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雨 影后只是开始

2017-02-13 21:38张明萌冼丽影肖舒妍周甜
37°女人 2017年2期
关键词:曾国祥静秋安生

张明萌 冼丽影 肖舒妍 周甜

虽然已登上金马奖影后宝座,但是周冬雨还是很怕大场面。超过700人的场子,她上台会全身哆嗦。刚入行时,她甚至连简单的采访都难以应对,望着镜头,只剩嘴巴开开合合,声音发抖,身子也抖。现在好些了,起码采访时她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要是不这么做,对方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与同龄女演员相比,周冬雨内敛许多,这似乎是从小养成的性格:上课她永远坐在最角落,老师提问也从来不会举手说“老师我我我”。这种自我隐形延续至今,去哪儿都巴不得别人看不见她。“我这么做最舒服,因为我害怕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种不张扬几乎是被不自信包裹的。艺考时碰巧被相中,因《山楂树之恋》中的静秋一角一夜成名,随后赞许与责难纷至沓来。那年,她几乎有一半时间在各个颁奖礼上拿最佳新人奖,也是那年,几乎每天都有人骂她。以她的年龄与经历,两者都不易承受。奖项没有让她飘飘然,骂声却让她思虑很多。

周冬雨曾因为直呼孙红雷大名被网友攻击,“没礼貌,不懂事”一度成为周冬雨的一大标签。周冬雨告诉媒体,私底下两人关系挺好的,当时孙红雷给她抛了个梗,她没接住,造成了误会。种种风波,让她在面对媒体时,非常没有自信。

一定要说一个有自信的时刻,那只能是演戏了。镜头打过来,心想,这是我喜欢做的事,开始演别人,忘了自己,也忘了不自信。

等着被安排

母亲在周冬雨的成长期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周冬雨早早明白,每个家长都望女成凤,她妈也不例外。妈妈把家里大部分积蓄拿出来给她报补习班和特长班,每天掐着表计时,“你几点几分放学,为什么今天晚回来几分钟?不说清楚不准进家门。”这样的生活让周冬雨压力颇大,她甚至开玩笑说,“天天都不想活,尤其高考那几天。”

妈妈会因为某个学校更好就让周冬雨转学,因此她的学生阶段就在不断转学中度过,小学转了3次,中学又转了3次,她也因此变得害怕陌生人。妈妈希望她当医生,连她的枕头下面都垫着医书。

三年级时,体操队来班上选人,她高高瘦瘦,被挑中了,跟家里吵着要去。一个月后就后悔了:第一个月老师哄着她玩儿,第二个月量就上来了,一秒一个仰卧起坐,一分钟要做60个,少一个跑一圈操场,一圈1000米。压腿时架3个凳子,一条腿放上面,另一条腿往后压,老师坐在后脚跟上把她身子往前掰,她天天压,天天哭,跟妈妈哭诉,“练不了,真的练不了,再让我练我就自杀”。妈妈是个坚持不懈的人,也了解周冬雨,她的眼泪换来的总是一句“你自杀?别跟我来这个。”又灰头土脸乖乖去压腿。直到教练说,冬雨年纪大了练得有些晚,可能练不出来了,妈妈才说那你就好好学习。

周冬雨觉得自己是“对梦想没有强烈渴望的人”,该上学上学,该睡觉睡觉,不顶嘴不叛逆,但也不出挑不冒尖儿。妈妈有时候看着着急,会说:“还睡觉呢,就你考那点分,出力气人都嫌你没劲,你长那么瘦能干什么?苦力活又干不了,学习又不好。”她知道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听多了就会没出息地觉得,就这样吧,“我这人对事没有期待,不管什么阶段我都没期待,就等待着未来被安排。”她开始练舞蹈,备考艺术学校。

哭出来了

未来的安排就这么迎面撞了上来。

高考前半年,学校放假后,她开始去各地艺考。按照概率分析,不在外地考点而去学校所在地,考上的概率大一些。她准备考南京艺术学院,所以她准备去南京考。她特地让妈妈买了件白色羽绒服,看起来干净。妈妈也喜欢她穿白色——因为医生的白大褂就是白的。

南京的冬天没有暖气,艺考学生的长队不知拐了几个弯。周冬雨在最后一号,冷风打得背生冷,她就像静秋似的站着,心里正因茫茫人海竞争激烈而紧张。正在寻找静秋一角的副导演助理注意到了她,走过来问:“能给你拍个视频吗?”她心想:不会是骗子吧,但我穿着衣服呢,应该无所谓。于是拍了正面、侧面和背面,再加了一小段自我介绍,对方就走了。第二天她接着考试,神清气爽,唇红齿白,对方又来,说她状态好想再拍一次,她兴高采烈地拍了。没几天导演让她去北京试戏,妈妈听了说,你就当去旅游。

试戏最后一关是哭戏,她哭不出来,也不会调动。回房间后,她对着镜子自我施压:你明天一定要哭出来,要争气一点。然而第二天还是不行。各种方法都用了,导演都快哭了,她看到大家这么努力,绷不住,哭了。导演说,好,过了,去宜昌吧。

安生

周冬雨的人生似乎一直在接受着他人和命运的安排。而在出演《七月与安生》中安生这件事上,周冬雨却完完全全自己做了一回主。这一点上,她的确很安生。

“只演安生,要么就不演。”看了《七月与安生》的剧本后,周冬雨在心里明确地告诉自己。

周冬雨扮演的安生被评为“出道以来,她最好的一次表演”。观众形容她“很有灵气”。周冬雨说她始终理解不了啥是灵气。她至今没看过《七月与安生》——她从来不看自己演的电影,觉得那是自恋的表现。

“我也不觉得演得有多好,导演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周冬雨说,“现在大家比较喜欢这类女孩子,独立、自主、洒脱。”她自己也分析了安生广受好评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跟老曾(导演曾国祥)特别合得来。我们俩就是每天玩每天拍戏。”

周冬雨和曾国祥第一次见面,是在电视剧《麻雀》的剧组,场面并不和谐。《麻雀》是周冬雨和李易峰主演的一部谍战剧。

“听说你很难合作,很难搞。”曾国祥不认识周冬雨,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来见她。“这么年轻就当导演,你行不行?”周冬雨一开始也不怎么友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深入了解之后,两人成为了“好兄弟”。第一次见《七月与安生》的另一位主演马思纯,周冬雨坦言,也没什么好感,后来两人也成了特别好的朋友。

《七月与安生》拍了一个多月,节奏快,强度大。周冬雨经常是白天拍戏,晚上车上睡觉,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醒来后继续拍戏。周冬雨记得,有一场在夜店拍的戏。她刚睡醒,迷迷糊糊,话还说不清楚,行动尚且有点不便,导演喊开工,她就要在夜店嗨起来,还兴奋地跑到台上,唱起了崔健的那首《花房姑娘》。

而这样充满未知和刺激的生活,正是演员这份工作吸引周冬雨的地方。周冬雨喜欢从工作中寻求刺激。不工作的时候,她又喜欢过老年人般的生活。今年她24岁,开始控制自己,少吃辣,多睡觉。

如果让她总结自己这一次工作的所得,她俏皮地说:“演完安生,我变得更洒脱,更二了。”

相比于获得金马奖影后,结交到这几个朋友才是《七月与安生》带给周冬雨最大的惊喜。周冬雨朋友很少,她从小就很害羞,不擅长社交,跟新朋友见面,第一句话往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特别不黏人,也不喜欢别人黏着我。朋友之间,有事说事,没事就互不打扰。”

性格很性感

出道6年,现在的她喜欢表演,但她从来不这么说。“我会把生命中所有的热情都献给表演。”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周冬雨通常会笑个不停。对于那些高尚的词汇,周冬雨一直抗拒使用。“我不是煽情的人,觉得特别酸。”

即使做了演员,以清纯的银幕形象在多部电影中担任女主角,周冬雨对自己外形的不满意从未改变。“我是不是还没长开,我长大了就会变成婀娜多姿的女人。”她以前经常这么想。“结果长大了发现,完全没变,还是一个样。”

刚出道时,看到大家议论她的外形,她确实有被伤到。听到别人说她的长相和气质有局限性,只能演什么角色,演不了什么角色,她也会被刺激到。现在对于这些,她已经能坦然面对。

“我不是大众意义上的美女,但我的性格很性感。”周冬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现在化妆技术那么厉害,只要心里有感受,能演好就行,就是辛苦造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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