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小说的语言艺术探析

陈　丽



欧·亨利小说的语言艺术探析

陈丽

（安徽警官职业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1）

欧·亨利被誉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的大师之一，他的小说尤其独特的语言表达艺术，这种语言风格与其丰富的人生阅历，以及对于社会上“小人物”的同情与悲悯有关。欧·亨利的小说整体来说习惯用明暗两条线索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而“欧·亨利式结尾”总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并能够引起读者的思考。具体的语言表达手法来说，欧·亨利习惯利用长短句结合的方式来达到语言表达效果，尤其善用短句。另外，欧·亨利也同时善于运用夸张和反复的语言表述手法。

欧·亨利小说；语言表达艺术；欧·亨利式结尾

一　欧·亨利小说语言表达艺术的整体特征

生于19世纪的欧·亨利，由于他幽默的写作风格以及生动的小说情节脍炙人口、独树一帜，一生共写下了一部长篇小说以及三百余部短篇小说，这些小说深刻的揭示了社会的贫富差距、资本主义制度的残忍以及虚伪的道德和人性的脆弱，他的很多作品都反映出了对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讽刺与批判，残酷的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不合理的社会现象。欧·亨利被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大师之一以及当代美国短篇小说的奠基人。

欧·亨利的小说中包含对于社会下层“小人物”的大量描述，体现出了他对普通人疾苦、灾难的同情与怜悯，欧·亨利对小说情节以及人物的刻画丰满且真实，这跟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有关，他总能从丰富的生活中获取文学创作的营养，小说中的人物都源于他对生活中普通人物的深刻观察，加上他非凡卓越的文学天赋，欧·亨利创作的文学作品总有其独特之处并且内容丰富多彩。欧·亨利的小说集中反映了20世纪初期美国大众的社会生活，但他的小说并不对社会生活进行宏观的描述，而是通过他对生活细致入微的洞察力，在社会生活中选取素材，以小见大，通过不同的角度来折射那个五彩斑斓的社会，使这些看似平凡的素材生动并且充满了新颖的创作智慧，在平常的生活主题中展现出并不寻常的社会意义。[1]

二　欧·亨利小说明暗两线的语言表达艺术

欧·亨利在小说的创作过程中往往贯穿着明暗两条线索，这样的语言表达方式使得欧·亨利的小说在波澜不惊中层层推进，让读者身临其境，最终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2]在小说的创作过程中，如果叙述者处于一种全知状态时，读者也就往往会跟着小说预估小说的走向和进度，缺乏了一定的神秘感和惊喜。但是，欧·亨利并没有这么去做，而是以一个半知观察者的身份对小说进行叙述，使读者就能够跟随着故事的发展来不断的感受和经历，而不是让读者全然了解故事的进程，欧·亨利在作品的设计过程中往往会设计“明线”和“暗线”两条主线，两条主线同时推进小说的进程，但是读者看到的只是“明线”的进度，而在两条主线最终交汇的地方达到小说的升华，形成强烈的对比，令小说出其不意，让小说的主旨更为鲜明。在《麦琪的礼物》一篇小说中，Della卖掉头发给丈夫Jim买表带是明线，在这整篇的小说中作者大量描述Della当时复杂的内心活动和内心的挣扎，而对Jim的行为描写却是寥寥几句一笔带过，在文章的结尾处明暗两条线索交汇，留下了让读者足够想象的Jim为妻子准备礼物卖掉金表的行为，让整个故事情节达到高潮。再例如，在《爱的牺牲》一篇小说中也运用了同样的语言表达手法和技巧。欧·亨利在该部作品中将绝大多数的笔墨用来描述Delia上面，描述她如何绘声绘色的给丈夫讲着她如何教老头的女儿钢琴，这是本文的“明线”，而Joe的行为则属于暗线，Joe只在身边默默的听着偶尔说一下自己画画的事情，指导Delia的手烫伤后事情的真相才得以呈现出来，读者才明白了两人相互间“善意的谎言”以及彼此之间为“爱”的牺牲。在《警察与赞美诗》中，Soapy为了入狱的胡作非为是明线，而Soapy是否入狱的状态则成了暗线，两者相互交错、互相碰撞，让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层层推进。

三　欧·亨利式结尾的语言表达效果

欧·亨利对其小说结尾的创新是欧·亨利小说的又一大语言特色。欧·亨利小说的结尾往往能够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又感觉合情合理又不觉得突兀，让读者不断拍手叫绝。欧·亨利创作的小说由于故事情节的生动设计，读者往往会跟随小说已有的线索去大概预测小说的走向和结局，但是欧·亨利并未就此跟随读者的思路，而是在结尾处笔锋一转，创作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的结尾，大家往往称这种小说的结尾方式为“欧·亨利式的结尾”。[3]这种结尾方式让读者惊愕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小说结局的合理性，给大家带来一种耐人寻味感觉，这样的结尾也把大家引入了对社会和认识更深入的思考。同时，欧·亨利式的结尾往往能够很好的凸显和反映小说的主题。在小说《警察与赞美诗》中，Soapy一心想进监狱安身，因此不断惹是生非，而他总能“逃过”被抓的命运，当Soapy最终被赞美诗所感化想改邪归正的时候，警察却意外的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其抓获，这就是典型的欧·亨利式结尾的风格，在读者都以为Soapy将不会再进入监狱的时候，警察把他带到了法庭，这一结尾既让读者揪心，又发人深思，让读者很长时间难以忘却。在《麦琪的礼物》这一部小说中，欧·亨利式结尾也完全体现了出来，Delia与Joe彼此深爱着对方，为了给对方精心准备一份圣诞礼物，Delia剪掉了美丽的长发为丈夫Joe换取金表的表链，而丈夫Joe将心爱的金表卖掉为妻子换取了配在美丽长发上的梳子，但最终两件礼物都成为了废物，虽然结局未免对于夫妇二人来说略显残忍，但是读者感受到的是温暖的爱意，这种结尾的对比与冲突正式欧·亨利想要达到的效果。

欧·亨利通过小说人物的构造，将小说中人物性格命运与他的生活遭遇紧密结合在一起，不断推动小说往前发展，最终画龙点睛般的结尾将整个小说推向新的意境。欧·亨利式结尾主要能够起到如下几个方面的作用：第一，能够引起读者共鸣，引发读者去进一步思考。欧·亨利式结尾往往会给人以意想不到的结局，这往往会给人情感上带来一定的冲击，让读者去进一步的思考和探索人性和社会，认识资本主义对“普通人”无情的剥削和压迫。第二，它照亮了人们温暖内心。欧·亨利小说中大多描述的是社会中形形色色的小人物，他们在冷酷的社会中贫寒交迫，但是他们并未因此沉沦下去，仍然上演着一幕幕温暖人间的美丽，阐述着人性的贤惠、善良，释放者人性的光辉。第三，欧·亨利式结尾饱含了作者的情感。通过欧·亨利的小说和欧·亨利式的结尾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普通大众满含热情，对普通大众承受生活痛苦的怜悯与同情，用“含泪的微笑”来慰藉人们在社会中满是创伤的心灵。另外，从另一个角度也表达出了对资本主义没落腐朽社会制度的厌恶。

四 欧·亨利小说语言表达艺术特色的具体分析——以《麦琪的礼物》为分析视角

欧·亨利小说的语言特色不仅表现在小说明暗两线的构造以及欧·亨利式结局的创作上，更重要的是他以独具匠心的表达手法来描绘故事情节，阐述社会上那些小人物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通过各种语言表达手法选取人物的一个视角来启迪读者对于社会和人性的思考。以下就对这些欧·亨利小说创作中这些具体语言表达手法进行分析。

（一）句法和语篇的分析

长短句的使用是欧·亨利小说创作中的一大语言特色，作者在不同的语境中使用不同的句式，达到不同的语言表达效果。长句通常指具有二十个单词以上且包含复杂句子成分的句子，通过长句用以表达复杂丰富的语言内容。在欧·亨利的小说中，欧·亨利经常利用长句式来展现小说主人公的一些内心活动和外在形态。在《麦琪的礼物》中作者运用两个平行的长句来描述Della的头发和丈夫Jim的金表，将他们最为宝贵的东西分别与美艳的什巴女王以及富庶的所罗门国王相媲美。将两个长句作为一个整体，能够让语气上能够达到加重的效果，文中虚拟语气的运用也使该句话充满诙谐，语气轻松自然，也更能显示出这两样东西对他们的珍贵程度。就短句而言，主要指十个单词以内句式成分，简单的运用往往能够起到深化读者印象的效果。同样以《麦琪的礼物》为例，在描述他们生活拮据的时候，欧·亨利连续运用了几个短句来描述事实，让读者阅读起来语气急促、层层推进，很快就进入了作者所创设的语境当中。从该文章的统计数据来看，短句占到了45.45％，中等句占到了34.42％，而长句仅占到了20.13％，较长句而言，欧亨利的小说更喜欢利用短句来勾勒出人物的心理特征以及故事情节的更迭。

（二）词汇和语法层的分析

欧·亨利的小说中，读者往往会通过运用不同的修饰手法来增加故事情节的忧郁色彩以及深刻的刻画人物性格。具体来说主要包括：

第一，夸张手法。夸张手法的运用主要是通过对事物夸大其词来达到作者的表达效果。[4]欧·亨利通过运用夸张手法来增加文章的喜剧效果或流露出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感，在《麦琪的礼物》中，小说在结尾处通过连续三次使用“wisest”来赞扬两位小说主角在圣诞节前交换礼物时所流露出的真挚的感情，这种语言的表达方法热烈却又不失自然。

第二，反复手法。作为一种修辞手法，反复指的是通过整体结构、短句或者是单词的重复出现以达到语气强化的效果。在欧·亨利的小说中，他非常善于运用这种语言的表达手法。在《麦琪的礼物》中反复强调家里仅剩的“1.87美元”，并在小说中一共强调了5次，每一次的强调都在语气上不断加强，来展现Della的那种焦虑的心情，也不断为小说的往前推进推波助澜。

总体来说，欧·亨利的小说带有明显自己独立的语言表达风格，概括来说主要包括：语言具有通俗性，小说中大量出现通俗化、口语化的语言表达方式；语言表达方式的灵活性，欧·亨利的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句式结构和修辞手法，这也表现了欧·亨利对语言表达技巧的熟练掌握；小说构造的精妙性，欧·亨利的小说构造往往会别出心裁，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效果；语言表达的深邃性，欧·亨利的小说在读者看到结尾处时候，在给读者出人意料的同时，能够引发读者对于人性和社会的深思。

[1]何兆华.从语言分析角度看《麦琪的礼物》及欧·亨利的写作风格[J].文学界:语言研究,2011,(1).

[2]陈艳玲.浅析欧·亨利小说的艺术手法[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2007,(4).

[3]李国宁. 欧·亨利式结尾的艺术魅力[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4]刘润清.新编语言学教程[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责任编校：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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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7）07-0033-02

2017－02－21

陈丽（1973－），女，安徽宿州人，安徽警官职业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