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杰
材料老旧,是考场作文的一个通病。一般说来,作文应选取新颖材料。很多同学以为材料的新颖是别人没有见过的,没有写过的。其实,新颖与否,关键是善不善于转换,对旧有素材进行改造,巧妙地化用到自己的文章中,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多材并举,构成排比
论点确立后,如果许多老旧素材都指向它,则可以将这些素材用并举(排偶)的形式精要地表述,这既可以条分缕析,把道理阐述得更严密、更透彻,又可以使文章材料更丰富、内容更集中、思路更开阔。如:
自然不只是光影之于人眼的存在,自然也有神秘莫测的一面,深奥无比,显得又似近又远,远得有无穷的未知。徐霞客闻奇必探,见险必截,必穷其奥而后止,穷其半生,著成《徐霞客游记》,其既是一部山水游记,更是一部极富科学研究价值的地理巨著;李时珍跋山涉水,遍尝百草,考古证今,穷究物理,玉成《本草纲目》,探寻自然百草之药理;达尔文历时五年的环球航行,对动植物和地质结构等进行了大量的观察和采集,出版《物种起源》,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学说,从而摧毁了各种唯心的神造论以及物种不变论。
——《感知自然,无关远近》
徐霞客、李时珍、达尔文三素材的确很旧,但作者将其精简,排比组合,既丰富了内容,增强了论证效果,又在语言上显示出了一种气势,表现了一定的文采。
注意 这种用材的方法,其素材一定是能为共同的主题服务的,语言一定要体现排偶的气势。
点面映衬,拓展深入 运用老旧素材时,有的在点上铺开进行详细叙述,有的则在“面”上进行概括性叙述。“点”的重点解析与“面”的简笔带过彼此映衬,既可以从深度与厚度方面加强论证的力量,又可以使叙述简洁。例如:
是人给予了文以生命。被称作优雅如才子的沈园中,陆游唐婉的一段凄美的婚姻被镌刻在那首《钗头凤》之中:“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咫尺却又天涯的距离,再次重逢的感慨,一笔一画地,也刻在了后人的心上。于谦的无限忠诚和对“清白”的追求使他的笔画愈加坚定,仰天长啸“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就暂不说“采菊东篱下”性格超脱的陶渊明,“寒蝉凄切”朴实多情的柳永,或是豪放的李白、忧国忧民的杜子美,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他们广阔的胸襟,独特的阅历和人生造就了他们传至千古的文章诗句,在滚滚急流中翻腾起一朵朵浪花。
——《笔间有本心》
同样是老旧素材,陆游和于谦的例子详写,这是“点”例;而“面”例陶渊明、柳永、李白、杜甫只是一笔带过,点面映衬,全面深入地论证“是人给予了文以生命”的观点。
合理加工,演绎素材
对符合写作话题主旨的老旧素材,如名言警句、典故、故事等,可以借助丰富的想象与联想,补充细节,再现典型人物及当时的情景,以达到形象论证中心论点的目的。如:
说白了,“范儿”不是简单地做派,不能简单模仿;要想有“范儿”,需内外兼修。“东施效颦”的故事大家都熟悉。西施蹙眉捧胸,呈现的是一种别有风韵的“范儿”,一种与平日不同的美。这种“范儿”,这种美,是建立在各种元素完美组合的基础之上的。西施的美,既体现在外貌形体上,又体现在性格与精神状态上。天生丽质,开朗活泼,勤劳智慧,这是西施的“常态范儿”。偶染小恙,优雅的步履姿态点缀着微微的愁容,这“非常态”的“范儿”同样也是美的。可惜的是,这个道理东施不明白,一味地“效”,机械地“仿”,留给后人的只能是不尽的笑谈。
——《说“范儿”》
“东施效颦”是大家熟知的成语,文段借助超越时空的想象,补充细节,具体解说,生动形象地论述了西施美在何处,东施可笑在哪里,从而论证范儿需要内外兼修的观点。
妙引名句,化旧为新 为了避免“似曾相识”,我们可以妙引、局部引用,或浓缩引用,或点化引用。例如: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标准。子非鱼,又何必曳尾?子非鳥,又何必高飞?生而为人,你不必曳尾,无须高飞。尽管脚踏实地行走。万物不同,标准有异。
——《陟罚臧否可异同》
片段成功的地方就是将大家熟悉的庄周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吾将曳尾于途中”的素材进行加工,镶嵌过程不露痕迹,充分展示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语言加工能力。
以上是对老旧素材在形式上进行处理的例子,下面我们列举在内容上翻新的例子。
变换角度,多维挖掘
如果我们将老旧素材进行深层挖掘,转换其论述角度,以全新的视角进入读者的眼帘,这样不仅会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同时也展现文章的思想性。例如:
“盖余之勤且艰若此”,大儒宋濂少时即嗜学,当他趋百里外,跟随乡之先达潜进学习时,也曾不断地援疑质理。试想乡野小儿,立待于尊者之左右,又怎么会没有一丝失误?倘若先达亦如漫画中的母亲,对宋濂的失误毫无包容,宋濂又怎能在一步一步地完善中终成大儒?温暖的容误之心,让一个贫困学子获得了继续向前的勇气,卒获有所闻,于历史长河中留下其身影。
文段跳出常规,不去赞扬宋濂的勤奋,而是借用过来,从“先达”角度去分析材料——正是先达用宽容的态度,包容错误,给宋濂留下温暖和继续向前的勇气。
学会改造,创新素材
老旧素材不一定就是俗滥,如果能够充分运用创新思维,或新解旧句,或翻转旧材,或新编旧例,进行全新解读,同样可以写出新意。例如:
孔子是比较重视在实践中学习的,《论语》开篇旧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当你认为“习”是复习时,想想看,学习过的内容不停地复习,快乐在哪儿?不免让人觉得枯燥。但是,“习”当实习、实践讲时,孔子的快乐就是把书本上的知识转化为实践的过程,并且他还乐此不疲。他周游列国,奔波跋涉,主张得不到采纳,看似一事无成,实际他在路上时,以当时的社会为研究范本,边走边学,游历践行,提高了对事物的实际认识和实践本领。
——高考优秀作文《在路上》
作者为论证实践学习的重要,新解了孔子的名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习”,将它解读为“实习、实践”。
事实证明,老旧素材如能加以巧妙转换或变通运用,它定会成为作文素材的源头、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