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觉”视域下的文化软实力建设探析

孟 献 丽

“文化自觉”视域下的文化软实力建设探析

孟 献 丽

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之间具有内在的必然联系。一方面，文化软实力建设呼唤文化自觉。文化自觉有助于树立正确的文化发展观和正确的文化态度，实现对中华民族文化地位的自觉认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规律的自觉把握与对提升文化软实力使命的自觉担当。文化自觉是增强文化软实力的思想基础和前提条件，增强文化软实力，内在地要求提升文化自觉。另一方面，文化自觉需要在文化软实力建设中实现。只有在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具体实践中，才能逐步实现对文化地位认识的高度自觉、对文化规律把握的高度自觉和文化责任担当的高度自觉。文化软实力建设是增强文化自觉的必然路径，通过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有助于实现文化自觉。最终，在正确把握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内在联系和互动关系的基础上，才可能以高度的文化自觉来提高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自觉性、积极性和主动性，从而推进文化软实力的大发展和大提升。

文化自觉；文化软实力；内在关联

“面对世情复杂、思潮多元、统一思想难度加大的新形势，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要求显得更加重大而紧迫。”*张国祚.把“软实力”的“硬道理”讲深讲透讲实讲精彩[J].文化软实力,2016(1)：创刊词.党的十八大强调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人民日报,2012-11-9(2).当前，大力发展和提升文化软实力已成为中国提高综合国力，应对激烈国际竞争的重大战略选择。因此，如何正确地认识文化软实力建设，如何行之有效地发展和提升文化软实力就是中国不得不思考和解决的重大问题。文化自觉为中国建设和提升文化软实力提供了新的理论视域和现实可能性。文化自觉有助于树立正确的文化态度和文化发展观，通过文化自觉，可以实现对自己民族文化地位的自觉认识，对文化发展规律的自觉把握和对提升文化软实力使命的自觉担当。只有真正把握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内在本质规律，才能做到既抵制文化虚无主义和文化自大意识，又防止文化软实力建设中的急功近利、浮躁和媚俗倾向，进而明确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要性、目标和方向，提高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自觉性、积极性和主动性，以文化自觉不断推动文化软实力的大发展和大提升。

一 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的理论溯源

“文化自觉”的概念是中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于1997年首先提出的。他指出：“文化自觉只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 不是要‘复旧’，同时也不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费孝通.反思·对话·文化自觉[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3)：22.文化自觉是文化的一种自我觉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创建。费孝通同时强调：“文化自觉是一个艰巨的过程，首先要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所接触到的多种文化，才有条件在这个已经形成中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经过自主的适应，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长补短，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各种文化能和平共处，各舒所长，联手发展的共处守则。”*费孝通.反思·对话·文化自觉[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3)：22.由此可见，“文化自觉”这一概念是费孝通通过对民族文化的深刻认识、对文化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和对文化发展趋势的深刻透视而提出的，对中国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和深远的意义。

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培养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文化自觉是“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在文化上的觉悟和觉醒，包括对文化在历史进步中地位作用的深刻认识，对文化发展规律的正确把握，对发展文化历史责任的主动担当。文化自觉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力量，是对文明进步的强烈向往和不懈追求，是推动文化繁荣发展的思想基础和先决条件”。*云杉.文化自觉·文化自信·文化自强[J].红旗文稿,2010(15)：4-5.这表明党对文化及文化建设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努力通过文化自觉实现文化地位认识上的高度自觉、文化规律把握上的高度自觉、文化责任担当上的高度自觉，以此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提升中华文化在世界的影响力。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强调，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进一步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完善文化管理体制，建立健全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提高文化开放水平。*习近平.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3-11-16(1).这既是中国文化发展的总目标和努力方向，也是对文化自觉的进一步阐释和要求。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Joseph.S.Nye)在回顾“软实力”理论时指出，“软实力”(Soft Power)的概念是他在1989年撰写的《注定领导:变化中的美国力量的本质》一书中率先提出的。约瑟夫·奈认为“软实力”是一种通过吸引而不是强迫和交易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的能力。“软权力(使得他者期望你所期望的目标)吸引民众，而不是迫使他们改变。确立预期的能力往往与无形的权力资源相关，如有吸引力的文化、政治价值观和政治制度、被视为合法的或有道义威信的政策等”*约瑟夫·奈.硬权力与软权力[M].门洪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6.随后，约瑟夫·奈又不断丰富和完善了“软实力”理论。软实力理论形成以后，引起了国际社会和理论界的广泛关注，成为国际政治文化研究领域的焦点话题。

约瑟夫·奈在最新出版的《权力大未来》一书中指出，“一国的软实力主要依赖于三种基本资源：它的文化(在对他人有吸引力的地方发挥作用)、它的政治价值观(当它在国内外遵循这些价值观时发挥作用)以及它的对外政策(在他人认为这些政策合法且具有道德权威时发挥作用)。”*约瑟夫·奈.权力大未来[M].王吉美,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120.软实力不同于传统的经济和军事力量，它主要指一个国家以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而体现出来的力量。软实力主要通过吸引而非强制来达到预期的效果，实质上它是一个国家的文化与意识形态的诉求。而其中“文化”应该是软实力的核心和灵魂，同时也是软实力的重要源泉和动力。“我们在‘软实力’前面加上了‘文化’二字，赋予软实力以中国特色，突出文化的作用，指出‘文化软实力是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张国祚等.软实力及国际关系和社会主义问题[J].文化软实力,2016(2)：84.所以，文化软实力是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软实力诸要素中居于核心和主导地位。正如中国文化软实力研究中心主任张国祚指出的：“文化软实力是全部软实力的灵魂和经纬，软实力中各种要素的特质无不取决于相应的文化价值观念和智力思维。”*张国祚.软实力研究中的若干重大问题[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03-09(15).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是对文化发展规律的不同层次的把握，也是对文化发展形势不同角度的认识，还是对文化发展道路的不同探索，虽然它们有着不同的理论内涵和现实所指，但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之间并不是不可通约、互相排斥的，而是具有内在的紧密联系和一致性。我们必须通过把握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之间内在本质联系，促进文化繁荣发展，提升文化软实力。

二 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的内在关联

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建设之间具有内在的必然联系。文化自觉是建设文化软实力的思想基础和前提条件，文化软实力建设呼唤文化自觉；文化软实力建设也是增强文化自觉的必然路径，通过文化软实力建设，可以提升、实现文化自觉。

(一)文化自觉是建设文化软实力的思想基础和前提条件，文化自觉的增强助推文化软实力的提升

所谓文化自觉，就是要对民族文化进行自我认识、自我觉醒和自我反思。通过文化自觉，可以实现对民族文化地位的自觉认识，充分认识民族文化的价值与局限。文化自觉要求对民族文化采取科学的态度来看待，既要看到民族文化中积极的方面，确立民族文化自信，增强民族文化认同；又要看到民族文化中的不足和缺陷，明确民族文化未来发展的方向和重点。文化自觉是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必然要求，文化自觉的提出有助于在观念和态度上抵制文化虚无主义和文化自大倾向。文化自觉不仅要求对民族文化有深刻的认识，还要了解外来文化，并深入了解外来文化与民族文化的关系。文化自觉力求通过文化反省，对现实的民族文化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实现对文化的重要性、文化发展形势、文化发展现状、文化发展面临机遇挑战等问题的自觉把握，进而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自觉意识。“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自觉，最重要的是使广大干部群众，特别是决策者，高度重视文化软实力在综合国力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张国祚.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自觉、自信、自强之路[J].中国产业,2011(12)：68.“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维护国家文化安全任务更加艰巨，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要求更加紧迫。”*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公报[N].人民日报,2011-10-19(1).可见，文化自觉不仅是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前提条件和思想基础，而且也是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要内容和实现途径。文化自觉必然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自觉意识，有助于提高文化软实力。只有实现了文化自觉，才能增强文化的吸引力、凝聚力，最终提升文化软实力。

(二)文化软实力建设是增强文化自觉的必然路径，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有助于增强文化自觉

在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过程中，应该采取开放的、发展的辩证态度对待民族文化和外来文化。“要全面认识祖国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之与当代社会相适应、与现代文明相协调，保持民族性，体现时代性。……加强对外文化交流，吸收各国优秀文明成果，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胡锦涛.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N].人民日报,2007-10-25(1).在建设和提升文化软实力的过程中，对民族文化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了解到民族文化的当代价值，增强文化自觉和自信，维护自身文化安全；同时，还要认识到民族文化的缺陷和不足之处，进而克服民族文化的弊端而取得进步，最终实现中华文化的自觉、自信和自强。

“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公报[N].人民日报,2011-10-19(1).文化自觉依赖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民族文化素质、民族文化自尊心、自信心和自觉性。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关键是增强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发扬学术民主、艺术民主，为人民提供广阔文化舞台，让一切文化创造源泉充分涌流，开创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持续迸发、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人民基本文化权益得到更好保障、人民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全面提高、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的新局面。”*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人民日报,2012-11-9(2).文化软实力建设不仅可以增强本民族文化的吸引力、凝聚力和向心力，而且可以改善人民群众的精神状况，提升人民群众的文化素质，促进人民群众的文化觉醒，增强民族文化的自尊心、自信心，进而可以实现文化自觉。

总之，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之间具有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内在联系。文化软实力的建设需要实现文化自觉，没有文化自觉，就不会积极主动地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文化自觉的增强也需要文化软实力建设，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有助于实现文化自觉。

三 以高度的文化自觉推动文化软实力建设

文化自觉的实现是一个艰巨而漫长的过程，文化软实力建设也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党的十八大强调：“我们一定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树立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向着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宏伟目标阔步前进。”*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人民日报,2012-11-9(2).因而，我们要通过高度的文化自觉，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发展方向，更加主动地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

(一)树立正确的文化软实力观和正确的文化软实力态度

文化软实力的建设，首先要求我们必须树立正确的文化软实力观和文化软实力态度。实现文化上的自觉是建设文化软实力的思想基础和前提条件。文化自觉有助于树立正确的文化发展观和正确的文化态度，通过文化自觉，科学把握文化软实力的内涵和意蕴。具体而言，一方面，对待文化软实力的作用，我们既不要过分夸大，也不要刻意低估。正如约瑟夫·奈所言，“在信息时代新的条件下，超越以往任何时候，软推销比硬推销更有效”。*约瑟夫·奈.权力大未来[M].王吉美,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151.同时，约瑟夫·奈也提到，“不夸大软实力(或其他任何形式的权力)的影响是很重要的。在某些情况下，软实力的影响力很小”。*约瑟夫·奈.权力大未来[M].王吉美,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119.“单独依靠硬实力或软实力都是错误的，将两者有效结合起来可称作‘巧实力’”。*Joseph S. Nye, Jr."Think Again:Soft Power"[M].Foreign Policy,March1,2006.所以，对于一个民族和国家来说，软实力与硬实力同样重要，两者不可偏废。另一方面，文化软实力建设要定位准确。文化软实力建设并不是东方文化压倒西方文化，也不是西方文化压倒东方文化，更不是推行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费孝通提出，我们面对的问题是“各种不同文化的人，也就是怀着不同价值观念的人，怎样在这个经济和文化上越来越息息相关的世界上和平共处？人类在21世纪怎样才能和平地一起住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在精神文化领域里需要建立起一套促进相互理解、宽容和共存的体系”。*费孝通.论文化与文化自觉[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7:302.文化软实力建设就是要实现费孝通所倡导的“各美其美、 美人之美、 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文化互补和多民族文化的和谐共生。约瑟夫·奈也强调中国软实力的上升不是威胁，并且存在非零和博弈的中、美软实力共同增长的可能性。总之，文化软实力建设必须立足于文化共生、文化和谐和文化互补基础之上，确立积极的、科学的、开放的、多元的文化软实力建设态度。

(二)通过文化自觉，提高文化软实力建设主体的自觉性、积极性和主动性

文化软实力建设需要文化主体的觉悟、觉醒和自觉。没有广大主体的自觉参与，文化软实力建设就是一句空话。许知远曾经深刻地指出，“我们无法指望一个缺乏自我反省能力的国家拥有持久的增长力，而自由反省的前提是个人精神的充分觉醒。……这一切又需要开明的政府与觉醒的文化间的相互配合。”*许知远,叶滢.公共知识分子的声音·后9·11世界[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3:212.文化自觉就是“通过文化反省的途径来认识旧文化的没落和新文化的产生的必然趋势，从而清醒地意识到自身的历史使命，并付诸实践”。*许苏民.文化哲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305.文化自觉对于提高文化软实力建设主体的自觉性、积极性和主动性具有重要意义。通过文化自觉，可以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主体的积极主动性和高度自觉性，从而使之坚定文化立场、增强文化认同、充满文化自信，实现对文化软实力建设使命的自觉担当，大力推动文化软实力的建设和发展。

(三)通过文化自觉，实现对文化软实力建设规律的深刻把握

文化自觉的实现是一个艰巨的过程。正所谓“文化本身有其内在的发展规律。要达到文化自觉，就必须准确把握并尊重文化发展的这种内在规律；忽视这种规律就不可能达到文化自觉。”*刘奔.关于文化自觉问题之我见[C]//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文化自觉与社会发展——二十一世纪中华文化世界论坛论文集.香港：商务印书馆,2005:349.同样，文化软实力建设也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文化软实力建设也具有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坚持“二为”方向、软硬实力结合等自身内在的规律。我们要提升文化软实力，必须充分尊重并把握这些内在规律。“认清文化的地位作用，把握文化的特点规律，创新文化的体制机制，是提高文化自觉的逻辑必然，增强文化自信的内在要求”。*杜飞进，等.文化复兴的历史方位——我国文化体制改革的实践与思考[N].人民日报,2011-10-14(1).通过文化自觉，有助于实现对文化软实力建设规律的深刻把握，避免文化软实力建设中的急功近利、浮躁和媚俗等倾向，从而在尊重文化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循序渐进地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

(四)通过文化自觉，明确文化软实力建设的目标、方向和突破路径

当前，文化发展问题是中国面临的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面对当今世界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的大潮，面对国家发展和人民生活改善对文化发展的要求，面对社会文化生活多样活跃的态势，如何找准我国文化发展的方位，创造民族文化的新辉煌，增强我国文化的国际竞争力，提升国家软实力，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大现实课题”。*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卷[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752.文化软实力建设是中国应对文化竞争与冲突，捍卫文化主权的独立性和自主性，提高文化竞争力的必然选择和必由之路。为此，必须准确定位文化软实力建设，树立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明确目标，积极探索和寻求文化软实力建设的突破路径和方向，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大力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

只有实现高度的文化自觉，才能突破文化软实力建设的瓶颈，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软实力建设之路。张岱年曾经提出，“中国文化的发展有三条道路：第一条道路，故步自封、因循守旧，像过去那样，以大国自居，以高明自居，……第二条道路，全盘接受外国文化，全盘否定民族传统，这也是不可取的，丧失了民族独立性，就会沦为殖民地。……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正确的道路，就是主动吸收世界先进的文化成就，同时保持民族文化的独立性，认识本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发扬创造精神，创造自己的新文化。……这样才能自立于世界文化之林。”*张岱年.文化与哲学[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8:70-71.张岱年所指的第一条道路是一种拒绝接受新文化和外来文化的文化保守主义，实质上是闭关自守的文化封闭主义和狭隘的文化民族主义的集中表现。这种文化发展道路只会导致文化闭塞、文化衰落，不可能形成有竞争力的文化软实力。张岱年所指的第二条道路是一种一味推崇外来文化，从根本上否认本民族文化的文化虚无主义，实质上是民族虚无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的集中表现。这条文化发展道路也是不可行的，因为那样只会导致中华文化被西方文化所同化、取代。文化软实力建设必须走第三条文化发展道路，也即是既要吸收世界的先进文化，又要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更重要的是创新自己的新文化，增强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全面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这也是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最终目标和使命。

文化自觉与文化软实力建设都是时代发展的客观要求和必然产物。文化自觉是建设和提升文化软实力的思想基础和先决条件。文化软实力建设是文化自觉的必然结果。文化软实力建设呼唤文化自觉与自信。故此，中国要以高度的文化自觉为前提，认清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地位，客观把握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规律，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的责任担当意识，更加积极、自觉、主动地不断推动文化软实力的建设、发展和大提升。

(编辑：孙国伟)

本文系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大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全面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研究”( 2015MZD04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高校意识形态安全预警机制研究”(14CKS033)、江苏省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比较视域下的中国梦实现路径研究”(13MLC011)、江苏省“333”工程和“青蓝工程”、中国产业安全研究中心平台建设学术资助项目“我国文化软实力发展与智库建设互动战略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孟献丽：法学博士，江苏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社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