要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转化主体加强交流,打破沟通不畅的消极局面,但各个转化主体运行模式的差异性决定了这并非易事.首先,企业的首要任务是创造利润,实现资本增值,扩大自身的市场影响力度,这决定了它们在科技成果的转化问题上显得尤为谨慎,只愿选择预期效益优渥的成果,对于存在风险的部分绝不会冒险选择和尝试.其次,高校是成果转化环节中一个特殊主体,高质量的教学和高数量的科研项目是其发展的两大主要目标,这就决定了它不可能实现自身完全的产业化.而且在功利性的晋升规则下,为名誉而科研的项目不在少数,很难保证研发成果的市场适用性.再次,科研院所受到自身性质和管理体制的影响,科研人员通常埋头于自身的研究领域,忽视市场对技术的迫切需求,其市场敏感度低的特点导致科研院所也很难挑起优化成果转化模式的大梁.
科技成果转化环境因素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市场对成果的需求程度以及成果对市场的满足程度[4].市场对科技成果的实际需求是其成功转化的原始动力,成果对科技市场的满足度决定了其转化的效率和应用的宽度.科技市场的繁荣是成果成功转化的有效保证.其二是国家政策对成果转化的支持力度和符合程度.积极的政策环境是成果转化模式和途径选择的重要依据.我国科技体制亟待完善,重实用轻理论的风气在近些年虽然有所改观,但仍道阻且长.一方面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分属于不同的管辖范围,削弱了政府对它们的主导作用,缺乏统一的调度和协调.另一方面,政府管理计划不够精细,各个管理部门之间缺乏沟通,难以协调国内成果转化和国外成果引进之间的关系,给成果有效转化带来进一步的困难.
科技成果转化,其基本要义就是将科技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企业在这里把控着最关键的一环,其主要任务是将成果商品化和产业化[5].科技成果相较于一般商品来说,其市场化存在着特殊规律.成果市场化本身要经历投入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这种市场化的衰减过程和应用的时滞性促使企业在选择科技成果时小心翼翼、仔细斟酌.相对于技术开发、市场开发、规模开发等中间环节来说,开端的市场预测才是最关键的环节.市场决定选择,根据对市场的提前调研,结合对成果转化的资金需求量、利润回报周期、产品寿命期限以及转化后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等因素的综合考量,那些实用性强、质量上乘、工艺先进、投资不大且见效快的成果就会备受企业的青睐,而那些投资周期较长、投资风险较大、附加值相对较低的成果,即使科技水平已然达到世界前沿,却仍旧很难进入转化环节.
我国科技成果转化形势在近些年有很大改观,科研成果对需求市场的满足度亦在不断提升,但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想要对转化现状进行彻底式的改造并非易事,更不可脱离实际强行扭转.毋庸置疑,我国目前科技发展态势和成果转化模式绝非短期形成,皆可从中国古代技术发展特点处寻求深层原因,找到其根本症因之所在.如此,才能探索到最准确、最快速、最与实际相符合的路径来优化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的局面.
中国封建社会的上层建筑在其末期已严重阻碍社会进步和经济的发展,对科技的束缚也越来越严重.不断强化的中央集权专制制度在中国明清之后,明显地抑制了科学技术的发展,致使在封建社会后期,中国的科技水平与欧洲同时期相比已经相差甚远.届时中国虽也有宋应星、李时珍等科学家,但就其成就来说,却很难与同期欧洲科学家相提并论[6].中央集权体制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自上而下地体现皇帝意志,这种思想长期存在,在现代的科技体系中仍可寻到它的影子.科研管理机构和上级主管部门未能根据市场需求而盲目立项的情况普遍存在,科研者的选择范围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国家和社会对科技成果转化、应用问题重视程度不足,是影响科技成果应用率的又一重要原因.中国封建社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推行官学合一制度,科学研究只能作为文官人员的业余爱好而存在,真正的科学无法独立,科学机构也只是官僚机构中可有可无的一小部分,无法得到应有的重视,这给近代科学带来的负面影响极其巨大.因整个科技体系受这种官学合一制度的制约,知识分子对仕途的向往大大地超过了对科学的爱好[7],很多学者终日忙于政务,忙于升官发财,导致大批科学人才被无情埋没.直到现在,“学而优则仕”的风气仍然没有消退,相对于那些真正一心向科研的学者来说,其余很大比例的科研人员更愿意将有限的激情放在回报率更高的项目选择上,与自身职位晋升直接挂钩却与市场需求严重脱节.
儒家文化传统对科技发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求知的态度,其二是重伦理轻自然的思想.中国古人学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仕途,为了做官,而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这种学习求知的态度很难促使学者自主地探索自然.儒学文化作为中国的传统主流思想,强调伦理与道德,注重人的关系,淡化了自然界作为认知客体的地位.另一方面,由于受到先秦哲学的影响,古人往往是先设计出人类理想社会的蓝图,再去逐步认识客观世界.现在的很多企业,处于科技成果转化的关键环节而不自知,难以顺应时代的潮流担负起自身的社会责任,看不到新兴科技成果的发展前景,不敢贸然投资应用,更愿意小心翼翼地通过增加资本、劳动力等传统因素来艰难地维系自身.
我国地处亚洲东部,国土面积广阔但与他国交流来往不多,传统文化一直在本土发展,鲜有突破.中国历来以农耕经济为主,农民生产生活以户为单位,生产规模狭小且分工不发达,商业发展的土壤稀薄,“重农抑商”政策严重限制了工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创新.这种小农经济模式和自给自足的思想削弱了社会各个团体、机构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自然也就减少了因社会交融而产生的新的社会需求.在目前的科技转化环境中,科研机构、高校和企业间交流甚少,各自为战,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极易导致已有科技成果派不上用场,而迫切需要的技术支撑鲜有提供.
事物的功能和属性,是中国古代技术创造最为注重的因素[8].这种思想长期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制约着人们对于新鲜事物本质的探索,制约着人们求真精神的形成.中国历史上应用型科学技术相对发达,促使人们为实用而创造的思想越来越根深蒂固,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抽象思维的发展.这种“重实用轻理论”的思想,致使我国古代虽然拥有先进的技术却难以形成完整的科学体系,给后来科技发展创新留下了潜在的不利因素.企业在选择科技成果时,更倾向于那些投资周期短、实用性强、与之前技术相比优势明显的成果.而将其他转化周期稍长、潜在投资风险稍大的成果拒之门外,甚至有些科技成果已经达到世界前列水平,却很难找到自己的转化途径.
〔1〕杨栩,于渤.中国科技成果转化模式的选择研究[J].学习与探索,2012(8):106—108.
〔2〕陈剑屏.“第一生产力”与“生产力首要因素”关系辨析[J].广东科技,2007(7):58-59.
〔3〕左美云.知识管理的激励系统[J].科学决策,2001(3):44-45.
〔4〕杨海军.镇江市科技成果转化综合评价研究[D].江苏大学,2016.
〔5〕王宪涛.基于博弈论的科技成果转化知识共享研究[D].青岛科技大学,2010.
〔6〕苏玲.关于中国古代科技衰败的思考[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1):146-147.
〔7〕袁银梅.中国科学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的思考[J].大众科技,2014(3):192-193.
〔8〕张志巧.“天人合一”思想对中国古代科技的消极影响[J].大庆师范学院学报,2006(3):19-21.
G306;F062.4
A
1673-260X(2017)12-0071-02
2017-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