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华 李 艳
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可持续发展
——以闽北地区为例
祁嘉华 李 艳
自2015年以来,传统村落保护工作由住建部等国家七部委牵头逐步实施。随着工作的不断深入,时至今日,传统村落在新的社会条件下如何获得可持续发展显得紧迫而重要。以福建省南平地区为例,针对当地的自然和历史情况,将当地的传统村落分为“以历史悠久见长、以民间教育见长和以自然环境见长”三大类,并由此衍生出以历史文化为主体、以民间教育为主体和以生态休闲为主体的产业发展模式。保护历史文化,发展延伸文化,使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不再矛盾,在文化的基础上获得新的统一。
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闽北地区
截止2016年,国家已分四次在全国范围内评出4153个传统村落。这是一项由国家组织的村落保护工程,涉及的部门多,区域覆盖遍布全国,产生的社会反响十分巨大。不仅有效地遏制住了对旧村庄的肆意破坏,还引发了全社会对传统村落保护问题的关注,极大提高了传统村落的社会影响力,也使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开始重视村落的价值,重新审视身边的那些老房子。
今年是传统村落保护工作的第五个年头,如何让这一大批评选出来的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下去,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首先,国家拿出了专项经费作为保护的启动资金,截止2016年,评选出的传统村落已有一千多个获得了中央财政支持。其次,像福建、浙江等经济发达地区的政府还拿出相应的配套资金,激励传统村落的发展。再次,像贵州那样传统村落密集的省份还成立了“联盟”,为传统村落的抱团发展提供社会保障。同时,一些民间力量也纷纷进入传统村落,或制定保护发展规划,或投放资金发展产业,或与企业联合开发,出现了以旅游、餐饮、民宿为主体的新的业态。凡此种种,确实为传统村落注入了新的基因和活力,但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建筑修复上的彼此雷同、景观设计上的竞相模仿、业态方面的相互照搬等问题,使村落的传统风貌乃至生产和生活方式都在发生着变化,难免使人产生了这样的担心:这种“输血式”的帮助,在改变村落外在环境的同时,会不会改变了村落的传统,使村子在文化上发生“基因”突变。
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传统村落是农耕文明的产物,周边环境、房屋营造、道路铺装,尤其是生产和生活方式都与农耕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假如我们不深入研究这些基本要素,挖掘出其中的合理性,而是按照城市生活的样态来改造,村子的名字还在,但是原有的历史环境以及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很可能在盲目开发中被置换掉了,那些以餐饮、娱乐、民宿为盈利点的村庄改造,那些以招揽生意为目的仿造出来的村落,那些模仿照搬来的各种业态,都是这种情况的具体表现,将村落原有的田园风光、古宅老屋,乃至“日出而作、日末而息”的生活方式都改变了味道。
2.1 传统村落的保护是在中国城乡巨大差异的社会背景下展开的
差异是一种正常存在,从自然界千差万别的生态环境,到社会生活中丰富多彩的人文环境,差异使得我们的生活在多样中色彩纷呈。人类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形成不同的民族性和地域性,形成与环境相适应的不同的生活方式。不过,如果差异性超过了人们的适应程度,趋利避害的天性也会使人们否定自己的现状,去追求更好的生活。据国家统计局2015年数据统计,我国城市人口的人均收入是乡村人口的2.8倍,加之医疗、教育、公共服务设施配套水平的不同,城乡之间的差异之大恐怕要远远大于2.8倍![1]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传统村落的人们急于开辟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是可以理解的。经济收入、居住环境、社会服务等方面巨大的不对等,使居住在老屋旧房里的人们将传统村落保护与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相结合,自然有着不可否定的必然性。
2.2 传统村落保护是在新的社会环境中展开的
任何社会活动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传统村落保护当然也是如此。跨世纪前后的中国发生了诸如加入世贸组织、举办奥运会等一系列重大事件,对国家的发展和国民的思想意识都产生了深刻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上,向发达国家看齐,注重经济发展,成为国人思考各种问题的基本趋向,这自然影响着人们对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在这段时间里,中国的GDP出现了连续10年超过8%的高速增长,中国的城市化率也从上个世纪90年代的30.42%,上升到2015年的56.1%,提升了26个百分点![2]在这样社会环境下,出现不顾村落的自身条件,急于向大城市看齐,盲目地去模仿那里的建筑形态、克隆那里的景观设计、照搬那里的各种业态,模仿城市设计农民家园的情况,实在也是在所难免。
2.3 传统村落研究工作没有吸取历史的经验
随着保护工作的深入,传统村落研究也在全面展开,形成了以政府为主导,以高校为主体研究格局的同时,也形成了与“三农问题”相结合,与“留住乡愁”相衔接的基本思路。这种情况,在给传统村落保护研究带来鲜明时代特色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传统村落保护是近几年才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新事物。其实,早在清朝末年,河北定县米迪刚、米鉴三兄弟就提出了“乡村建设”的主张;1924年,晏阳初在河北保定的22个村落推行平民教育,成立“平民教育实验室”;1927年,陶行知在南京成立了“中华教育改造社”;1931年,梁漱溟在山东成立了“乡村建设研究院”……[3]他们通过倡导多种经营来复苏农村经济的同时,还兴办农村水利、改良耕作、修整公厕、营造环境、建设道路、改善农舍、保护名胜,其努力涉及到农村生产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头绪很多,但是,尊重民族传统,以教育为核心,以启发“民智”为切入点的宗旨贯穿始终。比较起来,今天的传统村落研究,显然没有太在意前人的经验,而是根据当下的形势需要而动,更加集中于村落的旧貌换新颜。
巨大的城乡差异,引发着人们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传统村落的人们弃乡投城;鲜明的新旧对比,让人们更加喜新厌旧,自然会急于改变现状;当城市成为村落建设的目标,前人的研究成果自然也就因为历史久远而被束之高阁了。
了解这些,有助于我们发现当下在传统村落保护方面出现问题的原因,也有助于我们对那些居住在老屋旧房中的村民们给予更多的理解,更会促使我们去深刻反思,如何利用国家对传统村落的保护政策,制定出既适合传统村落的实际,又有利于保护与发展的思路与办法。这样的归纳,有助于我们以换位思考的方式来考虑传统村落问题。处在城市化十分强势的当今社会,为了避免将城市建设的惯性思维转移到传统村落上来,急需专家学者们从更高的层面上,多学科地去发掘传统村落的自身优势,确立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的核心价值,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传统村落独有的文化竞争力。
传统村落是古人根据自然环境和历史沿革建造出来的。因此,传统村落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自然环境的美好与历史积淀的深厚两个方面,而这两点恰恰是农耕文明的核心价值。尽管我们已经进入了21世纪,但是我们的生活习惯和思想方式中依然保存着传统文化的基因,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民族文化的根脉上有所继承、有所发展。这是我们的民族文化得以延续的基本保障。在这样的层面上来思考传统村落,我们就不能只着眼于这里以绿水青山、古树老屋为标志的外在风光,还应该看到这里的历史以及文化方面的蕴藏,发现与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直接关联的各种遗存。我们以福建南平地区的传统村落为例,分析其中的文化蕴藏与价值。
南平市位于福建省北部,东北与浙江省相邻,西北与江西省接壤,是闽、浙、赣三省交界处。在2.63万平方公里的区域里,低山广布,河谷纵横,盆地相连,著名的“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地”武夷山就坐落在这里。南平境内雨量充沛,竹木森森,植被繁多,是福建省重要的鱼米之乡,森林覆盖率达74.75%,是著名的“杉木之乡”、“毛竹之乡”,有中国“南方林海”的美誉。
南平在福建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东汉时期,南平、建瓯、浦城等地便设立县衙;魏晋时期,南平是“衣冠南渡、八姓入闽”的重要地区,是闽越文化、朱子文化、武夷文化、太极文化的发源地;宋代是北方文化大举入闽的又一个高潮,数量众多的饱学之士不仅给南平地区的官学注入了中坚力量,还在民间创办了大量书院,出现了“城乡处处书声朗朗,家家户户诗书相伴”的社会景象。据《闽北教育志》载:有宋一代,福建全省中进士7048人,而“闽北的建州、南剑、邵武三州共中进士2073人”占到了全省的七分之二。[4]
优美的自然环境与深厚的文化积淀,使南平成为传统村落较为集中的地区。截止2015年,经福建省住建厅评审通过的省级传统村落共有339个,其中南平就有85个;截止2016年,福建省入选国家传统村落229个,南平就有34个,两项指标皆居福建省前列。应该看到,南平地区的传统村落,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高。从历史角度看,南平的传统村落最早建于唐宋时期,多数建于明清,承载了千余年的历史;从文化角度看,历史上的南平传统村落人才辈出,村庄中多建有书院和祠堂,留下了以程朱理学为主体的崇文重教之风、以名门望族为代表的精美建筑群落;从自然环境看,南平的传统村落多分布在山清水秀的环境里,风景如画,天人合一……总之,南平的传统村落以空间的形态承载着闽北地区的自然和历史风情,是这一地区又一份地域特色鲜明的珍贵历史遗存。
城市的建设靠经济,传统村落的保护同样离不开经济。所不同的是,城市,尤其是一些大城市,可以将政治、经济和文化作为建设的核心,将凸显政治地位和经济实力作为空间布局和建筑形态设计的追求。而传统村落则是自然和历史孕育出来的,在很大程度上带有文物的性质。如果将城市作为传统村落效法的榜样,也去通过建门楼、修广场来搞形象工程,通过招商引资和规模产业来改变村落的经济格局,通过大拆大建和“涂脂抹粉”来让村庄旧貌换新颜。那么,传统村落自身的优势不但得不到发扬,反而会在模仿中发生质变,让“建设性破坏”的悲剧在这里重演。传统村落是仍然使用着的文物,文化才是其中的核心价值,只有将文化作为保护的核心,将村落中的自然和历史优势发掘出来,才可能使传统村落的真正魅力得到发扬光大。
福建南平地区的传统村落,依据其类型及其价值与利用,可作如下梳理。
4.1 以历史悠久见长的传统村落及其保护利用
历史是传统村落的核心价值,也是传统村落得以存留的最大难点。在很大程度上,历史越久远,村落留存下来的难度就越大。另一方面,凡是经过无数天灾人祸留存到今天的传统村落,肯定在抵御自然灾害和凝聚人心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并且行之有效,是当地百姓生存智慧的活化石。南平地区就不乏这样的村落。比如,邵武县的和平镇以及镇域内的砍头村、政和县杨源镇的杨源村,都始建于唐代,距离武夷山只有20公里的城村建于宋代。尤其是依山傍水而建的和平镇,古城堡、古街道、古书院、古民居整齐有序,是一处全国罕见的城堡式大村镇。这里的传统建筑群,以空间的形式展示了闽北地区千余年的建筑发展过程,也形象地反映着当地能工巧匠在选址选材、营造工艺和装饰美化方面的高超水平。
这些村落早已成为历史的见证,能够存留下来本身就是奇迹。在这样的村子里,不管是建筑、街道、田地、河渠等人工场所,还是山体、树木、河流等自然要素,都打上了深深的历史烙印,凝聚着自唐代以来千余年岁月演变的沧海桑田。这样的村落,如果把保护与发展的重点放到历史要素方面,其优势恐怕是其他村落难以匹敌的。一般来说,最能够承载历史的首选建筑,尤其是和平古镇,是五代后唐工部侍郎黄峭的故里。在古代,工部为管理工程事务的机关,具体负责土木工程、渠堰疏浚、器物打造等工作。和平古镇之所以能够建造得如此坚固,抵御了千百年间无数的天灾人祸,与黄峭丰富的建造经验以及后人对这些经验的遵循肯定有直接关系。如果能由专业人员对唐代以来遗留下来的各种历史痕迹进行发掘整理,并且按照年代进行归类和修缮,凸显出唐、宋、元、明、清不同历史时期的美学风貌,古镇将成为福建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古代建筑博物馆,不仅具有唯一性,而且具有重要的观赏性。
4.2 以民间教育见长的传统村落及其保护利用
在农业社会,土地是养育人口的基础,教育则是家族和村落后继有人、光耀门楣的重要保证。因此,在满足了生计问题之后,古人不仅会不竭余力地兴办教育,形成了“尊师重教”之风,还形成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共识。北方一直是古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核心区,历代帝王的都城与孔孟鸿儒均出自这里。然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社会动乱导致的“八姓入闽”,有宋一代江山分裂导致的政权南迁,不仅给闽北地区增加了人口,还使这里云集了不少饱读诗书的贤达人士。据有关资料统计,宋代的闽北地区涌现出了大批书院。如建瓯境内就有朱熹父亲创建的“环溪精舍”等3家,建阳地区有朱熹建的“考亭书院”、蔡沉建的“庐峰书院”等8家,崇安地区有朱熹建的“武夷书院”、陈仰斋建的“希贺书院”等9家,浦城地区有真德秀创办的“西山精舍”、“梦笔山房”等5家。[5]
不管什么年代,教育总可以反映一个地区物质和精神文明所达到的水平。如此众多的书院,不仅能够反映历史上南平地区重教之风的兴盛,还可以证明当时社会的安定与百姓生活的富足,所谓“仓廪实知礼节”。当今这些拥有书院的村落,应该把保护与发展的重点放到书院教育资源的发掘与弘扬上,延请专业人员对这些书院遗留下来的各种教育信息进行归类整理,比如,这里有以程朱理学为代表的哲学思想,有类似于《朱子家训》那样的箴言哲理,所谓“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水乳交融,构成了雅与俗的思想宝库。如果将这些保存下来的书院进行整合,构成“南平书院群”,再根据当地情况,或者与国内高校结合,可开展各种学术研究活动;或者与当地中小学结合,开展传统文化普及工作;或者聘请国内有建树的学者以及团队进驻书院,开展学术活动。这样一来,古老的书院就不再是一些空间上的摆设,而是隐藏在古老村落中的思想田园。这不仅是古建利用方面的一个大胆尝试,而且对当地传统教育资源的发掘利用是一个提升,更为重要的是,可大幅度地提升南平地区在全国的文化影响力。
4.3 以自然环境见长的传统村落及其保护利用
南平市境内有武夷山、杉岭、仙霞岭、鹫峰山四大山脉,组成福建省北部的重要山系。陡峭的山峰与奇特裂谷相勾连,在这一地区构成了奇特地貌。南平市常年平均气温17.9-21.2℃,无霜期247-339天,年降雨量1430-2032mm。境内河流源于降水,受地形和气候的影响,福建省第一大江——闽江就发源于这里。南平市林业用地面积占全市土地总面积的83%。全市森林覆盖率达到74.75%。森林蓄积量为1.58亿m3。建瓯、武夷山、顺昌是“中国竹子之乡”,建瓯、建阳、政和是“中国锥栗之乡”,顺昌是全国唯一的“中国杉木之乡”,全市有省级以上自然保护区5个。茂盛的森林为各类名贵花木提供了生活场所,全市有植物1790多种,也为茶叶、水果、中草药以及众多奇花异草提供了的生长环境。气候温和、水质清澈、山体嶙峋,加之树木花草的如荫如盖,在南平地区构成了美如画卷的自然风景。
在“天人合一”的传统文化语境中,人的生命不过是自然生命的一部分,自然环境与人类生命之间存在着相互的交融关系。用庄子的话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用现代的话说,人类虽然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但是,同样属于生态圈中的一分子,与其他的生命现象紧密相连,大自然才是老子所说的“天下母”。纵观传统村落不难发现,古人建造村落,无不讲究“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草木之饶”,尽量从大自然中获得滋养。
根据南平市民政局统计,截止2016年底,全市户籍总人口321.26万人,其中80岁及以上老人8.99万人,占总人口的2.80% ;9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1.15万人,占总人口的0.36%。百岁及以上老人103人,占总人口数的万分之3.2。其中,男性百岁老人35人,女性百岁老人68人。全市年龄最大的是建瓯市南雅镇梅村吴墩自然村的陈秀兰老人,出生于1906年2月,2017年1月去世,享年111岁。全市百岁老人数量排名第一的是延平区,有20人;第二的是建瓯市,有18人;第三的是邵武市,有14人。[6]由这些数字不难看出,美好的自然环境给南平人民带来的最大福祉是健康长寿。如果将这份珍贵的自然资源进行分类,有针对性地进行规划,比如在山清水秀的传统村落里设计出养老场所,在自然环境纯净的传统村落里种养殖一些生态产品,在风景奇特的传统村落中开展民居住宿活动,均可以为当地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
综上所述可见,凸显特色是传统村落发展的重要途径。模仿抄袭别人的做法尽管来得快捷,但由于缺乏根基、内涵不足,不会有多少吸引力,更谈不上可持续发展。传统村落的特色体现在自然和人文两个方面,只有通过具有一定人文修养的专业人士认真发掘与研究,才可能有所发现并在环境设计、建筑维护、业态延伸方面做出准确的选择,从而使传统村落的地域文化特色更加鲜明,产生一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社会效果。
[1][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6.
[3]祁嘉华.陕西古村落成为新农村的路径探索[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3:5-8.
[4][5]吴章中.建安记事[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14:210-211.
[6]福建省南平市民政局.2016年南平市老龄事业发展统计公报[OL/EB].(2017-02-22)http://www.fjsmzt.gov.cn/.
责任编辑:蒋亚林
In China,the conservation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is leaded by the Ministry of Housing an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and other ministries and commissions directly under the State Council.As the work goes further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under the new social conditions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urgent and important.Taking Nanping area of Fujian province for example,the author classifies the local old villages into three groups:characterizing a long history,specializing folk education and featuring natural environment.Moreover,the idea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which takes historical culture,folk education and ecofallow as the main parts is raised.Through protecting and extending culture,the conservation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are no longer contradictory,but become a new unity based on culture.
Traditional villages;sustainable development;Nanping area of Fujian province
TU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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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4144(2017)-05-86(4)
祁嘉华,中国营造文化中心主任,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教授。
李艳,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