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杉菜”：有一种幸福叫公婆低头

江铃

程谦出生高干之家，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中科院博士，美国匹兹堡大学博士后。温文尔雅，才华横溢，这样一个优质男人哪个女人不爱？可做他的女友不仅要漂亮，还要出类拔萃！

偏偏有个女孩，没有惊人之貌，没有惊世之才，平凡得让程谦的父母不屑一顾。可她偏爱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只因为，那一段一眼定生死，无法将目光转移的“牛犊恋”。为此，这个女人用尽坚韧，用尽洪荒之力，她就是要用至纯的爱搏一回。那么，卑微的爱能得到承认吗？

一眼定生死，平凡女孩爱上校草

现年32岁的李小彤是云南省曲靖市人，父母在当地玉石厂打工，收入低，家中孩子又多，日子过得捉襟见肘。1999年，李小彤考进了曲靖市第一中学，成为了全家的骄傲。

高一下学期时，班上转来一名叫程谦的男生。一来，他站在讲台上“口出狂言”：“我叫程谦，我来就是考第一的！”那份阳光和自信，帅气和霸气，让李小彤怦然心动。高二文理分科时，李小彤不顾老师反对，放弃了擅长的文科，选择了理科。为了引起程谦注意，李小彤除了睡觉吃饭，每分每秒都在学习。2002年8月，高考结果出来，程谦考入清华大学，李小彤被南开大学录取。

2003年11月的一天，程谦要过20岁生日了，李小彤打扮出了自己的最高颜值，用打工的钱，给程谦买了一块进口手表，鼓足勇气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她拿着那个早已到手一年多的电话号码，颤抖着拨通，把程谦约在了清华园门口。看见程谦的那一刻，李小彤涨红了脸。然而，很快她就脸色大变，因为程谦手里牵着一个女孩，正是他们高中同学齐雅。“我女朋友，就不用介绍了吧？”程谦大方地说着。李小彤拼命笑着，那块表被她偷偷藏了起来。回来的火车上，她哭得稀里哗啦。她想起曾热播的电视剧《流星花园》，她觉得自己就像大S演的杉菜，像一棵野草，那么卑微。

室友们一个个都恋爱了，李小彤一直形单影只。她身边不乏男生追求，可她总是会把他们与程谦做对比，很快关闭心门。她仍然忍不住打听程谦的消息，得知他大学毕业考进中科院硕博连读，她为他骄傲，也更认清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毕业后，李小彤留在了天津工作，她把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不到两年时间，成为了项目负责人。

2009年春节，李小彤回老家过年。从一个高中同学那里，得知齐雅和程谦分手了，齐雅不久前嫁给了云南一个富二代。程谦一直走不出来，几次同学聚会都喝醉了。李小彤心里倏地一疼，压抑太久的情感瞬间决堤，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她：她还爱着程谦，她要把握这个时机，把失去的爱找回来。

没有半点犹豫，李小彤把程谦约了出来，对他做了表白：“我喜欢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程谦正处在失恋最痛苦的时刻，他不但对李小彤十分排斥，还出言讽刺：“你是来美人救英雄的吗？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李小彤一阵心酸，也一陣心疼，是怎样的爱情挫败，竟让那么阳光自信的程谦变得如此颓废，自黑自贱！

拒绝卑微！这一路从北京到美国

过完年，李小彤没和任何人商量，毅然回天津辞了职。随后，她赶赴北京，在离中科院不远一家工程公司找到了工作。工资比之前低一半，她不在乎。原来在公司有舒适的公寓，现在她只能住地下室，她无所谓。把一切安顿好，李小彤出现在了程谦面前。程谦吓得连连后退：“你真的是为了我？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我没说自己喜欢你。”字字都是利剑，刺得李小彤一阵心慌，但她没有了退路。怕程谦有负担，她谎称自己早就想来北京发展。如此说，程谦这才轻松了。

尽管“名不正言不顺”，从那以后，李小彤开始不管不顾地出现在程谦的生活里。她决定就做“杉菜”那样的女孩，再卑微也要倔强、不屈、向上。经常是，他从实验室出来，就能看见李小彤提着保温盒等他，里面是他最爱喝的汤。到了周末，他准能接到李小彤让他过去吃饭的电话。慢慢地，程谦贪恋起李小彤的厨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做的饭菜太像他妈妈的口味了，每一道都那么走心。李小彤又“得寸进尺”，跑到程谦的宿舍给他洗衣服、洗被单，晾晒被褥，寝室里的室友忍不住跷起了大拇指，对程谦说：“你小子太有福气了，这女孩比你前女友强多了。”程谦不吱声。

为了能赶上程谦的脚步，李小彤在工作上做起了拼命三娘。短短一年，她成为了公司销售第一名，年收入超过了50万。为了和程谦有共同语言，她还学起了各种球类运动，一年苦练后，她成了多项运动的高手。程谦开始对李小彤刮目相看，他被这个女孩从内到外散发的坚韧牢牢吸引了。这个李小彤一直拼命靠近的偶像，缴械投降，乖乖爱上了她。

2010年七夕这一天，程谦手拿玫瑰，郑重表白：“你就承认了吧！你来北京就是为了我？”李小彤喜极而泣，连连点头。梦寐以求的爱情终于降临，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她努力多年，坚守多年，低到尘埃，就是为了这一天。

2011年初，程谦博士还没毕业，又获得中科院公派到美国匹兹堡大学交流、深造的机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李小彤着实替程谦自豪。然而，两人都不想分开。考虑再三，李小彤决定放弃国内的事业，去美国陪读。要想成行，两人必须在程谦走之前结婚；否则，李小彤将很难获得签证。

然而，当程谦把李小彤带到父母面前时，却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程谦的父母都讲究门当户对，希望儿子能找个对事业有帮助的妻子。见李小彤其貌不扬，家庭负担又重，他们十分不满意。程母出面狠狠训斥儿子：“你读书读傻了？连女朋友都不会挑了？齐雅虽然没和你在一起，但她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那样的女孩才适合你。找李小彤这样的，我们的脸也没处放。”程谦极力维护女友：“小彤善良，有才，对我好。配得上我的女孩不是跑了吗？”见儿子不听话，程母气急败坏：“心机女，为了嫁给你，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母亲的话没能让程谦让步，其父母的态度也强硬至极。程母几次出面，直接找到李小彤，想将其击退。李小彤不屈服，她就找到李家父母，屡次变相羞辱。李小彤的父母见女儿如此被人轻视，怒不可遏，劈头盖面训斥女儿：“你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凭什么赶上门被人瞧不起？你要是我们的女儿，就和程谦分手。”父母被伤害，李小彤非常难过，但她对程谦的爱超过了一切。

在双方老人的威逼中，2011年3月，程谦和李小彤一意孤行，在曲靖市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没有祝福，没有婚礼，李小彤一往无前。双方父母得知这个消息，都和他们断绝了关系。程谦十分内疚，问李小彤嫁给他后不后悔，她斩钉截铁：“睡觉都会笑醒！相信我，你爸妈总有一天会承认我。”两人含泪相拥。5月，两人飞往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州。

赴美“超级女战士”，有一种承认叫“公婆低头”

程谦是公派留学，李小彤用津贴租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算是安了家。然而，不出两个月，两人生活就难以为继了。李小彤出国前，为了弥补对父母的亏欠，把积蓄都留给了家里。来美国后，房租和各项学生保险费用是大笔开支，作为留学生家属，李小彤不能享受美国医疗。初到美国时，她去了几次医院，花钱花得心惊肉跳。再这么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李小彤自告奋勇出去找工作。然而，由于陪读不能外出打工，她只有在一些中餐馆厨房里洗盘子，端盘子，忙时就被叫去做服务员。工资待遇一般，还要经常被调侃奚落。为了不让程谦担心，李小彤把一切都忍了下来。回到家，等待程谦的，永远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2011年10月，李小彤怀孕了。怀孕后，李小彤的反应非常大，吃什么吐什么。即使这样，她没有缺过一天工。2012年7月的一天，李小彤在超市买菜时突然感到腹中阵痛，被好心的路人送到了医院。等程谦满头大汗赶到时，她已被推进了产房。经历10个多小时的煎熬，李小彤生下了女儿安安。

在举目无亲的美国，这对年轻的夫妻喜极而泣。护士给李小彤送来了早餐：一个汉堡和一杯凉可乐。李小彤惊呆了，她早已听闻美国女人生小孩，不坐月子，但真落到自己身上，她还是不知所措了。没办法，她只有让程谦给她换了一杯热水，吃下了自己第一頓“月子餐”。

程谦实验室的课题任务很紧，他三天两头的请假已经让导师很不满。程谦只好硬着头皮向父母求援，母亲冷嘲热讽：“被我说中了吧，这个女人只会拖你的后腿。念书期间，你生什么孩子！她有本事生就有本事养！”

随即挂了电话。李小彤又打电话回娘家，李母还生女儿的气：“我凭什么去伺候别人家的孙女？”李母也表示不管。双方父母都不愿赴美，李小彤只好自己坐月子。

母乳不足，安安整夜闹腾。李小彤为了不影响程谦，就让他去书房睡，自己一个人管孩子。程谦体谅妻子，每天大清早就去买菜，从没下过厨房的他学会了炖鸡汤。程谦越来越忙，李小彤一边打工，一边做母亲，她不但成了一个里里外外的能手，还学会修电灯、通水管、刷油漆……无所不能。程谦的导师见了李小彤，直夸她是个全能的超级女战士。

2014年，安安上幼儿园了。李小彤对房产中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恶补了各种专业知识后，她考取了中介资质，进入一家房产公司做起了中介。一开始，李小彤处处碰壁，3个月过去了，一单生意也没谈成。但她没有气馁，坚信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带来回馈。

2014年6月的一天，店里来了个衣衫破旧的老头子，美国同事都不搭理，李小彤微笑着迎上去：“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她不仅请他坐下，还给他端来一杯热饮，给他认真介绍各种房源。可那位叫汉斯的先生在听李小彤介绍了几个小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李小彤被美国同事嘲笑了很久。没想到，半个月后，汉斯先生带来了他的儿子。汉斯的儿子是个有钱的商人，在父亲的建议下，他在李小彤手里购买了一幢带花园的别墅。李小彤赚取了不菲佣金，连连向汉斯表示感谢，汉斯笑着告诉她：“你不以貌取人，一定会成功的。”汉斯先生的儿子介绍了不少客户给李小彤，她一下成了公司收入最高的中介之一。

妻子自立倔强，也让程谦迅速成长。2014年10月，程谦顺利毕业，进入了超导实验研究中心工作，并拿到了工作签证。程谦的工作步入正轨，李小彤的业绩也越来越好，成了当地有名的金牌房产经纪。很多人换房子，都点名找她。在华人圈，大家不认识程谦，但提起李小彤无人不晓。

在异国立足的同时，李小彤从来没有忘记国内的两家父母。每到过年过节，她总会买不少礼物寄给国内的父母。2015年五一前夕，程母终于主动给儿子打来了电话。她的语气不再指责，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主动问起了李小彤和安安。刚开始，程谦的态度很冷淡，怨恨父母没有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帮村一把。李小彤一再开导他：可怜天下父母心，爱之深，责之切。既然父母都主动缓和了，作为晚辈，应该热情迎上。妻子如此大度，程谦深受触动，和父母的电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还时不时视频聊天。

2016年春节，程谦和李小彤带着安安从美国飞回了云南省曲靖市。李小彤的父母得知女儿被婆家认可，和女儿冰释前嫌。程谦父亲看着素未谋面的孙女，忍不住老泪横流。吃年饭时，程谦的父亲主动向李小彤举起了酒杯：“孩子，谢谢你。你很优秀，程谦能娶到你，是我们家的福气。”李小彤眼含热泪，她的坚守赢来了最隆重的认可。

2016年2月，返回美国后的李小彤又怀孕了。程谦爸妈高兴不已，程母办好了一切手续，准备赴美照顾儿媳。临行前，她特地去拜访了李小彤的父母，为当年的所作所为道歉。李小彤的父母见亲家放下了姿态，也释然了。到美国后，程母把李小彤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李小彤表示感谢，程母拉着她的手：“孩子，就当是我的弥补吧。”

2016年11月，李小彤顺利生下儿子乐乐。程谦的父亲也随即赶过来，要为儿子媳妇操持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一个月后，一场特别的婚礼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大学的草坪上举行，新娘穿着中国大红嫁衣，怀抱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新郎则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手牵着打扮成小天使的女儿，一家人笑得那样幸福……

编辑/吕晓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