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蜂群”或改变战场规则

本报记者 刘扬

日前，为庆祝正月十五元宵节，广州用1000架无人机组成编队创作出一幅幅光影佳作（如图）。这已经不是无人机首次进行大规模编组表演或试验了。美国流行音乐天后LadyGaga在美国超级碗上献唱时，身后出现由300架无人机布成的“星空”随着她的歌声翩翩起舞，甚至还排列成美国国旗的图案。无人机编组不仅在民用领域成为最劲爆的表演形式，美军也在测试无人机“蜂群”技术。这一技术实现起来有多大难度？除了进行空中编队表演，它是否真的具有很大的军用潜力呢？多名中国无人机专家12日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随着无人机蜂群技术的成熟与应用，它将深刻改变未来的战场规则。

大规模无人机编队具体可能会涉及哪些关键技术呢？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无人机专家12日书面回复《环球时报》记者时表示，除了卫星定位技术，还有很多技术会被用到无人机群组技术当中。特别是蜂群这样的概念。首先，要具有视觉的态势感知能力，这样才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获得合作目标的位置信息。另外一个就是通讯技术。这需要强实时、高可靠性的通信支撑来处理和指挥无人机系统，这里面的通讯技术是一个挑战。不光要强实时，还需要高可靠。通讯不能时断时续，还要发出准确的指令，否则对一个蜂群来说可能是毁灭性的事情。

中国航空专家王亚男12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目前大规模编组是无人机技术很时髦的探索方向，虽然民用技术与军用技术看起来表现形式差不多，但两者的要求与技术背景是不同的。所以目前相关技术的最高技术标准肯定都在军用领域，军用无人机蜂群对单个无人机的自主性要求更高。王亚男认为，无人机蜂群技术在军用领域的应用价值巨大，一旦技术成熟，将深刻改变战场规则，绝不只是用于空中秀。首先，在军用通信方面，100架无人机未来可以组成一个通信网络，最前方无人机侦察到的情报可以通过这个网络传输到纵横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后方，就像昆虫的复眼一样可以看到很丰富的信息，然后再把这些信息整合之后传回后方，即便这个蜂群遭到攻击，损失掉一部分无人机，对于整个任务的完成也不会造成影响。其次，在打击领域，最前方无人机侦察到的情报可以给后方的有人机使用，有人机就可以发射武器进行攻击，蜂群中的无人机如果搭载了武器也可以进行协同攻击，对手根本不知道炸弹来自哪架无人机，所以也很难防范与反击。甚至可以控制蜂群中的小无人机钻进对手战斗机的进气道，将对手战机“击落”，还可以用它们来进行定点杀伤，一个小无人机携带20-50克的炸弹，可以摧毁一个高价值装备或者特定人物，而无人机蜂群一旦形成网络化是很难防范的，因为在蜂群中没有指挥官，也没有关键节点，任何一架无人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而上述匿名专家认为，蜂群技术在航空领域前途无量，它甚至会带来无人机技术构架模式的一种变革。目前，造一架无人机需要将大量任务载荷都集成在同一个无人机上。在载荷轻小化的前提下，可以将这些载荷分散安装在多个小型或微型无人机上。在总体性能一样的情况下，分布式的最大优势就是，抗摧毁能力较强，单个节点损失不会影响到整个系统的安全，甚至都不会影响它完成任务的能力。

该专家表示，一旦无人机群组实现了无人化，这个系统理论上是可以根据任务载荷拆分成数个小系统的。这样就会带来规则上的巨大改变。如果用现在的技术，与分布式系统进行对抗的话，你都无法摧毁它。如果用低空武器或空空武器来对付它们，你要付出的代价要远大于对方付出的成本。所以整个对抗形式及规则需要作出相应改变。如何摧毁或瘫痪这一系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

他认为，现在咱们看到的这种微小型蜂群技术也只是蜂群技术的起点。它最后发展的形态就不是蜂群概念了，蜂群、蚁群，可能会出现各种群的概念交错，从而进入整个无人系统对抗的时代。

王亚男也认为，无人机蜂群未来可能将融入所有武器系统之中，既可以无人机之间组网，也可能是无人机与有人机组网，甚至与卫星、空中作战飞机、勤务飞机组网，与地面装备、舰船组网。对于中国防务部门有没有进行类似美军无人机蜂群的预研，他表示，中国民用无人机已经进行多次大规模集群试验，而在强调技术赶超的背景下，中国防务部门肯定也会重视无人机的集群技术，但是否会采用和美军类似的控制方式、算法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