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介、社会与文化”场景中观照中国当代文学批评——以《文艺报》为中心

魏宝涛 王 爽

（1.辽宁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辽宁沈阳110136；2.辽宁传媒学院，辽宁沈阳110136）

现代传媒与文化

在“媒介、社会与文化”场景中观照中国当代文学批评
——以《文艺报》为中心

魏宝涛1王 爽2

（1.辽宁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辽宁沈阳110136；2.辽宁传媒学院，辽宁沈阳110136）

《文艺报》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紧密关联，从媒介、文化与社会的场景来观照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能够不断拓展学术界的认识和理解。文章提出并分析了文学批评资料文献整理的学术意义，其中的跨学科交叉视角研究是此种多维挖掘研究的内在驱动力；同时也较为客观地分析了以媒介阐释学、媒介生态学为中心多视角观照当代文学批评的可能与限度问题。

《文艺报》；当代文学批评；媒介阐释；文献整理；跨学科交叉

一个需要明确的现实是，媒介、社会和文化的关联是紧密的，这也是媒介生态学将媒介作为环境进行研究，考察文化、科技和人类传播之间互动共生关系主要效果的展现。在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看来，媒介生态学可以定义为“将媒介作为环境来做研究”〔1〕。也可以说，此种环境一般具体包括政策环境、资源环境和技术环境等层面。这是理论框架参照性的界定，如果将其设定为某种场景情境分析的话，理应能够以更加全景的视角来把握先前未曾探求的相关细节问题。

必须说明的是，基于媒介、社会、文化场景思维开展文学批评资料文献整理，从跨学科交叉视角进行多维度挖掘，是我们不断努力开掘相关历史文献资料、寻求更加全面客观的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历史的内在驱动力，跨学科交叉视角能够在重返当代文学批评历史现场时有效发挥出阐释与梳理的功效。跨学科交叉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超越以往分门别类研究方式来实现对问题本身的整合性研究。此种跨学科研究根据研究视角不同，一般可以分为“方法交叉”“理论借鉴”“问题拉动”和“文化交融”四个大层次，其中文献材料和田野考察相结合是经常性的、典型的做法。跨学科研究的提倡，最根本目标就是推动人们在科学研究领域向着更加贴近事实的方向前进，也就是逐步实现当代文学批评知识“清晰化”的共同目标。

一、文学批评资料文献整理的学术意义

综观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历史，一个明显而清晰的现象就是当代文学报刊以其不可替代的鲜明角色参与到新时期文学批评的发轫、成长、壮大和形成特有研究主题范畴等进程中。其中以《文艺报》为焦点开展的研究与分析，立足于文献整理与研究的前提，能够大致描绘出《文艺报》较为明晰的发展脉络图。顺着此种思路延伸开来，透过当代文学批评发展进程中《文艺报》的媒介记录和媒介呈现，人们能够发现隐含在其背后的内在驱动力，正是此种驱动力促使相关问题讨论及批评能够按照主导意识形态的期许来演进与发展。

从“构架”层面来看，其实也是一种焦点问题讨论框架下的惯常程序。这在美国著名学者詹姆斯·罗尔看来就是：“从总体意义上讲，意识形态是有秩序的观念——整套的通过技术化的媒介和人际交流而表达的价值观念、方法论和假设。意识形态是内部连贯的思维方法。”〔2〕回顾当代文学批评发展的历史，主导意识形态希望能够在文学批评领域继续发挥引导和积极塑造角色的作用，其最为典型的表现就是密切地参与到当代文学批评的演进与构建生产程序中。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意识形态本身是一个诉诸观念的意义指向，它必须要在具体的实践和拓展之中才能够显现出强大的驱动力。

在人们的观念中，“大众传媒提升、延展了一些意识形态观念。通过它们，这些意识形态变得非常合法，传播起来很有说服力，甚至是有魔力的。在这个传播过程中，这些观念进一步确立了其重要性，强化了它们最初的意义，扩大了它们的社会影响”〔3〕。一般来讲，《文艺报》上的相关代表性文本需要依托相应理论和视角来进行阐释和挖掘，作为研究者的我们一方面需要用相关阐释学的方法来开展深度的文本分析，另一方面更是在以文献资料梳理与讲述方式构筑一种崭新的批评文本。这实质上是在继续拓展这些文献资料的历史使命或者说寿命，“多数研究者愿意从作品经典化的角度入手来分析文学作品之所以存活人世间的原因或秘密，这自然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不过，我们也应该注意到文学文本之外的其他问题，例如学校教育、作者手稿和作品版本的发掘考证以及传记文献等等”〔4〕。我们这里对相关典型文献的分析与理解、把握，就是在对其深层意义的挖掘，正所谓“意义体现了人与社会及自然的复杂关系，成为人类关注的纽带。媒介批评就是批判者把媒介现象的意义通过剖析文本揭示给读者”〔5〕。再有，当代文学批评发展进程中几个关键节点时段中，都有《文艺报》的身影积极参与到多种衍生的价值指向与舆论引导中。

在这个进程中，相关研究者能够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来不断加强自身对《文艺报》相关问题的认识和把握。此种“重返”文学批评发展历史现场的方式似乎能够帮助人们较为客观地认识和理解《文艺报》。“重返”的目标是要竭尽全力地挖掘出其中内含的、潜隐的因素。可以说“这种揭示的目的不是‘揭破历史真相’，‘发现历史隐秘’，而是把它变成研究今天文学问题的一个重要参照物”〔6〕。《文艺报》经常性地参与到相关焦点问题批评进程中，其“中国作家协会”的“机关报”角色促使其坚定地编辑及传播相关领导发言讲话、会议动态等等典型新闻宣传报道信息，这也是今天人们认识和理解这个文学批评、评论刊物积极参与当代文学批评焦点舆论构建的又一个崭新“窗口”。

此种“构架”建构角色其实更多体现在《文艺报》在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历史区间内担当的意识形态传播推广媒介工具上面，其经常性的举措似乎就是借助构建探讨特殊焦点主题及政策方针、工作开展思路方案等等的舆论空间来不断搭建有效的特定媒介仪式，此种媒介仪式能够催生标准化、模式化的日常规范，从而更加有助于对相关理论问题和焦点作品、思潮进行全方位关注。今天人们再去回顾特定历史区间内《文艺报》的相关纸质文本，看似泛黄的报刊页码中其实充满经过精心编码的话语信息，这些信息究其实质仍旧是充满着强烈意识形态期许的，它们讲述着、记录着一个不同于历史现场的故事框架。这也告诉人们可以依托现有可查找的文本来深度认知《文艺报》与当代文学批评的关系。正所谓“通过对文本和这个文本世界的分析和解说，人们才达到了对新闻的理解，使认识同现实联系起来”〔7〕。

以“文献整理”为路径而进行的挖掘阐释与分析，也让人们对当代文学批评的历史现场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此种阐释和挖掘带有特定的研究倾向，也就是如何更好地丰富和日益完善人们对整体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解、把握。诸如在相关学者看来，在当代新诗研究资料的搜集、整理层面还包含着一个甄别、选择的过程，此外还包括的问题就是除期刊、报纸等堪称当代新诗研究资料的重要载体在搜集过程中具有难度之外，由诗人及当事人撰写的回忆性文字等等是否应当作为研究资料进行搜集和整理也是需要认真思考的〔8〕。《文艺报》自身媒介文本乃是一个“意义”文本组织，本身具有“多向度”解码与阐释可能。《文艺报》上自创刊以来频繁出现的“编者按”“编者的话”就是在持续彰显来自于主流意识形态的期待、期许，今天人们也许能够理解《文艺报》在历史关键时期主动地、积极地参与到舆论构筑和问题探讨进程中为何会有这样的处理方式和相应的媒介举措。这其实是文学刊物媒介自身在努力营造一个传播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展开讨论和宣传推广的系列活动。

《文艺报》依托不断建构起来的舆论引导力和强烈影响力，不断构筑一块特定言论、意见交流空间，在这样的交流空间中，文艺界内部各方面的意见能够得到较为深入的探讨和分析。可以肯定的是，《文艺报》在1949年—2000年这个历史特定区间内，凭借着刊物自身的媒介立场和媒介角色，事实上是在催生着一类特定主体的涌现和不断壮大，其中涵盖着依托话语和言论来塑造主体类型及角色的潜在程式。可以说，在当代文学批评整体演进过程中，不同特定历史情境下的密切关注彰显的是尽可能全面地、客观地将一段时期内所获得的成绩和失误、缺陷等及时汇总，并且加以提炼，然后再向具体的文学批评实践施加影响、引导，进而再次去总结经验、教训的循环往复的媒介行为。

二、跨学科交叉视角研究——多维挖掘的内在驱动力

这里提出本研究的主基调是激活与发掘：以“历史回叙”观照当代文学批评的场域构建。在笔者所从事的研究框架预设中，借助前文提及的“构架”路径，可以比较清晰地发现并凸显出《文艺报》自身所发挥的重要媒介构建角色意义与价值。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媒体在传送现实的过程中阐释着现实……新闻故事是以影响公众领会其内容的某些方式被构架出来的”〔9〕。在此资料文献整理过程中，能够发现《文艺报》在某些特定语境下呈现出来的媒介功能与仪式化场景。这其中围绕相关问题和焦点舆论所呈现出的媒体文化形态，着实发挥了某种较为明显的社会整合作用。就此可以提出推论：正是在以《文艺报》为代表的文学批评舆论场作为平台，在编辑、作者以及批评家乃至文艺理论工作者的共同书写之下，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在1949年—2000年期间才日益呈现出一幅比较壮丽的社会画卷。

《文艺报》在整体当代文学及批评的具体发展进程之中，以其典型和鲜明的“文艺风向标”角色伴随着一次次文学思潮的起起落落。《文艺报》自创建伊始至新时期复刊，一直发挥着构建文学批评和重要文学批评焦点理论问题讨论的角色。《文艺报》新历史生态下构建典型文学思潮与批评的诸多细节，能够全面、客观、翔实地丰富人们对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认识与理解。以“隐藏的文本”为突破路径，似乎可以帮助人们感知曾经被各种文学史教材、文学批评论著所遗漏的“历史现场”，正因为“文本”并不是简单意味着“写了字的纸”，而是一种“编码的生产”〔10〕。在此过程中，需要重新提及运用“文化研究”这种跨学科研究的范例，是基于一种假设而提出的，那就是一些理论的应用将会导致人们对于文化是如何运作这样一个重点问题的理解不断加深，并且走向更为深广的层面。因为人们已经习惯借助相关理论的“显微镜”来认识触碰类似于文学及文学批评这样的文本，况且大多文化分析家也能够通过从理论目录中选取或者混合来将几种合成模型适用于所要完成的任务目标，这恰恰也符合科学研究大多依托相关范式模型来开展的传统惯例。诸如罗兰·巴特就提醒人们多多关注“那些标志的元素”〔11〕即处于一种与其他话语形式形成对照的文学在场的情形中。再有，巴赫金的多元或对话意义也启发人们去认识和处理相关文学分析工作，在他看来“意义总是在社会内部不断争论和妥协”以及“语言在本质上是‘对话的’，那就是说，是个体之间的一系列碰撞”〔12〕。实质上这也是后结构主义思想精髓之所在。

我们已经知道，“从事实进入解释系统是由于研究者得到了大量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没有数据，描述的结构就不会产生解释”〔13〕。这当然是人们开展“激活与发掘”相关工作的基本图式参照。有趣的是，在此过程中经常可以发现当代文学批评整体开展框架中，依然有许多值得人们去关注和重视的参照系。这其中，“隐喻”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焦点窗口。我们这里所理解的“隐喻”乃是一种语言工具，它能够帮助人们理解和认识那些具有实在意义的陌生世界以及陌生事物。这里提出来的意义是人们似乎可以借助种种类似于“隐喻”的关键节点作为探索思想意识和主导价值观念演进轨迹的路径，不断丰富中国当代文学批评整体构架和全景图像呈现。顺着这个思路来走的话，“修辞话语分析”就成为人们不断挖掘和构建对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全景扫描和认知的一个参照系。诸如以结构主义思想源头为参照，揭示语言（话语）作为一个规划的结构体系的普遍通用的结构。借助于对“能指”和“所指”关系的寻找与定性、定位，最终实现对整体概念和思想意识形态的把握〔14〕。透过雷蒙·威廉斯所提倡的“关键词”，人们可以按其指向的领域及关联层面进行深度挖掘，此种偏重历史考虑的传统与品性是值得人们关注和努力实践的。立足于寻找“共识”的基本初衷，其主要价值或者意义就在于对文化转变中的语言进行考察与探究。在雷蒙·威廉斯看来，彼此相关的那些“关键词”流变背后隐含着文化政治，也就是说当所处的历史语境发生改变时，它们是如何被形成、被改变、被重新定义、被影响、被修改、被混淆和被不断强调的。

雷蒙·威廉斯的“文化与社会”方法为人们挖掘和激活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尘封历史提供操作层面上的参照。其中“深层结构”也是吸引人们深度挖掘与探索的关键元素之一，此种“深层结构”来源于结构主义理论中系统存在着支配其运作的深层结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在1949年—1966年这个历史区间内，即被称为“十七年”文学批评的区间内，一种“宏大叙事”的范式始终存在着。此种“宏大叙事”本身具有较为深刻的阐释意义和阐释价值。《文艺报》作为中国作家协会机关报，其实质上是行使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职能与角色。路易斯·阿尔都塞将其用来指代所有那些制度的术语，诸如法律和教育系统、艺术和媒体等，它们为传播和强化主导意识形态的价值观服务。此外，也可以从叙述学层面来看，即叙事是怎样按照它的结构性要素之间的关系运作的。正如巴特那样的结构主义者一样，其后的研究者们都是怀着对建立一个叙事的通用语法的渴望，将叙事降格为一套功能，具体阐述这些功能是如何应用到每一种文学体裁中去的。

从另一层面来说，作为社会记忆的历史是值得激活和挖掘的。正如哈布瓦赫指出的，“记忆是由社会群体建构的。从字面的、物质的意义上说，记忆是个人，但什么是‘值得记忆的’以及如何去记忆，则是由社会群体决定的”〔15〕。美国学者史蒂文·瓦戈的《社会变迁》认为需要对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现象之一——社会变迁——进行及时、全面的社会学分析。必须明确的是，社会变迁是社会学核心关注点，该书意在引起人们对理解社会变迁中内在复杂性与许多人共同关注点的注意。可见其根本目的在于尽力去“理解”变迁，仔细考虑是什么正在变迁，以及在哪里、为什么和怎样发生变迁。其中也传递出对社会变迁实质的揭示，那就是“在任何一个社会，都存在技术变迁、人口变迁、快速的生态变迁，以及由经济和政治模式内在的不一致和相互冲突的意识形态所导致的变迁”〔16〕。这里的跨学科交叉包括文学批评发生学、文化研究、媒介研究、媒介生产研究、文化社会学、心理学、舆论学、媒介生态学、意识形态研究、叙事学等的综合运用。其中以媒介阐释学、媒介生态学或者说媒介文化研究为核心的多视角交叉能够提供给人们更多阐释空间和阐释可能，同时也是多维拓展已经初具研究规模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视域的一种机会。

跨学科交叉视角多维拓展，将中国当代文学批评放置在“媒介文化的阐释和批评”视野下，以媒介文化、传媒文化领导权等为关键词（核心）“问题域”的设定，依托文化分析和媒介变革的双重落脚点来开展相关文学批评文献的整理与研究。有学者指出，可以尝试借助媒介文化分析视角，将研究焦点放置在具体的媒介生产与媒介传播实践中，透过特定的媒介符号“意义生产”和受众符号“意义消费”，揭示媒介文化意识形态的具体生产与传播过程。结构主义和符号学的媒介文化理论对大众媒介文化的意义阐释，围绕媒介文本符号的意义活动展开，对媒介文化的符号分析侧重揭示媒介文化传播中的价值赋予和意义植入〔17〕。这也是本研究在具体文献整理与阐释时主要参考和借鉴的路径。

三、以媒介阐释学、媒介生态学为中心多视角观照当代文学批评的可能与限度

这里主要先阐释一种借助多学科、跨学科交叉探求的初衷。从学科范畴内在驱动力来看，可以追溯到英国文化研究的思想源泉，“以威廉斯、霍加特、汤普森和霍尔等学者为代表的英国文化研究（其源头是文学研究），吸取了法兰克福学派、法国结构主义与文化霸权理论，以及英国的激进思想，强调知识的主体构成与社会构成，批判意识形态支配与政治权力控制，把文化视为一种普遍的、日常生活的产物而被广泛生产、分配和消费，文化不仅是特权精英的创造，而且是全体社会角色的共同创造，这一研究路径的意义在于超越了传统的精英文化研究”〔18〕。也就是说，研究文化就是要深度挖掘和把握那些包括服饰样式、具体行为规范以及诸如语言、信仰和行为准则等等系统框架内的真实意义。通过对以《文艺报》为中心的日常编辑、传播行为和相关意义的阐释，辅之以社会情境互动和集体经验塑造层面探求，能够大致呈现出一个与众不同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发展样态的线路图。

此处媒介阐释学视角更多地强调从各种媒介形态功能和演变来对当代文化进行意义读解。英尼斯是媒介阐释学的先驱，他提出传播的偏向理论就为人们提供一个参照的视角；麦克卢汉也指出有什么样的媒介就会有什么样的社会关系模式。特别是鲍德里亚提出当代媒介是将一种新型文化植入日常生活的中心，他还提到媒介文化并不是某种价值观的单向传播工具。媒介生态学理论声称媒介是社会的子系统，其内部各个组成要素之间普遍存在着一种互动关联。这里也是对尼尔·波兹曼在1968年演讲中将媒介生态学定义为“将媒介作为环境来做研究”观念的回望与实践。

媒介生态学以一种系统发展观来构建既有“共生”又有“竞争”的动态平衡关系，既能够发挥个性也注意保持共性，终极目标则是让系统内各部分实现良性循环发展。综合来看，多维视角的交叉观照与透视同时需要注意研究文化的方式涉及社会中个体和群体所共享的理解。正如社会学家伯格和卢克曼所强调的，“人类关于世界的知识是社会的建构的，也就是说，我们是通过我们的社会处境及我们同他人的相互作用来理解我们的世界的”〔19〕。种种充满期待的阐释冲动，促使笔者参照知识社会学路径来考察当代中国社会处境，当然其中与社会处境相关联的文化阐释也是我们期待获得的预期成果。

不可否认，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可控制的限度。鉴于笔者自身对中国当代文学批评整体对象在把握和分析上的视野及认识理解有限，也会影响到对具体的、关键环节意义的认知，包括其中核心意义的理解。单就《文艺报》相关历史文献资料的甄别与梳理来说，文献数据的可靠性问题就是至关重要的，历史相对主义的观念就需要引入到研究过程中，这就一定程度上隐藏着跨历史研究文化阐释上的挑战。不同研究者的言说实践所能够呈现的也就有所差异、有所区别。但同时也可以说正是由不同研究者的各尽所能的阐释与分析组成的社会关系网络图景，对帮助人们认识最为本真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具有参考意义。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面临着许多挑战和冲击，但是只要若干研究者能够持之以恒地不懈努力，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发展的轨迹和路线就一定能不断清晰地被勾勒出来。尽管有种种限度上的制约与障碍，但依然不会减弱人们不断探求真理、探索事物真相的信心。

《文艺报》作为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晴雨表”之一，以其权威和典型姿态积极参与文学批评领域的社会变迁。当然这个过程中就包含着意识形态、竞争、冲突和政治经济因素以及结构性张力。其中意识形态作为一种观念系统的客观存在，“它解释了社会和政治的安排和关系，也是一切社会的与政治的话语与行动的基础。意识形态的功能在于，把行为和社会关系加以合法化和理性化，在一个团体或社会中提供团结的基础；为个体进行某种类型的行动提供动机”〔20〕。

再有从社会转型历史语境视角似乎也可以理解，整理与回顾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历程，当然不能离开社会转型的历史语境，因为中国社会本身的声势浩大的社会变迁乃是人们开展相关工作的基本前提。正如有学者所说的，“随着社会体制（经济体制、政治体制）变革而相继发生的，是社会结构的变革，这一变革是既有社会体制向各社会领域延伸的细化结构的解构，同时也是在体制改革带动下的新的社会结构的建构”〔21〕。因此，这种有关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跨学科交叉研究也就自然带有了从多学科角度进入社会历史转型期的思想理论建构和整体阐释意义价值。

〔1〕邵培仁，廖卫民.思想·理论·趋势:对北美媒介生态学研究的一种历史考察〔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3）:180.

〔2〕〔3〕〔美〕詹姆斯·罗尔.媒介·传播·文化——一个全球性的途径〔M〕.董洪川，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8、22.

〔4〕程光炜.论作品的寿命〔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6）:23.

〔5〕〔7〕刘建明.媒介批评通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249、250.

〔6〕程光炜.当代文学的“历史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

〔8〕张立群，靳海华，孙榕璐.当代新诗研究资料的搜集与整理——兼及新诗史料的若干问题〔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2）：129.

〔9〕〔美〕戴安娜·克兰.文化生产：媒体与都市艺术〔M〕.赵国新，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15.

〔10〕〔11〕〔12〕〔14〕〔15〕〔英〕斯图亚特·西姆，〔英〕博林·梵·隆.视读批评理论〔M〕.宋沈黎，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9. 23、54、56、64、66.

〔13〕〔美〕雷克斯·马丁.历史解释：重演与实践推断〔M〕.王晓红，译.北京：文津出版社，2005.156.

〔16〕〔20〕〔美〕史蒂文·瓦戈.社会变迁（第5版）〔M〕.王晓黎，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3、12.

〔17〕刘坚.媒介文化理论的意义符号阐释〔J〕.社会科学战线，2015（3）：176.

〔18〕〔英〕简·斯托克斯.媒介与文化研究方法〔M〕.黄红宇，曾妮，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4.

〔19〕〔英〕阿雷恩·鲍尔德温，等.文化研究导论（修订版）〔M〕.陶东风，等，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27.

〔21〕王春荣，等.中国新时期文学三十年（1978-2008）〔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2.2.

A Study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Context of“M edia,Society and Culture”: Take Wenyi Bao as the center

WEI Baotao1WANG Shuang2
（1.College of Journalism＆Communication,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 110036,China；2.Liaoning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Shenyang 110136,China）

Wenyi Bao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ry criticism are closely related.Studying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context ofmedia,society and culture can expand the awareness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academic circle.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nd discusses the academic significance of the collation of literary criticism literature,points out that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provides an internal drive for multidimensional research,and also objectively analyzes the possibility and limit of studying 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from multi-perspectiveswithmedia hermeneutics and media ecology at the centre.

Wenyi Bao;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media interpretation;literature collation;interdisciplinary

I 206.7/G206.7

A

1002-3291（2017）04-0109-06

【责任编辑 康 艳】

2017-01-09

魏宝涛，男，辽宁铁岭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辽宁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媒介文化与传播，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史。王 爽，女，山东昌乐人，文学硕士，辽宁传媒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传媒、技术与社会发展。

201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文艺报》与新时期文学批评文献整理与研究”（14BZW035）；2011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跨学科交叉视野下的《文艺报》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1949-2000）研究”（11YJC751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