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树莹
在幽暗之处打开眼睛
□曹树莹
曹树莹
1
我守着黑夜反而接近了黎明
与静默相处结果进入了梦境
春天的咳嗽在秋天有了回声
我的辗转终于成为一种预言
2
我的克制是高山的岩石
血液捏成了一只拳头
踩遍山水的宗教大师
惊呼岩石囚禁的钥匙
发出了微弱的叫喊
关闭的大门几近疯狂
许多人失去了倾听
听力对听力行使了羁押
3
买卖始于缺失
羊圈的小洞 修修补补
只要养好羊就能过冬
城堡始于防守
冷兵器遭遇鲜血 显示了
无奈 有时会锁上库房
放马南山
暗喻始于心智
一个有着神秘嗜好的人
他不希望你 看到他的服饰
甚至他的表情 也保留着
石膏的判断
暗流在海底涌动
水面只有平静的波纹
4
你的脸代表了气候
狗的脸代表了谄媚
谄媚如果在气候后面
预见的成就 不需要打着雨伞
谄媚若在气候前面
彩虹并未适时升起 受伤的
一定是你的江山
分寸就是天下
缥缈的东西往往比具象更为真实
就像一面琵琶 可以放出千军万马
其实并不是那几根温柔的手指
围成栅栏 使你摆脱不了某种束缚
似乎从未得到解脱 往事
总是与喷泉一样悠悠地升起
通过对智慧物流园区EPC总包模式进行的延伸拓展,构建出基于“PEO”模式的智慧物流园区总包新体系。“PEO”模式即为项目规划 (Project Plan)+EPC 总包 (General Contract)+运营(Operation),本质是面向园区管理者对智慧物流园区建设项目的一种全流程管理体系,通过明确项目范围和建设时序,缩短项目建设工期,增强项目可持续性运营,提高智慧园区整个工程的最大收益,“PEO”模式下智慧物流园区总包业务新体系如图1所示。
喷泉在空中 绽放成美丽的花朵
岁月的画面一层层硬化成岩石
即使你对世界熟视无睹
也能从苏醒的花岗岩吸到晨露
尽管你的鼻腔塞满了尘土
有一只往昔的手搭在了你的额头
你确实有些眩晕了
那面琵琶离你越来越近
你看到的事物比原来的更准确
到底是什么手艺使你出神入化
你在刀尖之上
用沉默铸造祟高和尊严
整个俄罗斯一片瑟瑟之声
浮华逐渐暗淡
灵魂在离别的吼叫之上
你在神性的阶梯朝我眺望
我只看见受伤的白桦林
每一处刀口都睁着箭矢的眼睛
──我的灵魂和你的灵魂是那样亲近
仿佛一人身上的左手和右手
我经常会梦见一些树叶
莫名其妙地飞离枝头
仿佛不再与孤独为伍
纷纷寻找我热情的臂膀
甚至我的整个脸都被覆盖
然而我的呼吸更加顺畅
我从树叶细小的脉络
把握我灵魂出走时的方向
也从厚实茂密的缝隙中
越过生活中真实的陷阱
有时枯叶也提醒我
只要走过 何必在乎遗失的脚印
树叶压在我的脸上
重量和尊严使我格外平静
昨天的阴影并没有罩住
我今天的脚步 像风筝飞在天上
一阵风把我猛然惊醒
盖在脸上的书滑入草丛
正在渐渐证实 疾病
有时来自风 所以悬崖
不能以悬崖解决悬崖的问题
谁能阻挡风吹悬崖 在炎夏六月
或在三九寒冬 一棵树走过四季
如同一个人 历经了自由与地狱
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改行了
也不提醒越来越多的病人
像一个醉酒的人还要继续加酒
在幽幽的悬崖上 风在拍打
这是什么季节 已经并不在意
都知道对症下药是荒谬的
病人对病人的诊断 就像梦幻
对梦幻的赞美 形式对形式的覆盖
白日捕捉悬崖上的蝙蝠
摆在果盘上的水果
突然发出不易察觉的叫喊
拖地的月光碎裂于一把小刀
所有的小鸟被风展开翅膀
可是没有谁选择飞翔
回到蓓蕾时代 成为植物
普遍的哲学 一些挂在我们肢体上的
果实 带着泪水站在茂盛的枝头上
可是没有谁拒绝生长
历经夏天的一片树叶
摇着一个晃动的林海
所有必然的症结背向阳光
随着果实的不断膨胀
没有谁看见自己
曾经干瘪青涩的部分
植物的妥协带着人的豁达
人的和解带着植物的芬芳
世界似乎被我们走过 可
眼镜 为什么又突然碎裂
奔涌 回转 晃荡又一泻千里
水里的父亲举起双臂
举起我 举起他心中的码头
父亲不是一个水手 却在水里
终其一生 浪花是他的激情
也是他无法掌控的语言
从未抓住过水 哪怕一滴
身体却被水淘得干干净净
水温逐渐变冷 寒意袭人
越来越深的水 如今已淹到
我的胸口 抚摸已成为决绝
忧伤的水流弹奏着更迭的旋律
曾经的码头沦陷成水里的父亲
多少温暖的季节花朵次第开放
连同神秘的轮回开启水里的视野
河流在最初出发的时候
没想到渗透大于穿行
运动从未停歇 地平线上
所有的事物沦为镜子的奴隶
透视与反透视 此生彼长
阴暗的事物在手术刀下现出原形
杂乱无章的大地其实很细小
河流的形体不再是形体
是一棵大树 静止或者喧哗
风决定了树的各种形态
河流的移动是透明的移动
带着自身弯曲的轮廓
在事物的表面一轮轮展开
比声波更远 比光圈更亮
从物体开始的只有时间
在时间结束的只有差异
浪花散步之后 开始无畏地奔跑
唯有悬崖老谋深算地等待
在岩石的臂弯中看见鹰击长空
在飞跃深渊的那一瞬间
所有的流水都得到了爆发
但它们都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为什么举起绿叶
鲜花便倾刻凋零
为什么稻草闪烁
黄金埋进厚厚的尘土
为什么蜉蝣长生
钻石变成短命的石头
为什么彼岸消失
三尺内尽是银子的路标
为什么事物面目全非
有谁准备了救赎的良药
为什么我们在地下爬行
鸟在天上飞翔
为什么天空那么辽阔
我们的肉体互为深渊
为什么云中的一道闪电
能把我们抽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一抹鮮红的黎明
止住我们对黑暗的饮吸
为什么意识重叠着意识
事物的形体回到沉睡的青铜
总有先知在云中潜伏
以穹窿之钟在头顶轰鸣
谁用冰凉的月亮取代太阳
谁使炽热的谎言盈满天空
谁把逃离虚华的云母搁在天地之中
成为一面无所不知的铜镜
真正的雕像总是从事物根部升起
回避只是造成另一类阴影
任何重新搭建的舞台
都无法取悦从黑暗走来的观众
他对食物有着特别的嗜好
且胃口很好 像牛把食物返回到口腔
反复咀嚼之后 把剩下的骨头
当作主题
一些食物有时来历不明
陌生的形体使他惊讶
他必须使用医生解剖的方式
并沿着骨架把它拆散 又把它还原
事物本身或许藏有不尽的秘密
他常常恋爱 常常结成半路夫妻
在一段走失的婚姻里留连 叹息
无声的步履提供了偏离彼岸的路标
他对玄学有趣 竟然能够预测
一场暴风骤雨可以击倒多少植物
他也能让那些植物重新站起来
还叮嘱阳光跟上芳香的脚步
一座隐匿的宫殿悬浮空中
他是最称职的建筑师 在我们
司空见惯的地方 悄然无声地
辟出了一座风景一新的庄园
我的心里一直关着
一只蝴蝶 每天我看见
紫色的翅膀 轻盈地扇动
可从来没有飞出过我的胸膛
三月的月亮带来飞絮
是从空中下来的脚步
隐隐的钟声如波浪造访
是谁挥舞着白色的手绢
蝴蝶受不了月亮的撩拨
翅膀把我的心撞得好痛
月亮在我的胸前赖着不走
暗示我把心扉立即打开
我正处于似醒非醒之间
听到了蝴蝶与月亮的呢喃
我胸前的肋骨在错动中打开
蝴蝶飞出 伴着银光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