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柏松
﹙广东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东莞 523808﹚
“一带一路”倡议视阈下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路径探究
□龚柏松
﹙广东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东莞 523808﹚
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国际传播是关系到中国国家形象的重大政治命题。“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是中国政府统筹国内与国际大局的重大体现,更是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的有效途径。同时由于西方传统国际关系理论的影响及其“中国威胁论”对中国的误读、美国的国家利益的现实考量、“一带一路”地区广战线长,还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丰富的能源及国家、民族、文化、宗教、领土争端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对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构成巨大挑战。因此我们必须统筹规划、善用和平话语、以利益协调加强互联互通、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民间交往,多管齐下增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的效果,通过“一带一路”的建设开创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的新格局。
一带一路倡议;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路径
习近平同志提出:“要进一步加强战略思维,增强战略定力,更好地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不断夯实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物质基础和社会基础;与此同时,要广泛深入宣传我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战略思想,推动世界各国都走和平发展道路。”[1]走和平发展道路是中国现实国家利益的诉求所决定的,是中国政府与人民对自身的历史的反思与其它国家历史自觉的借鉴,对中华传统和平文化基因的传承与创新,如实地反映了中国内政外交的真实追求。而加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国际传播是回答国际社会对中国在当代国际格局变化中扮演角色追问的需要,是对当下西方舆论界关于中国国家形象曲解的积极主动回应,同时会加速解构西方传统霸权崛起理论的影响,为推动国际关系理论发展注入新的动力。然而时至今日,任凭中国反复强调秉持和平发展理念,致力于建立和谐世界的目标,并在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和周边睦邻友好关系上以实际行动倡导与践行这一理念,但由于中国的国际传播能力不足,国际话语权的缺失,信息传播中中国议题的“泛政治化”,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寻找各种借口诘难中国,致使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认知屡遭“误读”而“失真”,构成了中国的“和平发展的现实”与西方媒体的“妖魔化建构”之间的矛盾,国际社会有些人仍然无视当下中国人民和平发展的历史进程与现实实践,坚守早已过时的历史思维定式,质疑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真实性。中国主导世界、中国威胁论还是不绝于耳,因此我们只有采取切实有效的行动,加大力度践行和平发展理念才是破解国际社会对中国种种有意无意地曲解的最有效之道。
2013年9 月和10月,习近平同志先后在哈萨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提出 “丝绸之路经济带”(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和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21th-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倡议(Initiatives),简称为“一带一路”(The Belt and Road)倡议,并写入了中国共产党十八届全会文件。“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是国内与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综合因素相互构建、共同作用的结果,具有深刻的历史与现实背景,是中国政府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重要体现。一方面,是我国改革开放30多年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是由“引进来”向“走出去”塑造新的改革开放格局的开始,也是推动中国自身的区域协调平衡发展的需要,特别是中国中西部的发展所需,同时还是周边政治安全局势稳定的需要。另一方面,这是当今新形势下全球化发展态势的需要。2008年世界性金融危机后全球性的经济低迷,经济持续性发展后劲不足,“一带一路”的建设将东亚经济圈与欧洲经济圈联系在一起,充分发挥欧亚大陆各自的资源与人力优势,发挥辐射作用,加快了各国或区域之间财富、资源与人才等要素的自由流动,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为后危机时代的全球性经济发展提供宽阔的发展空间,为世界经济的发展注入强大的动力。因此从全球意义上讲,“一带一路”倡议 是在尝试着为世界的共同繁荣发展、互利共赢探索一条崭新的发展路径,必将深刻地影响当今与未来的全球局势,而且还是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又一次实践行动的巨大展示。然而受历史发展、文化差异、现实利益、域外因素等影响,国际社会对“一带一路”倡议心存疑虑,认为“一带一路”倡议是“马歇尔计划”中国版的再现,抑或是“中国版珍珠链战略”,甚至担心“一带一路”排挤其他国家的既有利益,挑战现存的区域乃至全球经济体制。部分东南亚、中东等沿线国家担心中国进行 “能源掠夺”和“经济控制”。俄罗斯有学者认为“中国在开始对中亚经济扩张之前进行了长时间的铺垫:构建政治关系、解决与这些国家的边界问题,预先取得它们不支持新疆少数民族分离主义的保证。它还以贷款和资助的形式向中亚国家提供大规模金融援助,从而使俄罗斯的经济项目在与中国的竞争中败下阵来。凭借这项深思熟虑且一以贯之的政策,中国逐渐将俄罗斯这个地缘经济对手排挤出该地区”[2]。甚至妄称,“丝绸之路经济带”构想是“中国霸权主义重现”。正如悉尼大学中国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凯利·布朗所说:在全球化背景下,如果中国的刻板形象在部分国际社会公众心目中继续稳定和巩固,将会制约中国与国际社会的进一步融合,“一带一路”倡议顺利实施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其建设成本就会大幅度地提高,因此通过“一带一路”这种造福于地区和世界的实际行动打消国际社会对中国发展目标的重重疑虑,促进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国际传播迫在眉睫。
1.1 “一带一路”倡议蕴含着中国悠久历史上的美好记忆,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对外传播奠定了深厚历史基础
丝绸之路经济带与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东西方商贸往来的重要通道。它始于古代中国,是连接亚非欧的重要的商业贸易路线。汉、唐、宋时期传递的不仅有中国的瓷器、丝绸、茶叶,西域的葡萄与苜蓿,东南亚和南亚的奇珍异宝,欧洲的雕塑和玻璃,还进行冶铁、耕作等技术的交流,这种互通有无的经贸联系,为“一带一路”上不同种族、民族、国家之间的经济发展与繁荣创造了更多的有利机会与条件,极大地提高了沿线国家与地区的生产力,改善了沿线国家的人民生活水平。同时“一带一路”还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我国“四大发明”通过丝绸之路,陆续传入西方,促进了欧洲近代文明的产生发展。儒家、道家思想经过海上丝绸之路传播到海外,西方的音乐、绘画、舞蹈、建筑等艺术,天文、医学等科技知识,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传入中国。沿线各国不同文化的相互碰撞交流融合,蕴育了深厚多元的丝路文化,拉近了中华文化与印度文化、罗马文化物理距离。古丝绸之路虽已逐渐湮灭,但它今天依然是相关国家民心相通的桥梁,发展和平友好关系的楷模,丝绸之路上遗留的众多文物古迹、历史遗存,仍记录着中华民族在西部的艰辛开拓,与其他民族艰难融合的足迹,见证着中华民族爱好和平的人文精神和价值追求。古丝绸之路的时空虽然斗转星移,但它涵养的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精神薪火相传,昭示了古代东西文明间相互交融的必要性和必然性,揭示着人类社会不同文明之间交流的历史轨迹和历史规律。历史上古丝绸之路诞生了很多文化使者,并孕育了和平共处的人文精神,这种亲和力和精神在相关国家民众的历史记忆中历久弥新。目前古代丝绸之路涵养的和平共处,共创繁荣的精神已经成为当代共建“一带一路”的民心基础、动力源泉,它正穿越千年时空在全球化时代的今天熠熠生辉,激励着后人在这条文明的古丝绸之路上建设更美好的家园。今天“一带一路”的提出彰显了张骞出使西域和郑和下西洋的现代价值,展示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人民进行深度交流与合作的开阔情怀,显示了正在崛起的中国对外友好合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丰厚的历史底蕴印证了“一带一路”战略的历史逻辑性,也成为相关国家与人民追求共同梦想的历史依据,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对外传播奠定了深厚的历史基础。
1.2 “一带一路”倡议蕴含的巨大经济能量,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传播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一带一路”倡议主要通过互联互通实现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实现资源优化配置,改善民生,从经济利益上夯实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在“一带一路”倡议上传播的物质基础,同时为加强民心沟通工程,提高和平理念对外传播的民意基础提供更多的平台。当下亚欧国家都面临着发展动力不足、发展方式转型升级的共同的挑战,迫切需要沿线各国为摆脱经济困境寻找新的路径。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带一路”的提出就是要使这条曾经创造无数财富传奇之路重现昔日的辉煌,成为惠及沿线各国人民的合作共赢之路,为沿线各国后危机时代的经济发展注入新的动力和拓展新的空间。“一带一路”沿途是世界上典型的多类型国家、民族、宗教聚集区域,现阶段多数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中国作为新兴大国,不仅在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技术、研发创新、产业承接转移等领域能给这些国家提供必要的财力与人力支持,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把本国人民利益与相关国家和地区利益结合起来,政治上秉持公道正义;经济上坚持互利共赢,顺应人心,彰显公平。通过这些主张与行动,我们能够将中华民族追求和平和稳定的文化与理念传播到周边国家和地区,促使我们的主张与行动获得更多的理解与支持,从而使我们在国际道德阵地的制高点上处于更加有利地位。
1.3 “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是中国人民爱好和平的自觉实践创新,更重要的是为人类的未来和平发展提供新的模式,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国际传播提供光明前景
当前,国际格局和世界秩序正在深度调整演变。全球治理问题的增多,世界性公共产品供给不足,迫切需要构建新的全球发展与治理秩序。中国顺应“合作与共赢”是时代潮流,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原则,以“一带一路”倡议作为载体,积极主动发展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关系,致力于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命运共同体。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是我国延续与周边国家几千年的友好交往和互利合作的重要宣示,它契合了“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理念,彰显了中华民族敢于担当的精神风貌和对和平安定生活的向往。“一带一路”倡议涉及60多个国家,40多亿人口。“一带一路”是中国政府着眼于人类共同前途命运,着眼于人类的和平与发展而提出的一个全新的振兴亚非欧经济的战略布局,它不仅能拉动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更能巩固地区与世界安全。法国总理德维尔潘认为,“一带一路”倡议通过经济增长和发展维护世界和平,该地区基础设施的建设,为过度贫困人口避免陷入极端主义提供一个机会。“一带一路”倡议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通过“五通”——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民心相通构建命运共同体,以极大的包容性与开放性促使世界各国的交流合作,共同发展,普惠共赢。另外本世纪的高铁技术和信息技术为“一带一路”的建设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撑,也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对外传播插上现代化的翅膀。相关国家若能传承互利共赢传统的丝路精神,求同存异、相互尊重、加强沟通、增进互信,现代“丝绸之路”的建设必然重新迸发无穷的活力,促进该地区的共同发展繁荣,最终推动全球安全和谐新秩序的建立,“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命运共同体”的诞生指日可待,为全球命运共同体形成奠定基础。
1.4 “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和平发展理念走向实践的一个具有开创性的战略举措,为和平发展理念的全球性传播奠定坚实的基础
“一带一路”倡议反映了当代亚非欧各国人民推动经济稳定发展,促进民生福祉的强烈期待,为沿线国家创造了相互发现和再发现彼此的机遇,给相关国家的潜能或潜力的挖掘带来广阔的发展空间,为沿线国家提供了确立战略主动地位的新契机。但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国际上对此产生了一种中国在“绑架世界经济”的另类“解读”。因此我们必须正确处理好“一带一路”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对外传播与务实合作之间“说”与“做”的关系,杜绝出现对外传播与务实合作“两张皮”的现象。习近平同志指出:“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把合作共赢理念体现到政治、经济、安全、文化等对外合作的方方面面”[3]。通过“一带一路”的建设充分展示了中国和平发展、共同发展、互利共赢的理念。“一带一路”沿线总人口约44亿,未来5年,随着中国的整体崛起,中国进出口贸易、对外投资、出境游客数量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将率先受益。沿线大多数国家是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普遍处于经济发展的上升期。“一带一路”把中国中西东部串连起来,把东盟各国以及中亚各国联系起来,将为沿线区域内国家广大民众带来互联互通、交流共融的重大机遇,让“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内国家都能够享受到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为这些国家带来的红利,使这些国家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一极,这本身就是中国人民将和平发展理念和建立和谐世界目标付诸行动的巨大展示。而“一带一路”倡议:开放、包容、共赢的核心价值观,平等、共商、共建、共享、互利共赢的原则,集中反映出中国在谋求发展中所追求的新境界,也体现了中华民族对世界不同文明的尊重,这有利于消除国际社会对我国发展壮大的担忧和疑虑,为国际社会提供了增信释疑、扩大与相关方良性互动的契机,为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对外传播探索一条新路。
“一带一路”倡议是一个新生事物,沿线国家充满多样性和异质性,对中国具有不同的认知,政治、经济、文化、安全、宗教、域内与域外等因素相互交织导致彼此之间矛盾错综复杂,它的提出与建设肯定会面对诸多怀疑、观望、疑虑。因此蕴涵着经济、政治和安全等方方面面巨大的挑战。
2.1 西方传统国际关系理论的影响及其“中国威胁论”对中国的误解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伊始,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响,得到沿线相关国家的积极支持与响应,有些非沿线国家为有可能失去这个难得的发展机遇而感到焦虑,但这并不意味着国际社会质疑之声销声匿迹。时至今日,在当今国际社会,西方的政治界、思想界、理论界个别“精英”无视中国和平发展进程,仍然默念着他们“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而现存大国也必然会回应这种威胁,这样战争变得不可避免”的“国强必霸”的魔咒,沉迷于“修昔底德陷阱”中不能自拔,有意无意地为“中国威胁论”等幻觉提供所谓历史依据和分析框架。他们一厢情愿地断定: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国控制亚洲、非洲,乃至全球的愿望日益明显,甚至鼓噪中美关系进入临界点,中美必有一战。台湾著名学者李敖指出,“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一百五十年间的两大问题是如何避免挨打、如何避免挨饿。”[4]1现在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挨打”和“挨饿”早已成为了历史,但“挨骂”却成为当今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真实写照。当下西方社会或出于误解、或出于自身的一己之私,将奉行和平发展理念的中国与信奉“理性自私”现实主义的西方国家相提并论,将中国的和平发展理念和“中国威胁论”不断地自我想象,精心地编织,主观臆断,宣称“一带一路”抗衡西方,宣扬中国向沿线国家掠夺资源、抢占市场,破坏当地文化。这种种陈词滥调严重地消蚀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合法性,不仅误导国际公众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认知,更可能使“一带一路”沿线相关国家与中国合作时面临巨大的压力,从而损害亚非欧人民共同利益。
2.2 美国的国家利益的现实考量,多管齐下,遏制中国的崛起
首先,美国为维护其“唯一的超级大国”国际地位并企图建立单极霸权世界的战略目标,在2009年正式提出“新丝绸之路”计划。计划以阿富汗为地缘中心,以巴基斯坦为地缘通道,以印度为重要组成部分,希望可以稀释中俄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并且把中亚地区的油气资源引向南方。其次,为了自身利益的需要,在中国周边排兵布阵,强化军事同盟,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在安全事务中制衡中国影响,破坏中国推动地区合作的政治环境。美国2013年涉华军力报告称:“中国宣称其崛起是和平的,没有追求霸权和扩张领土的愿望。然而,由于中国不断增长的军事力量缺乏透明度,该地区对中国意图的担忧持续加深。”[5]为了牵制中国,美国在东南亚、南亚、中亚横加指责中国主导的合作项目存在环境、古迹保护隐忧,给项目实施制造障碍。再次,美国为实现其全球性战略目标,将美国政治模式视为全球普世性的唯一范式,通过和平或非和平的手段扩展民主,推行其价值观与社会制度,在此地区进行大中东改造计划,重塑中东秩序、实现确保美国霸权与安全的战略目标。另外,美国对欧洲及其它国家存在制约。在中—美—西欧三角战略关系中,由于美欧之间是伙伴和盟国,所以美国对中欧关系的任何变化与发展都表现得十分敏感,尤其是在对华军售解禁问题和中欧技术合作问题上最为强烈,这反映出了美国对中国崛起的担心和防范。美国对本地区有很大影响力,部分国家“经济上靠中国,安全上靠美国”的两面趋利性制约着中国与沿线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等向深层次发展。尤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以罕见的速度保持了高速增长,综合国力显著提升,国际地位明显增强,成为具有重要影响的大国。面对中国的快速发展,特别是中国提出建设“一带一路”倡议,设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得到了包括诸多西方国家的积极响应,纷纷加入,彰显了中国不断增强的国际影响力。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尚未做好接受中国崛起的心理准备,他们不愿承认中国的大国地位,出现了自我“身份焦虑症”“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我还是世界的主导者吗?”这些疑问,冲击着西方国家所谓的自尊。他们不愿看到一个曾被其视为“东亚病夫”的国家向当今世界的中心地带位移,焦虑自身国际影响力的下降,忧惧自身中心地位和既得利益受到来自中国的所谓 “威胁和挑战”。但是,中国和平崛起的事实又迫使他们不得不承认中国的大国身份。这使西方国家陷入对待中国的矛盾心态。因此,他们屡屡抛出“中国威胁论”,正是为了掩盖其应对中国崛起的恐惧和对自身的发展缺乏自信而陷入的迷茫和惶惑。进攻性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米尔斯海默认为,在21世纪早期,美国可能面临的最危险的前景是中国成为东北亚的潜在霸权国,并且会针对美国发展自己的门罗主义,而且中国将比美国20世纪遇到的任何一个潜在霸权国更强大、更危险。美国要做的就是尽早延缓中国的崛起。
2.3 本地区重要的战略地位和丰富的能源牵动着国际社会的政治神经
一战前夕,英国著名地缘政治学家麦金德第一次将目光投向辽阔的欧亚大陆,认为欧亚大陆的“心脏地带”会成为最重要的战略地区。并提出了著名的麦氏三段论式的政治咒语:“谁统治了东欧,谁就能控制大陆心脏地带;谁控制大陆心脏地带,谁就能控制世界岛(欧亚大陆);谁控制了世界岛,谁就能控制整个世界。”[6]随后随着地缘政治观的发展,著名美国地缘政治学家斯皮克曼提出了“边缘地带理论”并指出:“谁支配着边缘地区,谁就控制欧亚大陆;谁支配着欧亚大陆,谁就掌握着世界的命运。”再一次将地缘政治学在国际政治领域推向极致,布热津斯基说:“美国相距太远而无法在欧亚大陆的这一部分成为主导力量”,“美国的世界霸权有很大的广度,但深度有限,就欧亚而言,即使美国这样一个经济上最成功、政治上最有影响的全球性大国也难以驾驭它。”[7]“一带一路”倡议几乎覆盖了亚欧大陆的主要地区,有的甚至还身处大国博弈的核心。因此中国“一带一路”建设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美国的风吹草动,对中国的和平发展理念和行动说三道四。另外,中东、海湾等地区又是世界主要石油产区,向来是美国防止世界能源秩序失序的重要战略区。对于美国来说,维护其在中东、中亚主要能源产区的主导地位,不仅是维护自身能源安全所需,更是维护其领袖霸权的重要支点,而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开展能源合作在美国看来是对其在这一重要区域主导力的削弱,威胁其世界领袖地位。
2.4 “一带一路”倡议涉及地区广、战线长,国家、民族、文化、宗教、领土等矛盾错综复杂
“一带一路”倡议涉及60多个国家和地区,占世界陆地面积30%、人口的60%、GDP的30%。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广、国家多且经济发展落后,受各国社会阶级矛盾、民族宗教问题等复杂因素的影响,部分国家政党政治的朝野斗争,政局存在脆弱性和不确定性,域内形势动荡,缺乏共同归属感,导致重要的内政外交政策缺乏延续性,域内局势动荡不安,不但影响到了“一带一路”建设的连贯性,而且持续政治动荡的外溢效应,无时不在冲击着欧亚大陆。欧亚大陆自古就是多文明汇聚之地,也是矛盾交汇之所,地区“热点”频发。如,阿富汗、叙利亚、也门以及2014年的“乌克兰危机”等,其不仅影响相关地区参与“一带一路”的建设,同时外溢趋势明显,破坏了“一带一路”建设的安全环境。同时中亚和整个中东到处是恐怖分子和极端主义分子的窝点,该区域汇聚了多个宗教,存在宗教极端势力、恐怖主义和分离主义的威胁。有的地区还非常活跃,如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中东“做大”;在阿富汗、中亚、中国新疆“三股势力”活动依然猖獗;“东伊运”恐怖势力蠢蠢欲动。另外还存在地缘争端和领土纠纷,如南海问题、中印领土纠纷、印巴领土问题以及中亚国家间的边界问题等。由此看来“一带一路”建设多在高风险地带推进,制约了区域内合作的深度和广度,制约着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的传播。
3.1 加强顶层设计、统筹安排、以点带面、以线带片、有序推进
虽然经济全球化深度发展,但是国家仍然是国际政治舞台的主要行为体,面对当今世界国际话语权的布局,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国际传播是一个宏大而又艰巨的系统工程。因此“一带一路”倡议必须征服各国之间存在着地理障碍、安全障碍和政治障碍 “三座大山”,凝聚世界共识和平发展核心价值,统筹安排和平发展理念国际传播资源,做好“一带一路”倡议的顶层规划设计和统一信息制定。根据“一带一路”国家的具体情况,通过恰当话语表述,实施科学的传播策略,杜绝出于个别利益驱动,各自为战,借“一带一路”之名,单打独斗,使得周边国家无所适从,破坏国家整体战略,直接损害国家整体形象。针对性对“一带一路”倡议中“中国掠夺论”或“中国控制论”等噪音主动出击,解惑释疑。同时加强中国和平发展理论体系建构,主动设置“一带一路”和平发展议题,诠释自己,解读世界。尤其是要在有关“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大事件、重大问题和沿线国家与人民普遍关切,积极主动地表达中国和平观点、表明中国和平立场、彰显中国和平价值。“一带一路”不仅与大国关系相关,而且与周边国家关系紧密相连。我们必须通过“一带一路”建设的实际行动与周边各国共同编织和平发展理念的经纬,让周边国家分享自己的改革开放成果,建立以新型大国关系为抓手,以周边国家为重点,力求提高周边国家对中国和平发展理念的认同感,从理念到理论到实践上加速中国和平发展理念在周边国家和地区的传播,开创中国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理念对外传播的新格局。
3.2 善用和平话语体系,讲好共建、共享的故事
全球化时代的今天,话语体系的道义感召力和思想穿透力,决定了一个国家与民族国际话语权的地位。福柯断言:话语即权力。谁拥有话语,至少意味着拥有道义上对世界秩序的整理权。因此,第一是动员中外各方力量,调动各方讲故事的积极性,不断充实讲故事的队伍,实行传播主体联动机制,形成有所侧重、取长补短、分工合作、步调一致的格局。充分发挥新闻媒体的主力军作用,利用网络等新兴媒体,开展本土化传播;充分发挥民间组织沟通联系的作用,开展交流,做好“民心工程”,提升民间层面的了解程度和信心;积极发挥华侨华人的作用,挖掘潜能,发挥他们其传播者的功能;瞄准沿线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精英等重点群体,主动对话,拓展人脉,争取支持。第二是建构“一带一路”上中国和平发展话语体系,精准传播,不断提升讲故事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强调中美在倡议所涉及的东南亚、南亚、中东等地反恐合作潜力。针对俄罗斯担心其受排挤的心态,持续沟通,加强对话。针对印度,尊重现实,阐明利益交汇点。针对东南亚,着力做好惠民、利民、便民的实事。针对阿拉伯地区,主动说明解释,增进了解,拉近民心,巩固友谊。正如习近平指出的“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 ”[8]8
3.3 以利益协调加强依赖程度,力求经济利益惠及沿线国家民众,为中国和平理念的对外传播奠定物质基础
相互依赖意指国际行为体之间出于利益的相互依靠。在相互依赖中,由于行为体己方的利益与他方的利益紧密相联,因此有可能发现利益的交汇点。“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正是对这种共同利益的挖掘与协调。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都怀有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加强地区合作,改善民生的强烈愿望,他们的现实物质利益诉求契合了中国输出资本、开拓市场的需求。我国应努力寻求同各国政策的共通之处,通过对话交流的形式,寻求最大公约数,以求各现存政策的协同推进;充分发挥相互优势,从而使各方利益实现最大协调,实现“一带一路”战略下多方共赢;正确平衡经济利益与社会效益的关系,帮助当地开展体育馆、医院、学校等基础设施建设,让百姓亲身感受“一带一路”倡议给他们带来的发展成果。充分倾听和考虑相关国家内部利益和诉求,多开展惠及普通民众合作项目,以实际行动回应“中国掠夺论”等舆论。坐实相关合作项目和倡议,扩大利益交汇点,增强相互信任,妥善处理好影响“一带一路”建设的敏感问题。总之只有把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有机结合起来,互相包容,实现“新丝路”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诞生一个意义与知识的主体间世界,从而构建一个包括周边国家在内的整个区域联系紧密的“命运共同体”。
3.4 以民间交往开辟联通渠道,为中国和平理念的国际传播夯实民意基础
文明实践创造中具体性决定了文明多样性、差异性,人们的实践是在社会交往的扩展和人的理性的提升前提上展开的,因而文明又具有相容性和依存性。马克思指出:“生产本身是以个人彼此之间交往为前提的”,“只有在这些个人的交往和相互联系中才是真正的力量”[9]128。 哈贝马斯指出:“合理的交往能够在公众领域确保大众的参与,从而能构成文化、社会以及个性结构形成与再生的媒介”[10]82。可见,交往是话语存在的基础,更是话语权力有效性的基础条件。“一带一路”倡议基本思路就是为亚非欧人民创造一个政治、经济、文化沟通交流的平台,拉近中国和沿线国家人民之间的距离,同时使沿线国家民众受益于中国30多年来改革开放的成果,实现共同发展与繁荣。首先,加强民间经济联系,增进民众友谊。其次,充分挖掘民间历史上的“丝路故事”和“丝路人物”真正架起不同国家人民之间的“心灵之桥”。“丝绸之路”上大多数国家信奉伊斯兰教,拥有珍视历史和爱听故事的传统。只有深度挖掘历史传统友谊人物与事迹,并采用现代化手段进行重新演绎,才能让历史照进现实,为未来注入动力。最后,充分发挥儒家文化元素的亲和力与中和性,主动设置“孔子学院”,将儒家文化这根丝线与沿线各民族性文化的“珍珠”串联起来,组成一串串彩色的“项链”。时至今日,亚欧大陆深厚的历史文明已经成为全球化时代“一带一路”的历史底色,必将冲洗出当今以和平和发展为主题一张最漂亮的照片。
总之“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承担了发展中国经济、维护国家安全的当代使命,更是“中国梦”与“世界梦”联系的一条牢固的纽带,它必将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平发展理念的对外传播与推介谱写崭新篇章,必将在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形成的历史上写下光鲜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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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180/j.cnki.1004-0544.2017.11.029
D820
A
1004-0544(2017)11-0171-07
广东省“十二五”规划学科共建项目(GD15XMK12)。
龚柏松(1966-),男,湖北浠水人,广东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 赵继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