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华,陶 婷
(解放军陆军军官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
不忘初心:红色记忆的当下叙述
——简评“金寨红”系列大型文学原创叙事
陈振华,陶 婷
(解放军陆军军官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
“金寨红”系列原创小说以沉甸甸的历史叙述重返皖西革命的历史进程,其不忘初心的创作态度和思想立场构成对丑化、虚化革命历史的深度纠偏,革命历史的当下叙述被赋予了正剧化、场景化和细节化的生命体温和情感热度。红色记忆也因叙事的现代性和现实主义的多样性显得摇曳多姿且深具历史的厚重感。
金寨红;红色记忆;革命叙述;历史初心
为纪念建党95周年和长征胜利80周年,弘扬战争年代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揭橥革命历史起源的正当性、合理性,铭记革命前辈的牺牲奉献,回到革命的历史初心,有效抵御历史虚无主义对革命历史的丑化歪曲甚或虚化,早在2015秋冬之交,安徽省文联及其所属《清明》杂志、《安徽文学》杂志就组织了大型“金寨红”系列文学原创活动,这项活动一直持续到2016年秋。该活动不仅激起了强烈且广泛的社会反响,也取得了文学和艺术的重要收获。就小说创作而言,就有余同友的《鲜花岭上的星星》,李国彬的《哥哥莫要过河来》,陈斌先的《斑竹泪》,朱斌峰的《等》,洪放的《失踪者》,张子雨的《立夏》,孙长江的《碑匠》,张琳的《寻找金桂生》和李云的《爷要一杆枪》等优秀的中短篇“金寨红”系列小说从千百作品中脱颖而出。这些“不忘初心”的红色叙事在当下社会语境和总体的历史情境中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和历史意义。
金寨是革命老区,是将军县,为了革命的成功十万儿女曾经献出了生命。革命历史的苦难和牺牲奉献精神是不能忘记的,它关乎我们共和国的其来有自,关乎我们历史与现实的正当性、合法性和必然性。然而现阶段有一种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正有意识有预谋地妄图扭曲、虚化革命历史起源和赓续的正当性。“欲灭其国,必先毁其史”。这就是随后各种网络及其新媒体上打着揭示历史真相的幌子污蔑革命历史英雄,虚化革命历史的种种篡改和诋毁。当然也有一些革命历史叙事打着新历史主义的幌子,肆意歪曲、戏谑、恶搞历史人物和历史事实。尤其是革命历史题材的创作在当下需要深刻的自我反省和自我救赎,方能以正视听。
但当回顾革命历史题材创作的时候,我们发现在该领域的教训是较为深刻的。建国后一段历史时期的历史叙事走向神圣、过于的意识形态化,结果导致的是历史叙事的本质化。英雄被无限拔高、神化,只能是高大全式的不真实的革命英雄。历史没有了原欲,革命者进化为没有七情六欲的神,读者只能对这种高大全的英雄敬而远之。革命历史题材也因没有了烟火气而遭到了审美摒弃。后来的革命历史叙事则矫枉过正,假西方解构主义的思潮观念,对革命历史进行袪魅,对革命的“卡里斯马”(卡里斯玛:Charisma是德国社会学家韦伯从早期基督教观念中引入政治社会学的一个概念。韦伯认为卡里斯玛是这样一类人的人格特征:他们具有超自然、超人的力量或品质,具有把一些人吸引在其周围成为追随者、信徒的能力,后者以赤诚的态度看待这些领袖人物。)进行解构,这种叙事在当初破除历史题材的意识形态性方面应当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但后来愈来愈变本加厉,历史最终被彻底解构了。如此,革命历史叙事何为?红色记忆如何进行当下叙述?我们认为:只有回到革命历史的初心;回到我们当初为什么出发;回到历史的正确认知:不虚美,不隐恶;回到重建对革命历史的敬畏,重建我们内心真诚的信仰。
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而言,“金寨红”系列文学原创活动重返了革命历史的初心,表现了鲜明的创作态度和基本一致的思想立场。首先,作家在素材题材的搜集整理上,都采用的是实地探访,获得的几乎全部是第一手的材料,然后进行艺术的营构。这必然是把“不忘初心”的创作理念建基于大量可靠的历史事实之上的,而不是凭空坐在书斋里的先验想象。据我所知,安徽省文联、省作家协会多次派人赴金寨进行采风活动,或实地探访,或历史钩沉,或寻找历史的口述者与见证者,尽量还原历史的现场。这些发生在金寨革命老区的真实革命进程和真实的故事,必然会重建对革命历史的有效认知和信心。
其次,作家对革命历史进程的复杂性悖论性的深刻揭示。革命不可能一帆风顺,必然遭遇历史的复杂性、往复性甚或悖论性的命运。既往的历史叙事枉顾历史进程的复杂性,往往只注重表现历史浩荡的必然性,而将历史中充斥的偶然、撕扯、纠缠甚或悖谬无情地舍弃,但这些“本质”性的叙事文本也遭遇到文学审美的背叛。
历史很多时候是充满吊诡的,而我们文学叙事的重要功能就是要展示这种悖谬纠缠的历史进程。洪放的《失踪者》真实地还原了金寨地区的历史失踪者,“这些失踪者,被隐没在红军史中,成为中国红军史上最难以释怀与疼痛的一笔。”而这些失踪者仅金寨地区就有三万之多。他们同样为革命的胜利作出了自己的牺牲奉献。洪放以自己的思想勇气对历史负责,以江子龙的革命遭遇和经历,深刻揭示了革命进程中“肃反”扩大化的历史因由和历史伤痛。但小说中的江子龙们并没有因为受到委屈而丧失革命信仰,小说在批判中又有令人信服的信仰守护。历史的失踪者终于在文学叙事中成了“在场”者。小说弥补了历史记录不足的遗憾,小说成了民族的心灵秘史。同样触及肃反扩大化题材的是朱斌峰的《等》,小说中的廖家文、廖家武兄弟也是受到了肃反扩大化的影响而蒙冤的。廖家武的出走让奶奶用一生在等。在等他回来?在等蒙冤昭雪的那一天?千疮百孔的历史需要文学叙事的还原与修复。然而无论是采茶女还是拐子爷,他(她)们对待“闹红”的历史选择仍然痴心不改,一曲《送郎当红军》仍然在他(她)们内心久久传唱。
再次,小说体现出较为鲜明的“史记”意识或倾向。陈斌先的《斑竹泪》里面的叙述人是史纪(“史记”的谐音),并声称自己的重要使命就是挖掘重大历史题材,为历史树碑立传。小说通过老太太的缓慢诉说,基本还原了历史与现实的多重面目。从“闹红”、肃反、土改、公社到文革以及当下,从祖辈、父辈到儿辈的历史命运与现实遭际中,文本揭示了“斑竹有泪也知节”的傲然风骨与信仰坚守。小说在陈述历史人物冤屈的时候,能够站在历史辩证的高度,将历史的复杂暧昧与现实进行对照,对历史不虚美、不隐恶,某种程度上回归了“史记”的信史精神和话语德性。
历史不是冰冷的事实,也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或随意涂写的羊皮纸,历史是基于事实之上鲜活的历史场景和具有生命温度的细节形成的历史,而文学叙事建构的历史则更应如此。“金寨红”系列小说的创作在这方面有比较明确的叙事自觉,这也为小说创作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客观而言,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已经经过文学叙事的多轮征用,很难革故鼎新,也很难开创革命历史叙述的新维度。然而,时代的变迁与话语的更新以及历史对叙事的新要求又必然赋予历史新的意涵,作家们需要的是更新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话语呈现,从革命历史的富矿中打捞或开掘其中的新意。我觉得“金寨红”系列文学活动在这方面的努力是成功的。
其一,神圣化和庸俗化的双重袪魅。一方面小说祛除了英雄偶像化和神圣化的叙事逻辑。小说里面出现的革命历史人物,不是应者云集的革命“卡里斯马”,而是在苦难中抗争的族群中的一员,只不过比普通人更早觉醒或者更具有反抗意识反抗精神。他们不懂得理论的高头讲章,只是在内心服膺朴素的革命真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革命先烈没有被神圣化,而是具有普通人的缺点和人性的弱点。李国彬的《哥哥莫要过河来》里面刻画的是一群在大别山腹地参加革命的小红军形象。这些小红军战士生于战火纷飞的特殊年代,自己的命运和身世遭际让他们具有了顽强的生存意志和不屈的信念。然而,他们又难以摆脱未成年人的稚气、任性和缺乏经验,尤其是他们自身的自负、软弱或倔强导致了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小说没有拔高小英雄们的形象,而是给予了原生态的呈现。这样的形象反而更能够引起读者的深层共鸣,觉得这就是战争形态下的可能的自己。张子雨《立夏》里面的革命领路人周教官,后来追随革命,由团丁转变为战士的丁山;张琳《寻找金桂生》里面的金桂生……革命历史的进程就是由这些普通人的业绩构成。另一方面,“金寨红”系列小说也没有走庸俗化历史叙述的套路。近些年来,历史英雄的庸俗化倾向较为明显,比如《亮剑》中的李云龙,《历史的天空》中的梁大牙,《狼毒花》中的常发等就是代表,这些历史人物有其英雄气,但也不乏莽夫山林的民间气息,这些革命历史叙事显然走的是将英雄人物庸俗化的叙述模式,是对以前高大全式人物塑造的矫枉过正。而“金寨红”系列中短篇小说则似乎是历史的正剧,人物的形象更接近历史人物的本真,是对神圣化和庸俗化历史英雄的双重祛魅。
其二,历史的场景化和细节化。鲜活的历史场景和丰富的历史细节无疑是革命历史叙事审美的必然需求。《立夏》将立夏节的革命暴动的前因后果、具体进程、人物命运的沉浮写得足够具体细腻。尽管历史的记录或许寥寥数语,但小说却真实地再现了这一历史场景发生的必然性。孙长江的《碑匠》将碑匠张良的个人命运与他刻碑的经历关联起来。当初因为刻“红军公田”碑而深陷险境,当白匪回来的时候只好深夜埋碑,后来给所谓的地主刻碑,十年浩劫期间被再三批斗,改革开放的1979年,当年深埋的“红军公田”碑得以重见天日。碑就是历史的镜鉴,碑的浮沉也是碑匠命运浮沉的写照,从而镜像出历史非直线螺旋上升的反复、犹疑、艰难、残酷等真实图景。
细节化让历史的血肉得以丰满,历史才能变得可感可亲,仿佛触手可及。“金寨红”系列小说以大量鲜活的细节让红色记忆的当下叙述远离了干瘪和苍白。以前的革命历史题材的创作就是因为惧怕日常生活的男欢女爱、柴米油盐妨碍革命英雄形象的建构,从而舍弃了大量的感性生活细节,进而远离了历史的真实。所以我们“既不避历史的宏大叙事,亦关注历史的细节与无名;既重点叙述正史所载重大历史事件和变故,又旁涉宫闱官场科场秘闻,但这绝非意在历史帷幕后的猎奇,更非历史叙述的媚俗,而是展示了历史的多个维度,回归历史的本然状态”[1](P186)。如李云《爷要一杆枪》中对廖山虎抓周细节的描写。廖山虎几次都从糖果、毛笔、算盘、木质手枪中抓取了木质手枪,这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正暗示着“爷”后来对枪的痴爱和走向革命道路的必然;《碑匠》中张良埋碑的细节描写也为历史的沧桑变化埋下了应有的伏笔;《等》中“我”奶奶采茶女丹桂望着远山唱《八月桂花遍地开》时的款款深情,这一细节不就是对“我”爷爷钻山猴廖家武的深情凝望与等待吗?不就是对过去烽火岁月的缅怀吗?这些细节就是叙事学大师华莱士·马丁所谓的“对日常生活所特有的那种无意义的或偶然的细节的包容成为正面故事‘真正发生过’的证据”[2](P55)。
“金寨红”系列小说的作者都是我省中青年作家的中坚力量,他们在小说领域深耕多年,有着良好的基础和功力。虽说这次是带着任务去体验生活,感受昔日的革命精神,但他们普遍投入了饱满的创作热情,在素材收集、命题立意、篇章结构、艺术构思等方面颇具匠心,尤其在现实主义创作手法的多样化探索方面令人刮目相看。
首先,意象化色彩的叙述颇为精彩。小说的意象具有重要的功能,或结构篇章,或预示主题,或作为深度的象征等。巴金《家》里面的“家”就是小说的中心意象,“家”既是觉慧逃离的思想陈旧、麻木、腐朽的所在,又是觉新无法割舍的宗法、亲情、伦理之所在。张爱玲的《金锁记》中的“黄金锁”也是小说的主题意象,黄金枷锁锁住的是曹七巧的青春和人性。老舍《骆驼祥子》里“骆驼”意象,它的诚实、坚忍不就是祥子命运的写照吗?但祥子最终却变成了个人主义的末路鬼。因此,小说意象的恰当应用,能大大深化小说的现实主义主旨,扩展小说的主题意蕴。陈斌先的《斑竹泪》的中心意象显然就是“斑竹泪”。“斑竹泪”的意象就是漆家命运的浓缩与象征,小说由此获得了思想的升华:斑竹有泪也知节。漆家世代的命运在历史的大潮面前尽管受到了委屈,但他们知道进退和分寸,知晓历史的曲折和坎坷,深谙社会历史进程的反复与迂回向前。《碑匠》中的“碑”就是小说的核心意象,尤其是“红军公田”碑的刻、立、埋、起的命运,不就是历史进程的真实轨迹吗?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是进步论历史观的自信,更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必然体现。余同友的《鲜花岭的星星》中的“星星”,老房子上面的“红五星”,不就是画家,也是作家心中的追寻吗?当然,《哥哥莫要过河来》中的包袱——红25军军旗,也是小说的核心意象,小说人物的命运和主旨都是围绕着这面军旗是否能够重新插到紫云架上而展开的。《爷要一杆枪》中的“枪”同样是小说的主题意象。旧社会让“爷”失去了身体的枪,而革命则重新让“爷”修复了身体的枪的功能,是革命之枪救治了身体之枪。这有点儿类似于《白毛女》中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重新又把鬼变成人的主题。
其次,创作主体的介入式叙述。余同友《鲜花岭的星星》成功地采用了这种叙述。小说中的“我”带着主编的使命到金寨县去组稿,想在老区的土地上发现具有生命细节和生命温度的稿件。因在宾馆看稿失望,“我”百无聊赖地出去走走,结果在去鲜花岭的车上遭遇画画的老者,在他的精神吸引下,“我”对老者未完成的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由此“我”知晓了老者二十年未完成所绘之画的原因,也让“我”进入了老者的记忆世界——鲜花岭的星星,进而引出了红色年代的英雄人物李大刚和沈阳林以及他们回乡之后的故事。老者在寻找点睛的绘画主题,一直苦于没有找到,身为作家的“我”背负使命,也在寻找最能够反映红色土地上人的命运象征。这里“我”成功地介入了小说的叙事。“我”的寻找不仅仅具有小说的叙事功能和结构功能,更主要地完成了小说主题的呈现与拓展。因此,小说中的“我”绝非可有可无的存在。小说也因叙述人“我”的介入,而让小说的叙述变得富有层次和摇曳多姿,也让小说的叙述节奏变得富有变化,从而充满韵味和叙述的张力。显然,这种创作主体介入式的叙述深化了小说的现实主义主题。
再次,红色历史与现实叙述的互文。历史就是昨天的现实,现实也必然成为明天的历史,历史是现实的因由,现实是历史的延续。两者不仅有因果的联系,也是互相见证和映射的彼此。历史能够照进现实,现实也每每显现曾经的历史。《寻找金桂生》的叙述就是历史与现实的互文。金桂生就是战争年代的金黑牛,他和自己的妻子田春苗在转移的途中失散了。失散时他们的女儿金盼红还只是母亲身体里的一粒种子。新中国成立后,母女俩千方百计寻找金桂生。在现实寻找的叙述过程中,金桂生的战斗经历也由回忆一点点地拼接而成。这样的叙述形成了当下现实与红色历史的互文。现实中的田春苗也遭到不公正的待遇,在“文革”中受到了冲击,于是她倍加怀念红色战斗的岁月。现实的缺失依靠回忆历史的峥嵘来救赎,寻找既是现实层面的对丈夫、亲人的寻找,也是精神层面的对红色年代革命激情、革命信仰的追寻。历史与现实的反复交叉叙述,彼此互文,相互映照,无疑深化了小说的主题内涵。《鲜花岭的星星》也采用了现实与历史的互文。小说中的两个主角李大刚和沈阳林革命胜利后主动要求返回自己的家乡,主动放弃了城市优裕的生活。小说通过李大刚为沈阳林的母牛助娩经历的叙述,将二人的现实生活与曾经战斗的历史串接起来。红色年代的革命追求是他们毕生的信仰,也是他们当下生存的精神支撑。而画家作为革命的后代不也在用绘画的方式继承其父辈的精神吗?“我”不也是赴革命老区去追寻他们当年的红色历史和生命信仰吗?不忘初心,就是现实对历史最有力的回答!当然,《等》《斑竹泪》等也不同程度地采用了历史与现实互文的叙述方式,同样也取得了良好的叙述效果。
综上所述,“金寨红”系列大型文学原创叙述之所以取得成功,主要是在于作家忠实于历史、不忘初心的思想立场和创作态度,在于这些作品重返历史的鲜活场景与生命细节,在于历史现场的原生态重现,在于历史叙述对意识形态化和历史虚无主义的双重拒绝。这些优秀的中青年作家具有现实的使命责任,他们用优秀的现实主义篇章完成了对红色历史的深度挖掘和红色精神的当代弘扬。
当然“金寨红”系列作品也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系列作品在弘扬金寨乃至皖西红色精神的同时,还没有充分将皖西地区特有的地域文化、乡土人情、民风民俗等融入到红色叙事之中。另外,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些文本叙事中历史和现实的深度互文还不够。如若能在这些方面更进一步,必将获得红色精神的文化基因图谱、红色精神的历史景深,红色精神对当下信仰缺失的深度救赎。如此就有可能生成“金寨红”系列叙事的更大气象和更大格局——于此,我们翘首以盼。
[1]陈振华.当代文学多维勘探与审美批判[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5.
[2]华莱士·马丁.当代叙事学[M].伍晓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Stay True to the Original Intention: Contemporary Narrative of Revolutionary Memories— Brief Comments on Jinzhai Red Novels
CHEN Zhenhua,TAO Ting
(ChineseDepartmentofArmyOfficerAcademyofPLA,Hefei230031,China)
Jinzhai Red, a series of original novels have brought back to the course of history of revolution in Western Anhui with the profound historical narratives. The writers stay true to original self of history to rectify the revolutionary history which were with stigma and derivation. The narrative has been conferred serious, scene and detailed vividness and passion. The revolutionary memories are fresh and profound because of the modernity of narrative and the versatility of realisms.
Jinzhai Red; revolutionary memories; revolutionary narrative; original self of history
2016-09-28
陈振华(1972-),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陶婷(1987-),女,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I206.7
A
1009-9735(2017)01-00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