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中的李德

2017-01-19 21:46汤家玉
党史博览 2016年12期
关键词:林彪中央红军李德

汤家玉

目中无人,血染湘江铸大错

李德原名奥托·布劳恩,意为“姓李的德国人”,是唯一全程参与中央红军长征的西方人。

1934年11月15日,顺利通过国民党军设置的第三道封锁线的中央红军,排列着一个十分美观的队形:两个军团在左,两个军团在右,军委两个纵队居中,一个军团断后。这一“杰作”的设计者就是李德。

其实,李德并不是德国人,而是奥地利人。他自称是德国人,因为他1900年9月28日出生于德国慕尼黑,参加了德国共产党和德国的共产主义运动。他向中国共产党人炫耀他的德国国籍,无非是两方面因素:第一,德国是马克思主义的故乡,作为中国共产党的老祖宗马克思、恩格斯同乡的李德,在中国人看来,手中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真理。第二,德国是个盛产军事家的国度,列宁称道的《战争论》的作者克劳塞维茨、毛泽东景仰的军事家毛奇等,都是德国人。沾着这些军事家灵光的人,即使不是军事家,也算是军事专家吧!这不,就连蒋介石在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时,也聘请德国人当顾问。

李德以德国共产党员的身份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1918年参与创建了巴伐利亚苏维埃。这样一个老资格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自然让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崇拜不已。李德具有较高的军事理论水平。他1928年进入苏联,被送到伏龙芝军事学院,系统学习了军事理论,发表了多篇军事论文,引起共产国际的关注和重视。李德是共产国际派往中国帮助中国革命的。他1932年毕业后,进入共产国际东方部工作,被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派往中国。自然,他被中国共产党人看成了共产国际的“代表”。

这些光环,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中共的最高负责人、年仅25岁的博古,首先就在李德面前折服了。在博古的请求下,经共产国际批准,1933年9月,李德秘密来到中央苏区,担任中革军委军事顾问。博古一手把李德捧上了天,把中国工农红军的最高指挥权拱手让给了他。从这时起,奥托·布劳恩就改名叫李德了。

尽管在李德的错误指挥下,中央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中失败了,被迫进行长征,但博古还是十分迷信李德。中央红军长征前,经博古提议,中央政治局同意,由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最高“三人团”,全权指挥红军长征,而军事指挥权由李德独揽。

李德精心设计的队形,让红军副总参谋长叶剑英非常意外。他建议李德改变队形,因为这种甬道式的队形非常不利于作战。李德置之不理。在李德的指挥下,中央红军抬着机器、纸张等“坛坛罐罐”,拥挤在崇山峻岭的羊肠小道上,走走停停,十分缓慢地向湘江前进。

此时,蒋介石已经准确地判断出红军的战略方向是北上与贺龙部队会师,就在湘江撒下了一张大网。他任命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指挥国民党中央军薛岳、周浑元两部共16个师77个团,尾追中央红军;令陈济棠部4个师北进粤湘桂边进行截击;令广西第四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副总司令白崇禧以5个师控制灌阳、兴安、全州至黄沙河一线;令贵州省“剿共”总指挥王家烈派部队到湘黔边堵截,企图将红军歼灭于湘江、漓水以东地区。

在蒋介石的督促下,国民党各路大军纷纷向湘江扑来。湘军刘建绪部集结于黄沙河附近,与桂军协同,堵击红军西进,并以一部兵力沿湘江碉堡线布防;薛岳部集结于零陵附近地区,与第一、第三路军联络,堵截红军北进和西进;周浑元部向道县前进,与第一、第二路军及桂军联络,截击红军;李云杰部与第三路军联络,经嘉禾向宁远及其以南地区尾追红军;李韫珩部与第四路军及粤军联络,经临武、水口、永明,尾追红军,并以航空兵实施侦察和轰炸。国民党军已经布置完毕第四道封锁线,正等着中央红军。

中央红军已经被夹在湘江与潇水之间了,前面的湘江已经被国民党重兵把守,后面国民党大军正步步紧逼。中央红军处在十分危险的包围圈中。如果不改变行动方向,国民党军完全有可能把中央红军一网打尽。毛泽东感到形势危急,向中革军委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放弃与湘西红二、红六军团会师的计划。从文市北上攻占全州后,不要渡灌水,也不要在界首渡湘江爬越城岭,而应该在黄沙河过湘江,经庙头,攻白牙(今东安),沿夫夷水东岸北上直取宝庆(今邵阳)。接着可以向东攻两市镇、永丰,也可以继续北上攻酿溪(今新邵),再穿过湘中丘陵,攻打蓝田,并在此摆开战场进行决战。待粉碎“围剿”之敌后,或在湖南中部建立革命根据地,或返回中央苏区。

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也看出了形势的危险,向中革军委建议:以三军团迅速向湘潭、宁乡、益阳挺进,威胁长沙,在灵活机动中抓住战机消灭敌军小股,迫使蒋军改变部署,阻击、牵制敌人;同时我中央率领其他兵团,进占溆浦、辰溪、沅陵一带,迅速发动群众创造战场,创造根据地,粉碎敌军进攻。否则,将被迫经过湘桂边之西延山脉,同桂军作战,其后果是不利的。

这是中央红军摆脱危局的最后一次机会,然而,李德根本听不进去毛泽东与彭德怀的正确意见。早在中央苏区,毛泽东和彭德怀多次向中央提建议,李德就没有采纳过一次。在李德看来,红军胜利地突破了国民党军设置的三道封锁线,突破第四道封锁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广大红军将士浴血奋战,终于突破了第四道封锁线。然而,中央红军付出惨重代价,出发时的8万多人只剩下3万多人。全军上下都在反思:这是谁的责任?中央红军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众矢之的,遵义会议释兵权

湘江战役结束后,蒋介石再度调兵遣将,在红军即将前进的路上,布下一张更大的网。在李德的指挥下,中央红军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往湘西方向前进,又一步步地靠近蒋介石布下的天罗地网。当红军进入湖南通道时,毛泽东再次提议,放弃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的原定计划,改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前进,争取主动,打几个胜仗,挽救危局,并使部队得以稍事休整。李德的计划终于第一次被否决了。1934年12月,红军攻占贵州黎平,中共中央举行政治局会议,再次否决李德北上湘西的意见,采纳毛泽东的主张,继续向贵州西北部进军,在川黔建立新根据地。

1935年1月,中央红军夺取黔北重镇遵义,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

会上,毛泽东尖锐地批评李德是瞎指挥,并系统总结了李德的四大错误:一是以堡垒对堡垒,让弱小的红军同强大的敌人死打硬拼;二是分散兵力,搞全线突击,分兵把口,节节抵御,不能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的弱点;三是军事上没有利用十九路军事变的有利条件;四是在战略转变上迟疑不决,在实施突围时仓促出击,使红军的战略突围行动变成了一种惊慌失措的逃跑和搬家式的行动。其他领导人也纷纷发言,把火力集中指向了李德。担任中革军委主席的朱德,一改沉稳的性格,厉声说:“如果继续这样的领导,我们就不能再跟着走下去!”李德明智地坐在会议室门口不起眼的地方,垂头丧气地接受大家的批判。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时插话,为自己辩解。

会议最后做了下列决定:毛泽东同志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指定洛甫(张闻天)同志起草决议,委托常委审查后,发到支部中去讨论;常委中再进行适当的分工;取消“三人团”,仍由最高军事首长朱周(即朱德、周恩来)为军事指挥者,而恩来同志是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

李德对遵义会议的决定非常不服气,始终认为自己的指挥没有错误。他说,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红军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他还说,他曾经多次强调,他只是一个没有指挥权的军事顾问,不过对红军的作战行动提了一些建议,当然不能对中国工农红军的失败负责。他的这些辩解无人理睬。他非常苦闷,要求到林彪领导的红一军团去。在中央苏区时,林彪曾十分推崇李德的“短促突击”战术,还发表文章表示支持。在遵义会议上,林彪发言很少,没有批评李德,李德很是感激。李德把林彪看作自己难得的“知音”。

中央同意了李德的要求,派出一个警卫排的战士,带着李德从军需部门领来的许多特殊供应物品,护送他去红一军团。在红一军团司令部,李德见到了正忙于指挥的林彪,非常激动。林彪并不乐意接待李德,但中央已经通知他,照顾好李德的生活,保护他的安全,林彪只能从命。李德想上去拥抱林彪,林彪礼节性地敬了个礼,冷淡地打了个招呼,叫来管理科科长,吩咐他照顾好李德的生活。然后,林彪忙自己的事情,似乎李德并不存在。司令部里电话铃声不断,林彪与其他领导不时地下达各种命令。李德完全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与昔日相比,李德觉得“林彪以一种不耐烦的态度接待了我。关于军事形势,他缄口不谈,我以后在他的司令部度过了几个星期,在这期间他对我也几乎毫不过问。他把此事推给了罗瑞卿,罗也是粗略地给我讲了讲作战的经过”。

毛泽东没有忘记李德。李德在红一军团待了一个多月时间,毛泽东先后两次到军团司令部同林彪商谈作战问题,每次都请李德参加。失去兵权的李德心灰意冷,以“对敌人的情况、对自己部队的运动情况,是不甚了了的”为借口,没有提出任何建议。1935年2月下旬,红军二占遵义,李德又回到了中央纵队。他实在忍受不了林彪的冷遇。在中央纵队,李德可以直接阅读总参谋部的侦察报告和每天发布的命令,从而了解中央红军的战况。

李德爱好喝酒,尽管长征途中条件十分艰苦,但中央还是尽量满足他的这一要求。李德经常借酒消愁,酒后无端对周围的人发火。一天,中央纵队秘书长刘英检查部队纪律,来到李德住处,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刘英皱着眉头进了房间。李德正拿着一瓶酒,自斟自饮,嘴里还嚼着一块鸡肉,咕哝着。房间里散发着阵阵臭气,地上一片狼藉。刘英想吐。她强忍住恼怒,快步走到李德面前,大声说:“李德同志,你不能这样,这是纪律不容许的!”李德醉眼蒙眬地瞪着刘英,蛮横地说:“我偏要喝酒,你能怎么样?”李德找到了发泄的机会,辱骂着刘英,还拔出手枪,朝天连放两枪。刘英气得跑出去,找来政治部主任王稼祥。王稼祥用俄语狠狠地训斥了骂骂咧咧的李德,又苦口婆心地劝导了几句。李德自知理亏,没有还嘴。之后,李德收敛了许多,精神状态逐渐好转。特别是毛泽东别具一格的指挥艺术,让李德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逐渐醒悟,理解支持毛泽东

中央红军转战于贵州和云南,所处的环境异常险恶,战斗异常紧张。李德和普通战士一样,经常半饱半饿,没日没夜地急行军,十分疲乏。几十年后,他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我军翻过云贵边界陡峭的大山时,形势变得更困难了。崎岖的羊肠小路通过直上直下的深谷,许多马摔倒在地跌断了腿,只有骡子勉强能支撑过来。我军越是深入云南境内,给养情况也就越来越糟,大山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东西。红军战士们从死马尸体上割下一块块肉来充饥。”“疲劳现象在队伍中急剧增加。……如果我们白天在一个村子或场院里睡觉,附近落下炸弹,我也根本不会醒来,即使炮弹在旁边爆炸,我也只是翻身再睡。有一天夜里,当我们穿过一片平原时,我走着走着真的睡着了,路已经转弯,我却一直走到旁边的小溪里去了,当冰冷的水拍打着我,我才醒了过来。”

在毛泽东的指挥下,中央红军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在险山恶水中辗转,在国民党40万大军的包围中周旋,远距离地迂回,勇敢地穿插。李德想起了自己的指挥方法。他把自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积累的实战经验和在伏龙芝军事学院课本上学到的条条框框,机械地照搬到了中国,照搬到了中央苏区。他独自一人躲在房子里凭着地图指挥战斗。当时的地图是一些简单的草图,误差较大,不够准确,常常造成指挥上的失误。图上看只有50公里路程,他也不问是山路还是平路,也不给部队留下吃饭和休息的时间,敌情、气候和自然条件等困难都不考虑,只凭比例尺量地图上的距离来推算路程,定下到达和投入战斗的时间,又常常不留余地。这给红军指挥员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有些困难根本是不可能克服的,常常使部队不能按时投入战斗,以致打败仗。所以,李德被一些红军将领讥讽为“图上作业的战术家”。在铁的事实面前,李德醒悟过来,看到了中国工农红军和中国革命胜利的光明前景。他认识到,西方的作战方法在中国不一定总是行得通的,坦诚地说:“必须由中国人的心理和传统,由中国军事经验的特点来决定在一定的情况下采取什么主要战术。中国同志比我们更了解在他们本国打革命战争的正确战术。”

中央红军最终摆脱了国民党40万大军的围追堵截,跳出了包围圈,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然而,当时一些领导人对毛泽东的指挥艺术并不理解,尤其是他指挥的土城之战失利,更让一些人对其产生怀疑。聂荣臻回忆说:“四渡赤水以后到会理期间在中央领导层中,泛起一股小小的风潮。”杨尚昆回忆说:“遵义会议后,毛主席刚出来担负重任不久,中央领导层和主要战将中,就有人嘲讽,有人想离开红军。”刘英说,当时中央领导层“争得不可开交”。李德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中央高层的一次“领导危机”,其实质就是要求解除毛泽东的军事领导权。张闻天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军事行动方针问题。原“三人团”成员博古、李德、周恩来都表达了对毛泽东的理解与支持。李德在其回忆录《中国纪事》中明确表示,不赞同在中央红军命运处于危急时刻改变领导人。当毛泽东就红军行动方针问题征询李德意见时,李德说:“我们别谈过去了,还是谈谈当前吧。”他希望与会人员不要再纠缠过去,不必过于计较一次战役指挥的得失,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中央红军的困境。由于大多数人的支持,毛泽东仍然指挥红军。

两军会师,旗帜鲜明向中央

1935年6月中旬,红一、红四方面军在长征途中会师。在决定两军会师后的下一步行动方针时,中共中央坚持继续北上,建立陕甘根据地,推动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高涨。张国焘不同意中央的战略方针,主张南下。当时,红四方面军有8万多人,而红一方面军只有8000多人。张国焘自恃兵多枪多,公然向中央要权。为了全军的团结,中央一再向张国焘做出让步,安排他担任红军总政委。

在毛泽东一生最黑暗的这段时期,李德旗帜鲜明地支持中共中央。他与别人聊天时说,在许多问题上,我不同意中央的方针,但在北上还是南下这个问题上,我支持中央。1973年,李德在回忆录中提到这件事时说:1935年七八月间,自己被调任红军联合军事学校的领导,感觉到被别人遗弃了!他气愤地在回忆录中写道:“为什么把我派到联合军事学校去?这是谁的指令?对此我至今都不得其解,住宿问题和训练活动,恐怕都不是主要原因。……我猜想,可能是张国焘嫌我挡道,想把我排除出去。”李德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让我当这个学校的领导,显然是张国焘的提议。”这段话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李德同张国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虽然李德被解除了军事领导权,但他的背后是至高无上的共产国际。无论是毛泽东,还是张国焘,都竭力争取李德的支持。李德采取了向毛泽东“一边倒”的态度,引起张国焘极大的不满。

红军联合军事学校与中央暂时驻地有10多公里的路程,李德每天都要在两地之间往返,十分辛苦。中央每次都派出足够多的战士与李德同行,以保护其安全。李德也尽心尽责,精心授课。除给全校学员讲授战术课程外,他还先后多次举行专题讲座和图上演习。李德良好的军事学术造诣,使他的课大放光彩。红军将领们大开眼界,听得津津有味,都佩服李德的理论水平。

根据中央的安排,红一、红四方面军混合,编组分为左、右两路,李德随右路军行动。为了落实中央指示,毛泽东率领右路军先行北上,向松潘草地前进。在红军之前,尚无人穿过这片变幻莫测的草地。过草地时,李德和红军战士一样,历尽了千难万险。

1935年8月底,红军右路军终于走出了茫茫草地,来到川甘交界的巴西地区。张国焘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公然对抗中央,密电陈昌浩,企图危害党中央。叶剑英发现后,及时向毛泽东做了汇报。

9月9日,中共中央率领红一、红三军单独北上,刚刚组建的红军大学一道行动。红军大学教育长、红四方面军原副参谋长李特骑马追了上来,叫停了队伍。李特命令红军大学的学员回头,并指责毛泽东、周恩来逃跑。正在李特滔滔不绝讲话时,李德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把李特从马上拉了下来。两人用俄语争吵起来。李德说:不经毛泽东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把部队拉走。李特坚持要将部队带回,并拿着枪比画着。李德一把死死抱住李特,李特无法活动。毛泽东让李德松开李特,说:“不愿意北上的也可以,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嘛!捆绑不成夫妻,谁愿意走,放他们走吧。”李特带着来自红四方面军的学员,悻悻地离开了。

10月,红一方面军胜利结束长征。此后,李德奉命在红军学校从事教学方面的工作。他又用华夫的笔名,撰写起军事学术文章。他真心实意地想当好一名“中国的男人”了。他精心授课,受到学员的普遍称赞。开国上将陈士榘回忆说,相当多的红军学员听了华夫的课,对他产生了新的看法,觉得他是一个可敬的德国布尔什维克。华夫在课堂上曾经竖起大拇指,诚恳地说:“我听了毛泽东的讲课。他很伟大,中国红军也很伟大!”

李德离婚后又娶了一个中国女人。他向中共中央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然而,1939年,共产国际一纸调令,让他回到了莫斯科。此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中国。

1973年,李德出版回忆录《中国纪事》。在当时的大背景下,为了配合苏联的反华政策,李德歪曲历史,在书中诋毁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但也不乏对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的赞美之词。关于长征,李德进行了正面的评价:

从政治上来看,长征仍然是中国红军的一次胜利。红军抵御了占有强大优势的敌军,突破了敌人的坚固阵地和重重包围,给敌人以数十次打击和成百次骚扰。红军行程1万多公里,横贯11个省,翻过18座大山,其中有5座终年覆盖着冰雪,渡过20条大河。这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功绩,是中国红军——共产党领导下的农民军队的全体战士伟大的勇敢、坚忍的毅力和革命的热情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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