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阅读的理论探求——托尼·本尼特对大众阅读理论的建构

2017-03-28 09:40何利娜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阿诺德尼特大众

何利娜



大众阅读的理论探求——托尼·本尼特对大众阅读理论的建构

何利娜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872)

大众阅读往往被视为“无教养的阅读”而被理论家排除在外,学院派的精英读者扮演着引导大众阅读的职能。在本尼特看来,这种源自阿诺德以来的传统并不具有正当合理性,大众阅读以其自身的积极条件可以被充分评估。为了让大众阅读真正进入理论家的视野,本尼特解构了传统的文学理论范式,对在以复兴批评传统掩盖下所进行的企图恢复阿诺德传统的做法表示质疑,并提出“阅读构形”作为建构大众阅读理论的依据。

文本本质论;阿诺德传统;大众阅读;阅读构形

读者阅读是文学活动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文学作品创作出来没有阅读之前只是一部没有生命力的作品。阅读能力的高低深浅曾一度成为划分文化人与社会阶级的一个重要标志,“文学阅读和文学反应一直被视为对文化人的真正检验”[1]70。文化人相对于普通大众的“优越性”在阅读中得以显露出来。阿尔贝托•芒格尔(Alberto Manguel)在《阅读的历史》(A History of Reading)中对这种现象进行了深入探讨,他认为在阅读的问题上,人们受到了蛊惑:一类人有权阅读,因为他们能够“更好地”阅读;一类人被拒绝阅读,因为“他们无法理解”[1]74。在芒格尔看来,阿诺德是这种“优越性”知识分子的始作俑者。而在阿诺德看来,“无政府状态”的解毒剂是文化,要确保延续国家的伟大,就要培养人们“更好地阅读”。而“更好地阅读”不仅意味着“阅读”,而且要读得“更好”。“更好地阅读”意味着阅读文学批评[1]75,只有少数人才能够“更好地阅读”。这无疑潜在地划分了精英读者和普通大众读者的等级差别,学院派读者阅读成为文学批评青睐的对象。学院式的阅读批评压倒性地扑倒普通大众的阅读,前者甚至可以对后者进行评估和评价。这种状况由来已久,但是否就具有正当性与合理性呢?托尼•本尼特对此进行了怀疑,为此,他解构了传统的文学理论范式,并对在以复兴批评传统掩盖下所进行的企图恢复阿诺德传统的做法表示质疑,提出建构大众阅读理论的合法性问题。

一、批评抵抗理论:解构传统文学理论范式

托尼•本尼特认为批评对理论是反抗的。这里反抗的理论主要是传统文学理论范式,它是指文学理论的现代范式(文学理论的现代范式是在现代人文学科架构中形成的,它的核心是自由人文主义,是启蒙精神所催生的普遍主义理念。它强调文学研究的语言模式和审美特性,典型代表是韦勒克的关于“文学性”的学说)[2],建立在启蒙的基本精神的基础之上,它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对普遍主义的追求,认为“理性和科学可运用于任何地方,其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尤其是科学,可以创造出控制整个宇宙而无例外的普遍原理”[3]。在文学研究上的突出表现即是坚信文学中具有某种可超越时间、空间和文化的普遍有效的本质,认为文学具有一种普适价值。因此,对文学中这种本质与普适价值的追求与探索成为文学研究的目标。围绕这一目标,文学研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诸如文学的价值、文学性、宏大叙事、元叙事、总体性文学理论等。这一文学理论范式旨在追寻文学本身的纯粹性,力图反映文学本质的“文学性”,而其他与“文学性”无关的非文学理论模式和研究方法,则排斥在外,切断了文学与社会、文化、历史的联系。随着研究的深入,这一理论模式的局限性逐步凸显,并在20世纪80年代遭到了强烈质疑,曾掀起了一股“反理论”的热潮,反对文学理论研究脱离社会文化、历史语境,对其普适性的、元叙事理论的合法性提出质疑。“‘理论抵抗论’抵抗的是文学研究与文学教学中的本质主义理论系统和方法概念,但它们都是对那种独断性、普遍性、体系性的‘理论主义’的拒绝,从而体现了一种深刻的理论焦虑。”[4]在此“反理论”潮流中,保罗•德曼《对理论的抵抗》具有代表性。他认为,“理论”忽略了文学语言的隐喻传统和符号意义,作为隐喻符号的文学在某种程度上是拒斥作为“理论”的本质主义的普遍系统和方法概念的。斯坦利•费什也对理论持同样抵抗的态度,他甚至直接宣称“理论无济于事”[5]102。

而批评与理论不同。在萨义德看来,批评的真正本性是反体系的。“假如我就批评(不是作为一种变体,而是作为一种界定清晰的形式)始终如一地使用一个字眼的话,那就是反抗的。”[6]47文学理论所构建的文学本体论的研究体系在萨义德看来切断了文本与现实社会生活的联系。“在最概括的层面,萨义德指出,批评必须从已经成为有点神秘纯净的文学理论的主题内容(即文本性)脱离,而转变为再一次致力于文本的‘世俗性’。”[7]291批评应该关注现实本身,这也正是批评相对理论而言所具有的优势。现实在文本之外,但是文本仍然被包含在现实之中。批评的任务便是将文本与外在现实密切联系起来。为了进一步说明文本与现实之间的这种联系,萨义德运用了“密切联系”的概念来分析文本与世界的关系。他认为,事件和境况是文本性的,“文本当中所讲述的东西,大多都影射着这些事件和境况,并且使自身直接隶属于这些事件和境况”[6]6。文本与外在世界的联系使批评具有开放性。萨义德对理论的反抗和对批评的重建,从根本上讲是否定理论的本质论基础,反对构建宏大的封闭体系。就此而言,批评是开放的,而理论是封闭的。理论的封闭性最终使理论走向死亡。但是本尼特认为,萨义德在为批评建立文本与世俗之间的密切联系时,却无法安排与文本的过去紧密联系的世俗性和与文本的此时此地的紧密联系的世俗性之间的关系。当紧密联系的概念在将文本的社会联通性归结为联合关系时,实际上是“将文本当作了人”。萨义德谈及的密切联系的概念已经超出了基于生物繁殖的社会纽带,已经涉及到了通过社会文化形式组织起来的人类纽带。在本尼特看来,密切联系的概念更应该是社会文化的,而不是合乎自然秩序的。“密切联系在这里不是一套客观的社会程序,而是一些个别主体加入社会联系的自发形式或表达对它的支持时所做的事情”[7]293。因此在文本与现实的关系问题上,已经远远超出了萨义德的文本“世俗性”问题。批评所要关注的现实,由于“接合、联结、加入、赞同、支持的思想,密切联系的概念将所有这些都混合于一块,但在这样做时,由于负荷太重而崩溃了”[7]293-294。批评虽然相对理论而言更具开放性,但其野心勃勃涵盖一切的意图却导致其更像“临时凑成的社会理论”[7]294。

关于文学、批评和社会三者间关系的基础理论,贯穿于萨义德的讨论之中。在萨义德看来,文本的世俗性经由批评的引导才能够重建,因此文本世俗性受到批评家个人风格与立场的影响。这种批评风格直接导向了抽象的读者,这里的读者既包括现实读者,也包括虚拟读者。批评的功能对萨义德而言是“把读者转变成为批评家要求解释的批评意识的主体,要把读者网入一系列作者、文本、批评与世界四者之间的关系之中,这样他/她会被质询成批评的共同体”[7]294。批评功能导向的是受过学术训练的专业化的读者,其立场则是“理想地引导批评活动”[7]289。批评引导读者活动,实际上暗含了精英读者的批评阅读对普通大众读者的引导作用。萨义德在批评与理论的对抗中否定了理论的本质论之后,又绕回到了阿诺德的传统上。阿诺德认为,文学批评的功能在于“努力使作品影响(这也是所预期的)某个民族或世界的总体文化”[7]287。萨义德所建构的文本世俗性和批评引导阅读活动的理论,实际上与阿诺德如出一辙,即将文学文本构成总体化评论的场所,通过引导读者阅读而达到影响民族或世界总体文化的目的。

二、批评的幻象:阿诺德传统的幻灭

批评对理论的抵抗打破了理论的基础主义和本质主义,从而为批评更进一步反映社会现实和接触多元文化创造了条件。与脱离了现实社会语境的理论本体论不同,批评与现实相联系,这并不仅仅是文本与现实相联系,它还主张批评从现实问题出发,这有益于关注精英文化以外的大众文化。但是其主张复兴批评的传统功能,实际上是企图复兴阿诺德的传统。“文学批评从‘伟大的传统’(这传统来自杰作和‘经典’的文本)中所感受到的文学价值与总体上是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价值紧密相关,而且还大大地有助于支持后者。”[8]169文学是一种批评的建构物,文学阅读中的价值导向是由批评建构出来的。在阿诺德传统中,“在文学阅读的问题上,‘优越性’是国家得以幸存的前提条件”[1]73,而“平民”,以及被阿诺德蔑视的“野人”、庸人,都在这个“优越性”之外。通过文学阅读来区分受众的行为在复兴批评传统功能的主张中有重新抬头的危险。这在大众文化蓬勃发展、大众阅读能力有所提高的社会语境中显得不合时宜。

批评在阿诺德那里具有影响民族或世界的总体文化的伟大力量,而批评反抗理论的背后是复兴阿诺德的总体文化的野心。本尼特认为,当代马克思主义批判理论努力招募文学批评来支持社会和文化评论,倾向于将批评与社会文化、批判的总体化观念再结盟,只不过是批评的幻象,必须予以打碎。在詹姆逊的《政治无意识》中,他把批评看作一种历史地理解的手段,在文本中,批评作为中介,使文本和以文本为媒介所存储的历史通过它们对当前主体的经验与意识的影响来促进当代社会关系结构的变化。在批评的中介作用下,文学文本成为大写的历史与其自身对话的工具。但是,本尼特认为,由于批评在主体形成过程中的意识形态功能,詹姆逊对批评与文学、文本与历史之间的关系的说明无法真实反映文学与社会进程的多样联系,相反,文学与社会进程之间的关系被简约为意识形态的问题。在詹姆逊的理论中,批评解释的程序作为一种大写的历史叙事的形式,囊括所有对立的解释范式,在它的总体化程序中给对手们分配一种只在局部才能成立的有效性。本尼特认为,这种批评解释程序被限定为由作为大写真理话语的马克思主义构成,詹姆逊把马克思主义转换成批评语言的代码,其目的是把马克思主义者的方法变成解释程序的局部化的例证,从而把局部化的例证通过解释程序变成拥有普遍的能力和有效性。“说穿了,就是以一种地方性来代表总体性,把某种特殊性扩展为普遍性”[3],文学批评作为解释的实践,被假想为普遍化了。在本尼特看来,詹姆逊这是试图以局部的概念来起总体化的作用,用局部取代总体。而实际上,詹姆逊仍然表现出了总体性的思想批评,这里仍然闪烁着阿诺德批评功能总体化的影子。

文学作为批评的建构物,批评组织了文本的阅读。读者在对一个文本进行解释时,他们首先面对的不是文本本身所呈现给他们的鲜活的材料,他们所做的更多是无意识地把文本带到一整套先前获得知识与文化认可的解释图式里,而这种无意识的解释图式来自先前阅读文本的解释实践,它往往是由批评实践所建构出来的。先在的无意识的解释图式操控着读者对文本的解释与阅读,“读者的解释范式是来自文本自身,还是来自作为其先前阅读和积累起来的制度解释的积淀”[7]302,这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孔帕尼翁认为,“阅读理论的发展史是读者之于文本的自由不断扩大的历史”[9]145,在批评所建构出来的解释图式的潜在影响下,读者之于文本的自由度尚需考究。而在文本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上,由于文本的阅读是被批评所组织的,批评预先建构了意识形态的阵地,文学文本也逐渐被授予意识形态的功能。批评在历史地组织文学文本阅读的过程中,对主体意识的形成过程产生影响。但是这并不是普遍的和必然的。文本自身的特性需要解释,而解释批评的程序受到先前的历史的、制度的积淀的影响,因此,文学的意识形态是历史的特定的、制度上根深蒂固的一整套话语实践的产物,而这套话语实践影响着文学的生产效果。批评机制对文学的阅读所产生的效果因为读者的社会区分不同而不同,它对受过专业学术训练的大学生读者群体的影响就会比普通大众读者的阅读要大得多,批评与文学阅读活动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詹姆逊建议批评应该沉淀于文本本身的特性,这暗示了文本本身需要被解释。皮埃尔•马歇雷则认为批评的说服力来自于文本的显然表层与批评判定的深层之间的关系上,这样一来,批评便可以将自己呈现为一种实践,在文本的外表之下揭示隐藏的意义。在本尼特看来,表层/深层、外在性/内在性的空间地形学对文本的深层结构进行了辩护,而大众的阅读活动则不受此影响,在大众阅读活动中,“文本是在同一水准上混合与共融地相互并列起来的,而不是作为前与后、表层与深层和可见形式与隐藏意义并置起来”[7]304。在大众阅读领域,读者的阅读活动相对而言较少地受到批评的解释图式的影响,大众读者的阅读活动值得重视,而复兴阿诺德批评传统的功能倾向于学院式的批评研究,忽略大众阅读活动,这抹杀了文学阅读活动的多样性,不利于研究不同阅读的社会关系以及文学与社会进程的多样联系。

三、阅读构形:大众阅读的理论建构

本尼特解构了理论的本体论、打碎了批评的幻象之后,阿诺德的传统走向了幻灭。于是,为大众阅读建构一套系统的理论就具有了正当合理性。“阅读构形”是本尼特为大众阅读活动建构的理论。“阅读构形”相对于本质主义的理论和阿诺德的批评传统的优势在于,它不再把大众的阅读视为“无教养的阅读”,而是给予大众阅读积极的肯定,阅读并不仅仅是上层社会的奢侈品,普通大众的阅读同样可以被积极有效地评估。“阅读构形”具有以下特点和优势。

第一,“阅读构形”反对“文本形而上学”。在形式主义者看来,文学具有一种可以抽象出来的本质,那就是“文学性”,由此形式主义者建构了一整套关于文学本质论的“文本形而上学”理论。但是本尼特对此进行了反对。他认为,一个文本在文学中的地位,并不在于它的陌生化技巧的能力,而在于在特定的文学系统中它与其他文本建立起来的关系的本质。“文本形而上学”无法解决为什么同一文本在历史中的某一时期是普通文本,而在历史中的另一时期却是经典文本,如果真正存在文学的本质,那么就不会存在边缘文学进入主流文学或主流文学回到边缘文学这样的流动情况。德里达认为,“没有什么内在的标准可以确保一个文本不可或缺的文学性,也不存在什么确定的文学本质或存在”[10]73。“文本形而上学”所建构的文学本质特性并不足以保证文本的文学性。因此,本尼特认为:“文学性并不主要取决于文本自身形式上的特征,而是依赖于文本建立的这些特性在主流意识形态领域母体中所占有的地位。文学性没有存在于文本中,它存在于文本内部及文本间的互文关系中。”[11]49而“阅读构形”反对“文本形而上学”理论,反对文本本质论,认为文本本身并不存在一个可供评判的价值标准和本质,因此在具体的阅读活动中也就不存在读者阅读的高低、对错问题,更不存在读者的阶级划分问题。无论是精英读者还是大众读者,其对文本的阅读理解都是积极有效的,理解的不同只不过是理解上的差异问题。

第二,反对文本自足性,认为文本与社会进程联系在一起。文本自足性的理论一般具有两个特点,即认为文本独立于其他的社会文化系统,或者认为作品独立于其它的要素,即独立于作者、世界、读者等要素。本尼特反对文本自足性的理论,他认为“根本不存在‘自在的文本’,也不存在‘这样的读者’”[12]24。文本既不可能独立于其它的社会文化系统之外,也不可能独立于其它的要素而存在。艾柯认为,“没有任何文本是脱离于读者阅读其它文本的经验而存在的”[13]184。文本在没有读者阅读之前只是一堆没有生命力的材料,只有通过读者的阅读才使文本的意义激活起来。而读者的阅读理解,往往受到当时的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因而文本通过读者的阅读,与广阔的外在社会进程联系在一起。理查德•霍加特认为,“一部艺术作品,无论它如何拒绝或忽视其社会,但总是深深地根植于社会之中的。它有其大量的文化意义,因而并不存在‘自在的艺术作品’那样的东西”[14]37。为此,本尼特提出了“历史中的文本”作为反对自足性文本之后的理论建构。“历史中的文本”重新定位了文本的社会历史性,它认为文本是与文本生产的社会历史条件紧密相关的,文本的概念应该充分考虑具体的文本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中的功能和效果,应该把文本放到社会现实中去理解。而阅读构形把读者作为文本与历史发生联系的环节提出来,这对于充分理解“文本与历史”之间的动态性关系具有重大作用。

虽然阅读构形解构了精英读者的阅读,为大众读者阅读创造了合法性,并为大众阅读提供极大的自由,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大众读者即使不受学院式的阅读解释图式的影响,也不可能完全摆脱社会传统和习俗机构的影响。威廉斯认为,传统和习俗机构是文化过程。传统一般被看作是社会结构中历史化了的部分,即作为现存的过去。传统实际上是一种能动的塑造力,它在无形中对大众的阅读选择和理解产生影响。而传统往往是一种“有选择的传统”,这种“有选择的传统”经过特定霸权的作用对过去与现在进行有意选择,是当代社会组织和文化组织的一个方面。“有选择的传统”的确立依赖于与它有着同一性关系的习俗机构,习俗机构对能动的社会过程具有深刻的影响。在当代社会,习俗机构的影响还要加上传媒系统的考虑。传媒系统经过对有选择的新闻事件、见解以及态度等对社会的过程产生影响,对大众读者的价值观无形中产生重大作用。因此,表面上看来大众读者似乎比学院派读者享有更大的自由,但实际上这种自由只不过是有限度的自由,他们仍然无法脱离社会的影响。

另外,本尼特并没有看到,如今的大众文化已经日益与商业结盟,被商业所操控。大众阅读与理解的多样化结果都是被商家预先策划好了的。大众对琳琅满目的文化商品虽然有选择的自由,但是却无法逃脱被操纵的命运,因为他们所能选择的商品都是商家提供的,他们对此无从选择。即便如此,本尼特对大众阅读的理论建构还是值得肯定的,他解构了传统精英文化统治天下无视大众文化的局面,为底层的大众读者发出了声音,这无疑是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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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宗荣)

Studies in Popular Reading:Tony Bennet’s Theory Construction on Popular Reading

HE Lina

Popular reading is often regarded as “unbred”, which is excluded by theorists, and the elite readers of the academic school play the role on guiding the public to read. As to Bennett, the tradition that comes from Arnold does not rational, for popular reading can be fully evaluated by its own positive conditions. In order to allow the popular reading into the theorists’ view, Bennett deconstructs the traditional paradigm of literary theory, questioned the attempt to restore the tradition of Arnold, and put forward the concept of “reading formation” to construct the popular reading.

the essence of text; the tradition of Arnold; popular reading; reading formation

I0

A

1009-8135(2017)06-0090-06

2017-08-19

何利娜(1988—),女,广西陆川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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