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志燕
(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全球化视域下意识形态的未来走势及展望
伍志燕
(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在经济全球化趋势下,意识形态和政治多极化的交织,意识形态领域不可能平静,各种思想观念的碰撞、交锋、对抗使得意识形态变得更加复杂化、多元化。意识形态不会终结,也不可能趋同,相反,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抗将在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由于生产力发展、劳动的社会化以及人类的普遍交往与能力的发展,资本主义制度却无法克服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和社会化大生产的基本矛盾,意识形态的未来发展趋势只能是共产主义的全球化。
全球化;意识形态;政治多极化
DOl:10.3969/j.issn.1671-7155.2017.02.003
20世纪末,随着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备受关注。西方国家的一些政客断言:意识形态已经终结,社会主义将不再存在。然而,社会主义不可能终结,并且永远不会终结,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意识形态的对抗将会在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任何一种意识形态都是由社会经济、政治关系的性质和历史状况决定的。“意识形态的格局,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经济政治基本格局的变化,而或慢或快地发生变化的。”[1](P97)在当今全球化的大趋势下,资本主义制度自身存在着不可克服的基本矛盾,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全球化并非是新生事物,它是与资本主义大工业同时产生的,但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的推进,经济的快速发展,全球化的趋势明显增强,其速度之快、规模之大、力量之强可谓是前所未有,给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带来了巨大冲击。
1.经济全球化与政治多极化
全球化不仅是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也是意识形态多元化的政治过程。在经济全球化和政治多元化的过程中,经济离不开政治,政治也离不开经济,两者的关系如同一对孪生姊妹。如恩格斯所说,“政治、法、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互相作用并对经济基础发生作用。”[2](P649)因此,全球化发展的过程也是经济过程与政治过程的统一。
20世纪90年代初,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改变了世界两极对峙的格局,由此,各种政治、经济力量在竞争中相互寻求新的平衡,国际形势发生了巨大转变,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在当今世界上,由于政治不断的分化组合,政治性的集团林立,而每一种或每一类的政治集团都有自身的经济利益、政治利益,这就形成了多极的政治格局。而同时在全球化的大潮中,国家的主权、国家政权的组织形式和运作方式也都随之发生了深刻变化。在传统社会,国家主权最主要的是来源于人民对政府的忠诚和服从。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价格低廉的信息技术走近千家万户,社会民众能够超出政府控制的信息渠道了解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地球村”已经变成现实,国家的地域界限逐渐被模糊。同时,冷战结束以来,传统的威胁国家安全的因素逐渐淡化,非传统的危机却在逐渐升级,恐怖主义、种族矛盾、人口膨胀、能源危机、环境恶化、贫困问题导致经济萧条、政治动荡,甚至国家分裂。如果说以前公民的安全与国家的外交和军事实力紧密相关,那么全球化时代公民的安全与国家外交和军事实力则慢慢脱钩,而在更大程度上依赖于个人的日常生活条件——食品、卫生、职业、健康和公共安全。再者,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非政府组织、国际组织、跨国财团的实力和影响力也在逐渐加强,它们超越政府权威,左右国家政策的行为也越来越普遍。例如,美国政府在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时,本来计划是进行关门协议,但来自加拿大、美国和墨西哥的各种非政府组织,它们要求协定公开之前必须先看到有关健康和安全、跨国污染、消费者权益保护、移民、童工等条款,以保证协定不损害它们的利益;联合国、欧洲委员会、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机构在不遗余力地扩张权威,对其他主权国家进行人道主义干预;大型的跨国财团、跨国企业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不断将资本、工作机会转移到国外,一些跨国财团、跨国企业甚至偷税、漏税,损害国家利益。因此,在全球化的冲击下,集团、个人境域内对政府的服从和忠顺将会慢慢蜕化,国家权力体系将会分解成碎片,传统的民族国家似乎无法有效控制与整合社会,在丰富多彩的信息化、科技化的冲击下,国际垄断资本主义似乎是一种良好的粘合剂。
因此,经济全球化伴随着政治多极化。而政治多极化的出现,又为经济全球化提供了各种机遇和挑战,更为重要的是,这一系列变化也使得意识形态更加复杂化、交织化。
2.经济全球化与意识形态交织化
经济全球化加速了诸多国际性、区域性的组织发展,促进了各国之间的相互依存,加强了各民族之间的相互交流,制定了一些共同遵守的经济的、法律的规则,形成了一些谋求发展、平等互利的价值观念和道德规范。然而,在世界范围内,不会出现政治的一体化与意识形态的一元化,相反,会出现政治多极化与意识形态交织化。在全球化时代,西方国家用战争和武力侵略和颠覆社会主义制度、消灭共产主义的作法已经变成过去式,新的世界政治格局将替代旧的国家政治秩序。在多极化的政治格局之中,意识形态渗透的领域更加广泛、各种意识形态的博弈和较量更加激烈。
从现象上看,经济全球化和政治多极化似乎消除了各国之间意识形态的隔阂,或者说贸易发展和政治外交进一步缓和了国与国之间的意识形态矛盾。事实上,在全球化时代,世界的经济、政治、文化格局都在发生深刻的调整,国际上各种势力正在重新分化组合。随着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深刻变化,以及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力量对比发生的变化,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斗争和形式也在发生变化。十月革命之后,西方国家直接采用武力推翻社会主义制度,对意识形态的进攻形式是明目张胆地进行反共宣传,企图一举消灭社会主义。二战之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奉行冷战政策,既突出军事手段,成立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建立世界军事基地网,伺机发动侵略战争;也突出意识形态斗争手段,抛出对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进行“遏制”的“杜鲁门主义”、“马歇尔计划”,来援助“自由世界”,并对社会主义国家发动一场全球性的、意识形态的“圣战”。近些年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改二战后的“冷战”和“遏制”策略,积极奉行“以接触促演变”的“和平演变”策略,进行一系列的反共宣传教育、培植亲西势力、发动“颜色革命”等,赤裸裸地企图发动一场颠覆社会主义政权的“热战”。与此同时,在反击法西斯和各种反社会主义的思潮中,社会主义阵营意识形态斗争的形式和内容也在不断改变。在帝国主义武装侵略和威胁时期,对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渗透及其影响,社会主义主要是揭露其反动本质,进行政治上针锋相对的批判。例如,在抗美援朝时期,意识形态斗争的主要方式是揭露帝国主义的反动本质,认为一切反动派都是假老虎,在政治上打击其嚣张气焰,以粉碎其思想上的进攻。我国改革开放之后,随着世界政治多极化以及国家之间密切接触机会的增多,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相对缓和,主要转移为“和平共处”大环境下思想、文化、学术上的交流和碰撞,在理论上批判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社会思潮和错误论调,同时积极加强共产主义理论和信仰教育,以便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扫清道路。
可以看出,当代世界经济政治格局的多变性和复杂性,往往决定着世界范围内意识形态的相互交织、相互渗透、此消彼长。各种意识形态之间,特别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之间,不但有直接的对抗,也有各种方式的相互渗透,它们之间的斗争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都是不断变化着的。在全球化时代,意识形态领域不可能平静,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不会终结,也不可能趋同。因此,我们时刻要保持警惕,分清楚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克服简单化、教条化的毛病,消解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分歧和冲突,把握建设科学意识形态的关键。
意识形态领域历来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激烈争夺的重要阵地,意识形态领域的冲突、碰撞、对抗及斗争从未停止过。社会主义的最高理想是消灭剥削、消灭私有制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这也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而资本主义国家从其根本利益出发,企图消除共产主义思想体系,以维持其霸权地位和强权政治。由于两个阵营势不两立,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抗在短期内不可能消除,它们之间的斗争会变化无常、深奥莫测。
1.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抗将长期存在
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为何垂而不朽、朽而不亡并长期泛滥腐蚀人们的心灵呢?一是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资本主义国家也在不断汲取社会主义国家的有益经验,对资本主义制度作了一些局部调整和改革。具体体现在: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变化,如股份制、国家资本和法人资本所有制的产生;劳资关系和分配关系的变化,如建立劳资关系激励制度、全民化福利制度的普及;社会阶层、阶级结构的变化,如知识型和服务型劳动方式的转变;经济调节机制和经济危机形态的变化,如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形成、政府对经济的干预不断加强;政治制度的变化,如公民权利的相对扩大、改良主义政党的影响扩大等,上述这些都为缓解资本主义内部矛盾、修补传统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提供了有利条件。二是苏东剧变后,世界社会主义受到巨大挫折,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在苏联解体的严重影响下,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党员人数锐减、共产党性质发生了质变,由社会主义制度演变为资本主义制度。在欧洲,东欧剧变前有35个共产党组织,到了1998年只剩下21个,党员人数由原来的260万减少到不足100万,发展中国家共产党也遇到了同样的困境。拉丁美洲地区在苏东剧变前也有40多个共产主义政党,苏东剧变之后巴西、乌拉圭、玻利维亚、哥斯达黎加、阿根廷、智利等国的共产主义政党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分裂和分化,亚洲国家的共产党也发生了性质变化。巴列斯坦共产党更名为“巴勒斯坦人民党”,泰国、缅甸、马来西亚的共产党都放弃了武装斗争的道路并且最终消失了。非洲的共产党在苏东剧变之后,有的放弃了社会主义,如贝宁人民革命党,有的改为民主社会主义,如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等等。三是社会主义改革以及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人们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精神生活领域也发生了深刻变化,人在金钱、物质的诱惑下变得更加现实化和功利化。而我们的研究和宣传工作过多偏向于理论化、教条化和封闭化,这给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进攻提供了可乘之机。也即是说,僵化的、教条化的马克思主义是无法争取人民大众的,也是无法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抗衡的。在思想理论阵地上,马克思主义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必然要去占领,这在实践中是一条颠簸不破的真理。
综上所述,当前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的对立、冲突和对抗将长期存在,并有可能出现激化。
2.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抗随时会激发出来
马克思主义认为,只要有阶级的存在就会有阶级斗争,资本主义制度从诞生那一天起,就造就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对立的阶级。19世纪40年代以来,马克思主义就被资本主义视为“一个幽灵”,资本主义一直不断地在同社会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进行斗争,各种反马克思主义社会思潮风起云涌、从未间歇。二战以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改以往的军事打击和殖民侵略的方式,企图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进一步遏制并彻底扼杀社会主义,最终在苏联和东欧等社会主义国家达成了目的。
苏东剧变之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向全球进一步扩展,渗透到世界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生活诸领域,企图全面颠覆社会主义。进入21世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全球资本主义化张目,一再抛出“意识形态终结论”、“意识形态虚无论”、“中国责任论”、“第三条道路”等一系列错误论调。在全球化的态势下,意识形态的碰撞和冲突主要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谁主掌话语权的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处于攻势,尽管资本主义采取的斗争方式、策略方法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有所调整,但是其“西化”、“分化”的立场没有改变,反对共产主义的战略意图没有改变。二战以来,美国搞的巴统和“东芝事件”、“杰克逊—瓦尼克修正案”、“小马歇尔计划”以及《十条诫令》无一不把矛头直指社会主义国家。
从目前来看,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对抗尚处于一种和平共处的状态。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意识形态的斗争既相互对立、相互排斥,但又相互融合、相互补充。一方面,当代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及科学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具有全球性、国际性,不同国家的文明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彼此之间相互了解、相互借鉴、相互吸收对方的有益经验、方法、成果是谋求其自身发展的必要途径。另一方面,尽管全球化意味着全人类存在着共同的利益,各个国家的文明之间相互交汇、融合,但是各个国家之间的意识形态分歧并不能由此消除。因为“不同社会制度之间、不同政治集团之间的矛盾、斗争,最深刻的内容就是它们的经济、政治利益”[1](P107)。而意识形态则恰恰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经济政治利益的集中体现。也就是说,只要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意识形态斗争不可能停息,甚至在某个时候、某个阶段激化出来。因此,克服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带给我们的消极影响,保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一项复杂而又艰巨的战略任务。
全球化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带有资本主义与生俱来负面作用的同时,也具有历史的进步意义。全球化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劳动的社会化以及人类普遍交往与能力的发展,为人类进入共产主义自由王国准备了必要的前提条件。
1.全球化促进了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激化及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演变
资本主义社会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在全球化时代,资本家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决定着资本利润最大化是生产的最终目标。在全球化条件下,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生产力的竞争使得资本对雇佣劳动的剥削并没有改变反而更加隐蔽化。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出现改变了资本家个人投资办企业和直接雇佣工人的形式,取而代之的是股票、债券等社会化的投资形式,企业利润的增加不是以前那种直接的增加工时方式,而是依靠科学技术和科学管理,尽量减少成本和单位时间内的劳动效益,工人的工资和劳动条件并不由企业单独决定,而是通过与工会谈判来达成协议,这样就掩盖了资产阶级对巨额财富的占有、掩盖了工人阶级劳动强度的增加、掩盖了工人被剥削的实质和劳资的极端不平等。随着资本积累和社会生产扩大化,社会财富更多地集中在少数资本家或资本财团的手中,贫富分化更加严重。以美国为例,二战以前以“梭子型”自傲的社会阶层结构现在正逐渐向“金字塔”型社会发展,中产阶级逐渐呈萎缩趋势,穷者愈穷,富者更富。据2013年不完全统计,美国1%富人的收入占全国国民收入的20%,在全球3370万百万富豪中,美国占46%;2015年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排行榜前10位中有7位是美国人,分别是比尔·盖茨、沃伦·巴菲、拉里·埃里森、查尔斯·科赫、大卫·科赫、克里斯蒂·沃尔顿、吉姆·沃尔顿。再者,资本主义为了追求资本的增值,各国资本财团都企图在世界市场中占有更大的份额,对世界上自然资源进行掠夺性开发,以谋取利益最大化。资本一旦在国内过剩,就要向外扩张,对于资本对外扩张的现象,如列宁所说:“只要资本主义还是资本主义,过剩的资本就不会用来提高本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因为这样会降低资本家的利润),而会输出国外,输出到落后的国家去,以提高利润。”[3](P377)资本输出在给资本家带来高额利润的同时,也造成了环境污染、资源枯竭、能源危机、人口过剩、生态平衡破坏等全球性问题,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源就是单个企业生产的计划性与整个社会生产的无政府性之间的矛盾。此外,资本的市场化和世界化,不仅加剧了国内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生产力的相对过剩,导致贫困、失业等社会问题的产生,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加剧了财富的相对集中和贫富两极的分化,给世界和平与发展制造了障碍。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多次出现的经济危机和各种反资本主义的运动就是最好的例证。
全球化在催生资本世界化的同时,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矛盾和文化冲突进一步激化。资本主义社会中,各利益集团和资本财团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不惜采用各种手段影响国会和政府,操纵政治。尽管资本主义一直标榜“民主”、“自由”、“平等”,但是,这里的“民主”是“一种残缺不全的、贫乏的和虚伪的民主,是只供富人、只供少数人享受的民主”[4](P191),“自由”仅仅是“富人发横财的自由”和“工人饿死的自由”,“平等”仅仅是形式上的,“只要存在着资本的统治,任何平等,即使是小业主即农民使用全民土地的平等,都不会使人民摆脱贫困、失业和压迫”[5](P104)。在实际生活中,资产阶级总是想方设法利用经济资源、信息资源操纵各种上层建筑及其附属设施,以获取更多政治资源,法律和平等只是针对有钱人的,对于广大劳动人民来说,自由和平等只不过是可欲不可求的奢望。或者说,资产阶级所谓的民主、自由、平等并不能真正保障人民权利的实现,仅仅是维系资本主义制度苟延残喘的“权宜之计”。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和政治的多元化,资本主义文化也呈现出多样化和复杂化。相对于初期资本主义社会来说,文化已经逝去了原有的光鲜和靓丽,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被金钱和权利所异化,人被物欲所支配成为了“单向度的人”,文化过度地商业化、娱乐化,诸多文艺素材和文艺创作散发着金钱和媚俗的气息。同时,文化的异化导致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失语症”,人们的价值观念歪曲、理想信念淡化,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社会暴力等一系列社会问题接踵而至。
此外,全球化也使当代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发生了演变。后冷战时期,随着国际垄断资本的兴起,众多发展中国家面临社会的转型和体制的转变,新自由主义迎合了这种需要成为了国家垄断资本在全球扩张的衍生物。根据新自由主义的观点,政府必须减少对经济的干预,解除外汇管制、消除贸易壁垒,促进国有企业私有化,实现市场调节,最大限度地实现经济主体平等互利、自由竞争。实际上,广大发展中国家并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同发达国家展开竞争,抑或说即便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存在竞争,那也无外乎小鸡对老虎的竞争,缺乏基本的公正性。在全球化进程中,西方资本主义大肆宣扬国家主权“过时论”,要求发展全球性市场和发展自由贸易,对发展中国家的利益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导致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的强盗逻辑。新自由主义的霸权逻辑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后果(如全球性的生态危机、金融危机等),势必会引起反全球化势力的强烈反对。近年以来,新自由主义不仅遭到了世界上的中左翼政党和左翼学者的攻击,而且受到苏联东欧国家、拉美部分国家以及广大发展中国家人民的坚决抵制和反对。2000年,“全球化与人类解放”国际大会在巴黎召开,会议对新自由主义展开了批判。2002年,150多个国家劳动组织、农业工人组织、非政府组织聚集在巴西,召开了反全球化的世界社会论坛,论坛主要围绕“反对新自由主义、军国主义和战争”这一主题展开,坚持抵制自由主义向全球的蔓延。可见,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根本无法克服其自身带来的一些诟病,唯有消灭私有制,消灭资本主义制度,人类才能彻底摆脱被奴役状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全人类的解放。
2.全球化为人类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创造了条件
在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下,世界各国闭关自守的状态被打破了,自给自足的田园经济被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取而代之。经济全球化有利于世界市场的形成,为生产力的迅速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在全球一体化下,由于商品生产和市场机制不断向全球扩张,各国之间的相互往来和相互依赖程度加强,国际之间的分工合作在不断加深,这促进了资本、技术、劳动力、服务等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促进了自然资源、劳动力和资本的有效配置,形成了全球市场。在全球化下,国内市场、企业在世界市场中可以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而不受国内狭小市场的制约,强大的国际竞争压力迫使各个国家的企业不甘落后,纷纷采用先进技术、拓展市场、提升资本升值空间。并且,全球经济一体化也有利于世界经济结构的调整,促进国际利益的融合。在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下,世界各国的产业结构处于全面调整时期,市场经济在当前世界经济秩序中获得了支配地位,世界经济获得了同性的规则和共同语言,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逐步深化,俱荣俱损的局面开始形成,单边主义、霸权主义等行为在国际上越来越遭到排斥和谴责。
此外,经济全球化也使各国人民的交往活动变得更加频繁,物质交往打破了国与国之间的界限,为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创造了条件。马克思认为,人类社会发展经历了三大社会形态,即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以及人的自由个性。资本主义社会把人从封建专制和人身依附的关系中解放出来,使之获得了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这种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相对于封建社会来说,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进步,但是这种人的独立性还并不是自由的个性,它是以资本的增值以及剩余价值生产为前提的,而资本的生存方式就是自我扩张。资本通过对劳动力的强制、对自然界的宰制以及对社会关系的统治,实现自我增值和利润的攫取。资本扩张的过程蕴含着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它引发了社会结构、经济系统和人的全面发展等诸多方面的冲突,最终造成资本无法像以前那样扩张下去,只好形成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3](P266)。在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生产规模已经超出了本国的范围要求向全球扩张,资本社会化程度逐渐在加大,同时,资本的社会化也促进了生产和管理的社会化,大批的生产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由此产生,这些都将打破资本私人占有的局限性。此外,资本的扩张和积累也造成了资产阶级的掘墓人——无产阶级的发展壮大,从而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国家,为最终通向共产主义社会准备了各方面的条件。伴随着经济危机的加剧,一旦资本不能再生产剩余价值,资本家得不到足够利润的时候,资本家就不会再继续投资,而由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掌握在私有资本家手里,必然会导致大量的工人失业、整个社会保障体系崩溃,资本主义制度难以为继,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时代就会来临,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综上我们可以知道,历史发展的潮流只能是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不过,我们必须要意识到,“两个必然”是有条件的,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2](P3)。“两个决不会”告诉我们,资本主义制度向社会主义制度的过渡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从总体上看,只要资本主义还能有苟延残喘的空间,还能容纳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它就不可能马上退出历史的舞台;并且,资本主义在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中,不断地在积累经验和方法,尽管这些经验和方法并不能根除资本主义的痼疾,但有利于缓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对延缓资本主义灭亡还是具有一定的功效。所以,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斗争是一个长期、曲折的过程,有时甚至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我们对于两种意识形态在世界历史性竞争和对抗的长期性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同时,我们也要对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充满自信,不断夯实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经济基础,增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只有这样,人们才能真正支持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全球大同社会才能最终实现。
[1]宋惠昌.当代意识形态研究[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列宁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4]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列宁全集:第1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责任编辑 张 娅)
伍志燕(1975-),男,湖南东安人,哲学博士,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
A81
A
1671-7155(2017)02-0016-06
2017-2-20
2011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建设研究”(11BKS058)及201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国家治理视域下的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建设研究”(14BKS073)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