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觉视域下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审视*

江武贵， 王 颖**， 郭洪亮

(1.福建江夏学院 公共体育部，福州 350108；2.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州 350108)

文化自觉视域下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审视*

江武贵1， 王 颖1**， 郭洪亮2

(1.福建江夏学院 公共体育部，福州 350108；2.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州 350108)

体育文化自觉是实现体育文化自信和体育强国的前提条件，从文化自觉的视角审视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现象，有利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合理继承与成功转型；运用文献资料法、专家访谈法、逻辑分析法，运用文化自觉相关理论对民族传统体育发展中的现象进行剖析，发现其存在自觉程度不高或不自觉行为，具体表现为：理性认识不足与不合理继承、缺乏系统的传播机制、创新缺位，发展模式固化、不自觉的人为破坏、人们对西方体育文化的依附与对自身文化的自卑心理等；针对这些不自觉的体育文化现象，提出民族传统体育实现文化自觉的策略与路径。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自觉；审视；发展

1 问题缘起

文化自觉是民族文化发展的必须品质与行为准则。关于文化自觉的概念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在其著作中进行了精辟的诠释[1]。从现有的研究成果看，许多学者对文化自觉内涵的理解可归纳为3种：一是王律(2012)从自身文化认知与了解的基础出发主张，文化自觉要求人们对自身文化应有清醒的认识；另一种观点认为，在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进行自我定位，实现文化自觉过程中应该主客体兼顾，积极对历史与传统进行自觉维护，主动理解、包容文化多元化的发展并积极吸纳其他外来文化[2]。此外，有学者提出文化自觉关键是自觉人格的形成。谭竺雯(2012)从文化自觉的维度进行分析认为，个体对民族文化应有自省与自觉的意识才能够在民族传统文化面前保持清醒的立场和态度[3]。

在当前社会转型背景下，文化自觉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思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各民族劳动生产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休闲、健身文化，凝结着民族价值观与思维方式，蕴含着哲学、教育、竞技、养生、休闲等民族元素。然而，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却处于尴尬境地，表现为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与发展不足，人们对此知之甚少，甚至人为破坏导致一些项目渐趋消亡。此外，从其发展现状来看，即使一些具有民族底蕴的项目(如武术)也始终未能融入奥运会这样的世界体育文化主流。在当今的文化格局中，这些民族体育文化始终处于边缘位置，而中国体育文化却把外来体育文化当成了主流。在此背景下，加剧了民族传统体育发展的不自觉行为，这种不自觉行为又成为制约其发展的羁绊，由此迫切需要增强民族体育文化自觉。运用文化自觉理论审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现象，以便于人们清晰地认识民族传统体育的地位与功能，利于发现其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2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审视

文化审视包括对自身文化的反思与对外来文化的辨识。在此过程中，需要对当代民族体育文化现象进行剖析、不同程度的解构、形成再认识，以便发现当前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2.1 自身在发展中存在着不自觉现象

2.1.1 缺乏理性认识与合理继承

在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中，每一个人都是民族文化的载体，多数人对文化的认知与理解程度直接决定着文化发展的命运。人们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偏见与无知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面临的首要难题，这种无知产生了对传统文化的淡漠甚至破坏。“重文轻武”的观念使得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一直难登“大雅之堂”，被视为不入流的杂耍技艺，一直流传于民间而成为民俗文化，始终处于社会文化的边缘地带。加之新文化运动以来“极左”思潮的严重否定，在打倒“孔家店”的呼声中，作为民族传统文化一分子的体育文化亦未能幸免，在不同程度上遭到了抛弃与人为破坏。这种缺乏理性的文化思考可能导致主体的沉沦和对自我的放逐。对传统体育文化的轻率否定意味着对文化血脉的莽撞切割，从而使文化成为无根的浮萍[4]。这种否定可能形成民族体育文化观念的虚无主义以及对外来文化的顶礼膜拜，甚至不切实际地滋生文化重建的狂热。

从体育文化实践来看，人们在体育文化建设中注重发展社会影响力大、对政绩有利的光鲜项目，而对于传统体育文化如何实现长效发展则不感兴趣，导致一些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已处于濒危的境地。一些以工具理性为主导的文化观或许能够产生短期效应，如蒙古族的“布鲁”、新疆的“转轮秋千”、“飞身骑驴”、“窝尔达卡木”。但对民族体育文化的长期发展却是无益的，不可能为民族体育文化地发展提供长久的动力。

2.1.2 缺乏系统的传播机制

从文化发生学来看，民族传统体育的形成与发展都是在民间完成的，很少占据社会文化的主流地位，多数体育活动多以休闲娱乐的方式与民俗活动融合在一起，借传统节日、农闲时节得以开展，带有鲜明的民俗民间特色。我国民族众多，开展的传统体育项目相互各异，长期缺乏统一的交流平台，这为体育文化传播带来了困难。另一方面，陈旧的传播方式制约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播，传统体育项目一般通过师徒模式进行传播，很少采用学校教育批量式的文化传承方式，这种模式影响范围有限，往往具有鲜明的地域性，传播范围较小，这对体育文化传承无疑是不利的。从《中华民族传统体育志》数据中显示，我国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种类多达977种，但一些项目处于濒危的边缘，“踏脚”、“木球”等项目虽被列为全国民运会表演项目，但现在很难看到练习的人群。此外，传统体育项目在当前的学校体育中开展规模较小，缺乏优秀的师资力量。这给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借助学校教育平台进行传播带来了困难。

2.1.3 创新缺位，发展模式固化

创新是人类自我发展的基本方式。创新与积累是一个矛盾的发展过程。创新是对于繁杂的、过时的劳动方式的否定，是人类对生产实践积累的超越。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实践来看，由于缺乏创新，使得一些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失去了往日的光华而渐趋消亡，虽然建国以来进行了挖掘和整理，近年来也倡导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活动，但效果并不理想，表现为收集整理有余而挖掘文化内涵不足；为了研究立项而研究，实践推广乏力；介绍照搬而缺乏推陈出新。在继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时像管家婆一样，原封不动地进行保管和介绍，缺乏应有的项目改编和内容创新，这种因循守旧地发展模式使得一些优秀项目在现代体育实践中接不了地气，不能被大众所接受。

2.1.4 不自觉的人为破坏

文化的起源与消亡都是正常的社会现象，任何对丧失时代生命力的文化进行的挽救都是徒劳的，但我国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消亡是人为破坏造成的。以“气功”、“养生”为例，两者都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在一些江湖术士的招摇撞骗中沦为国人鄙视的骗术，这种令人无奈的现象实为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的悲哀。这类现象的发生呼唤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健康发展需要健全的监管机制，需要对其发展进行规范，引导体育文化向着自觉地为人们健康生活服务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对传统体育项目进行的不合理改造，这可能不同程度地改变破坏项目本身具有的独特性与传统性，丢失了一些项目的精髓与丰富内涵。以武术进奥运会为例，为了成为奥运会比赛项目，把武术项目进行“迎合式”的修改，在形式上尽可能地符合奥运会比赛项目的要求，这种修改使得原本韵味十足、东方元素浓郁的武术文化沦为几个简单的机械动作，这种“削足适履”行为说明缺乏应有的理性思考，从而导致错误定位的后果。不能在西方体育文化的“笼子”里跳舞，因为进入这个“笼子”之后就不是自己了，失去了自己的特质，这是对民族体育文化的不自觉破坏。

2.2 外来体育文化的大肆扩张加剧了体育文化不自觉行为的程度

2.2.1 人们对西方体育文化的顶礼膜拜

西方体育原本是西方国家的民族体育文化，但它们紧跟时代的步伐，对传统体育文化进行现代化改造，并将现代社会提倡的教育、竞争、公平等文化元素融入其中，得到了世界人民的接受，从而占据世界体育文化的中心位置。反观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历程，西方体育文化在帝国主义的枪炮掩护下走进了国民的视野，登堂入室，如今走进了人们的“心里”，成为中国体育文化的主流，而民族传统体育却被挤到了边缘。于是人们开始怀疑自己的民族体育文化，认为那些东西都是过时的、陈旧的、腐朽的，将传统体育文化中的平和、自然、礼让、内外兼修等文化精髓也完全否定了。人们把西方体育文化看成是先进的、现代的、时尚的，认为西方体育文化是人类体育文化的全部，浑然不觉西方体育文化中宣扬的利益至上，无视竞技体育中对道德的践踏行为，对西方体育一揽子接受。这是令人担忧的问题。一个民族如果丢失了之所以为该民族而非他民族的文化，则民族文化可能被他民族的文化吞噬，这是个可怕的结果。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从未发生过以纯粹外来文化作为自己的文化主体来重构自己的社会文化并达到文化发展的高峰，任何有此妄想的人是注定要失败的[5]。

2.2.2 产生文化依附与文化自卑心理

西方体育在当今世界体育文化中占据主流位置，导致人们对西方体育文化产生了依附心理，而对自身民族体育文化产生了自卑。从我国的体育文化实践来看，竞技体育的发展基本上采用外来模式，在实践运用中缺乏必要的本土化修改，唯西方体育规则是从，忽视了中国的现实情况，导致一些竞赛模式水土不服。学校体育教育方面，从教育目标、课程设置到教学效果评价都在很大程度上借鉴西方国家的教学模式，自主地进行教学研究并运用于实践的情况较少。这些现象均表明了当前民族体育文化发展中存在自觉性不足，产生了各种文化依附现象。此外，在对待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时，通常会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西方体育文化之间冠以“陈旧与先进”、“传统与现代”、“土和洋”之名的比较，把西方体育文化归属为积极的、成功的、深刻的文化性质，而把所有落后的属性归结为民族传统体育，从而形成一种自我折磨的自身认同，这种“逆向民族主义式”的自身认同是文化自卑心理的充分表现[6]，也是对民族体育文化缺少自信的表现。

从分析中可以看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自身发展的困惑与外来体育文化大肆扩张的双重压力下表现出诸多的“不自觉”现象。因而，迫切需要重塑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中的文化自觉品质。

3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策略

民族体育文化发展中存在的不自觉现象要求直面其发展困境并回应其时代诉求，关注民族体育文化生存境地与大众体育文化需求，从而以适应时代要求的文化自觉品质来推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建构。

3.1 增强国民的民族体育文化意识

增强国民体育文化意识是体育文化自觉发展的理性诉求。李宗桂认为，“如果文化自觉属于“大学之道”的话，那么，现阶段所要追求的目标，就不是“止于至善”，而是要“新民”[7]。就体育文化自觉来讲，新民即增强人们的体育文化意识，达到个人的文化自觉。个人范畴的文化自觉，不仅体现在认知上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历史、现状和未来的认识和把握之中，体现在对自身文化传承的实践之中，而且体现在民族体育文化建设、文化发展的关切之中。从传统体育文化中发掘积极的体育元素并为当代体育文化服务是体育工作者的历史使命和现实要求，应采取措施促进民众形成传统体育文化意识：选取优秀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项目进行大众普及，使得一些项目为大众所喜爱；普及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知识，通过电视、网络、讲座等形式多渠道对传统体育文化进行宣传。

3.2 实现自我审视基础上的体育文化认同

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自我审视是实现其文化自觉的前提条件。只有对自身文化的理性认知与把握，才能对其进行准确定位，才能促使民族体育文化有所发展。胡塞尔这样描述民族文化: “每一个民族都有它的环境世界，有它的传统、它的神和神人，这些便构成了由每一个民族来自我体验的实在世界。” 从历史的视角审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首先明确传统体育文化是人们在生存、劳动、休闲中积累下来的体育活动形式，其中蕴含着各民族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一些优秀的体育文化时至今日仍对人们的健康、娱乐、休闲具有积极的作用。从现实的视角看，明确哪些体育文化要素具有生命力，可以融入现实生活并为人们所喜爱。对待传统体育文化应该既不夸大，也不缩小。任何对传统体育文化的轻率否定则会导致民族虚无主义，使得民族体育文化成为无根的浮萍。当一种文化出现“无根”现象，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文化自信的不足和认同危机的产生，导致文化凝聚力的消解乃至对自身文化不切实际的否定。不难理解，民族体育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的形成，需要传统体育文化土壤的营养与滋润。只有从传统体育文化中吸收优秀养分，才能具备文化自觉的品质，从而形成建立在优秀传统文化基础之上的文化自信品质。

3.3 自觉的传承与保护

文化的传承与保护是其发展的必备条件。优秀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中创造与积累的结果。它凝结着各族人民的价值观、审美观和肢体活动方式等元素。传承传统体育文化需要梳理其内涵，整理各种体育项目并对其分类，从目前的现状来看，对传统体育项目进行收集整理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需要建立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数据库，对各种项目进行明确的分类；此外，还需要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内涵进行挖掘，一些优秀项目之所以不能融入现代体育，其原因可能是对其内涵挖掘不足，只注重形式，只停留在“术”的层面上而未上升到“道”的高度。

因此，应该对各种体育文化进行甄别和筛选，对优秀项目予以重点保护与继承。通过“全国体育大会”和“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来促进民族传统体育在人民群众中的普及发展。以全国性比赛为推广平台，把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吸纳进来，吸引更多的人接受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此外，在民族体育文化传播中应减少“打折”现象，防止为了某种利益对优秀的元素进行人为抛弃，从而造成不自觉的人为破坏现象。在一些项目的国际化传播时，不能一味地迎合别人的标准而丢弃自身的文化精髓，不能为了进奥运会而对自身进行“整形”，相反，应当坚持自己的特色，积极地将丰富的内涵与现代体育元素相结合，形成自身的特色。同样，不能将本来不属于传统体育文化的东西硬性添加进来，将传统体育文化拼凑成一盘怪异的“杂拌”，这种拼凑与简单的“嫁接”[4]，不可能实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现代化。

3.4 创新发展模式，增强文化活力

从文化的发展过程入手，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创新、传播过程中借助现代化的发展模式，促进其适应时代的要求，增强文化活力。

3.4.1 社区体育模式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萌生于农业社会的村落社区与庙会集镇，属于民间民俗文化。在城市化发展迅猛的现代社会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日益加剧，中国社会由亲缘社会向地缘社会转变，人们之间亲情关系渐趋淡薄，同事与朋友之间的关系成为维系人们情感的主要方式。在此背景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需要有组织地开展，可以借助街道、社区的行政部门和体育文化机构组织引导开展活动，当下全国各地涌现的广场体育可以作为民族体育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各级社区组织机构可以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借助社区居民自发活动平台进行传播，从而达到社区体育活动开展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的双赢。

3.4.2 学校体育模式

利用学校教育平台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进行传承和推广是体育文化传播的重要方式。学校是原始体育形态走向规范化、科学化和普及化的重要途径，是现代体育的摇篮[8]。借助学校体育教育，促进广大青少年对传统体育文化的了解，对一些优秀的体育技能进行学习与掌握，可以实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代际传承。从目前的现状来看，西南大学等高校开设板鞋竞速、高脚马竞速、毽球、陀螺和蹴球等项目，但由于师资力量匮乏等原因，一些课程的开设情况并不理想。这需要校方、教育行政机构、社会等方面的沟通与协调，组织必要的技能培训和集体观摩，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尝试将一些优秀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列入中小学体育课程，这将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现代化教学成为可能。

3.4.3 文化产业发展模式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需要采取开放的姿态，积极借鉴现代文化传播的成功经验，在项目规则与商业化运作上纳入现代化元素。韩国的跆拳道、日本的空手道作为传统体育项目，经市场商业化运作已经得到人们的认可，并受到大众的广泛欢迎。历史的发展使得民族传统体育依赖的传承方式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要求民族传统体育发展模式应适应社会的需求，否则其赖以生存的群众基础将受到削弱。目前，增强群众基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通过商业模式使部分民族体育产业化，借助体育文化博览会或体育旅游博览会等平台对相关项目进行文化传播。

3.5 自觉地进行文化交往，实现文化自强

立足自身文化品质，保持文化自尊，同时兼容并蓄外来文化。这是文化自觉理念下文化交往的必然要求。

首先，在体育文化交往中应当立足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坚持自身的特色并对其进行积极传播。在体育文化交往中坚持文化自尊，做到不盲从与不自卑。在与外来体育文化交往中应该坚持自身的文化特质。只有自身的民族体育文化对人类的生活、休闲、娱乐有重大贡献时，才会获得国际认同。黄晓波(2012)认为，文化发展可以彰显文化的创造力、增强文化的吸引力和竞争力[9]。吸引力与竞争力是获取国际认同的必要条件。以往过多地强调中国文化要获得国际认同，而这种认同是在西方价值体系的框架内建立的，当然其利益取向也蕴含其中。“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如此，不如自觉地增强自身的文化发展。

其次，理性对待外来体育文化，实现健康交往。对待外来体育文化，需要进行客观分析与理性审视。既要承认西方体育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功能与地位，又要发现其中的功利至上等不良因素。对于优秀的外来体育文化，在借鉴的过程中需要进行本土化修订，不能完全实行“拿来主义”。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与交流是文化发展中的必然现象，也是文化发展的根本动力。但文化交流的前提是立足自尊基础上的相互尊重，离开这两个条件的文化交流是不切实际的，只能是文化攀附或文化扩张。在践行“和而不同”的文化交往观时，需要“和”与“不同”的标准，即使用哪一种“规则”的问题，这是体育文化利益博弈的表现形式。这需要在平等的前提下协商具体的“规则”，如果实现不了统一规则，可以在和平共处的基础上实现各自的民族体育文化发展。这是体育文化话语权的表现，不能以西方体育文化规则为唯一准则，因为西方体育文化规则不具备普适性，不一定适用于任何民族体育文化，因而，把西方体育文化作为当今国际体育发展的唯一准则是荒谬而不切实际的。

4 小 结

文化自觉理论的提出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提供了思路：如何合理继承传统体育文化；如何在社会转型背景下实现传统文化定位与转型发展；如何正确处理自身文化与其他文化之间的关系。在民族体育文化传承方面，应当客观审视传统文化的精华与糟粕，放弃因循守旧，抛弃历史文化中的神秘主义色彩及迷信元素，继承和保护传统体育文化中的积极基因，并融入现代化元素，为人们的生活与休闲服务。自觉处理自身体育文化与外来体育文化之间的关系，建立在对自身体育文化认同的基础上，具备自身的文化自尊，独立自主地看待外来体育文化的先进性，自觉吸收其积极的方面，而不是看到外来体育文化的先进性就妄自菲薄，产生文化依附心理，导致全盘西化现象的产生，这也是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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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amina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Consciousness

JIANGWu-gui1,WANGYing1,GUOHong-liang2

(1.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Fujian Institute of Jiangxia,Fuzhou 350108,China; 2.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Science,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108,China)

Sports culture is the precondition to realize sports culture confidence and great power of sports,and the examination on national sports culture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consciousness is conducive to rational inheritance and successful transformation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By using literature and materials,experts interview,logic analysis method,and the related theories of culture consciousnes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henomena in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and finds that the consciousness degree is not high and that there are the unconsciousness behaviors such as insufficient rational understanding and unreasonable inheritance,insufficient systematic transmission mechanism,innovation absence,fixed development mode,unconscious human destruction,dependence on western sports culture,self-contemptuous psychology on self-culture and so on.According to these unconscious sports culture phenomena,this paper points out the strategy and path for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to realize culture consciousness.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culture consciousness; examination;development

G852

：A

：1672-058X(2017)05-0101-06

责任编辑：田静

10.16055/j.issn.1672-058X.2017.0005.017

2016-12-28；

：2017-03-13.

福建省中青年教师教育科研项目(JAS160611)；福建省教育厅社科项目(JB12326S).

江武贵(1974-),男,福建诏安人,讲师,硕士,从事体育社会学研究.

**通讯作者：王颖(1964-),女,福建福州人,教授,从事体育社会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