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微笑”讲好中国故事

董志敏

【杂文随笔】

“面带微笑”讲好中国故事

董志敏

一

讲好中国故事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8月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的，目的是要让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能够更加了解中国。讲好中国故事，不等同于教授中国历史，不等于将中国的历史故事加以阐释、传播。中国故事是一个泛称：首先，中国故事并不排斥讲述历史上的宝贵经验，不排斥讲述中国历史上所经历的辉煌与痛苦；其次，中国故事更多地着眼于中国当下的经历、经验，以及中国为世界做出的贡献。即中国故事是从历史与当下的现实的条件中，让世界更加全面认识中国，了解中国。

（一）讲述中国故事的主体与受众

讲故事，一定会有“讲述者”与“听众”，即谁来讲、谁来听的问题。从传播的主体来看，其组成至少包括两个方面：官方层面和民间层面。首先是官方层面，讲好中国故事，需要官方定好基调，传播什么样的故事，达到何种目的，应由官方定好框架，并且在讲好中国故事的过程中发挥重要的引导作用。其次是民间层面，官方层面的引导是前提，民间力量的推动是关键，二者缺一不可。由于民间力量不受政府一些条款的限制，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因此由民间力量去传播往往会起到官方所达不到的效果。

讲好中国故事的受众就是把中国故事讲给谁听。讲好中国故事的受众范围是广泛的，每一个有机会听中国故事的人，每一个愿意听中国故事的人都可以成为中国故事的受众。我们不会刻意地去屏蔽掉某个群体倾听中国故事的机会，当然，一些经济等方面往来密切的国家倾听中国故事的机会更多一些。

（二）讲好中国故事对主体与受众的意义

讲好中国故事对故事主体来说意义非凡。首先，有利于我国整体国家形象的提升。之所以重视讲好中国故事是因为外界对于中国的了解存在着偏差或者误解，对中国国家形象的认知产生不佳影响。在很大程度上，这些偏差、误解往往是由于外界的不了解。讲好中国故事有利于纠正偏差、消弭误解，改善外界对于中国形象的认知。其次，讲好中国故事有利于国家软实力的提升。软实力强调用优秀层面产生吸引力，那么讲好中国故事，可以让外界更加清楚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以及中国在反腐败、政党建设、国家治理等方面的积极经验，有利于国家软实力的提升。最后，讲好中国故事，有利于中国践行和培育文化自信。我们对于本国的文化是自信的，我们之所以敢于将自己的故事说与世界听，正是因为我们现在比过去更自信，我们愿意去讲、愿意去谈，从而形成良性循环，又进一步增强文化自信。

讲好中国故事对受众的意义同样重要。讲好中国故事对于其他国家来说，是中国主动打开的一扇窗子，透过这扇窗子，能让外国更好地了解中国。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以稳健的增速发展经济，即便我们自己没有传播关于中国的消息，国际社会对于中国的新闻从来就不匮乏。但国际社会对于中国的报道，或多或少经过了修饰，并存在着曲解中国意愿的可能性。讲好中国故事，让世界能听见中国的真实声音，对于其他国家更全面地认识中国具有重要意义。只有当其他国家全面了解中国后，才能协调本国利益，更好地制定出合适的对华政策。

二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讲好中国故事，正是因为过去的确存在没有讲好的情况，或者说存在欠缺之处。如果某方面的内容已经完成的很好了，再去大力倡议就显得不合时宜。当政府高层提出某项倡议之时往往包含着几个前提，第一是所倡议的内容有需要改善或者完善之处，第二是这项倡议具有可行性，第三是这项倡议践行后具有积极意义。满足这三个前提条件的倡议才能得以长久地坚持并获得预期效果。

反观讲好中国故事的倡议，如果我们已经把中国故事讲得娓娓动听，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提倡讲好中国故事了。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我们的中国故事并没有讲好，甚至说存在一定的问题。这些问题表现在：其一，讲故事的主体范围太过狭窄。过去我们仅仅将宣传中国形象，讲好中国故事的主体归于政府，归于官方层面。即便是所有官方人员全部动员起来，放下手头工作、夜以继日、不停宣传中国、讲述中国故事，从人数比例上讲仍然是很小的一部分。在全球化发展如此深入的今天，每一个中国人、每一个与中国人、中国产品有着直接交往的外国人都可以成为中国故事的讲述者。每一个中国人都是讲中国故事的重要人员，无论身居国内还是国外的中国人，他们就是行走的名片，他们的一言一行背后都有祖国。同样地外国人不仅会用耳朵听取关于中国的故事、关于中国为世界所做出的贡献，更会用眼睛去观察中国官方、企业及民间个体的所作所为。每一个接触到中国人、中国企业、中国产品的外国人都会对其产生一定的评价，他们对于中国产生的评价，以及对于中国积极方面的传播对世界来说更具说服力。

其二，我们对于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视程度不足。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提高，我们有许多的对外援助项目，参与多项维和行动及国际救援活动，但并未对此做大量宣传。之所以对此宣传不足，民族性格是一个重要原因。中华民族的性格特点是比较内敛，我们不习惯将为他人做出的某项贡献时常挂在嘴边、逢人便讲，担心这样可能会给被帮助的人以压力，也显得自己不够大气。但宣传自己对他国所做出的帮助，是让其他国家更生动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让世界看到中国所尽到的大国责任。其次，中国在与其他国家交往的过程中，经济活动占主流地位，这是我们经济实力的象征，也是我们极大的优势。目前来看我们已经可以将强大的经济实力部分地转化为国家软实力，尽管这一过程仍有待加强和完善。经济实力地增强使我国在与其他国家的交往过程中掌握一定主动权，在这一背景下，中国并没有因为自身的强大而不平等地对待任何国家。相反，对于与我们交往的国家，无论国家大小强弱，我们均一视同仁，这正是我们作为负责任大国的一个重要表现。关于履行大国责任，我们一直在做，而且越做越好，但多年来我们对此宣传不足，我们更善于的不是主动传播，而是被动回应，这也是需要完善之处。

三

2014年是我国特色大国外交元年，在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间内，我们仍然需要发挥特色大国外交的优势，不讳言我们为世界作出的贡献，讲好中国故事，让国际舞台上有更多的中国声音。但不能将讲中国故事的责任完全归于政府，归于政府官员。每一个中国人都应是行动中的故事讲述者，尤其是与国外人员、企业、政府等有往来的中国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积极履行讲好中国故事的责任。讲好中国故事不仅体现在媒体上，更落实到生活中，每一个中国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讲述中国故事。我们并不知道哪方面的言行可能会成为传播中国故事的载体，因此身体力行的实践活动成为了中国故事的形象使者，每一个中国人都要注重自己的言行，将被动的讲述方式转换成为可控的、主动的言谈举止，变被动为主动，将自己的一言一行纳入到主动传播中国故事当中来。

从操作层面来看，讲好中国故事有以下几点注意：

首先，讲好中国故事要做到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的第一个要求是不夸大。实事求是地讲好中国故事，就是我们所讲的故事要符合客观实际，我们不夸大自己的成绩，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在信息化时代，海量信息鱼龙混杂。可能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假消息，我们要做到的是从主观上杜绝制造虚假信息的可能，不能使听故事的人收到模糊、不真实的信息。一旦得到实情，会影响受众对于中国故事的信任程度。

实事求是的第二个要求是不避讳。一方面是不避讳自己的成绩，不避讳中国为世界作出的贡献。这是正能量的宣传，无可厚非。另一个不避讳，是不避讳自身存在的缺点。当然我们不是要大肆宣扬存在的问题，而是当面对质疑声音的时候，要根据具体情况，不能全部都用回避地方式去应对，应当积极地去疏导。

其次，讲好中国故事要做到“面带微笑”。

讲故事要“面带微笑”，娓娓道来。这是说讲中国故事的方式是轻松的、愉快的。讲中国故事不是用我们的经济体量去迫使他国倾听，而是“面带微笑”，用最令人容易接受的平实语言，用最朴实的行动，用最良好的心态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讲出中国故事。我们不会因国力强大而用经济上的实力压迫别国，用各种经济、军事能力所支撑的权力横行，比起近代以来中国，我们有更多的自信、更大的宽容，也更加愿意去和世界分享我们的故事，分享一路走来的经验，向世界展现出我们最大的善意，用微笑讲好中国故事。

第三，讲好中国故事要注意做到将主动与被动相结合。

一方面我们要主动地讲故事。不仅要让外界听到中国的声音，而且要让世界爱上中国故事。在当今条件下，西方国家常常能够根据自己国家利益的需求产生一套所谓的理论，或者某种游戏规则，看上去公正客观，实质上是要把水搅浑，趁机谋取利益。比如所谓的南海问题，改革开放到今天已经三十多年了。过去我们没有富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人拿南海问题做文章，而当我国综合国力越来越强，尤其是2010年我国综合国力超过日本之后，某些别有用心的西方国家开始挑唆我国一些周边邻国，宣扬所谓的“中国威胁论”，挑起南海问题。其真实目的并不是要维护争端国的利益，而是担心实力越来越强的中国将来成为全球领导地位的挑战者，因此要将中国的周边环境搅乱，为中国的和平崛起设置障碍。的确有人在拿南海做文章，并且从“做文章”国家的出发点来看，文章做的非常成功，对于做文章的国家而言毫发无损，依靠其宣扬的某种威胁论就可以主导相关国家一段时间对外交往的重要主题。我们当然不赞成这样的做法，但要从中获得教训，当国际上出现不利于中国的声音时，我们如何化解。从被动的角度就是我们要去解释，解释我们并非该论调所宣扬的那样。但这往往已经属于事后的处理方式。我们要做的是主动地讲中国故事，让世界了解中国，许多的误解都是因为沟通不足所导致的，因此，主动地讲中国故事，提升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构建属于中国的话语体系，对于消弭世界对中国的误解，主动地将一些事情避免掉，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源头疏导，要比下游围堵更加有效果。

另一方面需要“被动”地讲故事。信息化网络如此迅猛发展的今天，一则新闻可以在几分钟的时间内传输到世界各地。网络已经成为讲中国故事的重要载体，在这样的情况下，存在我们主动借由网络传播中国故事的机会，也有被动地通过网络扩散的过程。主动地借由网络传播，我们对中国故事的讲述会具有更多的主动权，被动地通过网络扩散的很可能是一些负面新闻。当然，任何国家都有负面新闻，面临此类情况时首先不必故意隐瞒实情，其次做好沟通疏导工作，有些负面新闻的发生是我们事前难以预料和控制的，但事后的处理方案却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我们恰恰可以通过这样的机会展现出我们积极迅捷、准确的处理方式，这本身也是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方面。

总之，讲好中国故事需要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去努力。回顾过往，我们需要将中华民族宝贵的经验、优异的品格展现出来。面对现在，我们更要积极努力地完成故事的主要内容，然后再主动地去讲述出来。因此，我们既要成为中国过往故事的讲述者，更要成为中国当下故事的创造者和传播者，肩负起讲好中国故事的责任，让世界看到一个更加生机勃勃的中国，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添砖加瓦。

（作者系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政治专业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任芃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