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

2017-01-25 09:39刘慧
中共郑州市委党校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话语特色体系

刘慧

(天津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84)

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

刘慧

(天津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84)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是一个理论释疑和实践释义相互促进、不断深化的过程。对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及其形成原因的分析,能够明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路径,即以多学科的研究增强话语体系构建的科学性、以理论创新获取话语议题设置的主动权、以话语的特殊性回应普遍性相结合的路径。这一路径的明晰,能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权的获取提供有力的支撑,对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信具有重要的意义。

西方中国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现状;原因;路径

2013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对世界形势的发展变化,对世界上出现的新事物、新情况,对各国出现的新思想、新观点、新知识,我们要加强宣传报道,以利于积极借鉴人类文明创造的有益成果。要精心做好对外宣传工作,创新对外宣传方式,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2013年12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就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研究进行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必须努力提高国际话语权。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精心构建对外话语体系,发挥好新兴媒体作用,增强对外话语的创造力、感召力、公信力,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强调,要加强对外话语体系建设,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因此,我们要不断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内容及其表述方式,掌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话语权,促进中国话语在全世界的传播,增进世界各国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认同。一方面,要积极回应和高效利用西方中国研究所形成的话语阐释;另一方面,要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问题意识,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传播的有效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是一个理论释疑和实践释义相互促进、不断深化的过程。对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及其形成原因的分析,能够明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路径,即以多学科的研究增强话语体系构建的科学性、以理论创新获取话语议题设置的主动权、以话语的特殊性回应普遍性相结合的路径。这一路径的明晰,能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权的获取提供有力的支撑,对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信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及其形成原因

1.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第一,以西方话语词汇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关于中国发展的复杂的话语体系。自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研究开始,西方学者就用西方话语词汇完成了对中国发展图景的勾画。无论是对合法性词汇的认知,还是对合法性执政的理解,基于中国社会与西方社会所具有的不同的发展根基,对于这些问题的理解也就有了不同的意蕴。西方学者利用对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讨论,顺理成章地从经济领域延伸至意识形态领域,以此获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话语权。比如,德国学者海克·霍尔比格认为经济政绩的合法性日益失效以及不稳定所引发的社会不公平现象,需要从意识形态角度给予阐释和平衡。他将意识形态视为解释社会现实的动态体系,认为中国关于意识形态的宣传未能达成对民众信仰和信念的确立,并且使社会上普遍形成了对意识形态冷嘲热讽的话语。德国学者维尔纳·桑巴特在《为什么美国没有社会主义》一书中提出现代社会主义实质上是对资本主义的一种反应[1],没有赋予社会主义发展的独立性。由此可知,西方是以意识形态霸权的形式完成自身模式神圣化洗礼的,并以此作为判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合法性的主要依据,从而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独立探索的正当性,迫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屈从于西方模式和西方价值观念。2015年以来国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出现了新一轮的热潮,以沈大伟为代表的一批西方学者和以美国外交协会以及卡耐基基金会为代表的组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由对执政党执政合法性的探讨转向了因经济增速放缓而引发的政治表现的关注,集中体现为“中国崩溃论”话语的再次出场。这一轮唱衰中国的主力人群由以社会人士为主转变为以学术界人士为主。比如,沈大伟的《纠缠的大国——中美关系的未来》、孔诰烽的《中国繁荣:为什么中国不会统治整个世界》等著述都表达了类似的观点。随着“中国崩溃论”的再次复苏,西方中国研究中设置了某些“学术陷阱”作为理论基础,试图为“中国崩溃论”提供支撑。马修·埃万杰利斯塔、江忆恩、保罗·埃文斯等人认为通过对苏联和东欧国家社会发展的研究可以预测,中国未来的发展势必重蹈这些国家的覆辙。当下的国际关系研究主要受三种理论范式的影响。这三种理论范式是,强调国家权力和安全的现实主义范式,强调经济利益、政治自由和制度秩序的自由主义范式,强调观念作用的建构主义范式。基于此,西方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也呈现出了不同的视角,研究覆盖了国家治理、经济结构转型、政治体制改革等方面,形成了一个复杂的话语体系。第二,西方中国研究者不断拓展话语研究的方式,以国家能力研究为切入点,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功能,稀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生成的必要性。比如,李侃如认为以市场为导向的改革弱化了中国意识形态的吸引力[2]。阿斯特利德·诺丁认为中国年轻一代在网络空间中对意识形态词汇的“诙谐”演绎,正是其对意识形态所进行的消极抵制[3]。他们认为,“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忠诚、奉献等意识形态宣教与利益最大化的市场和资本逻辑相脱节,对于干部和群众的吸引力迅速削弱”[4]。由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西方传播的各种“主义”中不断受到削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话语权也面临着被剥夺的境况。

2.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形成的原因。任何一种话语的形成都有一定的前提条件,正确认识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的话语现状形成的原因,能够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提供重要的借鉴。第一,利益关联导致研究的非客观性。西方中国研究话语形成的前提是西方学者关于中国态度的成型。这些学者关于中国发展话语的转换迎合了其国家发展的客观需求,是其国家利益的体现,因而西方中国研究者的话语往往随着其国家政策的改变而改变,呈现着不稳定性。“中国崩溃论”的再次复燃,乃是西方中国研究者争夺中国发展话语权的重要表现。他们试图通过这些话语所勾画出的中国形象来达到如下几个目的:首先,影响国际社会对中国发展的信心,增加中国国际发展的成本;其次,影响外商对中国的投资,阻碍中国经济的发展;再次,误导民众对中国的认知,影响新型大国关系的建设。无论做何阐释,他们的目的都在于扰乱中国的发展进程,为其国家的发展争取有利的时机和动力。第二,发展焦虑状态下的话语紊乱。西方中国研究的话语有两种情态,一方面是以学术为导向的“中国崩溃论”的呼声,另一方面是以政府政策为导向的“中国威胁论”的腔调。“中国崩溃论”“中国威胁论”的同时存在,正是西方国家对自身发展不自信、对中国发展恐惧害怕的集中体现。比如,美国政府所推行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就是其发展焦虑的真实写照。美国前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谈到,美国前致力于建立一个有原则的、包容的安全网络,而中国模式与亚太国家的目标不合拍……不是美国和很多其他国家希望看到的有原则性的未来。卡特很轻率地说出了“不合拍”,但却对其原因只字不提,并且以“很多其他国家”代言人的身份出现,自以为是的态度背后乃是美国对其强行推行数年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局面难以改善的焦虑。因此,当现实状态无法得到改善的情况下,“很容易顾不上体面地讲理”,既把中国的崛起看作威胁,又自认为可以掌控中国的发展态势,预测中国的发展趋势。这种焦虑导致了学术界充斥着失落感,而急于获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话语权正是其失落感的集中表现,由此也造成了西方中国研究话语的紊乱现象。第三,研究方法的偏失。首先,西方学者站在“西方中心论”的话语立场,用西方价值观对中国进行探讨并形成话语霸权。这种话语场景决定了他们更容易在中国研究中持极端偏激的看法。在西方意识形态霸权的持续外溢下,只要这些学者仍将中国视为其拓展霸权的对手,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形象和声誉就可能遭受来自其意识形态方面的破坏。持有“西方中心论”的学者将西方现代化路径视为各国实现现代化的唯一正确、正当的路径,凡与之不同的路径,他们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给予谴责。比如,当中国经济发展模式呈现出巨大发展优势之时,西方社会便会利用政治作为控制中国发展的重要手段,以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是否采用西方民主作为衡量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重要参照系,并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状态与整个中国的发展视为同一话语。其次,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西方中国研究中的大多数学者是以“中国观察者”的身份进行学术研究的。这些学者对中国现状的研究处于“观察”的状态,对中国现实问题的分析要么是缺乏数据的臆想,要么是研究观点的极端化。他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研究通常集中在理论预测方面,预测的前提是理论假设。由于西方中国研究者大多以“观察中国”的方式展开讨论,对中国发展的态度容易受到中国社会现实碎片化的影响,因而这种影响往往使其从一个极端转向另一个极端。

二、西方中国研究视域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

当代西方中国研究的话语现状及其形成原因的分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生成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指向,使我们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着力点。为此,我们应着重从三个方面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

1.以多学科研究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科学性。开展多学科研究是回应西方中国研究的重要理论支撑。第一,当前的西方中国研究是以单一的社会科学理论为支撑的,而这些理论尚未发展定型,因此在理论预测和理论研究中容易出现独断、片面的倾向,以致落入单纯的学术假设。比如,美国近些年对中国政策的变更就建立在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中产阶级壮大后对政治民主化的需求会导致中国政治体制的改革而倒向西方民主的学术假设之上。第二,西方中国研究裹挟民族情感。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描述中,国外学者离不开对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等情感的描绘。罗伯特·劳伦斯·库恩讲到自己与毕大川的一个故事后发出感叹:“中国人民的自豪,为祖国而自豪、为传统而自豪、为国际地位持续提升而自豪、为国防力量不断发展而自豪,这就是中国人的根本特征,你会一次又一次地遭遇到。”[5]基于这样的情感认识,西方中国研究者更容易做出偏失的理论分析。据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生成应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为基础,通过与社会学、政治学、传播学等学科的紧密结合,全方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提供解读,形成对西方中国研究的多方位回应。如此一来,西方中国研究所呈现的波动性就会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稳定性形成鲜明对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也会不证自明。总之,科学而全面地解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能够为中国故事的讲述提供极具说服力的“讲稿”,而不是“观察的感性表达”。

2.以理论创新获取话语议题设置的主动权。理论创新的前提是如何正确看待西方中国研究的事实存在。西方中国研究的现实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影响,既不能完全肯定,也不能完全否定,要认识到它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西方中国研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形成威胁。西方中国研究通过不断解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建设的成就,进而对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合理性提出质疑并加以否定;西方中国研究通过各种术语,如“威权资本主义”“普世价值”等,扰乱了民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认识。另一方面,西方中国研究又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完善提供了素材。西方中国研究中的热点恰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急需表达的内容。话语议题设置是争取话语主动权的前提,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的回应需要注意以下两点:第一,必须针对当前理论宣传中出现的问题加大回应力度,坚守理论宣传阵地。沈大伟在其《中国共产党:收缩与调适》的著述中也谈到,西方社会对中国的认识存在着很多偏差。仅就政治体制改革而言,西方分析家把中国政治体制改革是否实行西方民主作为衡量其成功与否的标准,而没有看到政治体制改革的实质在于其自身的完善。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要加大话语传播的力度,要把中国故事讲生动、讲透彻,要先发声、发亮声。第二,积极填补西方中国研究中存在的理论创新空白,争取话语主动权,获取中国发展的话语权。回应西方中国研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重要内容,在话语体系构建中我们不能忽视对总的发展方向的把控。要主动设置话语议题,引导西方中国研究的方向。比如,在中国与美国关系的描述上我们使用了“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话语,之后西方中国研究者对该话语展开了解读,既有积极欢迎成分,也有消极怀疑成分。通过对该话语的关注,我们设置了话语议题,推动了话语的有效传播。然而,西方中国研究者态度的飘忽不定常常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对其自身的否定。

3.以话语的特殊性回应普遍性。话语权争夺旨在解构威胁、获取主动,话语权争夺双方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同一问题上形成了截然不同的观点。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西方话语的侵蚀直接影响了受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的认同,由此构成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干扰。因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不仅是内部话语的简单建立,而且还涉及如何正确处理不同话语之间相互关系的问题。简单粗暴的否定并不能真正增强话语体系的说服力,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过程中我们必须正确处理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针对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不是自说自话,不是对现实问题的简单回应,而是针对特定问题给出的符合自身特点的解释。对有疑问的解释需要考虑话语双方的话语共振,有效话语沟通的前提在于话语双方能够对某些话语议题达成一致的理解。第二,包容性。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并不意味着对所有西方话语完全否定,这是一个兼收并蓄的过程,要在话语体系构建的过程中及时提出并主动修补话语传播的漏洞。第三,契合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构建的首要任务是确立理论话语,而真正把握话语体系的重点在于能够实现各种不同话语体系之间的契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是一个不断发展完善的动态发展过程,要尽量减少不同话语衔接的动荡,实现有效而平稳的过渡。要巧用文化软实力,建立东西互通的话语表述方式,避免话语传播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理解偏差。为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构建既要考虑国内受众的特殊情况,也要顾及国际传播时的阻力问题。要尽量使用各种文化主体都能听得懂的语言,正确处理话语特殊性与普遍性之间的关系。

[1]【德】维尔纳·桑巴特.为什么美国没有社会主义[M].王明璐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21.

[2]【美】李侃如.治理中国:从革命到改革[M].胡国成,赵梅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142.

[3][4]国晓光,王彩波.海外对当代中国国家能力的研究[J].国外社会科学,2016,(3).

[5]【美】罗伯特·劳伦斯·库恩.中国30年:人类社会的一次伟大变迁[M].吕鹏,李荣山等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8.18.

[责任编辑 陈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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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701(2017)03-0024-04

2017-04-25

2015年度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编号:TJSK15-010)、天津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天津师范大学基地研究项目、北京高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协同创新中心(首都师范大学)研究项目阶段性成果

刘 慧(1984— ),女,山西吕梁人,博士,天津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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