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柔软,在这样一个
秋凉辽阔的夜晚,
少数亮,就能满足对温暖的想象。
我左手忆及的月光,仍有效,
从不同夜晚,经历着我。
此时的我,以及,那时的他们。
听,蟋蟀多么准点。用它们
叫声里的霜白色,在寂静的
最底层,搭设起一条
突然让人亲临“忘我”的单行道。
躬身走上梁溪河北岸,
我仿佛闯入一间
陈列着所有光影变幻的博物馆。
水族,飞虫,小斜坡,
忽隐忽现又亲切可感,
看上去,都像,在陪我惆悵。
这样一个人类行为
从自然行为那儿分享慰藉的夜晚,
总有若干时间,地点,人物,
抚摸到我柔软的另一面。
唉,多少年过去了,
我老在一个悬念上等着右手
指明方位。古老的,中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