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成人高等教育本位的新思考

温 泉，李怡然，周 卉，王铁宝

（1.河北工业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天津 300130；2.新南威尔士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悉尼 2052）

引言

自2017年开始，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只能开设本科专业，自此，普通高校的成人高等教育可以纳入继续教育范畴[1]高等教育的本位也必然要与继续教育相一致。通过重新思考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本位问题，分析了目前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存在的问题。在比较了澳大利亚成人教育组织运行模式的先进经验后，对高校举办成人高等教育提出了几点建议，期望能对我国的成人高等教育健康发展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以更好地适应我国经济新常态对人才培养的需求。

一、成人高等教育的本位与发展意义

（一）成人高等教育的本位

国家教育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从业人员继续教育要达到3.5亿人次。任务极其艰巨。但是，不弄明白“搞什么样的继续教育”“怎么样搞继续教育”，也就是界定不准“继续教育的本位”问题，是很难完成我国的继续教育的重大使命的！刘延东同志在全国继教工作会上指出：“继续教育已成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跨进学习型社会的重要支柱，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客观要求，传承与创新人类文明的重要动力。”刘延东同志的讲话将我国继续教育的本位给出了明确的阐述。加快发展继续教育已经成为国家意志，发展继续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正在逐渐成为包括高校领导在内的社会大众的共识。为此，发展成人高等教育是适应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对人才职业与技术提升的必然。成人高等教育的目的就是通过继续教育这个平台，将成人的素质和技术、管理水平得到最大化的提升[2]。所以，笔者认为重实用是成人高等教育的最重要的出发点，也是其必然的归宿。

（二）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意义

为了达到这样的本位要求，高校要转变教育教学观念，充分认识到成人高等教育在高校中的重要地位，发挥成人高等教育对学校建设与发展的促进作用。成人高等教育对学校的建设与发展的促进作用可以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1.成人高等教育对学科影响力的提升具有促进作用

大学的院系在相关领域中的影响力有学术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学术影响力靠学科建设、科学研究，社会影响力则靠科技服务和继续教育。如果一个院系在其学科对应的相关行业中毫无影响力，笔者认为是一件相当失败的事情。成人高等教育的对象均为在本学科之中已经具有一定基础的从业人员，在社会服务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通过再次回到高校接受继续教育可以提升其在理论方面的素养和水平，为更好的开展业务实践活动打下基础。因此成人高等教育必然会受到广大从业人员的欢迎，开展成人高等教育可以有效扩大院系在相关领域中的影响力。

2.成人高等教育对引进优质教育资源广泛开展国内外教育合作具有促进作用

成人高等教育在国内外合作办学中经常会引进一些教育资源，例如相关领域的政府官员和行业专家对国家政策的解读比较深刻，见解独到精辟。又如成功企业家的创业历程等等。这些资源非常宝贵和难得，除了服务于培训班学员外，应该主动设立开放课堂让校内学生和青年教师共享。让青年学子多了解行业发展前景，多了解国家现行政策，既扩展知识面，又能促进就业。

3.成人高等教育对多渠道校企合作，为学校争取横向科研项目具有促进作用

当前社会竞争激烈，包括教育行业，大中专院校等职业教育院校为谋求自身发展，抓好教育质量，采取与企业合作的方式，有针对性地为企业培养人才，注重人才的实用性与实效性。校企合作是一种注重培养质量，注重在校学习与企业实践，注重学校与企业资源、信息共享的“双赢”模式。加强开展继续教育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既让学员及时了解业内发展的新理论、新技术、新成果，也拓展了校企合作路子，促进横向科研发展。

4.成人高等教育为教师提供实践教学，促进教学相长和提高教学水平具有促进作用

成人高等教育是高校开放办学、教学相长、联系实际的重要途径。比如大学商学院、管理学院的教师一般都没有直接经营管理过企业，需要从企业发展鲜活的案例中吸取营养。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大学商学院、管理学院都在面向企业办学，其中必有教学相长的原因。再比如建筑学院的教师基本上都是硕士或者博士毕业就从事教学工作，具有理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但是，由于没有在设计实践中获得丰富的经验，使得在教学中难免有纸上谈兵之嫌。成人高等教育的对象大多是工程经验丰富而理论薄弱，师生正好取长补短，相互提升。

5.成人高等教育为学生开创教学实习和社会实践基地具有促进作用

通过成人高等教育征集来的地方和企业“真刀真枪”的实践课题比教师凭空想象出来的假课题，对培养学生解决实际问题能力要强得多。在地方干部和企业家的帮助和合作下，也能促成一批很好的学生思想教育基地和社会实践基地。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开展的教育扶贫活动就是一个典型范例，在研工部、校团委、校工会的通力配合下，每年吸引数百名研究生和青年教师到贫困地区社会调查和开展教育扶贫活动，今年已坚持了十年，效果很好。

二、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存在的问题

追溯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概括来讲其与我国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相融合，体现出自身固有的规律性，打上了我国特定历史时期的时代烙印。解放初期，面对广大脱离政治压迫和初步摆脱贫苦，走向幸福生活的翻身工农群众，急需提高他们的文化素质，成人教育主要是成人的扫盲教育。这类成人教育是一种普及性的，还算不上当前的成人高等教育体系。“文革”后，成人高等教育主要是对在“文革”中耽误的、没有机会上大学的知识分子的学历补偿，在20世纪80、90年代，我国的成人教育确实为渴望学习、渴望掌握科学知识和技术的人们提供了继续深造的平台，培养了一大批社会急需的人才，弥补了我国改革开放社会经济发展对高层次人才量与质的需求，发挥出了成人高等教育的重要职能。但是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我国普通高等教育的大发展，招生规模的扩大，以及招生政策的改革，当前我国高考毛入学率接近40%，特别是在经济发达地区，大学入学率达到了高中应届毕业生的80%以上，成人教育补偿学历的职能在逐步弱化。当前，成人高等学历教育更多是对未考上大学的少数适龄群体，以及高职高专毕业生中有学历提升需求的人员的继续教育。

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常态，特别是面对《中国制造2025》对人才素质、技能的要求，成人高等教育在指导思想、培养规格与目标、教学质量、办学特色、教学内容以及服务社会能力等方面，与社会发展出现严重脱节[3]，亟待吸取国外一些成人教育办学的成功经验，来迎接面临的发展机遇与挑战。分析归纳当前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教育主管部门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缺乏具体指导

在我国，学生获取高等继续教育学历主要有三种途径，即成人教育、自学考试和远程教育，其主管业务部门是教育部的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统计分析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近年的工作要点和教育部出台的一系列管理文件来看，其管理精力主要在职业教育特别是高等职业教育上，对其管理出台了一系列的指导文件。但是，对高等继续教育有所忽视。对治理自学考试出现的不规范现象，没有深入研究各种情况的根源，往往给予的是堵而不是导，使得自考证书的含金量降低，逐渐在社会上失去了其原有的地位，参与的人数也大幅下降。远程教育的试点工作迄今经历了16个年头，依然是处于试点状态，原有的69所院校至今格局也没有改变。由于主管部门对高校中的继续教育缺乏具体的业务指导，高校中继续教育被边缘化，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这些与学习型社会建设严重脱节，与社会发展对终身教育的客观要求严重不符。

（二）高校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存在模糊的认识

大学的社会职能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随着时代改变和社会进步，大学的社会职能重心会发生变化。当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处在低水平时，国家发展教育的重心一定是学校教育，大学的主要职能也一定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成人高等教育只能定位于社会服务，难免会被边缘化。当高等教育毛入学率高到一定程度时，教育体制必须不断适应学习的终身化，满足人们教育需求的多样化要求。国家就会加快发展继续教育，成人高等教育工作就会得到重视。清华大学老校长王大中院士经常讲：本科教育要打好厚实基础，研究生教育要提高科研水平，继续教育要从体制、机制上增强活力。在王校长眼里，继续教育已经不单单是社会服务的窗口，同时也是清华大学人才培养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显然，继续教育是否纳入学校人才培养体系，其地位是不同的。在终身教育体系中，大学的继续教育不是可有可无的工作。一所大学可以不搞产业，但不能不搞继续教育。全世界的大学都是如此。从我国高校的办学指导思想来看，集中体现在如何办好全日制高等本科教育，特别是基于全日制本科的投入，重点搞好学科建设，发展研究生教育。“985”“211”院校更是将学科建设和研究生教育放在了重中之重。这种在办学指导思想上的片面，使得高校对成人高等教育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作用认识不足，不能重视对加强成人高等教育的投入和建设。

（三）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和学习质量亟待提升

由于高校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地位认识偏差，领导往往轻视成人高等教育工作，不能将其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继而不投入不建设，甚至人员配置不到位，使得成人高等教育的管理被削弱，教学质量难以得到保障。学生不重视学习，存在混文凭的思想和行为；任课教师也是不愿下大力气来做好成人教育的教学；管理人员也是有一种不出事就好的思想，只要大家平稳过下来就好[4]。如此，从管理层面，到教育的实施者，再到被教育者，形成了一种假管理、假教学、假学习的境况，看似繁荣，实则衰败。大家是心照不宣，明知是假，看似是真。使得成人高等教育的质量严重下滑，甚至对社会的风气也是一种败坏和消极的引导。

（四）专业设置、教学内容滞后社会发展

专业设置上没有与时代发展相适应，往往是全日制本科有什么样的专业，成人学历教育就开办什么样的专业，没有考虑成人的学习特点，特别是在教学内容上更是如此。比如，成人教育的授课参考书、教材全是十一五、十二五国家规划教材，让成考成绩仅仅上百分的学生，学习这样的大部头教材，效果可想而知，教师不愿教，学生也不愿学。一本书能讲个三分之一的就很不错了，进一步想想那些学生学习成绩是如何得来的。学习内容与社会发展不相符，与职业技术需求不一致，学不致用，导致学生学习情绪的抵触，效果可想而知。

（五）管理技术手段落后，投入严重不足

当前社会发展已经进入数字时代，除了成人高等教育之外，互联网+移动已经渗透到高等教育管理的各个层面，并且在全日制本科、研究生教育的管理上发挥出极大的效力。但是，纵观各个高校成人教育管理，却难以看到数字时代的阳光，尤其是“985”“211”之外的一般院校。由于成人高等教育在各个学校地位的边缘化，成人高等教育的建设投入严重不足，甚至学校每年的预算都是零预算，一些院校几乎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造成各个高校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员老化、更新迟缓，管理技术水平低，手段落后的状态。如此，使得高校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状况与社会赋予其的重要职能形成强烈的反差，不能承担起其应有的职责，制约了学习型社会和终身教育的健康发展。

综上所述，由于各个层面对成人高等教育的轻视，成人高等教育出现了诸多不适应社会的发展的状况，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更谈不上对社会发展起引领作用。

三、澳大利亚的成人教育

（一）澳洲大学联盟中成人高等教育

在新南威尔士大学，校方以商业科技硕士学位课程（Master of Business Technology，简称MBT） 为例，介绍了他们的远程教育，主讲教师是该课程负责人Ruth Laxton女士。从Ruth Laxton女士的讲解和与她的交流中，我们了解到该硕士学位班是面对企事业单位的在职人员的高等继续教育。该班共开设12门课程，学员通过网上在线进行学习，每门课程的在线交流学习时间不能少于课程时数的1/3。每门课程设立一名主讲老师，另外配置4-5名课程辅导教师。主讲老师作为该课程的建设负责人，负责网上课程资源的建设以及课程信息网上的发布、学习内容的布置，辅导老师负责学员作业的批改和与学员的沟通、课程的学习讨论等。网上设立有课程的交流讨论空间（coffee room），学员与老师、学员之间可以进入该空间就学习内容、学习心得开展讨论。另外，他们还可以对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进行咨询，寻求帮助，体现出了一些人性化的趣味。对课程学习讨论的过程计入学生的课业成绩。每门课程的结课考试可以在学校，也可以让学生在就近的学校／大学考试，甚至可以让学生在自己单位考试，由学生的上司来监考。当然这里要求很高的诚信机制。学员在规定的学习时间期限内将12门课程修读完且通过了结课考试，学校颁发学员学位证书。这类研修班实行注册入学，学费按照课程门数和学时数收取。由于是网上在线教学，学员可以来自全国各地，部分学员还是国际学生，如越南、印尼等。

由此可见，澳大利亚的成人高等教育在高等学校中是一项不可或缺的，构成了其人才素质培养和管理能力、技术提升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

（二）TAFE学院的成人教育

在走访中还了解到在澳大利亚有一种非常有特色的成人教育办学机构，也可以称之为社区学院或者职业技术学院，但是其又与我们传统意义上的社区学院或者我国的职业技术学院不能完全对等。这类学院英文名称为：Institute of 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简称TAFE。澳大利亚的TAFE是提供跨州和地区的认证培训机构[5]，他们建立并独立立法，被视为满足经济和社会目标的相关管辖权的政府——在很多情况下，可以广泛地称之为“社区服务职责”——来支持各自政府的计划经济发展，并且确保最大可能获得高质量的培训和教育，尤其是对联盟行业中的成员素质能力的提升培训和教育。目前，澳大利亚有59所这类学院和2所具有这种职能的独立机构，承担着高中毕业生，大专、本科以及研究生毕业后的技术、管理的再教育的任务和各类认证的培训和考核。有些了解中国教育情况的澳大利亚人将其形象地比喻成澳洲的“蓝翔”，因为他就是对各类人员的职业技术培训和专业技能的认证考核。但是，在这类学院中学习，不仅仅是技术的培训，高中毕业生经过培训和考核，可以取得大专学历。另外，虽然TAFE本身没有本科或以上学历，但是TAFE的课程受大学承认，如果学生在TAFE毕业后，即使工作几年以后又想进修，他们在TAFE学过了的某些课程都可以在大学申请免修。这样做让技校和高校之间的联系很紧密，同时学生会更加认真对待在技校的学习。如此，在职业教育方面，为求学者打通了学历上升的渠道。所以，其与我国的高职高专院校人才培养是有很大不同的，与“蓝翔”相比，更是不能对等。

TAFE为澳大利亚的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智力和技术保障。在澳大利亚的企事业单位招聘人员，要求其必须具有TAFE的学习经历和职业技术认证，这类学院是从业人员技术、管理能力持续提升的必经之路。本人认为TAFE的人才培养模式体现出了继续教育的本质特征。

四、对高校举办成人高等教育的建议

高校应充分认识到成人高等教育在高校中的重要地位，重视成人高等教育，发挥成人高等教育对学校建设与发展的促进作用。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不仅能够服务于社会，更重要的是能够服务学校主体工作。

（一）建设完善合理的成人高等教育资源配置，明确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方向

高校的成人高等教育要有明确的发展目标和科学准确的定位，制度健全、管理规范，并与学校总体发展战略相吻合，确保其在学校发展中的地位，使其发挥坚持公益为主属性的同时，又能按市场规律运营，在体制机制上增强其促进学校主体工作的活力。为此，要建设完善合理的资源配置，促进其可持续发展。

要配置一支稳定的高素质的专业化从业人员队伍。移动互联网+时代，传统的管理手段和技术将严重制约继续教育的顺利开展，对成人高等教育管理人员的技术能力和工作水平提出了较高的专业化要求。同时，管理队伍的建设还要注意项目和课程的研发人员、教学管理人员与市场推广人员的合理搭配，工作上的密切配合[6]。管理上要建立有激励机制，有效提高员工的工作热情和积极性。

成人高等教育的特色要鲜明，要在区域或行业形成显著的影响力。成人高等教育要形成固有的特色，要加强自主研发能力，能不断推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优秀培训项目和培训课程[7]。要以企业所需为导向设置专业，以学员的职业技能需求来定制教学内容，实施订单式的培养。注重课程的针对性、时效性、实用性，能形成若干个被社会公认的教育培训品牌。

要建有较为完善的质量保障体系和监控机制，并要加强招生前招生后和教学过程的有效管理，保证专业建设所需投入的到位和充足，确保良好的专业品质，使受训单位和学员满意度高。

（二）借他山之石改革办学模式，提高成人高等教育社会可信度

前面我们比较详细分析了澳洲的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模式，澳洲的成人教育培养的人才促进了其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澳洲成人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尤其是TAFE的人才培养模式，可以为我国的成人高等教育注入新的血液。比如，在成人高等教育培养模式中实施毕业证书和技术鉴定资质证书双证制，加大考核认证，真正实施持证优先上岗，等等。通过改革办学模式和培养模式，改变注重理论灌输的陈旧教学，以实际应用为目标，强调职业技能、技巧和实际操作能力的训练和培养，达到“学以致用”的教学目的。提升社会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可信度，使成人高等教育毕业生在社会中有显著的品质。

[1]李兴渊，徐德娜，耿响.成人教育的概念再探[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5（2）：40-44.

[2]季明明.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理论探索与创新：重读郝克明的《跨进学习型社会》[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14，12（1）：172-182.

[3]徐颖.全民教育理念下的成人教育管理创新[J].继续教育研究，2015（12）：51-53.

[4]聂琴.成人教育质量问题探析[J].中国成人教育，2012（7）：39-42.

[5]唐文.对澳大利亚TAFE学院校企合作模式的研究[J].科教文汇，2016（11）：78-79.

[6]孙加兴.澳大利亚职业教育师资培养特色 [J].教育与职业，2014（31）：102-103.

[7]关键.成人教育的新特性及其实践形式探析[J].继续教育研究，2016（12）：45-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