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主题与反战情绪

陈燕

摘 要： 死亡是海明威小说的重要主题。而他的小说中无论是躯体的还是精神的死亡主题，绝大多数都与战争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本文主要分析了《永别了，武器》中人物躯体的死亡和《太阳照样升起》中“迷惘的一代”战后精神或心理的死亡，以此揭示战争的毁灭性和海明威强烈的反战情绪。

关键词： 海明威 死亡 反战情绪 “迷惘的一代”

一、引言

评论界普遍认为，海明威的小说充斥着躯体的或精神的死亡威胁，他的许多小说都以主要人物的死亡或临近死亡而结束或达到高潮。综合这些小说，我们不难发现他的小说中人物躯体的或精神的死亡几乎都与战争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其实，海明威就是以这种方式向人们展示战争的毁灭性，从而反映自己强烈的反战情绪。

二、《永别了，武器》中的人物的躯体死亡

《永别了，武器》生动地描述了美国驻意大利救护队中尉弗雷里克·亨利与英国护士凯瑟琳·巴克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浪漫爱情和不幸遭遇，将读者直接带到欧洲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向读者展示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场荒唐又残酷的战争对青年一代造成的巨大伤害。

1.士兵们的反战情绪

事实上该小说可以称为一部反战小说，战争的残酷与士兵们的反战情绪充满整个小说。起初，所有的士兵都充满勇气和信心。但是当他们真正经历战场上的残酷厮杀和恐怖死亡之后，他们的态度彻底改变了，不仅是士兵，就连那些地方军官和并未冲锋上阵的医生也厌倦了战争。当亨利从米兰回到前线时少校对他说：“我对于这场战争已经很厌倦了。要是我离开这里的话，我是不想回来的。”[1]107-108亨利的朋友雷那蒂是一个医生，虽然远离前线战场，然而他同样痛恨战争。他说：“这战争可把我折磨死了。”“我给它弄得郁郁不乐。”[1]108

2.战争中死亡的威胁

在这部小说中，死亡不断发生，士兵们不是死于炮弹中，就是死于疾病。在主人公亨利眼里，战场上的士兵如同着了火的木头上的一群蚂蚁，“有的逃了出来，烧得焦头烂额，不知往哪儿逃为好。但是绝大多数都往火里跑，接着掉头来朝尾端逃，挤在凉快的顶端，末了还是烧死在火里”[1]215。在这“世界末日”面前，再好的人都面临死亡的威胁。

对亨利来说战争的悲剧不仅在于它引起的死亡与毁灭，还由于它对个人幸福的全部否定。在小说的结尾，海明威采用节制的方式描写了主人公亨利所受的沉重打击：“我赶了他们出去，关了门，灭了灯，但这也没有什么好处。那简直是在跟石像告别。过了一会儿，我走出去，离开医院，在雨中走向旅馆。”[1]218这种写法把极度的悲痛化为机械、麻木的动作。此时无声胜有声，小说在主人公神情麻木处煞笔，取得强烈的艺术效果，更能反映主人公内心的痛苦。

三、《太阳照样升起》中人物精神的死亡

著名心理学家荣格明确指出：“几年前外部世界进行的那场战争并未结束，而是在人的心灵中继续进行着。”[2]82《太阳照样升起》深刻地反映了美国战后“迷惘的一代”的巨大“精神创伤”。

1.战争对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影响

杰克是小说的主人公，可以被看成“迷惘的一代”的典型代表。从杰克的暗示中我们了解到他在战争中所受的伤使他失去性爱的能力。杰克深爱着勃莱特，勃莱特也爱他，但因为杰克不能给她正常的性生活，他们不能在一起。杰克只有成天酗酒，过着放纵无度的生活，以此麻痹自己。勃莱特可以说是战后“迷惘的一代”女性的典型代表，她生活放荡，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虽然与很多男人发生性关系，但她不想和他们任何人结婚。同杰克他们一样，战争深深影响了勃莱特的性格。一战中她深爱的男友死于痢疾，她在此后放纵的生活可以被看成潜意识里对已逝爱情的找寻，但是她的这种找寻注定是徒劳的。

2.受摧残的男子汉气概

小说中的男性人物几乎都担忧自己男子汉气概的缺失，这种意识在杰克身上体现得尤其突出。战争中的负伤使他丧失性功能，因此他心理上承受很大的变化，他觉得自己都“不像男子汉”。书中所有退伍军人都对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缺乏信心。作者没有直接指明，而是借杰克和他的退伍军人朋友对科恩的态度表现的。他们常指责科恩的行为没有男子气，事实上，他们是通过批评科恩掩饰自己本身的软弱和缺失男子汉气概。

死亡是海明威小说中的一个重要主题。战争经历是海明威如此关注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些经过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幸存下来的人依然逃不了战争的影响，战争虽然结束，但是战争带给人们精神上的痛苦却还在继续。通过对海明威小说中死亡主题的分析，我们更清楚地了解战争的灾难性，从而感受到他强烈的反战情绪。

参考文献：

[1]海明威.永别了，武器[M].西安：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0.

[2]唐纳森.厄内司特·海明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