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哲学: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

2017-03-28 23:56周珏宇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语言学哲学意义

周珏宇

(西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体验哲学: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

周珏宇

(西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体验哲学是后现代哲学思潮的产物,认知语言学的两大承诺及众多假设都与体验哲学精神实质不谋而合。本文以溯源的方法对体验哲学的产生、与认知语言学之间的辩证关系等问题进行探讨,分析得出,体验哲学的确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

体验哲学;认知语言学;西方哲学语言论转向;后现代哲学思潮

一、引言

为什么说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体验哲学?对于这个问题,四川外国语大学王寅教授的多篇文章均有提及[1-2]:2000年,王寅教授专门就“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什么”这个问题请教了认知语言学创始人之一George Lakoff教授,得到的答案便是“体验哲学”(Embodied Philosophy or Philosophy in the Flesh),而且Lakoff教授是“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在请教另一位创始人Langacker教授时,对方虽未提及体验哲学这个关键词,但“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是经验主义者,而这个说法与体验哲学中的划分相一致(除了术语上的区别)。

19世纪70年代是一个无比特殊的时期:许多研究者意识到盛行的形式主义语言学研究有许多不足,为了弥补,认知语言学作为新生力量便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它的出现其实与19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认知科学密不可分。“1989、1990年,国际认知语言学会的建立与学刊《认知语言学》的出现,标志着认知语言学作为独立自主的学术研究事业的诞生。”[3]认知语言学与其他语言学分支学科有所不同,它只能称作是一种“研究范式”或是“研究事业”,而不能称为统一的语言学流派,这主要是因为认知语言学没有统一的研究框架,研究者们各有自己的研究兴趣与研究方向,如Lakoff的认知语义学,Langacker的认知语法,Talmy的概念结构系统理论等。于是,认知语言学被国内的一些坚持领袖论的学者严厉批判,质疑其没有一个统一的研究框架,没有领袖。然而,理论和研究方法的多样性正是认知语言学的活力之所在,使其成为当代语言学各种发展趋向的集大成者[4]。但问题在于,这个充满活力的认知语言学,在没有统一研究框架的条件下,真的有统一的哲学基础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笔者认为首先应该从体验哲学的来源加以探讨。

二、体验哲学探源

说到体验哲学的来源,不得不提到一个稍远一点的话题——语言哲学的形成。

德国哲学家阿佩尔指出,西方哲学经历了三个重要发展阶段,第一阶段可称作本体论(或必因论)阶段;第二阶段,哲学家们将注意力从“什么存在”转移到“我们能理解什么”,即认识论阶段;第三阶段,哲学家们意识到要真正解决“我们能理解什么,我们能认识什么”的难题,必须将研究重心转移到语言上去,因为正是语言的模糊不清导致了哲学的混乱,由此,语言论转向便应运而生。而现代西方哲学的语言论转向也标志着语言哲学从此出现在哲学研究的历史舞台上。任何事情有果必有因,语言论转向实际上也有着深刻的历史缘由。用一些学者的话来说,那个年代的哲学,被赶出了自然科学的大门[5]。曾经隶属于哲学范围的自然科学,如物理学、数学等纷纷自立门户成为独立的学科,而实验心理学的兴起也动摇了哲学家对精神世界探索的信心。许多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如罗素、维特根斯坦等)都认为形而上学的研究完全没有意义,甚至觉得正是这种研究“飘浮在空中”的概念的哲学研究范式将哲学本身推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哲学家们将语言看得太理所应当了,这使他们肆意地“乱用语言”。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应该回到问题的本源“语言”上去。在这样的情况下,19世纪末20世纪初,哲学迎来了语言论转向。哲学家们不再是齐刷刷地扎根在本体论的研究里,而是慢慢将目光转向了语言本身。“哲学家们力图通过对语言本身的探索以达到排除因语言的误用而干扰哲学命题的现象。一句话,以语言分析来解决哲学问题。这样, 一切哲学问题就成了语言的逻辑问题, 哲学只是科学的逻辑句法。”[6]西方哲学的语言论转向是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将哲学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浴火重生后的哲学有了更加科学的思辨范式与更加明确的哲学研究方法:语言分析。然而这并不是说语言论转向后的西方哲学就趋于完美了。相反,正是由于它的不完美,后现代哲学思潮才孕育而生。

后现代派通常指的是:日常语言学派和欧陆解释学派。上文中提到,逻辑实证主义取代了传统的形而上学研究,然而,逻辑实证主义也有其弊病:为了让研究达到一种“客观的,精确的,可控的”结果,逻辑实证主义将自然语言逻辑化,排除科学研究中一切“人”的因素。这也是为什么后现代哲学家们要猛烈地批判逻辑实证主义的研究。虽然他们用“科学、逻辑、客观”的方法取得了许多值得让世间雀跃的研究成果,但却最终只是“表面上”的繁荣,因为归根结底,他们的研究成果缺少“人”的味道。逻辑实证主义“没有认清逻辑语言的实质, 大大高估了逻辑的功能”[6]。应当承认,科学理性有促进科学繁荣与技术革新的一面,但另一方面,盲目的实证研究也会破坏人们的思想自由。想象是人类的本性,过度依赖数据与实证,会有让人们放弃想象、放弃人类本性的危险。面对这样的危险局面,后现代派哲学家们冥思苦想,希望找到新的出路。胡塞尔首先采取行动,他试图通过一种贴近生活的视角来应对这场危机,他在《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中猛烈抨击了实证主义,将它称作“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概念”,“抽象掉了作为过着人的生活的人的主体, 抽象掉了一切精神的东西, 一切在人的实践中物所附有的文化特性……”[7]他的哲学研究给后世带来了很大影响,为后来的哲学家们指明了出路。继胡塞尔之后,许多哲学家如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哈贝马斯等都为西方哲学的后现代思潮贡献了自己的力量,留下了无穷的精神财富。如海德格尔关于“语言是存在之家”[8]的论述,以及伽达默尔关于“人类的理解本质是语言的”[9]等论述,都使西方哲学向前迈了一大步,使哲学家们了解到逻辑实证主义并不是解决哲学问题的万能钥匙,人的主观因素也很重要,要将“人”作为本体添加到哲学研究与语言分析当中去。众多的事实表明:“自然语言,以及人的主观因素应当被给予更多的重视。”[9]

正是在这样的哲学思潮影响下,许多学者开始重新审视逻辑实证主义的研究范式,他们将人文因素、社会因素等原本不被重视的因素放在研究的中心位置,给自己的研究赋予“人”的内涵,“人”的气味。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的研究方法就完美了。例如,他们几乎都有的共同点便是将语言能力等看作是先天的,“先在的”。这样的观点并不能让所有人信服,不少语言学家以及哲学家都相信,语言知识是来源于语言使用的。这与先天论刚好相对。哲学以及语言学的发展都是这样:在前人的基础上将结论再往前推进一小步,而体验哲学正是这“一小步”。

三、体验哲学的特点

认知语言学的开山之作一般公认是1980年由Lakoff和Jonhson教授合著的MetaphorsWeLiveBy(《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其核心观点在于“我们的思维本身就是隐喻性的”。他们生动地列举了诸多语言事实。而笔者之所以要在这里提到这本书,并不仅仅因为它是认知语言学的开山之作,它其实也是体验哲学最初的声音。在这本书的后半部分,两位教授严厉地批判了客观主义以及主观主义,同时他们提出了“第三种方案”,即“经验主义”(原文为“experientialism”而不是普通的“empiricism”)。1987年,两位教授出版Women,FireandDangerousThings—WhatCategoriesRevealAbouttheMind一书,为体验哲学提供了更加明确的框架;1999年,两位又合作出版了PhilosophyintheFlesh—TheEmbodiedMindandItsChallengetoWesternThough(《体验哲学——基于身体的心智及对西方思想的挑战》,简称为《体验哲学》)。两位教授在这本书中继续尖锐地批判客观主义,并在此基础上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理论体系,并将其正式命名为体验哲学。体验哲学再次引起了西方学界的关注,被西方学者称为一个开天辟地的新理论,它与正风行学术界的乔姆斯基哲学针锋相对,并严厉地批判了其二元论、模块论等。同时,体验哲学与认知语言学的众多研究成果批判了普特南的内部实在论,这无论是对语言学的发展还是对哲学的研究都产生了深远影响。除了上述特点之外,体验哲学的特点还体现在它对客观主义的批判上。[10]

(一)批判世界范畴的客观性与独立性

与客观主义不同的是,体验哲学世界范畴还具有主观性和依存性,这里的“还”字是一个关键字,它表明体验哲学并不否认世界范畴的客观性,它承认有一个客观的外部世界。然而重要的是,我们人类对于外部世界的理解并非是客观的,而是相当主观的,受限于我们的感觉器官以及意识。因此,对于世界范畴的研究并不应该只注意客观方面,而是应该主客观并重。

(二)批判人类思维的分离性和镜像性

与客观主义不同的是,体验哲学认为人类的心智具有体验性和互动性。身体和思维不应该是完全分离的,没有离开身体而存在的思维。相反,我们的身体,以及外部客观条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另外,我们的思维并不是对外部世界机械的镜面反映。例如外面有一只狗,我们并不是就只能说“那里有一只狗”,我们可以同时想起与小狗度过的时光,快乐的记忆,犬类特有的气味,犬类的生活习惯等,因为思维绝不仅仅是机械反映外部情况。

(三)批判心智结构的非隐喻性和原子性

这与前一论述有紧密的联系。我们的思维其实是高度隐喻性的。我们不能亲自看到或者触摸到世间所有的事物,因而为了便于理解,我们并不是镜像反映所看到或摸到的事物,我们更倾向于通过一种事物来理解另一种事物,通过思维建立事物的联系。这种思维方式并非完全是文学性的,反而更多是日常性的。例如我们喜欢用描述战争的词语来描述争吵,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们思维的隐喻性。另外我们所感知的事物实际上很少会有明确的界限,比如我们说不清膝盖和小腿肚之间的界限具体在什么部位。这也代表事物本身更多是以整体的形式出现的。联系的普遍性向我们表明,我们不应该仅为了研究方便而将事物硬生生地以模块的方式呈现出来。

(四)批判概念结构的符号性与对应性

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将概念看作符号无疑是错误的。概念比符号抽象、多变。符号本身不具有意义,而概念本身是具有意义的。如果将语言看作将含混的概念清晰地分割开来的符号,那么语言就是表达概念的符号系统;而将概念看作符号就是将概念本身与语言等同,这无疑是不科学的。另外,概念与外界也不是一一对应的,否则像“王母娘娘”“麒麟”等概念也就不必作为哲学问题讨论几个世纪了。

(五)批判意义系统的固定性和组合性

意义不是字典中固定的词项,并不是词项有多少,意义就有多少。否则如现在的年轻人说到“呵呵”的时候,就应该完全是字典中的意义“表示笑的时候的声音”了。然而我们都明白其真实含义并非如此。体验哲学提出,意义本身是模糊的,也绝非是组合型的,并不是字典上的几个词条组合起来就代表了一个词的意义。意义还需要联系语用环境以及百科知识来判断。

四、体验哲学与认知语言学

之所以说体验哲学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并非仅因为《体验哲学》的作者是认知语言学的创始人之一Lakoff教授,也并非因为他宣称体验哲学是其哲学基础。当然这两个理由在某种程度上也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前文提到认知语言学没有统一的研究方法,且研究者们的研究兴趣与方向也各有不同,而在理论层面上却能够最终被整合在一起,这就归功于认知语言学的两大承诺。

(一)认知语言学两大承诺

1.普遍承诺(generalization commitment)

认知语言学研究需要描述适用于人类所有语言层面的普遍原则。这主要是由于认知语言学家认为,人们的语言能力与其他认知能力并没有什么先验的区分。这里不得不提到乔姆斯基的模块论。该理论认为,语言是独立于其他所有认知能力的一种特殊的能力,同时语法也可以作为模块单独研究。认知语言学则从不忽视语言系统中的联系,从没有故意将语言拆分为不同的板块。例如,人们语言中的语音、语义、句法层面皆存在范畴化现象,皆有其典型成员与非典型成员。“认知语言学家们虽然同意语音、语义、句法等不同层面的研究有它们特定的认知与语言现象,但绝不应将它们分裂成单独的模块。”[1]

2.认知承诺(cognitive commitment)

认知语言学研究者所提出的每个语言结构原则都必须反映其他认知科学分支(哲学、心理学、人工智能和神经科学)对人类认知的已有知识。从这个观点就可以看出,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是人类一般认知能力的结果,而并非仅限于适用于语言自身的特殊性原则。这与乔姆斯基“语言能力与其他认知能力不同而应单独研究”的观点完全相反。

(二)认知语言学五大假设

除以上两大承诺之外,认知语言学还坚持五大假设,从而将认知语言学的理论研究整合在一起。

1.具身认知假设(embodied cognition)

体验哲学指出,身体本身为我们的认知提供了条件。例如我们所看到的颜色并非代表外界的事物本身是这样的,事实上,它们是由我们视网膜上的视锥感官细胞以及诸如照明条件和反射光的波长等因素综合而得的结果[11]。所以,没有我们的身体,就没有认知可言,因而认知是具身的,即以身体为基础的。

2.百科全书观(encyclopedic view)

百科全书观与字典观针锋相对,传统语言学认为词义是像字典里的词项一样排列的,词义也是固定的。然而认知语言学认为词语的意义是由范畴化限定的,且对于固定词语意义的判定需要百科知识的帮助。语言背后藏着巨大的概念系统,一个词语可以作为其概念系统的启动器,它的功能是激活概念意义,并将其置于开放型的知识网络中。

3.意义就是概念化(meaning is conceptualization)

“意义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哲学上的长青问题。对于认知语言学来说,意义并不是先在的,也并不是固定的。例如“老师来了”这个句子可以有多种不同的解释。从“想请教问题的学生”嘴里,抑或从“没做家庭作业正在抄同学作业”的学生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意义。即使一个简单的词汇,其意义也不应该是固定的,长期使用会在语言知识上产生影响。

4.符号性假设(symbolic)

语法的基本构成单位是形—义配对体,词、词汇短语和句子形成一个由象征系统构成的词汇——语法连续统[12]。意义在该系统中处于中心地位,不考虑语言意义的形式研究是没有意义的。

5.基于使用假设(usage-based)

一个中心概念就是“语言知识来源于语言使用”[13]。用一个反例来证明,比如我们时常在还没有了解一个词语的意义时就使用它,这时我们或许是在错误地使用这个词语。但在使用的过程中,我们会通过多种因素了解到关于这个词语更多的信息,从而或许会修改我们原来的使用。长此以往,我们会获得关于这个词语的语言知识。当然这个假设主要是说明我们的语言知识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从以上的讨论可以看出,认知语言学虽然研究框架不统一,但都尊崇两个承诺,也大都承认以上的五个假设,区别仅仅在于具体的术语使用。而认知语言学的两个承诺本身就是体验哲学的体现。它们与体验哲学相同,都对客观主义哲学观点[14]持反对意见,如二元论、镜像论、模块论、白板论[2]等。且认知语言学的很多理论都与乔姆斯基的理论针锋相对,意在革乔姆斯基语言学的命。在认知语言学的观点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体验哲学发展的印迹。从这些角度来看,认知语言学的确在践行体验哲学的观点。

五、结语

体验哲学是后现代哲学思潮的产物,然而却不能割裂它与传统哲学之间的血肉联系。其中与之联系最深的语言哲学产生于欧洲哲学哥白尼式的革命“语言论转向”。哲学的脚步从来不曾停滞过,体验哲学正是在“从不停息”的发展中以批判客观主义为己任出现的新面孔。从产生的原因来说,体验哲学的产生离不开认知科学的探索,许多研究结果都对体验哲学的产生有极大影响。从结果来说,认知语言学建立在体验哲学的理论基础上,以该理论为指导,对客观主义、盲目的主观主义,对先天论、镜像论、字典论、二元论等给予了毫不留情的讨伐。认知语言学的两大承诺及众多假设都与体验哲学精神实质不谋而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体验哲学的确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

[1]王寅.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体验哲学[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2(2):82-89.

[2]王寅.体验哲学探源[J].外国语文,2010(6):45-50.

[3]F.Ungerer & H.J.Schmid.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 [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4]G.Lakoff & M.Jonhson. Metaphors We Live By [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5]Langacker,R. Grammar and Conceptualization[M]. 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1999.

[6]Langacker,R. Cognitive Grammar: a Basic Introduction[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8.

[7]Vyvyan Evans & Melanie Green.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 Introduction [M]. 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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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杜世洪.语言论转向的第三个传统初探——马克思主义视角下的语言论哲学[J].理论界,2006(8):167-169.

[10]束定芳.近10年来国外认知语言学最新发展与发展趋势[J].外语研究,2012(1):36-44.

[11]王寅.语言的体验性——从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看语言体验观[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5(1):37-43.

[12]文旭.语言的认知基础[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

[13]文旭.认知语言学:诠释与思考[J].外国语,2001(2):29-36.

[14]王寅.体验哲学与认知语言学对语言成因的解释力[J].国外社会科学,2005(6):18-23.

[责任编辑 亦 筱]

2016-11-04

周珏宇(1992— ),女,重庆市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

H0-05

A

1008-6390(2017)03-007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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