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匡正新自由主义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侵蚀

2017-02-23 16:37崔浩琳
关键词:自由主义经济

姜 威,崔浩琳

(东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吉林 132012)



如何匡正新自由主义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侵蚀

姜 威,崔浩琳

(东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吉林 132012)

新自由主义自诞生之日起便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属性,而后经过欧美国家的对内对外政策实践,更是逐步沦为美式自由资本主义及其主流价值观影响全球治理的理论工具。新自由主义思潮在我国的传播,给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传统行为观念和转型期价值理念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我们应当加强对新自由主义的研究与批判,深刻剖析其理论本质,引导媒体舆论导向与隐性立场,加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同时,积极化解转型期社会矛盾,增强群众的幸福感,从价值观念到政策实践上对新自由主义产生的负面影响予以匡正。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价值观

一、新自由主义兴起之源

新自由主义无论是作为经济思潮与政策主张,还是作为与社会主义相对立的意识形态,其产生、发展、勃兴及式微都与特定的历史条件紧密联系在一起。新自由主义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中期。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西方世界开始由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转变。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苏联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开始从理论走向实践。这使得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奥地利学派的米塞斯及其弟子哈耶克以古典经济学自由市场、自由竞争、自由贸易原则的捍卫者身份活跃于各种学术论战,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对古典自由主义的复兴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然而,发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使得经济危机在整个资本主义世界肆虐的同时,在客观上也暴露了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及其自由放任市场经济实践模式的弊端。在危机中,人们的边际消费倾向和边际投资收益都呈现递减趋势,人们更愿意持有货币以保持灵活性,于是有效需求不足成为该时期的常态,因而国家干预经济成为一种客观需要。在这种条件下,适应垄断资本主义发展需要,主张扩大国家财政支出以创造需求,并通过国家干预发展经济的凯恩斯主义应运而生,“罗斯福新政”更是在实践层面上证明了凯恩斯主义的现实有效性,于是凯恩斯主义成为那一时期资本主义世界的主流经济学。与此相对,作为对古典自由主义复兴并将其自由原则极端化的新自由主义在诞生之初便遭到冷遇。

新自由主义在20世纪40-70年代得到迅速发展。在理论层面上,在经历最初的失败后,新自由主义开始进入“经院修炼时期”。在此期间,新自由主义的领军人物哈耶克完成《通往奴役之路》《自由宪章》等著作,并于1947年11月6日在瑞士的朝圣山成立“朝圣山学社”,其骨干成员除了哈耶克、米塞斯等人,还有弗里德曼、詹姆斯·布坎南、罗纳德·科斯等人,社员中甚至一度包括卡尔·波普尔这位著名的哲学家。随着哈耶克与弗里德曼先后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新自由主义理论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其理论体系也进一步丰富,包括以哈耶克为代表的伦敦学派、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现代货币主义学派、以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等。就整体而言,哈耶克偏重于新自由主义经济伦理的构建,认为私有制既是自由的根本前提,并且视公有制为一条“通往奴役之路”。而弗里德曼的现代货币主义和科斯的产权理论具有更强的现实操作性。弗德里曼认为货币政策只要求货币数量有节制的增加,除此之外,不需要政府干预经济生活,市场机制便可以有效发挥作用。而科斯的产权理论认为私有制是使市场交易费用达到最低的基本前提,也是实现资源有限配置的最有效途径。在新自由主义理论体系不断扩充之际,曾经主导20世纪五六十年代资本主义世界经济恢复的凯恩斯主义却迎来危机。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资本主义陷入长达10年之久的“滞胀”。究其原因,资本主义世界经过二战后几十年的平稳发展,科学技术水平不断提高,资本的技术构成随之提高,从而使资本的有机构成也不断提高,最终使得平均利润率不断降低。大量资本从实体经济抽离出来,进入高风险、高收益的金融领域,并迫切需要冲破国内市场以寻求更高的利润。而凯恩斯主义已经无法适应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向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转变。于是积极倡导自由化、市场化、私有化的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成为这一时期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改革的政策取向。随着撒切尔夫人和里根的上台,新自由主义第一次从经济理论开始走向政策实践层面。

20世纪80年代初,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开始走出漫长的“滞胀”期。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也因为适应了这一时期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向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转变,从而替代了凯恩斯主义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主流经济理论,并迎来新的勃兴时期,其主要标志就是“华盛顿共识”的达成。“华盛顿共识”不仅将新自由主义的经济理论变成具体的政策主张,并且将其作为一种价值观念通过美国操纵的区域经济政治秩序强行对其他国家进行意识形态输出。印度尼西亚前经济和财政部长拉姆利博士在总结该国深受新自由主义之害的沉痛教训时指出,“华盛顿共识”表面上看是公平中立的,但实际上却维护了霸权者的经济和政治利益。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在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获得成功,在拉美、俄罗斯和亚洲却造成灾难性的后果。由于积极倡导极端私有化和自由化的新自由主义政策,阿根廷从当时GDP世界排名第九的国家几乎成为拉美最贫穷的国家;被看作新自由主义经典之作的“休克疗法”使得俄罗斯在10年内,从相当于中国2倍的GDP总量滑落至仅仅相当于中国GDP总量的1/3;而在亚洲,1997年金融危机中受灾最深的泰国、韩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也正是20世纪90年代初在美国极力鼓吹下积极实行金融自由化、贸易自由化和投资自由化的几个国家。更为讽刺的是,作为“华盛顿共识”和新自由主义政策倡导者的美国,也因为金融自由化而放松了对金融创新的监管力度,最终导致“次贷危机”的爆发。

随着新自由主义政策在拉美、俄罗斯和亚洲的失败,新自由主义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如巴西、阿根廷等南美国家,逐渐抛弃了激进的经济改革政策,改为施行中左政策,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新自由主义的支配权。尽管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在现实中不断碰壁,但我们仍然看到其作为一种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根本对立的思潮,越来越广泛地影响着我们的各个领域,正在逐渐侵蚀着我们的传统文化和主流价值观念。

二、新自由主义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及思想领域的影响

(一)不断动摇着马克思主义的根基

新自由主义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几乎是在新自由主义开始理论奠基的同时,西方思想界就已经开始着手针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进行瓦解。丹尼尔·贝尔的《意识形态的终结》既被视为西方学者对冷战在观念上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映,也可以被看作新自由主义用来消解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的理论工具载体。实际上,贝尔的“意识形态终结论”指的是马克思主义有关阶级斗争论述的终结[1](P185-188)。

“新自由主义化过程带来了阶级力量的重建,但这并不意味着经济力量恢复到同一批人那里”[2](P33)。在撒切尔夫人执政时期,正是通过国家干预建立了庞大的中间阶级力量,才使得新自由主义在英国获得广泛的支持。可见,在新自由主义国家里阶级并没有消失,阶级斗争也并没有消亡,只不过其表现形式发生变化。冷战行将结束之际,弗朗西斯·福山发表了《历史的终结》,并认为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方式”,这就是所谓的“历史的终结”。福山的历史终结论的用意在于表明意识形态在今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再也起不到作用了。实际上,这种终结是建立在两个假设前提上的:一是冷战结束之后,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基础社会主义制度从根本上消亡;二是西方的民主自由制度全面取得胜利。然而在后续的历史发展进程中,这两个基本假设仅仅是部分得到应验。苏东剧变后,社会主义制度一夜之间从欧洲消失,新自由主义开始以“超意识形态论”确立全球资本主义,实际上就是确立美国主流价值观念在全球范围内的统治。“与其认识论相适应,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一改马克思所批判的先验的、抽象的、普遍的传统意识形态学术话语,宣布意识形态的终结……将传统意识形态话语全部划掉,代之以非意识形态的中性话语,比如,以全球治理置换帝国主义,以自由职业者置换临时工,以瘦身置换裁员,以弹性工作制置换加班加点等等”[3](P80-81)。这种概念偷换,使得新自由主义对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侵蚀具有更强的欺骗性。

(二)持续消解着中国的行为传统

在中国,节俭被视为一种传统美德。它不仅是个人修养的一种体现,还是和谐家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从漫长的农耕文明过渡到现代文明的中国而言,节俭同样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因素。但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潮,必须让节俭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以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为价值理念的新自由主义思潮,在经济政策上的表现就是要求进一步放松政府管制,这突出表现在近二十年来欧美国家普遍采取的宽松金融政策上。信用大量增加并不受节制,金融创新带来的日益繁复的金融衍生产品。而这一切具体到每个消费个体身上,就是消费理念的变化。节俭被视为压制消费的最大敌人,借助低利率和宽松的货币政策,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的普通消费者普遍采取了透支未来的消费方式,而市场上所谓的独立评级机构为了维持这种表面上的经济繁荣,不仅放弃了原来中立的市场角色,开始为房地产企业、投资银行和个人信用伪造虚假信息,这最终成为美国在2008年发生的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之一。此后危机从虚拟经济领域蔓延至实体经济,从美国一国波及整个世界。节俭,并不只是一种与一国储蓄直接相关的经济行为,更是一种价值理念。在儒家文化中,“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珍惜资源的来之不易,“恒念物力维艰”,才能约制欲望,“宁静致远”,达到更高的人生境界。而对于国家而言,“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节俭同样是治国理政上重要的传统思维。而当节俭被形而下为一种经济行为时,传统文化的价值理念便在一定程度上被抛弃了。

(三)日益加剧转型期个体与社会的价值观冲突

价值观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即国家层面的主流意识形态、社会层面的社会价值观念和个体层面的个体价值观。在发育相对成熟的文明体中,通常会发展出相对独立、稳定的价值体系,如英国、法国、德国等。同时,在人类历史进程中还有一些文明的发展被外来因素打断,形成文化传承上的断层,从而打乱原有的价值体系延续,如古希腊、古罗马等。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在漫长的传统社会时期,农耕文明长期主导着中原王朝的兴衰更替。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发展出相对独立且完整的价值体系。从诸子百家争鸣到儒释道兼而有之,传统中国也建立了从国家层面到个体层面统一的稳定的价值观系统。如果没有外来势力的侵略,中国将会一如既往地沿着既定的文化传承路线向未来迈进。但自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的一系列外来侵略战争打乱了中国社会发展演进的秩序,并且将中国社会置于前所未有的历史十字路口。传统社会要向现代社会过渡,农耕文明要向工业文明发展,专制统治要向民主政治改进。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我们面临对传统文化价值理念的取舍,另一方面,我们还面临对舶来文化价值理念的甄别。有些传统价值观念从国家层面消失了,但作为与之相对应的个体价值观念仍然存在,比如,忠孝文化所忠诚的君主已经消失,但孝道仍然是人们个体行为的重要价值导向。有些舶来价值观念在西方经历充分的发展演变,而在中国虽有国家的强力主导,但仍然在人们实际行为中还未能完全认同,比如契约精神、法治思想。正如马克思所说:“一个社会即使探索到了本身运动的自然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4](P9-10)但是一个国家在特定历史时期内总会达成相对统一的价值理念共识。党的十八大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是对中国社会自近代以来经过多次探索、尝试、实践所得出的价值范式最全面、最准确的概括和总结。

而新自由主义所倡导的极端“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则在个体与社会价值理念上制造了新的冲突。由极端“自由化”衍生出新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讲权利不谈义务,只重私利不顾整体;由极端“私有化”衍生出严重的“拜金主义”,一切向物质利益看齐,崇拜奢靡,追求享受;由极端“市场化”导致新的食品安全问题、环境保护问题以及权力寻租问题,似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就意味着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而这些现象或者行为,似乎都能在新自由主义理论框架中找到相应的“理论依据”,从而让这些有悖于传统的个体选择变成一种可以讨论、可以探究的社会思潮。在“矛盾高发期”的社会转型进程中,这种极端的新自由主义将进一步加剧个体与社会的价值观念上的冲突。

三、对新自由主义消极影响的匡正之策

(一)加强对新自由主义的研究与批判

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最早可以追溯至新文化运动期间。那时以胡适为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提倡新自由主义(New-Liberalism)。从本质上,这种新自由主义是对古典自由主义“消极”自由的反省,认为人除了有“免于”的自由,还应该有“获取”的自由,这种新自由主义(New-Liberalism)同本文所讲的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是截然不同的。我国在改革开放之初,自由主义对于破除旧观念束缚和解放思想,同样具有积极作用。著名学者资中筠说,自由是个新道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巨大影响。然而,自由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从一开始便充满了质疑。“到80年代末,自由主义主张遭受严厉批判,陷入低谷”[5](P138)。时至今日,无论老“左”派还是新“左”派,仍在不遗余力地攻讦自由主义,而攻讦的背后夹带着“左”的思潮复兴。尤其是将在中国业已存在百余年的自由主义思潮和新自由主义思潮同视一物时,这种攻击便更加猛烈。一方面,对于新自由主义,我们应该采取批判吸收的态度。2004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课题组发表的《新自由主义研究》一文中介绍了当下中国对于新自由主义的四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全面否定,极力鼓吹,只介绍、不分析、不判断,批判地吸收、借鉴。课题组认为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经济政策,有其合理的一面,应该予以足够的重视。而我们真正应该抵制的是,夹带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潮和经济政策而来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亦即抵制以美式资本主义及美式民主为主导的全球化。另一方面,我们应当以不断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术体系作为批判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强有力的工具。新自由主义思潮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之所以能够全方位地渗透一个国家,在于它不仅仅表现为一种经济思潮,而是衍生出一整套以美国价值观和国家意识为主体的社会观念。因此,对于它的批判,首先,应当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我国经济理论领域的主导地位,并且以不断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适应新形势的发展需要。其次,应该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为根基,构建现代的学术话语体系,以具有中国传统的伦理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去批驳新自由主义在各领域的主张。将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批判,纳入理性的学术讨论,同时,也要避免“左”的思潮盗取学术争论阵地,复苏封闭僵化老路的可能。

(二)引导媒体的舆论导向与隐性立场

媒体报道应该恪守中立原则,应该做到“客观、真实、公正、全面”。但在现实的报道中,受自身隐性立场的影响,媒体往往具有自己的选择倾向性。媒体引导着舆论的走向,不但对公众态度具有重要的影响,甚至能够引导特定时期的大众心理走向。例如,新闻媒体通常会给新闻事件中的个体标注上明显的“身份符码”,借以利用大众心理固有的价值倾向性来吸引注意力,并间接地表达自己的“隐性立场”[6](P33-34)。又或者,惑于从众心理,通过片面的新闻报道来彰显自身的正义感,以获得更广泛的舆论支持。清华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李希光说:“真理没有媒体力量的传播,也是软弱的;谬误如果善于包装,借助媒体的力量,也会产生强大的力量。”特别是在某些媒体的趋利倾向和特殊利益阶层迫切需要舆论支持的需要相遇时,就有可能沦为其利益代言人。“新自由主义的影响力受经济形势而波动,国际金融危机后呈现‘先弱后强再弱’的趋势,到了经济改革的关口又再次膨胀,试图影响社会舆论和政策的制定……一些‘暴富’者希望通过‘私有化’和‘自由化’在市场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争取更大的利益”[7](P16-17)。为此,应该特别加强引导媒体的舆论导向和隐性立场:

首先,在全媒体时代背景下重新审视媒体的立场表达方式。互联网自诞生之日起,信息的传播方式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传统媒体受众关系边界正在变得模糊:一方面传统媒体从单纯的传播媒介丰富成为信息交互平台;另一方面,受众本身也逐渐成为独立的自媒体传播节点。1984-2010 年,美国之音对亚洲广播时间增加了211%,而2011年美国之音宣布停止对华广播,与此同时却保留了相应的在线内容门户。由此可以推测,西方国家并非放弃了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攻势,而是为了适应互联网条件下全媒体时代的到来做出积极的调整。当前条件下的媒体立场,因为其兼具传播工具和平台工具的双重功能,所以我们不仅要重视对其信息采编的引导工作,还要重视其作为信息交互平台的管理工作。

其次,兼顾舆论阵地的建设与争取。随着微博、微信、公众号等新型媒体的出现,互联网上出现一系列以自由偏好为主题的网络社区,如天涯、猫扑、知乎等。这些网络社区以各种兴趣爱好或者时事热点为主题集聚了大量的网民,同时这些网络平台又为用户提供了相对宽松的讨论环境和较低的信息发布门槛。在习惯的路径依赖下,用户黏性得到极大的增强,也使得新进用户有了明确的选择目标。一些网络大V利用自身的号召力和平台的便捷优势,聚集了大批的粉丝和拥护者,成为新兴的意见领袖,他们的态度、立场和观点在特定时刻与场合甚至可以左右舆论的走向。相对的,在这些网络社区中,主流媒体的进驻率和影响力却稍显不足。但是我们仍然能够看到,主流媒体大都设立了自己的网络门户或者网络账号,一些主流媒体和宣传部门也都开设了自己的公众号,在系统内有一定知名度,但对于公众的吸引力却远远不如老牌的网络社区。主流媒体对自有网络平台的掌控力高,但相对的用户吸引力低;老牌网络社区的用户黏性高,但主流媒体的控制力低。因此,要提升主流媒体在网络舆论方面的话语权,既要重视自身网络平台的建设,也要增强对民间网络社区的影响。

(三)化解转型期社会矛盾,增强群众幸福感

我国的社会转型期是指伴随着改革开放而来的经济体制转型即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以及以此为先导的社会形态变迁,即中国社会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从封闭型社会向开放型社会的变迁和发展。社会转型期既是战略机遇期,又是矛盾多发期。社会结构的重建,必然导致社会资源的重新分配,并且借由这种重新分配带来不同经济成分之间、不同地域之间、不同部门之间、不同群体之间以及不同个体之间的各种矛盾。从总体上看,社会转型期的主要矛盾仍然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在短时间里取得举世瞩目的经济建设成就,目前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庞大的经济总量和高速的经济增长,既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转型期的各种矛盾,也加剧了转型期社会矛盾的变化。加之分配制度改革的相对滞后,贫富差距日益加深,使得人们对自身现状的不满越来越强烈,“仇富”“仇官”心理潜滋暗长。有学者认为:“利益矛盾是转型期社会的主导型矛盾,是社会矛盾的主要表现形式。”[8](P43-46)

一直以来,在“做大蛋糕”的总原则下,高速的经济增长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转型期的社会矛盾。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速放缓已经成为现实,并以此换取经济结构的改变和经济增长动力的转换。当前,我国经济面临较大的下行压力,新自由主义思潮也开始有所抬头。“新自由主义者趁机大放厥词,如‘让市场起决定性作用就必须完全实行市场化’、‘必须取消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应该全面发展非国有金融机构’,以及‘大幅减少税收,减少政府干预是提高经济效率的必然要求’”[9](P12-15)。而纵观历史,新自由主义从学术理论向现实国家政策的迈进,正是因为当时欧美国家遭遇了普遍的经济发展的“滞胀”。而在20世纪70年代,我国因为改革开放的正确决策,使得我们避免了拉丁美洲一样被新自由主义化带来的惨痛遭遇。但随着我国改革事业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随着我们国家与国际社会的进一步接轨,与新自由主义的碰撞也就在所难免。在“自由化”“市场化”“私有化”的诱惑下,在“超前消费”“金融创新”的引导下,人们的思想极容易产生对于自身现实状况的质疑以及对现有制度的否定,这又为新自由主义的入侵提供了绝佳的土壤。

对此,我们应当综合利用各种方式来化解转型期的社会矛盾,切实增强人们的幸福感。对于利益矛盾,应当以经济手段和法律手段为主,在现行制度框架和社会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通过转移支付、专项补贴、税率增减等经济手段调节社会财富的整体分配状况。对于现实的利益纠纷,则必须进一步完善法律制度,填补转型期新型社会矛盾导致的法律空白,并引导人们通过法律手段解决现实纠纷。此外,也应以必要的行政手段,转变政府职能,塑造良好的政府形象;转变教育理念,整肃学术氛围;转变社会风气,端正价值取向。

[1]张才国.意识形态终结论与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J].探索,2006(6).

[2][美]大卫·哈维.新自由主义简史[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

[3]邓伯军,王岩.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哲学层面剖析[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0(2).

[4]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5]马立诚.最近四十年中国社会思潮[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5.

[6]王方.新闻传播中的“身份符码”与媒体隐性立场[J].传媒观察,2009(3).

[7]赵鑫洋,杨学博.近年来思潮演变趋势分析[J].人民论坛,2017(1).

[8]王郅强.转型期中国社会矛盾的基本形态与性质分析[J].学习与探索,2012(7).

[9]杨学博,栾大鹏,周素丽.2016国内外重要思潮盘点[J].人民论坛,2017(1).

[责任编辑 刘馨元]

Rectification of Neo-Liberalism’s erosion of our mainstream ideology

JIANG Wei,CUI Hao-lin

(School of Marxism,Northeast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Changchun 132012,China)

Since the birth of neo-liberalism, it has a strong ideological pertinence, and then through the European and American countries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policy practice, it gradually turned to be the theoretical tools, by which United States dominate the world. In view of the influence of neo-liberalism on the ideology of our mainstream ideology, traditional behavior and the concept of transition period,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research and criticism of neo-liberalism on the basis of the full understanding of its essence, guide the media guidance Hidden position and resolve the social contradictions 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to enhance the well-being of the masses.

neo-liberalism;Ideology;values

2017-01-08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东北现象’的文化经济学研究”(2016B38);吉林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项目“大学经济学教育的意识形态性研究”(ZD16045)

姜威,东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崔浩琳,东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B15

A

2095-0292(2017)01-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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