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钊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从正义视角解读“一带一路”
刘 钊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西方学界关于正义主要有公平正义论、平等正义论、道义正义论、协同正义论、多元正义论几种模式。“一带一路”秉承和平与发展的理念、依赖相关的区域合作平台、依托我国和相关国家的双边和多边机制,积极、主动地发展和周边国家的战略合作关系,一致创建经济合作共享、政治互利互信、文化交流共荣的利益、命运和责任共同体。正义对“一带一路”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统合性和激活性两个方面。“一带一路”是正义之路,它有利于构建互惠、互利、同生、共荣的国际正义大厦。
正义;一带一路;互惠
(一)公平正义论
1971年罗尔斯《正义论》的出版,引起了学界的轩然大波,他开创了公平正义论的先河。公平是人类追求的永恒价值,也是正义立论的基础。他提出了两个正义原则即平等的自由原则和公平的机会平等原则。要选择和建立普遍的正义原则就必须阉割参与这种选择和建立之主体的主观偏好性。现实生活中的具体的个人无不带有主观偏好和非公正性,他们不能制定正义的分配原则。罗尔斯设置了“无知之幕”即被蒙上无知帷幕的人才有资格来选择和建立具有普适性的分配正义原则。此原则一旦由“无偏无私”的人担当并选择和建立,它们就是固定不变的、永恒的真理。
(二)平等正义论
德沃金《至上的美德——平等的理论与实践》一书开启了平等正义论的先河。他主张平等是人类普遍诉求的分配正义理想,他区分了作为平等者来对待的权利和平等对待的权利,前者要求政府把人作为平等的公民来对待即公民拥有平等的资格,后者走向了分配的平均主义。德沃金赞同前者,他认为平等的要义是把不同的人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它不是指利益的平等分享而是指资源的平等分配(个人美德和政府的德性)。平等在他这里有了与众不同的含义,从正义而言它指有形的社会资源在平等的人中间平等地分配,即国家在分配资源时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平等的人就实现了分配正义。
(三)道义正义论
“人们不应当只从自己的角度来分析问题,而应当从多维视角致力寻找一种达成共识的基础。”[1]英国思想家巴瑞从道义解读了分配正义,他认为道义不是分配时的互利而是他们达成共识的基础,能体现这种基础的正义原则才具有普适性。他也主张由谁担当制定分配正义原则至关重要,德智双修的人才有资格担当此重任。
(四)协同正义论
“如果不存在无人能够合情合理地拒斥的解决方法,那么冲突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因试图强加一种对他而言可以接受而对其对手来说却不可接受的解决方案而受到谴责、”美国哲学家托马斯·内格尔认为,世界作为一个共同体在短期内并不能成为现实,因为诸多分裂的因素(语言、文化、宗教等)客观存在,我们只能在小范围内寻求它的合法性。《平等与偏倚性》一书揭示了不同的共同体之间的差异性,个人正义和社会正义之间存在难以平衡的张力,分配正义的实现往往因为这种张力而陷入窘境。
(五)多元正义论
沃尔泽和米勒是多元正义论的代表人物。他们分别提出了社会利益多元正义观和社会情境多元正义论。他们一致认为人类追求分配正义的理想不是一元的而是多元的,哲学家们不能只追求单一的分配正义模式,而应当用动态、开放的态度来理解人们对多元正义的价值诉求,人们对正义的理解角度不同,因而分配正义也具有多元特点。
(一)“一带一路”的涵义
“一带一路”指“丝绸之路经济带”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并基本沿用古代丝绸之路的说法。它秉承和平与发展的理念、依赖相关的区域合作平台、依托我国和相关国家的双边和多边机制,积极、主动地发展和周边国家的战略合作关系,一致创建经济合作共享、政治互利互信、文化交流共荣的利益、命运和责任共同体。
“一带一路”横向贯通欧亚大陆,东连亚太经济带、西进欧洲经济圈。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出访哈萨克斯坦时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不久,习近平主席在印度尼西亚国会发表演讲时提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伟大构想,中国试图以点带面营造区域合作大舞台。这一宏伟构想的提出,引起了学界的众说纷坛。北大和清华的王辑思和阎学通教授一致认为一带一路是一个纯粹的外交问题,它旨在扩大中国的国际战略影响力;中国社科院张蕴岭教授、北大林毅夫教授、清华胡鞍钢教授等共同认为一带一路是中国转嫁国内的产能过剩而去国外开拓新的市场;中国社科院张宇燕研究员、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院长李向阳研究员、国务院参事汤敏等一致认为一带一路协同了国内和国际两个发展战略,它是一项人类同生共荣的宏伟工程。
正义是人类追求的永恒价值,也是人类常谈不衰的永恒话题。一带一路是正义之路,正义之剑引向人们奔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二)正义对“一带一路”的特殊性
1.统合性
“正义是柏拉图的理想国统摄一切的原则。各阶级赖之以彼此相系,统治集团内部赖之以统一。” 理想国以正义作为统摄一切的原则,理想的命运共同体以正义作为统合一切的标准。正义是由多方面因素组成的一个综合价值,具有内在统一的一致性,与“一带一路”紧密关联,当“一带一路”战略能体现人类的自由、平等、民主等价值时,我们就说这个社会是正义社会,否则就是非义社会。正义的统合性是“一带一路”优劣的重要指标。当它在各方面彼此和谐统一时,我们就评价这种战略是正义的,否则如果出现非义的结果,那么“一带一路”肯定以失败而告终。
2.激活性
激活的原意是刺激有机体内某种物质,使其活跃地发挥作用。正义的激活性指正义理念能激活人们的思想意识并在“一带一路”中发挥作用。正义价值作为“一带一路”的价值导航,改革违背正义要求的制度、体制、机制等,使非义的狭隘民族主义转型为放眼全球、同生共荣的“一带一路”伟大构想。正义价值理念嵌入党员干部头脑中,能激活他们有效区分权力与特权的意识,崩塌他们“见人高三分”的优越感,增加他们源于自己职业成就的欢悦感,从“人人平等、人人自由……”中树立威信,从而真正实现人生价值。正义价值潜入人民心中,能激活他们解脱依附意识和投机观念,消释潜规则的心理诟病,牢固树立正义的“标杆”,为打造利益、命运和责任的“一带一路”的目标打下基础。
(一)互惠的国际正义
“功利主义的正义理念将正义看作一种互惠的东西。”[3]国际正义是一种国际上有人为因素的行为准则。这一准则涉及到国家的稳定和国家边界安全的责任。通过相关的国际法,国际正义协调着国家之间的关系,它要求国家间相互尊重彼此的国界,只有当其中一方违背了国际协定,国际组织才参与干涉和裁决。国际正义的底线要求是保障国家间的互惠互利。因而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入侵别国被认为是非义的。美国充当国际警察干涉别国内政及多次入侵他国就要受到国际社会谴责。互惠互利才是国际正义应有之义。
“一个国家不能干涉别国内部事务这个原则可以很容易地从侵略理论的基本法律框架中推导出来。”[4]从功利主义视角而言,维护并追求本国利益是正义的,因而为了这一点而入侵别国在他看来也是正义行动,但沃尔泽反对这一点。实用主义的积极意义在于它的现实可行性以及看到了国际正义的局限性。他们对人类的美好愿望表示怀疑,因为它的理论预设是人性为恶,所以正义就像政治一样是有缺陷的。实用主义的局限在于过于关注并强调工具理性而忽略价值理性,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当作维护非义行为的手段。人们可以说美国入侵任何一个国家是非义的,原因很简单,美国为了维护其本国利益而入侵亚太地区。“这种工具理性和国际正义毫不相关。”[5]国际正义需要越过国界而超越国家利益。
功利主义的国际正义观主导着各国领导人的头脑,它的核心思想是一切国际正义需要通过互惠互利才能得到长足进步,它的理论基点必须是勇于担当责任,共生共荣求发展。“一带一路”战略正是国际正义的最好表征。
“一带一路”重视构建沿线国家的核心利益保障机制,不干涉他国内政,不侵犯他国核心利益,以兼容发展和兼容外交多做善事,以合作共享推动国际公共产品的供应。“一带一路”架构了区域经济合作体系,它不但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和决定性作用,还要在工程竞标和监督管理等方面遵循公平、公正、透明、公开的准则,建立和健全互利互惠的公平竞争机制,努力营造资源优化配置的良好氛围。“一带一路”不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和个人所说的“新殖民主义”,更不是拉帮结派、划定势力范围、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它对于一切合作项目都应当坚持和必须坚持沟通、共建、互惠、合作的原则,“天下为公”是“一带一路”的战略旗号。
尽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意识形态各异、文明的进步程度不同、国家发展道德也存在诸多差异,但多数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快速、稳定发展是各国的普遍诉求。欧洲发达国家尽管开出了经济快速发展的列车,但它们现在也照样面临经济危机,社会诸多问题难以解决,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发展窘境。发展是世界的硬道理也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一致期待,更是推进“一带一路”提议的重要目标。尤其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很多国家交通不便,修桥修路问题急待解决。由于基础设施投资大、见效慢、收益低等原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满目苍凉”,这严重地影响了它们的发展。以基础设施建设为基础,以合作发展为理念,尽早消解“一带一路”发展的掣肘,是拓宽各国共同利益的重点,它有利于增强各国投资的信心和营造齐头并进的良好势头并使“一带一路”列国的共同利益公约数最大化。
(二)国际分配正义
查尔斯·贝茨指出多国领导人愿意选择罗尔斯无知之幕下对世界资源进行重新分配的方案。但是由于资源日益贫乏这个偶然因素导致的贫富差距是非义的,国际正义就是要降低偶然因素对人们的影响。“政治的多变和哲学的混乱使我们对其他国家的义务之范围在不同时间和地点是不同的。”[6]斯坦利·霍夫曼认为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的援助会因各国的国情不同而有很大差异。对于世界人民来说,国际正义应当消解国界对资源重新分配的影响,世界人民普遍认为资源的不平等分配即为道德专断。皮凯蒂《二十一世纪资本论》向人们揭示了全球不平等的诸多表现和深层原因。这也是“马太效应”的现实表征,国际正义反对那些资源丰富只顾自己而不管别人的国家,“当一个国家没有对周边国家施以援助而使它们摆脱困境时,正义是否还存在?”[7]国际正义的实质也是一种分配正义,它要求国际组织对资源在全球进行重新分配。
“社会不同善应当基于不同的理由、依据不同的程序、通过不同的机构来分配;并且,所有这些不同都来自对社会诸善本身的不同理解——历史和文化特殊主义的必然产物。”[8]多元主义分配理论家沃尔泽认为不同的善有不同的分配原则,只要是东西都能分配,他在《正义诸领域》中列举了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和教育等领域的诸多能够分配的物品。可见正义的分配只要考虑它的社会意义就足够了。国际分配正义不同于实用主义的国际正义,它连接了互惠和利他主义。“世界应该是一个所有人都能享有平等机会的世界。”[9]博格认为机会平等是正义的一个重要属性。
“一带一路”为沿线各国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平等的机会,它也属于国际正义的范畴。它既分配利益又分配风险,在多元主义的今天,沃尔泽的复合平等也有它的“市场”。“一带一路”分配收益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取得科技的重大进步。智能电网的开发、高原戈壁的通信基础设施和能源基础设施建设等都会成为重大核心技术突破的最好场所。沿线各国在“一带一路”提供建设的机会中会协同发展自己的科技水平,包括智能电网、航空技术、隧道开发和桥梁设计等领域。二是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各国一直沿着发达经济体的逻辑进路,在受到国际分工和国际市场对资源配置规律的影响之后,虽然生产力发展迅速,但它的负作用也是相当明显,比如高投入、高污染等。“一带一路”列国通过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慢慢扫清了基础设施上存在的地区壁垒,平衡了诸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也解决了产能过剩危机,使低端产业走出低谷。“一带一路”还能推动企业进行技术革新和产业升级,带动沿线诸国经济进入新的发展轨道。
“一带一路”在分配利益的同时也分配着风险。和平与发展是世界的主题,大规模战争暴发可能性很小的情况下,沿线国家局部动荡、文明冲突此起彼伏等情况不可避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多处于发展中和转型期,国家建设的诸多困难长期存在,影响经济的国内政治斗争及其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博弈容易引发国内的政局不稳和持续的经济危机。美国撤军伊拉克和阿富汗使这两个国家的重建进程步履艰难,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以及跨国犯罪等行为有可能会利用“一带一路”的平台而愈演愈烈。为了有效规避风险,各国应有所为而有所不为、遵循开放、合作、共担、共赢的准则携手步入任重道远的“一带一路”风雨历程。
中国是正在崛起中的大国,又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中国人民必须展现出正义大国的风范,既要维护祖国利益又要造福其他国家。国际环境的复杂性和文明进步的趋势要求我们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和加强走向世界大国的正义意识。我国在实现国际正义的过程中,应当注意处理好与大国的关系尤其是与美日俄等国的战略关系,注重区域一体化尤其是与东盟国家和东北亚国家的友好关系。为了维护国家利益,中国乐于构建一个稳定而和谐的国际体系,保持一种积极的建设性心态,中国将以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跨过21世纪。历史和现实证明,“中国威胁论”子虚乌有,以构建利益、责任和命运的人类共同体之“一带一路”是正义之路,它带给诸多国家的是共享的发展。勿庸讳言,不希望看到中国崛起和世界和平与发展的诸多力量依然存在,各种企图破坏“一带一路”的遏制战略可能会粉墨登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继续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奋勇前行,以祖国和平统一大业为已任,根据中国国情逐渐承担更大的国际责任,“一带一路”的正义之行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并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做出更大贡献的前景为期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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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erpretation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Justice
LIU Zhao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1
In the western academic circles, there are mainly several modes of justice, such as the theory of justice and equity, the theory of equality and justice, the theory of justice and morality, the theory of cooperative justice and the theory of plural justic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dhering to the peac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oncept,dependent on the platform, relying on the regional cooperation of China and the relevant countries in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mechanisms, actively develop and neighboring countries strategic partnership, We will establish the interests, destiny and responsibility community of economic cooperation, sharing, mutual political mutual benefit and mutual trust, cultural exchanges and common prosperity. Justice of “The Belt and Road” particularity mainly in navigation, integration and activation of three aspect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s the road of justice, it is conduciv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mutual benefit, with the prosperity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 building,
justice;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reciprocity
D630
A
1007-6875(2017)04-0091-04
10.13937/j.cnki.hbdzdxxb.2017.04.016
刘钊(1978—),男,湖南永州人,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外国哲学专业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政治哲学。
(责任编辑:杜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