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晓辉
女儿来自月亮,儿子来自火星
文/陈晓辉
自从二胎政策放开,身边不少女友跃跃欲试。很幸运的,我因为符合政策,几年前就有了女儿和儿子。如果有人问我,养儿子和养女儿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女儿来自月亮,儿子来自火星。
女儿是头胎,怀她的时候,肚子里几乎没什么感觉,只是后来月份大了行动稍微有点不方便。后来粉嫩的小婴儿出生,对这个小肉团,我感觉就两个字:娇和软。娇得像三月桃花的花蕊,软得像小鸭肚子上的绒毛。
儿子就不一样。在我肚子里才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硬硬地刷存在感。后来月份大一点,这种硬的感觉就更加明显。稍微一弯腰,肋骨那儿就感觉硌得慌,弄得我那一段时间走路都是昂首挺胸,活像一只企鹅。
出生一看是男孩,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肚子里老感觉硌得慌,男孩子嘛,天生一副铁骨铮铮。
出生之后,明明儿子的体重才六斤多一点,可是跟邻居家同样六斤多的女孩相比,抱着好像一个铅球,自带下坠属性。每次抱这个臭小子之前,都要先运一口气,像练太极。
想起女儿小时候,小区其他妈妈抱一下女儿,惊讶羡慕地说:“女孩跟男孩就是不一样,跟花骨朵儿一样。”当时以为人家是客气。现在自己有了儿子,再抱抱别家的女孩,似乎轻巧得多。花骨朵儿?诚不欺我也!
按照家乡风俗,孩子五六个月稍通人事,就应该学习一些简单的技能“娱亲”了。女儿或许比较早慧,三个月的时候,就能看着我的眼睛,咿咿呀呀地“说话”,这种交流比较简单,属于初级技能。
但当时我看着她咿咿呀呀的小嘴,感觉到无限惊奇和感动——一团懵懂混沌的肉身,如何被赋予了人类的情感呢?
再长大一点,我就不满足于她的“天籁之音”了,开始教她“赛赛儿”“诺诺儿”等高级技能。所谓“赛赛儿”,就是将一只胳膊摆来摆去。“诺诺儿”呢,就是把一只小拳头重复攥起来再松开。
有空的时候,我把女儿的一只小胳膊推着摆几次,再自己摆着胳膊示范几次,示范的时候,嘴里还得随着摆动的节奏,不停地提示:“赛赛儿……”学习“诺诺儿”同样如此,把她的一只小拳头握紧再松开,再自己示范,女儿没几天就相继学会了。家里来了客人,女儿的技能就会派上用场,客人的称赞,我都“虚荣”地一一笑纳。
生了儿子之后,有了前面的成功经验,我对儿子的技能学习信心满满。但儿子很不给面子,无论我怎么教,都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一点都不配合。难道智力有问题?体检明明一切正常嘛!教了些天之后,
我的耐心终于被儿子的顽固不化消磨殆尽,随这个小笨蛋去吧!
直到现在,儿子已经学会了乘法口诀,也没学会“赛赛儿”“诺诺儿”……等基本技能,看来这辈子是无法指望他来“娱亲”了。
女儿三岁多上幼儿园,第一天回家,立刻就对我们展示学习成果,左腿蹬右腿踢,嘴里唱“唐僧骑马蹬蹬蹬……”,声情并茂,笑得全家肚子疼。儿子后来上幼儿园三年,从小班开始直到大班毕业,也没听他唱过一只歌。问他,人家高冷地翻着大眼睛:“我才不学那些呢!幼稚!”暴汗!
我家附近有条街,有十来家卖花草的店铺,还有几家宠物店,里面有猫狗鸟鱼,带孩子亲近大自然,这条街被我当做首选。
女儿刚刚会走路的时候,看到笼子里的小白兔,眼睛一眨也不眨,我把她放在兔笼前,她伸出肥白的小手,从笼子外伸进去摸摸毛茸茸的小兔子,转过头来,冲我一笑,含混不清地叫“妈妈”,我明白她的意思,告诉她:“兔兔”。
她记住了,满意地点点头,绽放出小天使一样美好的笑容,对笼子挤成一团的小白兔说,兔兔,兔兔。那小模样,比小兔子更萌。
出了这家店,她蹒跚着继续往前走,对什么都好奇。忽然前面一家店铺前,一只大狗对我们狂吠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女儿显然从没见到过如此“恐怖”的生物,立刻转身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显然是吓坏了。我抱起她安慰:“这是狗,宝宝不怕!”心里却在想,我要怎么告诉她,人生路上,一只汪汪叫的大狗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厄运,它们从不叫,只埋伏在命运转弯处,给人迎头一击。
但是对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女孩说这些,未免太深奥了。我安慰了一阵,继续带她看那些卖萌为生的小兔、小狗、小猫,她很快也就忘掉来自大凶狗的惊吓,转而对那些萌萌哒的小动物,继续绽放自己的小天使笑容了。
儿子一岁多的时候,我也带着他走进了那条街。看到毛茸茸的小狗,臭小子一把抓住小狗的尾巴,提了起来,我赶紧命令他松手,解救小狗于“倒悬”。看到小金鱼,伸手就抓出来扔到地上;看到小兔子,不是轻轻摸,而是抱着张嘴就咬!
最让我崩溃的一幕是,一只大狗冲我们汪汪叫,好儿子,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摇摇晃晃英勇迎战!当然,这场人兽之间的战争被我及时阻止。
面对大自然和可爱的小动物,女儿的表现如同月亮,美好可爱无邪。男孩却仿佛火星上的魔王,自带熊孩子属性。
同样都是祖国的花朵,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