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彼得·菲比

你羡慕就行了，他有这么好的哥哥，你也会有，哥哥答应你，你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到你19岁生日的时候，我也会送这样一辆汽车给你，好吗？

我的哥哥比我大11岁，在我读中学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家公司的经理了。在我19岁生日的那天，哥哥送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礼物给我，一辆崭新的福特汽车。

这使我兴奋不已，我马上就驾着它出去兜风了。在郊外的一个小镇上，我停车走进一家商店里买水，当我走出商店时候，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站在我的车子前，不断打量着我的那辆新汽车，看得出来，他非常羡慕。“伙计，你觉得我这辆车子怎么样？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笑着说。

那个男孩轻声地说：“这真是不错，你真幸福呀，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我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他一定是希望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可以送给他这样一件生日礼物。看他这么羡慕，我就问他说：“你愿意坐我的车兜兜风吗？”

“可以吗？那太好了！”他一边往车里坐一边对我说，“如果能开到我家门口停一下就更好了。”我微微一笑，我猜他一定是想让邻居们看到他是坐着这样一辆崭新的汽车回家的，那会是他的荣耀。几分钟后，他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房子说：“车子停在那个门口好吗？”

“当然可以！”我回应他，然后减速，将车停在那个门口。“你等我一下。”他说着就下车往屋里跑去，没多久，他牵着一个小少年的手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奇怪的小少年，满脸愁云，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而不开心。“这是我的弟弟，我带他来看你的汽车。”他告诉我说，接着他牵着那个小少年的手绕着我的汽车走了一圈，然后问那个小少年：“弟弟，你喜欢这辆车吗？”

“喜欢，但它是别人的。”那个小少年说。

“是的，这辆车是那个大哥哥的。”他用手朝我指了指接着说，“可是你知道那个哥哥是怎么来的吗？是他的哥哥送给他的19岁生日礼物呢！”

“他的哥哥真好。”小少年说。

“你羡慕他吗？”那个男孩又问他弟弟。

“羡慕。”小少年说。

“你羡慕就行了，他有这么好的哥哥，你也会有，哥哥答应你，你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到你19岁生日的时候，我也会送这样一辆汽车给你，好吗？”那个男孩说。

“你是说真的吗？”小少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喜，“你真的会送给我吗？”那个男孩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当然会，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一样驾着崭新的车子去兜风了！”

“太好了！”那个小少年终于笑了。我看着他们，隐隐觉得需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就问他们说：“愿意和我一起去兜风吗？”

“好呀！”他们同时回答我，然后上了车，我带着他们兜了很久的风，后来我们把车停在了一片大草地上，小少年坐在车里不肯下来，我和那个男孩则躺在草地上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问我弟弟是不是羡慕你吗？”他说。

“应该不会只是因为我有个好哥哥和一輛好汽车。”我回答说。我隐隐觉得其中有一些别的东西，但我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那个男孩，他抬头朝汽车那边看了看，然后扭过头来对我说：“我的弟弟，他是个少年抑郁症患者，我让他来羡慕你有一个好哥哥，羡慕你有一辆好汽车，只是希望他能够对未来的生活多一些期待，多一些梦想，这样他的内心里可能就会多一些美好的色彩……”。

张彦摘自《当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