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不同文化价值背景下的中澳社区康复的差异性探讨

2017-01-16 21:02张志军刘朝杰
中国全科医学 2017年17期
关键词:澳大利亚康复社区

张志军,刘朝杰

·世界全科医学工作瞭望·

基于不同文化价值背景下的中澳社区康复的差异性探讨

张志军1*,刘朝杰2

中国与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主要表现在社区康复的理念和目标、人力资源配置和作用、干预的手段等方面。这些差异可能与不同国家、民族间的文化价值观以及政治、经济、政策体制等有关。本文着重介绍了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理念及其具体措施,为我国社区康复工作的发展提供借鉴。

康复;社区卫生服务;澳大利亚

张志军,刘朝杰.基于不同文化价值背景下的中澳社区康复的差异性探讨[J].中国全科医学,2017,20(17):2043-2047.[www.chinagp.net]

ZHANG Z J,LIU C J.Comparison of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based on differences in culture values between China and Australia[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17):2043-2047.

早在1942年,美国康复专业委员会就把康复(rehabilitation)定义为:“让残疾人在可能的情况下,恢复完整的身体、心理、社会、职业和经济能力”。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大量退伍回国老兵在战争中受到了生理、心理等方面的创伤,需要大批的康复专业人员提供服务,康复事业在美国等西方国家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身体、心理、社会这3个方面能力上的恢复尚能表现出健康的理念,但是“职业和经济能力”则体现出了在美国文化价值观指导下的康复服务目标,即极端的工作职业导向——因为保险公司需支付康复服务的费用,所以让患者重返工作岗位是康复的重点目标。以恢复职业和经济能力为重点,侧重于职业康复和重返工作岗位,让每个人去努力地工作,获得更多的经济收入,生活就会变得更好,这就是典型美国人的“美国梦”。美国大多数的康复服务关注于职业问题,在北美洲“康复”一词起源时等同于职业康复(vocational rehabilitation,VR)[1]。20世纪80年代兴起于美国的残疾管理,同样以重返工作岗位为目标,体现出了用人的导向,整合了职业健康和安全、预防伤害、工人补偿、早期干预和职业康复[2-3]等各种措施,侧重在组织层面利用工作场所系统进行工伤预防和职业康复[4]。

1 澳大利亚康复简介

美国、澳大利亚在康复定义上的差异与国家、民族间的文化价值观念有关。人们不认可美国“职业康复”的目标,因为不工作文化已经被澳大利亚等国家的国民所接受,澳大利亚现行的福利制度完全可以保障残疾人在不工作的情况下也能够生存。美国人工作目的与澳大利亚也截然不同。在澳大利亚,人们工作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澳大利亚人认为,如果仅努力工作但已没有能力去享受生活,类似美国的职业康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2 康复服务与医疗服务的区别

2.1 目标不同 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以非盈利和社会为基础的澳大利亚职业康复已经成功发展为一门专业学科[7],主张把人作为整体来提供服务。康复的目标与医疗目标截然不同,医疗服务目标通常是治愈或根据相应的诊断开具治疗处方;康复的目标则是在有永久性损伤或慢性病的状况下,最大限度改善生命质量。如果以患者为中心制定康复目标,就会发现每例患者均会提出不同的目标,这与疾病的治疗目标是不一样的。

2.2 康复目标的复杂性 相对于医疗服务,康复的根本目标是提高生活质量,目标更加复杂,因为生活质量对每例患者是不同的,在评价时没有统一的原则和标准,这就给康复服务带来了很大的难度。简而言之,对每例患者自身来说,制定的康复目标肯定不同。比如,有的患者想上大学,有的要享受生活,有的愿意每天呆在家里,这些均是不同的康复目标。即便两例残疾程度相同的患者,因为康复目标的不同,制定的康复方案也会不同。

2.3 对个性化的康复服务进行评价 因为每个服务对象的状况不同,服务目标不同,采取的措施也相应有所不同,评价无法设立统一标准。刘朝杰等[8]认为,可采用“目标成就评量法(GAS)”对患有多种复杂、不同的疾病以及需不同干预方案的消费者进行比较,尤其在评价患者肢体功能、行为、心理、社会等问题的社区干预时效果良好,而标准化的结果评价指标难以满足卫生提供者和消费者的需要。澳大利亚一项综合性研究表明,澳大利亚对职业康复结果进行评估,包括了残疾人丰富的生活环境、理想目标、社区参与、个人福祉,有意义和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资源分配等[9]。

3 社区康复

3.1 老年人社区康复在逐渐取代日间医院 英国一项针对老年人的全日制日间医院(GDH)与家庭康复(HR)的随机对照研究表明,以家庭为基础的社区康复(CR)正在逐渐替代GDH[10]。首先,HR把工作重点放在了躯体功能严重受限的患者,而这些患者在GDH的结局是死亡或预后不良(如病情恶化、残疾程度加重等)。其次,HR更加关注“以患者为中心”的理念,其人力资源配置相对宽裕,可以让更多的家庭照料者(family carers)和社区康复工作者参与进来。另外,尽管GDH可提供成熟的康复技术和多学科的护理照顾,但未必理解也无法提供老年人的社区康复诸多需求。在任何情况下,GDH在人力资源投入,尤其是资金投入上远高于HR[11]。

3.2 社区康复是一个连续的医疗保健项目 康复对于个人的医疗保健来说,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在不同的阶段需要不同的专业人员、不同的技术手段,制定不同的目标,为患者提供不同类型的服务。患者的医疗保健和生活目标需进行整体评估。第一阶段是全科医生诊所,在提供医疗服务时要发现疾病问题、做出相应诊断并转介到相应机构。第二阶段是医院,在患者躯体、器官、组织发生严重损伤时要及时救治,并进行躯体功能训练。与常规治疗相比,医院对老年人提供的康复服务对疾病预后可能是有益的[12]。

中央领导指出,推进媒体深度融合,“中央厨房”是标配、是龙头工程,一定要建好用好。人民日报社在2015年 “两会”报道中,率先使用 “中央厨房”,在中央和省级媒体示范效应下,地市级传统媒体也纷纷加入“中央厨房”的建设大军。福建省闽南日报社先后投入3000多万元,打造“闽南日报社融媒体系统工程”,2016年12月“闽南日报社全媒体新闻采编指挥中心”即“中央厨房”(一期项目)建成启用。2017年11月,“闽南日报社新媒体中心”(二期项目)建成启用。进一步推动闽南日报社旗下报网端微从相“加”的全媒体传播矩阵,迅速发展成为媒体形态、传播形态和产品形态相“融”的新型融媒体生态系统。

第三阶段则是社区康复。康复工作者帮助患者制定一整套康复计划,满足患者的意愿,最大限度让患者实现生活和/或工作目标。HESELTINE[13]认为,从为患者制定有效的社区康复计划这个角度进行评价,社区康复可以促进患者早期出院,防止再入院,并能够尝试改善患者及其家庭照顾者的身心健康。WADE等[14]在社区康复团队针对脑卒中患者的康复和评估的研究中认为,不同的社区护理团队组(n=417)与住院支持治疗组(n=440)在患者功能恢复的措施、情感调整或照顾者的压力等方面没有差异。

在澳大利亚,社区康复是公共卫生和社区卫生保健工作的重要部分,有效的康复服务也是三级预防中的重要实践。

3.3 社区康复可以节约住院成本 社区康复计划存在很大的不同,如不同的基础医疗条件,不同的治疗干预措施,针对不同的患者群等,但是大量对照研究证据表明,社区康复可以促进患者尽早出院[7],患者回到了社区和家庭同样可以得到连续性保健服务,社区康复可以继续改善患者的功能,并且具有较高成本效益[13]。在澳大利亚的一项研究发现,一个多学科团队对股骨颈骨折的住院患者进行有效干预,干预组的住院时间从28 d减少至19 d,明显降低了住院成本[15]。

3.4 社区康复的若干理念

3.4.1 创造适合患者的环境 在医院进行康复,大多数实现的是肢体功能上的锻炼,而这些功能训练是否可以在社区持续,是否可以用到生活、工作中,并最终实现患者生活和工作目标,这些均是社区康复需要关注的问题。患者回到家庭、社区后面临一系列的问题,首先需要社区进行环境改造,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的改造;其次,帮助患者适应环境,并在辅助器械等高科技产品的帮助下保障患者独立自主地实现生活和/或工作目标。患者出院后回到社区进行康复,在规划设计康复方案时要最大化维护个人在自然环境(家庭、学校、社区或工作场所)中的收益,但是很多卫生专业人员并不具备对环境的准确认识[16]。

关注患者状况,明确患者的生活、工作甚至事业的目标,想方设法营造一种能够实现生活、工作、事业、理想等方面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从改造环境入手,创造出适合人们生存及实现目标的环境,这就是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

3.4.2 实现社区康复的目标 康复治疗目的是“实现个人的成就感”[16]。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工作者的目标不是把患者康复到重返工作岗位,而是让患者“重返生活岗位”,除非患者坚持要把重返工作岗位作为自己的目标。很多患者只是想去做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够有尊严、独立、不依赖别人、生活在社区的人。这样的目标或者梦想,要求社区康复工作者要尽最大限度、想方设法帮助患者实现。康复工作者提供应有的环境支持,让患者在躯体功能无法恢复的情况下,做一个有尊严、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这是澳大利亚社区康复的基本原则。

4 中澳之间社区康复的差异

4.1 社区康复理念上的差异 不同国家文化价值、政治经济体制等对于康复事业的影响极其深远。

4.1.1 中国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影响 中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域人们追求的目标有很大不同。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的康复目标是什么?中国一些学者坚持认为,康复可以帮助人们重返工作岗位,实现事业上的目标或高峰,这正是几千年来“自强不息”“身残志坚”等中国传统文化观的具体表现,只有在工作中或在事业的拼搏中才会实现人生的梦想。

4.1.2 社会大环境及政策的影响 当前中国社会缺乏对残疾人最基本的尊重和理解,这将会严重误导中国康复的发展方向。21世纪初开始,中国的社区康复就已经进入了一个误区,社区康复的艰巨任务交付给了基层卫生服务机构,但绝大多数仍采用与医院康复一样的理念、技术和手段,未考虑过人与环境的适用,不考虑对患者所处的自然和社会环境进行改造。康复设备器械由“公办的非政府组织”(G-NGO)残疾人联合会拨付给社区居委会及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康复人员的培养沿袭二、三级医院的模式,国家“大病上医院,小病在社区,康复回社区”的社区卫生改革模式(2006年)在形式上似乎有了统一的模式,但大量的康复设备在社区呈现闲置状态,而社区人群的脑卒中发病率却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

4.1.3 我国可能并不适应现代康复的概念 1995年,DELL ORTO等提出,“康复关注整体的人,包括与伤残相关的情绪、心理、职业以及其他行为需要”[17]。2006年,ALBRECHT等[18]也指出,“康复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过程,是让伤残者最大限度恢复身体、心理和社会潜能的过程,让其能够融入环境”,这些均是现代康复的定义。在中国,现代康复医疗技术的发展和资源的利用,绝大部分集中在了肢体功能的训练和恢复上,而没有系统考虑如何把肢体训练、社会环境改造、自然环境改造等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改善患者的生活和生命质量。澳大利亚的观念则根据每例患者的不同目标,最大限度去实现其目标和理想。

4.1.4 中澳之间社区康复的干预措施不同 目前,国内几乎所有的康复技术培训完全依靠医院的一套体系进行。把对医院的康复技术培训按部就班地放在基层卫生服务机构。社区康复需要实现的目标、采取的手段、利用的工具、具体的措施等与医院应有着本质的区别。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就是让患者能够生活在家庭里、社区里,甚至生活在单位里,因此必须对生活、工作等自然环境进行全面的评估和改造,同时运用社会营销、宣传教育、政策立法等一系列措施对社会环境进行改造。社会对患者的支持程度极大地影响了康复的效果[16]。

4.2 社区康复人力资源上的差异

4.2.1 澳大利亚的人力资源及其作用 从事康复服务的队伍及对队伍的训练目标,在不同国家存在巨大差异。在澳大利亚,社区康复是社区卫生服务的主要任务之一,大量的人力资源就是从事康复工作的专业人员。这些人员有很多不同的种类,绝大多数情况下,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需要团队的协作。首先是康复医生,康复医生是普通医生进行康复专业培训之后形成的新专业,通常对整个康复的诊断和计划协调负责。但是,康复治疗的实施则是由独立的专业技术人员提供,包括物理治疗师、作业治疗师、语言治疗师、足医、脊柱矫形师等。除此之外,社区康复还强调患者的自我管理,以及对患者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改造等,每个专业人员均可独立开展康复工作。(1)物理治疗师:让肢体功能得到恢复和加强,有时辅以一些理疗的器械,如跑步机、自行车等。(2)作业治疗师:在美国即为职业治疗师,强调康复的目的是重返工作岗位,在澳大利亚也称为作业治疗师,强调的不是重返工作岗位,而是重返生活岗位。作业治疗师的工作就是帮助患者完成其在日常生活、工作中的动作和扮演生活中的各种角色。(3)语言治疗师: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帮助患者恢复语言功能,学会说话和发音,能够在公共场所与别人交流;二是吞咽功能的训练,预防吞咽障碍。(4)足医:与牙医、眼医一样,是专业性很强的医生,需要为患者做出测试、诊断、开具处方和专业的治疗。

以上均是注重躯体功能恢复的康复职业,其他还包括营养师、心理咨询师和社会工作者等专业人员,这些职业人员在澳大利亚社区卫生机构大量存在。在瑞典,MELIN等[19]进行了一项随机研究,对无学科限制的社区康复小组介入偏瘫患者的干预效果进行评估,评估项目包括患者的病死率、肢体功能状态和安装户外运动义肢,介入小组成员包括医生、护理人员、物理治疗师、社工和相关专业的工人等,患者至少存在一侧肢体功能障碍并且至少有一种慢性疾病,随访时间为6个月。研究表明,积极干预组患者独立行走的能力明显增强,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DL)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IADL)等功能性的测试也呈现出良好的改进方向。社区康复的综合干预措施可以让患者在自己的家庭得到良好的功能恢复,并降低再次住院的可能性[13]。

针对残疾人尤其有慢性疾病患者的专业称为个案管理师(几乎均是护理专业背景)。个案管理起源于应对财政预算需求,在一个分配不公平和零散服务交付体系中实现了对资源的高效率管理[7]。个案管理师要做患者的代理人,帮助那些无法自己做出决定的患者(如阿尔茨海默病、肢体残疾、精神疾病等)去协调所需的各种医疗保健服务,综合运用经济、住房、福利、法律等一系列社会支持性服务,帮助寻找、协调资源和技术上的支持。比如,制定个人护理计划、设定生活目标和解决问题、建立供应商和患者伙伴关系,服务的经费满足个性化需求和团队协作干预等[7]。针对老年人复杂的慢性疾病和重度残疾,协调护理方案是一个重要的需求,利用跨学科的团队协作来干预和提高患者目标,其同样遵循成本最小化原则[7]。

4.2.2 中国的人力资源及其作用 中国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的康复职业包括康复医生、医技人员和康复护士,其配置及组织形式与澳大利亚截然不同。在澳大利亚的社区卫生机构很少能见到康复医生(除非是在医院中),社区康复均是各专业人员在社区和家庭独立开展工作,而不依赖于康复医生。在中国,社区康复是由一个以康复医生为核心的团队完成,由康复医生提出方案,各成员配合完成,一切以康复医生为主导。但遗憾的是,医生所接受的培训依然是生物医学模式下的培训,对于医生来说,康复患者家里的厨房、卫生间是否有利于患者生活,患者的工作是什么,患者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梦想是什么,这一切与中国的康复医生毫不相干。

4.3 康复干预手段的差异

4.3.1 干预内容不同 在中国,针对患者的康复干预局限于运用医疗手段进行个体干预。但是,澳大利亚的康复干预层面可以是针对患者个体,也可以是某个群体或整个社会。干预的技术手段,是用循证实践证实的有效干预措施[16],没有任何学科的限制,可以是纯粹的医疗手段,也可以是社会干预手段,但很少采用超出治疗师所提供的、与患者目标行为不一致的措施[16];可以运用高科技手段,也可以是技术含量低的技术。干预的对象可以是自然环境,也可以是社会环境,也包括患者环境适应力的提升。

4.3.2 作业治疗师的作用 在澳大利亚,每个领域的专业人员均要从本专业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去拓展业务发展。因此,作业治疗师上门去患者家里提供服务时,就要对整体的环境进行必要的诊断。

第一,在诊断的过程中要了解患者的目标是什么,要使患者明白哪些躯体功能是可以恢复的,哪些是永远不可能恢复的,但可以帮助患者实现自己的梦想,并和患者一起制定生活、工作目标。在设计康复服务的目标时,必须考虑社区是否能够提供额外的物理康复服务(提高患者物理功能),而不是出院以后是否有职业康复服务(协助患者恢复工作)[16]。

第二,根据患者肢体功能受限情况来评估生活环境、工作环境等自然环境以及社会环境。在设计或选择干预措施时,必须首先整体评估患者所在的家庭和社区环境是否能满足患者的期望目标或行为目标[7]。例如,内脊髓损伤患者的康复是艰难、长期的过程,让家庭成员参与护理照顾可以提高患者的健康自我管理能力,建立亲密的合作伙伴,极大增加了社区康复的收益[16]。

第三,在评估结束后对环境进行改造。偏瘫患者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其可能需要乘坐公交车,能坐在轮椅上做饭、上厕所、洗澡等,除需要对家庭的重新装修改造以外,还要对公共汽车、道路、建筑物、电梯等社会环境进行改造,这些社区康复的措施是公共卫生和社区卫生保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切资金由澳大利亚政府来提供。

然而,环境改造及其经费在中国是一个非常复杂且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中国大陆,已有极个别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尝试开展了环境改造(ADSL项目),但改造仅局限在社区卫生机构内部,而不是在有康复需要的患者家里。环境改造由谁来执行,能否收费,收费的标准是多少,谁来管理和收费,这一系列问题阻碍了社区康复的定义和发展。

5 小结

过去几十年,澳大利亚的社区康复作为核心战略在全社会得到了优先发展,极大提高了残疾人的生活质量,特别表现在农村地区[20]和土著社区[21]。澳大利亚康复事业的显著成就集中表现在自我管理、协调服务、社区康复和福利、工作奖励等,这是澳大利亚有关职业康复的社会和人文模型,并且成为了澳大利亚政府的社会和卫生政策[7]。其中,很多重要的社会属性,如代理和自我决策、包容、参与、合作伙伴关系和连续性护理、权力再分配、共享的责任、福利制的社会结构等,均需要政府在经济上大力推动。

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社区康复工作从理念、人力资源管理、培训教育、干预手段、资金来源等方面存在着差异,这些差异的存在可能与不同国家、民族间的文化价值以及政治、经济、政策体制等有关。纯粹的医院康复医疗技术上的进步,一味追求高科技产品并不能代表现代康复发展的水平和方向,中国的社区康复事业任重而道远。

作者贡献:张志军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文献/资料整理、撰写论文,对文章整体负责;刘朝杰进行文章的可行性分析、文献/资料收集、论文的修订,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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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吴立波)

·世界全科医学工作瞭望·

【编者按】 澳大利亚的全科医生具有行业自律性,体现在其自行制定行业标准、自主进行资质考核及自主执业等方面,也体现在《The Medical Republic》这一共享平台上。Leon Piterman是Monash University的副校长、全科医学教授,从事全科医学临床服务近40年,其建议我国的全科医生应培养“共和”思想,以为全科医学领域提供更多的平等交流机会。目前Piterman教授定期为《The Medical Republic》撰写文章,本刊深受“医学共和”思想的启发,特邀本刊编委Monash University杨辉教授对Piterman教授的文章进行编译,并将进行连载刊登,希望对我国的全科医生有所帮助和启发!本文中,Piterman教授讲述了自己经历的两例有趣的患者,指出恰当的幽默有利于医患双方的沟通。在我国紧张、脆弱的医患关系环境下,Piterman教授通过恰当的幽默以拉近医患距离的理念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Comparison of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Based on Differences in Culture Values between China and Australia

ZHANGZhi-jun1*,LIUChao-jie2

1.PuhuangyuCommunityHealthServiceCenterofFengtaiDistrict,Beijing100075,China2.SchoolofPsychologyandPublicHealth,LaTrobeUniversity,Melbourne3086,Australia*Correspondingauthor:ZHANGZhi-jun,Attendingphysician;E-mail:buyishusheng7@126.com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between China and Australia,in terms of the philosophy and goals of rehabilitation,configuration and functions of human resources,and intervention approaches.These differences are associated with differences in the cultural values and the political,economic and social contexts of the two countries. This article analyzed the strategies and measures of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adopted in Australia and their implications on the development of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services in China.

Rehabilitation;Community health services;Australia

R 197.1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7.17.001

2017-03-30;

2017-06-09)

1.100075北京市丰台区蒲黄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2.3086澳大利亚墨尔本,乐卓博大学心理与公共卫生学院

*通信作者:张志军,主治医师;E-mail:buyishusheng7@126.com

【编者按】 当前,我国正快速进入老龄化社会,慢性疾病患病率呈上升趋势,由此导致的生活自理能力下降及致残人口不断增加,面临巨大的康复需求。然而,我国以基层卫生机构为主导的康复体系,主要强调对患者肢体功能的恢复,忽视了对患者自然、社会环境的改造,无法满足患者个体化的康复需求。本文从社区康复的理念、人力资源、干预手段等角度剖析了中澳社区康复工作的差异,可为我国社区康复工作模式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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