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里2号在中共创建中的历史地位

2017-02-20 18:07陈安杰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7年2期
关键词:李汉俊李达陈独秀

陈安杰

[摘 要]

在风雨飘摇的20世纪20年代,地处上海中心城区的渔阳里成为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的见证地,其中,渔阳里2号见证了中国共产党从酝酿到诞生的整个过程。这里是多种进步刊物的创办地,上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组织地,中国第一个共产党组织的创建地,中共一大召开的筹划地,中国共产党中央局的办公地,在中共党史中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关键词]

中国共产党;老渔阳里2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共产党早期组织

[中图分类号] D2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2017)02-0008-04

20世纪20年代前后,上海的环龙路和霞飞路建有两条里弄石库门建筑,被称为“渔阳里”。环龙路渔阳里(现南昌路100弄),习惯称为“老渔阳里”,建于1912年,房屋坐北朝南两层砖木结构,共8幢。与环龙路渔阳里相通,坐落在其北面的是霞飞路渔阳里(现淮海中路567弄),于1917年建成,称之为“新渔阳里”,此处建筑规模较大,有住宅33幢。新老“渔阳里”相隔不过五百米,当年同属法租界。1921年,两弄产权易归陈铭德,同时改名“铭德里”,于是又以南北相区别,俗称为南铭德里和北铭德里。1957年,两弄按原貌进行了修复,又复称“渔阳里”。坐落在淮海中路的“新渔阳里”6号,现已开辟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中央机关旧址纪念馆。相较于新渔阳里6号,老渔阳里2号还没有引起相关部门的足够重视,学界对此关注也较少。本文将聚焦老渔阳里2号,探寻它对中国共产党的创建所做出的历史贡献。

陈独秀于1915年9月15日在上海创办《青年》杂志,后改为《新青年》,寄望青年人能走在时代的前列,做有为有志青年。1917年,陈独秀应蔡元培之邀到北京大学任文科学长后,《新青年》随之迁往北京出版。1920年,陈独秀由北京回上海,《新青年》也随之迁回,编辑部设在老渔阳里2号,这里也是陈独秀的寓所。

陈回到上海后,便邀请在上海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几位同仁商量《新青年》复刊之事。参与商谈的有《星期评论》的编辑李汉俊、沈玄庐以及《民国日报》副刊《觉悟》的编辑邵力子等人。时隔不久,李达从日本回国,也被邀请协助做编辑工作,并入住老渔阳里2号楼上房间。5月,又邀請陈望道加入编辑部。在上海复刊的《新青年》,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先后刊登了列宁的《民族自决》《过渡时期的经济》、苏俄《劳动法典》等经典著作,成为宣传马列主义理论和思想的重要前沿阵地。1920年,陈独秀把《新青年》第7卷第6号开辟为《劳动纪念号》专刊,深入介绍各地劳动组织和劳动状况,启发工人阶级的思想觉悟。他发表公开谈话:“仅有学界运动,其力实嫌薄弱,此足太息者也。”[1]此番话表明仅靠学生和知识界的救国运动已远远不够,需要转向革命的工人运动,而上海恰是中国工人运动的中心。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是人口接近230万的中国第一大城市,其工人人数就超过了50万,占全国200万产业工人的1/4。陈独秀深入劳工团体中调查研究,加强与工人组织的联系。他在出席由上海码头工人发起的“船务栈房工届联合会”成立大会上,发表了《劳动者底觉悟》的精彩演讲,称颂“社会上各项人只有做工的是台柱子”,“做工的人最有用最贵重”。[2]1920年的五一劳动节纪念活动,是中国革命知识分子走向工人运动的第一步。

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积极致力于向工人阶级传播马克思主义,于1920年8月15日创办了专门向工人宣传革命理论的通俗读物——《劳动界》周刊。这是革命知识分子创办的第一个工人刊物,成为向工人进行宣传和组织工作的重要载体。《劳动界》周刊深受工人的欢迎,发行量较大,还影响到其他城市相继创办了工人刊物,如北京创办了《劳动音》、广州创办了《劳动者》。9月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以《新青年》为依托,成立新青年社,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公开出版发行机构。为进一步加大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11月7日,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的机关刊物《共产党》月刊创刊。在这期间,出版了大量的马克思主义著作,如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李达翻译的《马克思经济学说》、李汉俊翻译的《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等等。这些刊物和出版机构均设在老渔阳里2号。

一、多种进步刊物的创办地

20世纪20年代前后,与马克思主义同时在中国得以传播的还有无政府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工团主义、修正派社会主义以及日本的新村主义等,这些都打着所谓“社会主义”的招牌,致使一部分有志青年受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误入歧途。为推动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研究,在工人队伍中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引导人们认清真正的社会主义,有必要尽快组织马克思主义研究会。1920年5月,陈独秀邀请星期评论社的李汉俊、戴季陶、沈玄庐,《民国日报》副刊的邵力子以及陈望道、施存统、李达等人商讨成立“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据亲历者陈望道回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是“一个秘密的组织,没有纲领,会员入会也没有成文的手续……那时候,我们时常在环龙路渔阳里开会,陈独秀住在那里,我后来也搬到这里来住”[3]。从这段口述来看,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组织地点是在陈独秀的寓所——老渔阳里2号。

上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是继北京李大钊组织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之后,中国出现的最早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团体之一。研究会基本由三部分成员组成:一是留日学生,如李汉俊、李达等人;二是杭州第一师范的师生,如陈望道、施存统等;三是国民党的部分成员,如戴季陶、邵力子等。这些人都住在法租界渔阳里附近,经常在陈独秀的寓所谈论政局时势。据邵力子的回忆,商务印书馆的沈雁冰、杨贤江也时常参与研究会的讨论,但没有正式参加研究会。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主要通过座谈会、翻译马克思主义著作以及写文章来宣传马克思主义。在研究会的核心成员中,陈独秀、李汉俊、李达、陈望道文章写得较多,他们都有日本留学背景,所需马克思主义书籍主要从日本带回国内,相较于其他成员,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了解得更多。

随着研究会活动的深入开展,特别是在共产国际的推动下,以维经斯基为代表的共产国际工作组来华开展建党工作,提出建立共产党组织。是年五六月间,在老渔阳里2号陈独秀的寓所召开了座谈会,商讨建党事宜。由于研究会成员复杂,存在着不同的意见,有的后来甚至成为了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急先锋。戴季陶明确表示研究社会主义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预防中国实现社会主义,他坚持信奉三民主义,只能退出研究会。张东荪退出的理由是,“他原以为这个组织是学术研究性质。现在说就是共产党正式成立前的预备组织,那他就不能不退出,因为他是研究系,他不打算脱离研究系”。[4]陈独秀作为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书记,对建党坚定不移,没有因为研究会成员的退出而动摇,之后又多次在其寓所召开座谈会商讨创建共产党早期组织。

二、上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组织地

1920年6月,在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的帮助下,陈独秀、李汉俊、俞秀松、施存统、陈公培等人在环龙路老渔阳里2号陈独秀寓所开会决定成立共产党。据施存统回忆:陈独秀、李汉俊、沈仲九、刘大白、陈公培、施存统、俞秀松,还有一个女的(名字已忘),在陈独秀家里集会,沈玄庐拉戴季陶去,戴到时声明不参加共产党,大家不欢而散,没有开成会。第二次,陈独秀、俞秀松、李汉俊、施存统、陈公培五人,开会成立共产党,选举陈独秀为书记。并由上述五人起草党纲。[5]党的名称初步命名为社会共产党,后陈独秀写信征求李大钊的意见,定名为“共产党”。张申府回忆此事时这样写道:“关于党的名称叫什么,是叫社会党,还是共产党,陈独秀自己不能决定,就写信给我,并要我告诉李守常。信写的很长,主要讲创党的事……我和守常研究,就叫共产党。”[6]

维经斯基于6月在上海给俄共(布)中央远东局海参崴分局的工作汇报中是这样写的:“我们主要从事的工作是把各革命团体联合起来组成一个中心组织。‘益群书店(指新青年社)可以作为一个核心把这些革命团体团结在它的周围……当地的一位享有很高声望和有很大影响的教授(陈独秀),现写信给各个城市的革命团体,以确定会议的议题以及会议的地点和时间。因此,这次会议可能在7月举行。我们不仅要参加会议筹备工作(制定日程和决议),而且要参加会议。”[7]不久,维经斯基在上海召开“最积极的中国同志”会议,陈独秀、李达、李汉俊、沈玄庐等出席了會议,并在会上坚决主张建立中国共产党。这次会议为不久成立共产党组织奠定了基础。

8月,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正式成立,命名为“共产党”,这是中国的第一个共产党组织。创始成员主要是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骨干,他们是陈独秀、李汉俊、沈玄庐、陈望道、俞秀松、施存统(时在日本)、杨明斋、李达。此外,其成员还包括邵力子、沈雁冰、李启汉、林祖涵、李中、沈泽民、周佛海、袁振英、李季等。开会地点在陈独秀的住处——老渔阳里2号。会议推举陈独秀担任书记,并函约各地社会主义分子组织支部。“上海的共产党早期组织通过写信联系、派人指导或具体组织等方式,积极推动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的建立,实际上起着共产党发起组的作用。”[8]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都与上海党的早期组织有关。据李达回忆,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成立后,陈独秀、李汉俊在全国各地发起组织共产党。从1920年8月至1921年春,先后在上海、北京、广州、武汉、长沙、济南、日本以及法国都建立了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名称不一,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成立时称为“共产党”,后称“中国共产党”;北京的共产党早期组织起初称“共产党小组”,后改称“北京共产党支部”;广州的共产党早期组织称“广州共产党支部”;武汉的早期组织称为“武汉共产党支部”;济南称为“共产党小组”。各地共产党组织尽管叫法各不相同,但都具有政党的特征,为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做好了组织上的准备。

三、中国第一个共产党组织的创建地

随着各地早期党组织创建工作的相继完成,共产国际派来的代表维经斯基也圆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使命,在中国驻留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于1921年春离开上海回国。接替他的是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俄共(布)远东局书记处代表尼克尔斯基。他们在老渔阳里2号与代理书记李汉俊、李达进行了几次磋商,认为中国已具备召开会议的条件,建议尽快召开全国党的代表大会。由于陈独秀在1920年11月就接到广东省长陈炯明的电报,邀请到广东任教育委员会委员长,陈独秀离开上海后,由李汉俊担任中国共产党上海早期组织的书记。后李汉俊在一些问题上与陈独秀产生分歧,不愿再担任代理书记。从1921年2月起,上海早期党组织的代理书记由李达接替,并负责中共一大召开的筹备工作。李汉俊、李达分别写信给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通知分派两名代表来上海出席党的全国代表大会。

各地党组织接到邀请信后,积极响应上海党组织的建议,并以各自的方式选出各地的代表。北京的李大钊由于兼任“八校教职员代表联席会议”主席,正领导八校教职员与北京政府进行索薪斗争,不能出席这次会议,便推选张国焘和刘仁静为代表参会。陈独秀因在广州兼任大学预科校长,正争取一笔款子修建校舍难以离开,于是便派包惠僧出席中共一大,并带去亲笔信。由于上海早期党组织起到了发起组的作用,上海又是会议的召开地,其筹划地就在李达的住处——老渔阳里2号。这样他们就承担了大会的筹备、联络和会务等工作。

1921年7月23日,出席中共一大的代表悉数到达上海。按照会务组的安排,除上海代表李达、李汉俊住在家中,陈公博携新婚夫人住在南京路大东旅社外,其余代表安排住在法租界白尔路389号(今太仓路127号)博文女校内。这是李达夫人王会悟通过私人关系找到时任博文女校校长黄绍兰,以“北京大学师生暑期旅行团”的名义,租借教室召开“学术讨论会”。中共一大的前两天是在博文女校召开的,代表们拟定了会议议程,并听取了各地代表的汇报,交流了建党、建团的经验。博文女校被称之为一大的“开幕会”。据张国焘的回忆,起初开会地点设在“博文女校的课堂,多数代表也就寄住在这间学校里”。[9]包惠僧也回忆说像是一次“预备会”,陈潭秋则把其称之为“开幕式”。

之后,正式会议在李书诚和李汉俊的寓所,法租界望志路106号举行。参会人员是来自全国七个地区的13名代表,此外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尼克尔斯基也出席了会议。大会原定由陈独秀主持,由于他没能参会,临时推选张国焘主持会议。在第六次会议进行过程中,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闯入会场,东张西望,说是要找“社联的王主席”,接着又说走错了地方,随后便匆忙离开。后来得知此人正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政治探长程子卿。具有丰富斗争经验的马林立即建议终止会议,分散离开会场。果不出所料,不到一刻钟功夫,巡捕房就搜查了会场。代表们离开会场后,不敢再回博文女校,而是汇集到老渔阳里2号商讨下一步的会议安排。包惠僧在回忆录中讲道:“当夜我们到李达家里会谈。大家的意见,明天的会,要改地方,即决定以游览的姿态到嘉兴南湖找一只大船,尽一日之长来结束这个会。”[10]正如毛泽东所讲:“中国产生了中国共产党,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变。”[11]自此,在党的领导下中国革命踏上了新征程。

四、中共一大召开的筹划地

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由于党员人数较少,各地组织尚不健全,最终没有设立中央委员会,而是以中央局作为领导机构,办公地点就设在老渔阳里2号。出席中共一大南湖会议的代表从嘉兴回到上海后,留在中央局工作的只有张国焘、李达、周佛海和包惠僧。陈独秀在这次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局书记,但人却在广州没有回上海,这引起了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的不满,他在给共产国际执委会的报告中说:“党只能秘密的进行工作,党要求陈同志放弃广州的工作,担任政治领导。”[12]马林和中央局其他同志商量建议陈独秀辞去广东教育委员会的职务,尽快到上海履职,并派包惠僧去广州劝说陈独秀回上海工作。据包惠僧后来回忆:“我告诉他上海的情形,他说他不完全同意马林的意见,但是答应回上海。他向陈炯明提出了辞职。”[13]

陈独秀回到上海后,主持中共中央的工作,仍住在老渔阳里2号,这里也是中央局的办公地。陈独秀在这里多次与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进行会谈,他们在中共与共产国际关系问题上存在分歧。这在马林给共产国际执委会的报告中能明显看出:“尼克尔斯基接到伊尔库茨克局的指示,要他出席党的领导的全部会议。中国同志不同意这样做,他们对这种监护表示愤慨,纠葛因此产生。”[14]尽管存在分歧,但陈独秀还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中央局的工作中,并与1921年9月召开了中央局扩大会议,重点讨论了工人运动、党团发展以及党的宣传等工作。

由于党的中央局办公地处在法租界,巡捕房已掌握中央局主要负责人陈独秀的行踪,正寻找时机对其采取行动。10月4日,法租界巡捕房以《新青年》宣传赤化为名,闯入老渔阳里2号陈独秀的家中,将其逮捕,同时被捕的还有杨明斋、包惠僧、柯庆施以及他的夫人高君曼等人。陈独秀等人被捕后,共产国际代表和党内外同志展开了全力营救。其中,马林通过外籍律师向有关方面提出交涉。经过多方营救,法租界巡捕房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以《新青年》有过激言论为由罚款放人。通过这次营救也使陈独秀和马林的分歧缩小,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缓和,并在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陈独秀在与马林、张国焘、李达等人充分商讨后,于11月向全国各地区党组织发出了由中央局书记陈独秀署名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局通告》。这是中央局成立以来下发的第一份中央文件。对全国近期党团组织发展、工青妇运动工作以及加大党的宣传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1921年12月,从筹备中共二大的角度考量,中央局决定建立中共上海地方组织,即中国共产党上海地方委员会,直属中央局领导。第一任书记由陈望道担任,后改为张太雷接任。各地党员发展迅速,截止到中共二大召开前,党员人数由中共一大时的50多人增加到195人。这些工作为中共二大的召开做了思想和理论上的准备。

中共二大后,陈独秀继续主持党中央的工作,仍住在老渔阳里2号,在这里他写了大量的文章,社会影响不断扩大。1922年8月9日,上海法租界又逮捕了陈独秀,其罪名是家中藏有违禁书籍,宣传布尔什维克主义。陈独秀被捕后,党组织发动社会各界进步团体和各阶层群众展开营救,几天后交保获释。由于陈独秀两年时间内两次在同一地方被捕,引起了中共中央的重视,中央出于对陈独秀个人安全考虑,帮其搬离了老渔阳里2号。随着中共中央办公机关迁往北京,老渔阳里2号作为中共中央办公机构的历史使命也就此结束,但它在中共党史中的历史地位却是无可替代的。

参考文献

[1]民國日报[N].1920-2-23.

[2]陈独秀.劳动者底觉悟[J].新青年.1920,7(6).

[3][5][6]苏若群.亲历建党[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1.12.14-15.36-37.

[4]茅盾.复杂而紧张的生活、学习与斗争[J].新文学史料,1979(2).

[7]黄修荣.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1卷)[Z].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28.

[8]中国共产党历史(第1卷)上册[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2.52.

[9]张国焘.我的回忆(第一册)[M].北京:东方出版社,1980.137.

[10]包惠僧.包惠僧回忆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6.

[11]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514.

[12]黄修荣.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2卷)[Z].北京:北京图书出版社,1997.226.

[13]“一大”前后(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387.

[14]马林在中国的有关资料.[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13.

作者系中共上海市松江区委党校讲师,上海市党史学会渔阳里历史文化研究会秘书长

责任编辑:刘 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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