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政治生态的生成逻辑与系统治理

2017-03-10 10:06刘先春敖小茂
理论探讨 2017年4期
关键词:权力党员干部党员

刘先春,敖小茂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730000)

党内政治生态的生成逻辑与系统治理

刘先春,敖小茂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730000)

党内政治生态是党内政治生活长期累积而呈现出的总体结果,以作为“现实的个人”的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为生命载体。“现实的个人”所具有的公益性的精神追求和自利性的物质追求的双重属性,决定了必须以党内制度法规的强制约束力来构筑权力运行的空间,以党内政治文化的渗透力来引导党内政治生活。因此,党内政治生态的治理是一项系统工程,需从激发党员干部精神需求、完善党内制度规范、培厚党内政治文化、清除党内毒瘤等方面实现综合治理。

“现实的个人”;党内政治生态;系统治理

从生成视角分析党内政治生态如何形成,有利于从源头把握影响和构成党内政治生态的基本要素,进而有利于从根本上治理和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在此意义上,本文试图从党内政治生活主体的双重属性出发,分析影响党内政治生态生成的因素,并提出系统治理党内政治生态的对策。

一、党内政治生态的内涵与特征

以生态视角来分析政治,就是用系统的、生态的、差异的、联系的、非线性的观点看待政治现象,把政治现象及其社会环境视作一个具有互动关系的有机整体[1]。“政治生态是党风、政风、社会风气的综合反映”[2]。可见,政治生态不仅包含政治系统内部运行的总体状态,还是政治系统本身与外部环境的互动状态。就政党而言,政党生态分为党外政治生态和党内政治生态两个方面,前者是政党运行所处的社会环境,后者是党内政治运行的状态,是党内政治生活中各政治行为主体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而生成的总体状态,这种状态也受外部环境的影响,并会在党内生成一种环境和氛围[3]。

党内政治生态呈现出三个特征:一是党内政治生态的主体是党员、党员干部与党组织,其中,党员干部是关键主体。尽管政党处于一定的社会环境中并受其影响,但社会环境并不属于党内政治生态。二是党内政治生态是党内政治生活长期运行和累积所呈现的状态,是党内政治主体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而呈现的氛围,在其中,每一个主体通过参加党内政治生活而构成党内政治生态的一部分,又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三是党内政治生态是一种总体性或普遍性状态,它不是某一行为主体面临的局部状态,而是党内政治生活运行呈现出来的具有普遍性意义的、系统的状态。从这三个特征可以看出,党内政治生态与党内政治生活密不可分,党内政治生态是党内政治生活呈现出来的总体结果,有什么样的党内政治生活,就呈现出什么样的党内政治生态,正如习近平指出的:“有什么样的党内政治生活,就有什么样的党员、干部作风。”[4]31因此,要阐明党内政治生态,就离不开对党内政治生活的阐释。

从本质上讲,党内政治生活是党内事关价值的权威性分配,是常态化、系统化的互动方式和关系状态。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党内政治生活的本质属性是政治性,核心是公共权力分配。因此,党内政治生活主要是围绕权力的分配而形成的常态化、系统性的互动方式和关系状态[5]。综上,党内政治生活主体之间的互动方式和关系状态,约束、引导这种互动方式和相互关系的党内制度规范和党内政治文化,就构成党内政治生态的基本范畴。

二、“现实的个人”:党内政治生态形成的生命载体

习近平指出:“营造良好从政环境,要从人抓起,从人做起,也就是要从各级领导干部……做起。”[4]29-30可见,“人”尤其是掌握权力的各级党员干部,是构建党内政治生态的起点。

“现实的个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观的逻辑起点。“我们开始要谈的前提不是任意提出的,不是教条,而是一些只有在臆想中才能撇开的现实前提。这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6]516。“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是,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6]524。这里所讲的“现实的个人”,既不是假设的人,也不是整体的抽象的人,而是切实参与到现实政治社会生活中并相互联系的人。

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作为党内政治生活的主体,是党内政治生态形成的基本个体,既具有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又具有职业的政治属性,其需求欲望的产生也同样受到这些属性的制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作为以马克思主义信仰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信念聚集起来的政党,政治性是每一个党员的基本属性,作为政治生活的参与者,党员干部参与到政治社会活动中,被人民群众赋予政治权力,用政治权力为人民群众谋取公共利益,这一特殊属性决定了党员具有为人民服务,从而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精神需要。另一方面,作为“现实”而非“假设”存在的个人,党员尤其是执掌权力的党员干部是具有自然属性的人,具有满足自身和发展自身的物质需要,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我们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6]531。无论是普通党员,还是执掌权力的领导干部,自然属性决定了其具有基本的物质需求。这就决定了满足自身物质利益成为其行为动机之一,外化在行为层面表现为通过参与现实政治社会生活实现自身利益。因此,对于参与党内政治生活的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而言,物质利益的驱使或诱惑始终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客观存在,是党内政治生活无法规避的现实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尽管物质需要是“现实的个人”的首要需要,但并不意味着物质需要是党员追求的主要需要或优先需要。“我们党以马克思主义为立党之本,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理想,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宗旨。这就是共产党人的本。没有了这些,就是无本之木”[4]62。党的这一根本决定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满足社会公共利益、在精神上自我实现的需要是所有参与党内政治生活的党员的主要需要或优先需要,也就表明了党员干部的主要政治动机应当是超越个人利益之上的利他主义,在行为上是通过执掌、运用人民群众赋予的权力实现和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

总之,作为党内政治生活的主要主体和政治生态形成的生命载体,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是具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进而实现自身人生价值的精神需要和满足自身物质需要的综合体,具有政治人和经济人的双重特征[7]。

三、党内制度规范:党内政治生态形成的环境空间

党员干部的双重需要决定了其运用权力的双重动机,也决定了其政治行为的公益性和自利性倾向。从政治运行的现实性来讲,为防止权力运行过程中的自利性行为发生,必然要以制度的强制约束力来规范权力的运行。制度作为权力分配、制约与监督的决定性因素,直接影响甚至决定了党内政治生态的好坏。

制度对党员干部行使权力的制约作用取决于两个方面的条件:

一是制度的科学性、完善性,即制度对权力配置的合理程度、对权力运行监督的覆盖程度和制度与时俱进的程度等。邓小平指出:“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8]所以,制度设计的公共利益价值而不是个人或地方或部门的利益倾向,以及制度是否不留死角、实现对权力运行的全覆盖,是否适应时代发展要求、解决权力运行中出现的新情况,就成为制度本身能否既有效实现权力运行的使命,又有效规范权力运行的前提。从历史发展来看,党的正式制度规则是围绕着完成党的历史使命而设计的,是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所形成的重要成果。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通过对新中国成立至2012年6月期间出台的2.3万余文件进行全面筛查,共梳理出党内法规和规范性文件1 178件,经过清理,宣布691件废止和失效,487件继续有效[9],这些法规和党的十八大以来制定的党内法规成为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制度规范。

二是制度规则的执行程度。严格执行制度规则是权力被用于为人民服务的重要保障,制度的虚置化是造成权力滥用的重要原因。作为具有双重需要的“现实的个人”,党员干部具有获取和运用权力为自身利益服务的内在驱动性,尤其在市场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市场主体出于自身利益需要而对党员干部的利诱、党员干部执掌的权力所能支配的资源等都是无法规避的外在诱因和客观条件,这些条件使党员干部滥用权力、以权谋私具有更多的现实可能性。因此,制度的执行有赖于有效的党内权力制约和监督体系。

从党内政治的运行看,党委作为日常领导机关,其权力运行状况在党内政治生态形成中具有主导甚至决定性作用。因此,对党委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既是分析制度被执行程度的重要视角,也是分析党内政治生态生成的主要方面,可以从横向和纵向两个方面来进行分析:从横向来看,对党委的监督主要包括党委内部的共同决策监督、普通党员干部对党员领导干部的民主监督、纪委专门监督等三种方式。其中前两种监督主要通过组织生活会和民主生活会形式展现,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实现权力监督的主要方法,这两种监督方式作用的发挥依赖于党内政治生活的原则性、主要领导干部接受监督的自觉性。同样,纪委专门监督的实效性也有赖于纪委的独立性和权威性。从纵向来看,上级党委对下级党委权力的监督是保证下级党委执行命令、遵守党的制度法规的重要方式。纵向监督的实效性有赖于上级党委的监督主动性和监督信息的对称性。无论何种监督方式,其对党委权力的监督都依存于一定的条件,这些条件的弱化,如党内政治生活随意化庸俗化、纪委缺乏独立性、上级党委监督缺乏主动性等,都会造成党内监督弱化甚至虚化,致使党委权力运行得不到有效监督,为权力的滥用留下空间。

综上所述,党内制度法规体系,以及党内制度监督执行体系构成了党员干部行使权力的空间。若党内制度规则完善并被严格执行,则权力是依照制度法规的规定而运行,党内政治生活就是健康的,相应的,党内政治生态就会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反之,就会为权力的滥用留下空间,使党内政治生态遭到破坏。

四、党内政治文化:党内政治生态形成的价值导引

党内政治文化作为一种价值力量,深刻影响党内政治生态的形成,并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党内政治生态的组成部分,二者互为因果,相互转化。“党内政治文化不健康,党内政治生态就会严重恶化;党内政治生态恶化,党内政治文化也不可能正气浩然”[10]。

党内政治文化是政党在党内提倡并施行的价值理念体系,以及党内成员在其政治活动中形成的普遍性的价值理念和价值取向[11],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政党根据党的指导思想和宗旨目标而确定的一套价值体系,是政党在长期的政治实践活动中积淀下来的党内主流文化,作为一种客观历史存在的文化形态对党内政治生活持续发生影响。二是党的成员在其政党政治活动中形成的普遍性的价值理念和价值取向,这种普遍性的价值理念和价值取向既可能与主流价值理念相同,也可能与主流价值理念相悖。因此,党内政治文化既体现为整体形态,作为组织文化对全党发生作用,又体现为个体形态,通过党员的具体行为和价值理念展现出来。

从个体视角来看,党内政治文化通过作用于党员的具体政治实践活动、影响党员的价值观念来影响党内政治生态。作为以马克思主义价值观为指导的政党,党性是每一个党员的基本属性,但党性并不是既成的,而是在党员的具体政治实践活动中逐渐培育形成的。习近平指出:“党性不可能随着党龄的增加而自然增强,也不可能随着职务的升迁而自然增强,必须在严格的党内生活锻炼中不断增强。”[4]25在具体的政治实践和党性培育中,党内政治文化的价值引导和规范作用凸现出来。如果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在场并有效发挥其价值导向作用,则激发党员的公益性价值需求,增强党员党性,使党员个体的价值取向与党的主流价值观念保持一致,引导党内政治生态良性发展;反之,圈子文化等庸俗腐朽的党内政治文化会导致自利性的膨胀,滋生与马克思主义价值观相悖的价值观念,破坏党内政治生态。

从整体视角来看,党内政治文化在党内形成文化场,为党内政治生活“塑魂”[10]。按照党内政治文化对党内政治生活的适应程度和偏离程度之大小,可以将党内政治文化的作用划分为正向作用、中性作用和负向作用。当党内政治文化与党内政治生活相适应时,党内政治文化会促使党内政治生活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产生正面效应;当二者产生一定偏离但并未根本对立时,党内政治文化虽然不会促进但也不会阻碍党内政治生活的正常开展;而当二者不相适应甚至出现冲突时,就会产生文化偏离的现象,即政党内的多数成员会摒弃或拒绝本集体的部分标准和价值,同时接受其他的标准和价值[12]。文化偏离的结果是侵蚀党内主流文化,破坏党内良性的文化场,滋生阻碍党内制度法规执行、促使党内关系不正常、引诱权力滥用等行为的庸俗腐朽文化,破坏党内政治生态。

五、党内关系的生成及其对党内政治生态的塑造

党内关系是党内政治生活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既是党内政治生活的具体化,也是党内政治生活的深层次内容。

从主体上看,党内关系的主体是党员和党组织,这就形成党员之间、党员与党组织之间、不同党组织之间等三种类型的党内关系,其中,每一种关系又派生出若干其他关系。但无论何种关系,都以“人”为载体,因而党内关系归根结底是人与人的关系。从本质上看,党内关系作为政治关系的一种,其结成的根本目在于实现既定的政治利益。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宗旨决定了党内关系结成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从形式上看,党内关系是不同于私人交往的正式组织关系,由党内法规制度体系明确界定和规制,具有强制性、严肃性的特点。从内容上看,党内关系围绕的核心是权力关系,围绕权力关系形成如授权与被授权、领导与被领导、权威与服从、监督与被监督等关系,形成党内关系结构和党内行为模式[13]。中国共产党的党内关系是党为了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在党内围绕权力而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正式组织关系,其中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党内关系结成的根本目标,党内制度法规是结成和调节党内关系的基本规则,权力既是实现利益的手段,也是党内关系围绕的基本内容。

前文指出,党内关系的载体是具体的作为“现实的个人”而存在的党员尤其是执掌权力的党员干部,那么,当党内政治文化的价值引导作用充分展现,党员干部始终保持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自觉而行使权力时,党内关系没有制度的强制约束力,也不会遭到自利性动机的破坏。当党员干部受其自利性动机驱使时,制度的约束性就必然凸显出来。如果制度规范的效用不能显现,那么党员干部的自利性及其在自利性驱动下的权力滥用就难以规制,终而造成党内正式人际关系的破坏和非正式组织关系的产生。

具体来讲,就党员之间的关系而言,清爽的、平等的、仅存在职务依从性的党内同志关系,易演变成利益圈子关系甚至人身依附关系,如习近平所讲:“有的党员、干部讲利益不讲党性、讲关系不讲原则……甚至把党内同志关系异化为人身依附,搞小山头、小圈子、小团伙那一套,搞门客、门宦、门附那一套。”[4]39圈子、人身依附对党内正式组织关系的破坏,易导致党内政治生态系统性、区域性的恶化,如系统性、塌方式的腐败现象。就党员与党组织之间的关系而言,个人服从组织的原则易演变为个人专权甚至各自为政的现象,“有的领导班子成员特别是一把手不正确理解和执行民主集中制,搞家长制、一言堂或自由主义、分散主义、宗派主义,有的甚至把所在地方和分管领域当作‘独立王国’、‘私人领地’”[4]39。这种不正常党内关系导致的权力过分集中,易造成一种怪现象,即“一把手”个人的思想和作风状况直接影响甚至决定了一个地区或单位的政治生态。就组织之间的关系而言,容易造成党的决策不执行或虚假执行,进而导致中梗阻现象,“有的党组织违背‘四个服从原则’,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对党中央和上级的决策部署合意的就执行、不合意的就不执行”[4]38,这对党内政治生态的破坏也是系统性的。

总之,“现实的个人”的双重属性决定了党内制度法规和党内政治文化在党内关系的形成中缺一不可,如果党员干部受到物质自利性的驱使而制度又不能有效约束其政治行为时,就容易造成权力滥用和党内关系不正常,滋生党内潜规则,造成党内政治生活的不正常甚至恶性循环,进而破坏党内政治生态。

六、实现党内政治生态的系统治理

从党内政治生态的生成可以看出,党内政治生态以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为生命载体,在党内制度法规的强制约束和党内政治文化的价值引导下,结成稳定的党内关系和常态化的互动模式,构成了党内政治的整体性状态。因而党内政治生态的治理是一项系统工程,必须进行系统治理。

1.加强理想信念教育,激发党员干部的精神需求

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作为“现实的个人”,其自身具备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实现自身人生价值的精神追求,为加强理想信念教育提供了依据。习近平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4]57因而理想信念是每一个党员所应具备的特质,是党员的基本属性。但是,每一个党员和党员干部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他们置身于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切切实实地参与经济社会的发展,必然受到来自市场经济发展、历史文化背景的影响。特别是市场经济带来的负面作用和传统“官本位”文化在中国社会中根深蒂固的影响,深刻地考验着每一名党员干部。因此,应当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坚定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定其精神追求,避免在市场经济发展浪潮中出现信仰迷失和价值缺失的问题,奠定良好政治生态生成的个体基础。

2.加强制度建设,强化权力的制约与监督

完善制度建设,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是防止权力滥用、防止党内关系异化、防止党内政治生活走样,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根本之策。习近平指出:“从严治党,最根本的就是要使全党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干部都按照党内政治生活准则和党的各项规定办事。”[4]31“严肃党内政治生活,根本抓手是不折不扣执行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4]43

一是严格民主集中制,完善党内组织生活制度。党内组织生活制度作为党内政治生活的载体,是党内政治生活的具体化,党内组织生活的质量既决定了党内政治生活的质量,也决定了党内政治生态发展的趋向。因而,要严格坚持民主集中制,有效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在组织生活、民主生活中实现对党员干部尤其是党员领导干部权力的制约和监督。二是继续完善党内监督制度,实现党内纵向监督与横向监督的综合效应。无论是党内的横向监督还是纵向监督,都难以单独实现对权力的有效制约,必须实现两种监督方式的协同,发挥党内监督制度体系的综合作用。要加强上级党组织的管党治党责任,充分发挥巡视利剑的作用,加强党中央和上级党组织对下级党组织的监督,尤其注重对“一把手”这一关键职位的监督,防止“一把手”权力过分集中和权力滥用造成一个区域的政治生态恶化的问题。同时,增强同级纪委的监督主体责任,提高纪委对同级党委的监督效能,实现对权力运行的日常监督。三是注重党内制度之间、党内制度与国家法律制度之间的衔接。习近平指出:“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必须把纪律规矩立起来、严起来。要对现有的制度规定进行梳理,该修订的修订,该补充的补充,该新建的新建,让党内政治生活又规可依、有章可循”[4]41,因而应当通过不断加强制度建设来实现制度之间的衔接,避免党内法规之间、党内法规与国家法律制度之间的冲突,实现制度约束权力的统一性和权威性。

3.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培厚良好政治生态的土壤

习近平指出:“政治生态和自然生态一样,稍不注意,就很容易受到污染,一旦出现问题,再想恢复就要付出很大代价。”[4]33这一论述既阐明了政治生态修复的复杂性,也阐明了政治生态的修复如自然生态的修复一样,是一项长期性的工作。因此,加强党内政治文化的建设,是培育党内政治生态的文化场、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长期之策。

一是加强党内主流文化建设,坚定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要根据时代进步不断实现党内主流文化的与时俱进,增强党内主流文化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理论说服力和实效性,弘扬主流价值观,使党内充满正能量。二是培育党内道德文化,在党内坚持以优良家风、优秀传统道德文化、社会主义先进道德教育全体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增强党员干部的道德自觉性和道德责任感。三是弘扬民主和法治理念,培育党员干部的民主精神和法治精神。在党内政治生活中,人身依附、个人专权、脱离群众等破坏党内政治生态的行为无不与传统的人治思维、“官本位”思想相关联,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就要清除这种亚文化和思维方式,形成共同协商、共同决策的党内氛围,树立规则和程序意识,这就要求培育党员干部的民主和法治精神,为党内政治生态的优化提供优良的文化土壤。

4.清理党内毒瘤,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党内政治生态的优化是立足于现实的政治生活的,而党内现实政治生活遭受“四风”问题、贪污腐败、党内关系异化、违法乱纪等问题的侵蚀。习近平指出,“严肃党内政治生活,要坚持激浊与扬清两手抓,让党内正能量充沛,让歪风邪气无所遁形”[4]41。那么,要实现党内政治生活的激浊扬清,就需要清理党内存在的问题和毒瘤。

一是继续以高压态势反对“四风”,以零容忍的态度继续强力反腐,“首先要铲除腐败这个最致命的‘污染源’,下大力气拔‘烂树’、治‘病树’、正‘歪树’。要深入推进作风建设,对作风之弊进行不间断的排查、检修、扫除,最大限度压缩党内不良行为的生存空间”[4]41。要坚持越到后面执纪越严,毫不放松治理“四风”和腐败等问题,减少侵蚀党内政治生态的现实问题的存量,遏制增量。二是持续严格党内政治生活,解决家长制、一言堂、人身依附等异化党内关系的问题,清除党内权力滥用的不正之风,形成“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规规矩矩的上下级关系,让党内关系全面回归正常化、纯洁化”[4]41。同时,要加强执行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解决党组织运行中存在的“中梗阻”问题,保证党的决策执行的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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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建明〕

D26

:A

:1000-8594(2017)04-0121-05

2017-04-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文化基础研究”(11XDJ011)、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中国共产党政党文化建设研究”(16LZUJBWYJ038)阶段性成果

刘先春(1963—),男,山东定陶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与建设工程专家,中宣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所特聘研究员,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敖小茂(1990—),女,贵州遵义人,博士研究生,从事党的学说与党的建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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